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軍紀嚴明
2025-02-05 21:12:02
作者: 赤宇
黑甲軍雖然是軍紀嚴明,作戰勇敢,兵悍將勇,威名遠播,卻依然也逃不過這個鐵律,如果主將無能,則必然大敗,絕對不會例外,藍宇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儘快改變這種畸形的定律……
藍宇坐在帥椅上,仔細地思慮了好半響,直到夏荷上前添茶,才驚醒過來,詢問堂下站立的海熊燦,「後日辰時崔呈斌二十萬大軍方能抵達青川城外,而我軍明日申時便可進駐青川,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末將以為不然!王爺,現在兩軍戰局還不明朗,敵軍主力的戰力究竟如何,我們並不知曉!
不過依末將所知,敵軍主將張天順,確實是一員久經沙場的宿將,戰功郝郝,他治軍嚴明,精通兵略,行軍布陣,也是嚴謹不苛,又極善正步之道,用步軍扼制騎兵,更是其擅長!
而且張天順素來愛兵如子,深得帳下將士軍卒愛戴,因此三軍士氣可用!敵軍此次以步軍為主,騎軍為輔,正可以充分發揮主將統兵之優勢!
如果此次崔呈斌可以信任張天順,由其統領全軍與我軍交戰,則戰局走向,誰也不可預料,勝負之數,也是各半而已,王爺絕不可等閒視之!」海熊燦臉上難得的流露出深沉的臉色,顯然對張天順的威名甚是忌諱。
「有道理!如此,就按原計劃執行!作好兩手準備,如果可以以堂堂正正之師,擊敗朝廷軍隊,固然是好,不過如果萬一戰局有變化,就執行備用計劃!
總而言之,此次出征,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藍宇盯著有些飄搖的燈火,臉上的神色也是出奇的凝重!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張天順在劉秀的記憶中,也是一員善戰之將,在大魏軍中影響力甚巨,朝中名將大半出自其彪下,可謂是一棵常青樹,永遠不倒的一面軍旗,真正的帥將之才,用兵之能絕對不在劉秀之下!雖然如今已是垂垂老矣,但也絕對不可輕視。
此次出征,藍宇一方可謂是孤注一擲,近日來整理劉秀的記憶,再仔細分析敵我局勢,藍宇終於得出一個很不理想的結論,也對當初出征時自己的樂觀深深感到有些羞愧!
行軍打仗,非同兒戲,此戰勝則大利,進可據中原成就霸業,退可守西北,割據一方,但如果一旦兵敗則全盤皆輸,兵敗如山倒,退據西北也不可能,恐怕到時自己即使是想做個普通百姓,也不能如願!
亡命天涯,藍宇絕不可以忍受,自己已經逃過一次,以後絕不會再逃第二次,藍宇暗暗下定決心,定要盡全力贏得此仗,占據西北,如此自己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藉助西北的財力無力,儘快的將天魔訣修練至第五層,早日返回屬於自己的世界,報那血海深仇……
「是,末將告退!」
待海熊燦退出帳外後,藍宇又在燈火下仔細地研究著鋪在帥案上一塊三尺見方呈土黃色的羊皮地圖,反覆揣摸著第二計劃的各個環節,沉思了半響,上齒緊咬下唇,捏筆在手,舉在半空,良久才在一條名曰金沙河地名字上重重的畫了一個叉,腥紅腥紅的顏色,仿佛在向人預示著什麼……
七月二十七,天氣放晴,碧空萬里,一片雲彩也沒有,道道金光將天地連成一片, 看書。網同人kanshu?com 分外炫麗。
一天一夜的連綿大雨,將天地清洗的一塵不染,空氣中皆散發著淡淡地泥土地芬芳,清新涼爽,官道兩旁一排排高低參次地柳樹,翠綠的葉面上,滴滴晶瑩的水珠,來回滾動著……
早起的鳥兒,飛躍在枝頭柳梢,抖動著有些潮濕地羽毛,迎著初升的朝陽,快樂地歌唱著……
路旁樹林間,草叢裡,不時竄出受驚逃竄的野兔、山雞……
藍宇大軍卯時造飯,辰時拔營,迎著滿天的朝霞,穿過落日峽,浩浩蕩蕩朝青川府開去。
專供藍宇使用的豪華馬車,此時又成了擺設,春梅、夏荷二人坐了一天馬車,頗覺無趣,或許也是感覺太過顛簸,兩人又隨藍宇一起,騎上戰馬,悠晃著隨著大軍出發,沿途三人不時指點著遠處的翠山雲峰,奇異景致,談笑風生,倒也是其樂融融,猶如外出遊覽般逍遙自在,行軍的苦楚寂寞也減淡了不少……
大軍午時至金沙河西岸密林外紮營造飯,挖掘的鍋灶依然是九萬大軍所需的數目,只是若有心人仔細探察,一定會發現有許多鍋灶其實並未使用,只是加滿清水,燃柴煮沸而已,空置的鍋灶不多不少正是一萬兵卒所需……
藍宇陪二女用過午膳後,囑二人在中軍帥帳中簡單休息一下,自己則帶著海熊燦和劉海騎馬至四周查探地形。
金沙河源自幽州北山府,經鹽池、河曲、青川,最後匯入天花江,全長近千里,河寬三百丈,水深十丈以上,深不見底,河流湍急,兩岸除近百丈寬的沙灘外,其餘皆是密林遍布,縱深數十里,樹木參天,層巒迭障,鬱鬱蔥蔥,林中常年不見天日,枝繁葉茂,草密叢雜,深可遮人,多蛇蟲走獸,又密布障氣,兇險非常!
密林中僅有一條寬二十餘丈的黃泥官道連接至河灘,金沙河通往青川也只有一條木質吊橋橋相連,據河面不及丈余,寬二十丈,而且橋沿並無護欄,光板橋一個,橋下就是急流奔涌的金沙河水,隨時都有可能墮入河中,被激流沖走,令人望而生畏……
兩岸寬達百丈的河灘,黃色地細沙淤沉,陽光下散發淡淡的金芒,遠望去金光一片,想來金沙河便是名來由此吧!
藍宇三人縱馬穿過密林中的官道,到達金沙河灘,駐馬而立,望著眼前激流洶湧的金沙河水,身後不遠處緊跟著百餘名親兵護衛。
「此處,木參林密,地勢險要,水深河急,河道寬闊,可進而不可退,確實是一個設伏的好地方!」劉海頗有些感慨道。
「好是好,只怕稍知兵事之人都會想到會有埋伏,絕不敢冒然進入!」海熊燦輕夾馬腹上前幾步,與藍宇、劉海二人並馬而立,語中頗有些擔憂。
「即然是不敢進入,那我們就必須給他一個必須進入的理由,不就行了!」藍宇正了正有些歪斜的銀盔,扭首望了望身後兩邊深不可測的森天密林,耳邊清晰可聞密林深處傳來鳥獸的吼鳴聲。
「誘敵……」海熊燦眼神一閃。
「先誘敵渡河,接著半渡而擊!如何……」藍宇毫不羞愧地將先人的戰法搬用,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這個時代有沒有這種戰法。
「半渡而擊……妙!實在是妙!」海熊燦猶自皺著眉頭深思,劉海已是恍然大悟,撫手稱妙,一臉的敬仰之色望著藍宇,令後者難得的有些臉紅。
「好!此計絕對可行!王爺當真是兵法奇才,每多奇思妙想,令人敬仰萬分!」海熊燦難得的拍了回馬屁,也是一臉的嘆服之色。
「過獎了!此計雖妙,不過實行起來,卻並不容易!」藍宇吸了吸鼻子,穩定了一下情緒,語聲中卻有些許擔憂。
「是呀!誘敵!如何誘敵,誘敵是需要誘餌的,但是誘餌地大小卻是很難把握!大了,損失過重,難以承受,即使成功,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但是如果誘餌太小,或者不太真實,又難以令人相信,計策便不會奏效,真的是很不容易!」海熊燦一臉深以為然的神色,滿眼的憂色,不時的屈著手中的馬鞭。
「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此次戰鬥關乎整個戰局勝負,關係到王爺制訂計劃的成功與否,區區誘餌又算得了什麼?豈可因小失大!劉海卻不贊同海熊燦地想法,臨了又扔出一句,「慈不掌兵!」
「劉統領,本將非是不贊同此計,只是想到又有萬千鐵血男兒即將為整個戰局,獻出自己年輕地生命,心中有些不忍罷了!」海熊燦也不生氣,略有些悲傷的道。
「末將失言了,還望海將軍勿怪!」劉海忙拱手一禮道,後者勉強笑了笑,心中卻猶在傷痛即將隕命於此的黑甲軍兵,對他而言每一名黑甲士兵皆猶如自己的親兵子侄,而此時卻要準備將他們當作誘餌,充做炮灰,於心何忍?
「兩位所說都很有道理!不過,黑甲軍是本王一手創建,每一名軍卒都是是本王的心血結晶,是西北精銳之軍,也是未來縱橫天下的基礎和希望!
本王也不願就此讓他們允做誘餌斷送在這片沙灘上!兩位可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藍宇望了眼滿臉憂色的海熊燦,最後目光定在一旁的劉海身上。
「王爺之意是……」海熊燦聞言不禁有些疑惑地望著藍宇,後者仍一臉憂慮的神色,令人摸不著頭腦。
「王爺的意思是找人代替這些精銳的軍卒充當誘餌!」劉海倒是一點就通,脫口而出。
「代替?找何人代替?現在自後方調集各府城防軍倒是可行,只是時間上恐怕來不急!」海熊燦一邊思量一邊道。
「何需往後方調集兵馬?眼前便有一軍!」劉海原本欲言又止,卻是在藍宇眼神的鼓勵下,從容道。
「眼前何軍可用?」海熊燦一頭霧水地望著劉海。
「中軍榴重營便有三萬兵馬!海將軍難道忘了不成?」劉海提醒道。
「榴重營?不錯,確有三萬兵馬!只是……只是……」海熊燦先是恍然大悟,旋而一臉驚詫。
「只是什麼?」劉海追問道。
「只是,劉統領!三萬榴重兵馬,說是軍兵,其實皆是老弱,更有許多臨時徵召來的民壯,根本未經訓練,不通戰法,大多數甚至連戰場都未上過,也從未握過刀槍!你……你現在讓他們去允作誘餌,豈不是送死嗎!你……」海熊燦語氣加重,越說越氣,一張黑臉更是如同鍋底,冷若冰霜,儘是斥責之意,到最後握鞭指著劉海,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