159:模糊性別這種事,陸靳墨顯然辦不到(二更)
2025-02-04 16:10:09
作者: 冉蘇蘇
他等了幾秒鐘,那個人依然沒有動作,冷毓依靠他的呼吸聲判斷出他的方向和所在位置,眨眼間他就已經出手,想要扣住那個人的肩膀,可他的手才剛剛碰到那個人的肩膀,就被那個人下壓身體躲過。
冷毓心下一凜,有哪個醫生會有這樣靈敏的身手?他出手毫不留情,那個人的身手不到家,才幾下就被冷毓抓住了。
手下是人體脆弱的喉嚨,隨著那個人的呼吸,喉嚨下的血脈一下一下的在他手心裡跳動,而那個人的雙手,被他束縛住,只要他手上稍稍用力————冷毓的手摩挲了幾下,掌心下的肌膚是不可思議的滑膩,而鼻尖,充盈著從那個人身上傳來的清幽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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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股香味竄入鼻尖的時候,冷毓在覺得熟悉之外,腦子裡還立刻閃現出了曾經他聞到過這種氣味的無數個畫面。
最開始,是他帶著齷蹉的心思,以兄長的身份,在宮筱筱看不見的地方深深嗅著屬於她的氣味。
而後,他心底蟄伏的猛獸越來越不能滿足,宮筱筱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越多,他就越是想要不顧一切的強行擁有他。
他一方面因為那頭猛獸的蠢蠢欲動而恨不得把這個幾乎可以算是由他一手養大的小姑娘強行拽上他的床,另外一方面,這個小姑娘一直都把他當成哥哥,他唾棄自己那樣齷蹉的心思,欲望和理智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場長期的拉鋸戰,讓他在不斷反覆的矛盾中幾乎要被折磨崩潰。
而在某一天,他所嗅到的這樣的香味比任何一天都要濃郁,都要清晰。
那天一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他看見他一直都喜歡的小姑娘被他壓在身下,小姑娘兩眼通紅,含著淚的樣子太勾人了,他胡亂的在她臉上、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痕,滿足的想著,有了這些,他的小姑娘就只能他的了。
他一直以為那是他喝醉後做的一場春夢,可那樣真實的感覺,又比以前任何一次夢境都要逼真。
尤其是他強行進入的時候,溫暖緊緻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他沉溺在那樣的美好里,動作一下比一下猛烈……
也許他該知道的,有什麼夢會有那麼真實的感覺?那分明就不是夢。
冷毓的手沿著纖弱的脖子一路上滑,在他的指腹終於觸碰到那張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臉的時候,被他禁錮在懷裡不得掙脫的人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你幹什麼?你還想像那天一樣嗎,你放開我!」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冷毓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鬆開手,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連手也不知道應該朝著哪兒放的樣子,舔了舔乾涸的唇,「筱筱……」冷毓的聲音發緊,「你、你怎麼來了?」
問完以後,他簡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宮筱筱能主動來看他,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他這樣一問,卻好像他不願意宮筱筱來一樣。
果不其然,宮筱筱一聽他這話,就像是從頭到腳被潑了一桶冷水,讓她徹底清醒過來了。
她還來看冷毓做什麼?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不珍惜,那也是他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自己跑了過來?
「我以前有東西落在這兒了,我來拿的。」宮筱筱面子上過不起,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她避開冷毓鎖在她身上深深的目光,直接朝門外跑去。
聽出她的動靜,冷毓抓著她的手臂把她重新扯了回來:「筱筱,對不起……」
從醫院出來後,他就一直想對她說這些話,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冷毓又無法再多說一個字。
說對不起又有用嗎?說了還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讓她再次想起以前的傷心事。
「你鬆開。」宮筱筱掙扎著,別過頭抹了抹眼角,她心底壓抑著的巨大委屈,總是會在冷毓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下就決堤。
冷毓不但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嵌入在他身體最深處。
宮筱筱的手不能動,但牙口還可以,直接張嘴照著冷毓的臉咬上去。
說要一輩子當她哥哥,一輩子對她好的人是他,喝醉了以後,不顧她的掙扎強行進入她的是他,在醫院不相信她,強迫她給錢雙道歉的還是他。
他現在又憑什麼這樣抱著她?!
宮筱筱的委屈擋都擋不住,眼淚也大顆大顆的砸下,「你混蛋,你放開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打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抱抱我!我懷孕以後,我有多忐忑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嗎!你明明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可第二天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我和以前沒有區別,我恨死你了!要是在醫院的時候,你能抱抱我,哪怕你只說一句你信我,不管最後會是什麼後果,我都會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你……」
她一口咬在冷毓的臉上,冷毓不避不閃,任由她的牙齒深入他的皮肉。
他喝醉的那一夜以後,每每想起像是在睡夢裡的事,他都在懷疑,那麼真實的感覺,在最後那一剎那他所得到的快樂,真實得都不像是夢境了,他也有想過要試探一下宮筱筱,可每次看見她依然天真純潔的樣子,他又開始鄙夷自己的齷蹉,那些話他說不出口,他更怕的是,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場夢,而他的試探讓宮筱筱看出來他齷蹉的心思,以後,他要怎麼面對她?
他不敢提起,而她卻在暗暗的等待他的反應,他怕他的心思暴露,所以儘量裝的正常一點,和以前一模一樣,在她的眼裡,卻成了他做了不認……
冷毓有一種恨不得捶胸頓足的後悔,如果當初他再勇敢一點,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後面這樣的事情了?
可不管他再怎麼後悔,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筱筱,」冷毓湊在宮筱筱的耳邊,透著堅定的聲音讓宮筱筱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她鬆開了口,嘴裡是腥鹹的味道,而後,她聽到冷毓一字一句的說,「留在我身邊吧。」
*
雖然好不容易才熬過了毒癮第二次發作,薇薇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體不如之前了,她很容易產生疲憊睏倦的感覺,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有時候連出去走一兩步也覺得累得慌。
所以大多數時間,她都呆在房間裡,無精打采悶悶不樂。
以前總是想著禁錮住她不讓她出去的陸靳墨,這個時候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勸她出門,而以前總是想著天天都能出去,嚮往著外面的天地的薇薇,卻懶得動彈一下。
她在床上昏睡了一會兒,耳邊一直有人在不斷和她說著話,那聲音吵得她睡不著,她想讓他別吵了,可怎麼樣也醒不過來。
眼皮像是千斤重,怎麼努力也睜不開,薇薇掙扎了好久,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瞬間,她頭頂就投下了一片黑影,薇薇眯起眼睛,看見陸靳墨緊張的臉,以及在見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子裡瞬間漾出的溫柔。
薇薇剛剛還略有些清醒的腦子,頓時又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她醒了,你過來看看!」陸靳墨說了一聲,薇薇的床邊立刻又多出來一個人,是李鍾。
李鍾打開了醫藥箱,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手就朝著薇薇的胸口伸過來————陸靳墨一看他手伸過去的地方,眼角狠狠一抽,黑著半張臉抓住李鐘的手,「你做什麼?」
陸靳墨的眼神實在很嚇人,李鍾咽了咽口水,為難地說:「如果要檢查身體的話,就需要把這個,摁到她胸口去……」說到最後,李鐘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胸口……陸靳墨看了看薇薇,剩下的半張臉也黑了。
李鍾心裡內流滿面,他是醫生啊,醫生!在他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的好嗎!
一個稱職的醫生是完全可以模糊病人的性別的,不過,陸靳墨顯然做不到這點,他看著李鍾抓著聽診器的手,簡直恨不得在上面燒出一個窟窿來。
李鍾擦了擦額頭被嚇出來的冷汗,「門主,我有一個師妹,醫術也很好……要不,我馬上叫她過來?」
陸靳墨在腦子裡計算著,師妹=女人,雖然就算是換成女人,陸靳墨也不太樂意,可薇薇的身體耽擱不得,而且和李鐘相比,女人已經好太多了,想了一番,陸靳墨點頭:「那就快叫她過來。」
*
李鐘的師妹和他是同一個學院在同一個導師手下戰戰兢兢畢業的。
他們的導師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嚴厲,所以手底下的學生到了醫院,憑藉著紮實的基本功和幾年的臨床經驗,畢業幾年後幾乎都成為了各大醫院炙手可熱的醫生。
如果沒有誤打誤撞進了陸門這艘賊船,李鍾想,他現在應該也是某醫院出名的專家了。
李鐘的師妹姓唐,叫唐糖,畢業了以後在醫院工作了幾年,眼前著前途大好,她卻主動放棄了醫院的工作,跑到t市來開了一間小診所。
至於她為什麼哪兒也不去,偏偏就是來t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