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沒有硝煙的戰爭

  一夜無夢，杜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蘇寶兒昨晚直接留顧蘇家，陸父陸母在醫院陪床根本就沒有回來，所以大清早起來，整個診所從頭數到尾，都只有三個漢子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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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天，沒一個人下廚做飯，三人出了診所，在街頭隨便進了一家店，一人一碗胡辣湯，一份油條隨意填飽肚子，便趕向蘇氏。

  蘇氏，蘇天啟早已經等候在辦公室里，看到三人進來，尤其是看到打頭的杜峰，臉上便掛上了笑。

  「早啊。」

  「蘇董早。」

  雙方打完招呼，蘇天啟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蘇氏最新的狀況。

  「一個不好的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蘇氏內部已經嚴重虧空，大量股民開始拋受手中的蘇氏股票。」

  結果，蘇天啟的話剛落，秘書小劉急急的跑了進來，直接衝到蘇天啟跟前，道：「董事長，有大股的股票在拋售，這直接引發了股民的慌亂，整個股氏都在嚷著甩賣蘇氏股票，我們公司的股價短短時間已經跌了百分之一。」

  小劉話落，在場的眾神色皆是一變。

  「我知道了。」

  揮手讓小劉退下，蘇天啟看著在場眾人，直接道：「跟我來。」與其在這裡坐等信息傳遞，不如進親自到戰前一線。

  蘇天啟起身向外走，杜峰等人自然跟上。電梯降了兩層，電梯打開，蘇天啟大步走出，對於左右行問好的人邊點頭示意，但帶著他們進入到到了一個部門，杜峰抬眼瞄了下，是投資部。

  這個辦公區和平常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要真說區別的放在，倒是裡面的工作人員，皆是一動不動神情緊張的盯著電腦屏幕。

  「董事長。」

  在蘇天啟進入這個房間的同時，一個中年，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迎了過來，正是投資部的部長，溫長清。男人濃眉大眼，本是一副溫良的面相，卻因眼角的一顆猴子，生生改變命道，給一種萎縮小人的感覺。

  溫長清看到天啟，神情有些嚴肅道：「董事長，股市有所回升，我正準備匯報呢，正巧董事長您竟然親自下來。」

  「什麼情況？」

  「有人在大量購我公司的股票，市場上的散股幾站都被收購完了。」

  這確是不是一個好消息。蘇天啟站一個工作人員身後，緊緊盯著電腦屏幕，未了也是嘆口氣的看向杜峰。

  杜峰抓著腦袋，這些技術類的東西，他真心看不懂，無奈，他看向一旁的蕭山。蕭山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解說給杜峰聽。

  聽到最後也就是一個意思，有人收集散股，企圖控制蘇氏的股市。

  「有人開始拋售了！」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大喊一句，眾人齊齊看過去，蘇天啟等人盡皆皺起眉頭，一臉事情不好的表情。而杜峰同樣皺起眉頭，他除了那幾根線線外，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而就是這幾根線線，他也沒弄清楚到底代表的什麼。

  「股價下跌，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百分這三……好，穩住了。」

  一個工作人員報到，大家都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再跌下去。而就在眾都松一品氣的同時，股標再次開始下跌。

  「溫部長，買進，絕對不能讓股價跌停。」

  「是，董事長。」

  「開始上漲了，上漲百分之三，好穩住。」

  算是暫時穩定住股價，蘇天啟稍稍鬆口氣，叮囑了投資部長，帶碰上杜峰等人離開。

  「這只是一個試探，或者是一個警告，時昊一在告訴我，他們要開始行動了。」

  坐在辦公室里，蘇天啟呷口茶，幽幽的開口。

  「公司的資金最多維持兩天。」蘇天啟道。

  「我要做什麼？」

  不懂就是不懂，杜峰不會不懂裝懂，而是直接問著。

  「錢。」頓了一下，蘇天啟跟著道，「還有人。」

  「錢沒問題，至於人，你想要什麼樣的人？」

  「熟悉股市，電腦人才。」

  蘇天啟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對於公司內部的人員，已經產生了懷疑。

  杜峰想了一下，直接給方言拔了電話，簡單明了的說明目的。

  「既然公司不安全，那我們去公司反而容易讓對方懷疑，這樣吧，你來我這裡。」

  「行。」

  杜峰掛上電話，和蘇天啟又商量了半天，最終決定，蘇天啟帶著心腹，去方言那裡。

  這一天正是周未，外面的陽光正好。而下午，一切正常。

  只到晚上，依舊沒什麼變化，但杜峰卻明顯感到蘇天啟渾身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朝陽初升，第一縷光線灑在地平線上時，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爭拉開序幕。

  「對方在拋！」

  「買，全部買進。」

  「快，拋！」

  「買進……」

  一整天的時間，伴隨豐方言買進，拋出的吼聲，杜峰睡的格外得甜。

  當夜半星空，方言叫醒杜峰，轉身走出房間。

  天空一輪明月掛在天上，萬里無雲。所有的夜生活到這個點也在漸漸的消停下來，方言為杜峰點上一根煙後，給自己同樣點上一根。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

  杜峰等方言開口，而方言，或者是在平定情緒，或者是在組織語言，一時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直到每三根煙，方言才開口。清俊的面容隱在煙霧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讓他語氣中的篤定，更加明顯。

  「杜老大，想不想玩個大的？」

  「你說。」

  杜峰並沒有看方言，他看著天空，天空乾淨的讓他覺的很不真實。

  「杜老大想不想擁有一家公司，如蘇氏，甚至比蘇氏還強上一些？」

  「……」

  杜峰沒有馬上回答，他知道方言說的是什麼，佩服他的野心的同時，也佩服他的膽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時昊天身上。但是不可否認，方言的這個提意深深的打動了他。

  方言說出那句話後，整個人都隱藏在煙霧裡，他並沒有看杜峰，也沒有催促杜峰，就那麼靜靜的等待著杜峰的回答。

  「好。」

  當地上一地菸頭的時候，杜狠狠吸一口煙，又狠狠的吐出，結果說出的話卻很平靜。

  「好。」

  方言應著，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他緊握著欄杆的手關節發白，卻是出賣了他。

  一個重大的約定，就在一包煙的時間裡決定下來。兩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並肩看著夜空，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明月卻好似化成一個人的臉，巧笑嫣兮，令他們痴迷。

  事後多年，當一切都平息的時候，兩個人再坐到一起，回想起當年他們的這個決定，都驚的一身冷汗。當時的他們有一種破釜沉舟，勇往直前的衝勁，邊股衝勁讓他們忽略了如果失敗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最後一根菸蒂落下，方言一腳狠狠踩上，沒有多餘的話，直接越過杜峰，進入房間，那裡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卻同樣的慘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二天，杜峰沒有待在方言的小屋裡等結果。

  第三天，杜峰被蘇天啟一通緊急催命CALL給催了過來，他看到方言找來的同伴一臉死灰，緊緊盯著電腦屏幕，而方言，清俊的臉龐上鬍子拉碴，兩個濃重的嚇人的黑眼窩，整張臉白的像紙一樣，額頭不停的冒著豆大汗水，卻死命的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的盯著電腦，直到他在他身後站定，連喊了三聲，他才整個人猛的一顫，橡是甦醒過來一般，回頭看著杜峰。

  「杜峰，你給我的錢，全部沒了。」

  這是方言說的第一句話，然後不等杜峰迴答，他跟著又說了第二句話。

  「杜峰，你還有錢嗎？」

  方言直勾勾的盯著杜峰，他的同伴聽到他這樣問，都是一震，全身僵硬不敢回頭，卻全都支起耳朵細聽。

  「收手吧，方言，咱們已經輸的夠慘了。」

  杜峰還沒有答話，一旁的蘇天啟猛然扯掉自己的領帶，苦勸道。

  方言不言不語，直定定的盯著杜峰看，接連幾天熬夜，方言的那雙眼已經布滿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猛獸，充滿了不甘。

  杜峰深深的望進那雙眼睛，想要看到他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除了血紅一片，他什麼也沒看到。

  「沒了。」

  這是實話，他所有的錢在這三天裡，全部被掏空。

  方言一愣，繼而露出一個恍然，又理應如此，卻帶著不甘的表情，這個表情讓杜峰下意識的再次開口。

  「但是我可以借。」

  「好！」

  方言原本開始失焦的雙眼，聽到這句話，猛然射出一道亮光，緊緊盯著杜峰，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瘋了，簡直是瘋了！」

  看到杜峰竟然借錢也要供方言再戰，蘇天啟終於受不了，整個人都像沒了力氣般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連連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