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封魂14
2024-05-09 07:29:48
作者: 蜜裹飛魚不吃貓
「木青你過來!」小侯爺朝著黑影喊了一聲......
天牢內,陰潮的霉臭味鑽進楚雲溪每個毛孔,佝僂著咳嗽幾聲後,他幽幽醒過來。
簡單活動了下四肢,除了腫脹酸疼,沒有多餘的不適感。
楚雲溪知道,自己還活著,阿厲也就沒事。
「阿厲。」楚雲溪的嗓子喑啞,像去過大漠經了黃沙的車軸,吱嘎吱嘎發出難聽的聲音,乾巴巴的,風一吹就能化成飛灰。
「雲溪。」阿厲的聲音也縹緲的傳了過來。
楚雲溪虛弱的笑笑,看了眼身前的水壺,掙扎著爬起來,顫巍巍的喝了口水,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總算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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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了潤喉嚨,終於能正常說話了。楚雲溪問:「阿厲,你沒事吧?」
「沒事,撕裂的魂被我從暗夜裡只抽回來了一部分,所以現在咱們兩個都比較虛弱。這裡光太弱了,如果再亮些,咱們恢復的會更快。」
阿厲說完這一長串話,就再不做聲了。
楚雲溪倒在地上,靜靜養神。
一炷香的功夫,大牢內有腳步聲傳來。
「吱呀」一聲門響,鎖鏈稀里嘩啦的被撤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迫使楚雲溪睜開眼睛。
是他熟悉的眉眼,墨染的瞳孔,沒了平時的慵懶,冰冷的目光刺骨般射過來,一遍遍刮在楚雲溪身上。
「恢復的不錯?」陸子軒冷冷的開口,嘴邊噙著冷笑。
楚雲溪坐起來,思忖著他的來意。
小吏搬了把椅子進來,陸子軒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上,睥睨的看著楚雲溪,如同看一件死物。
打量了半晌後,陸子軒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楚雲溪抖著身子冷笑:「陸大人說笑了,誰不想活?」
兩根修長的手指狠狠鉗住楚雲溪的下巴,只用兩根手指就把他整個人拖了過來。
地上鋪的稻草被拉出一條痕跡,楚雲溪的上半身被拽起,離地面有了一寸的距離。
「我知道你身體的秘密,也知道你體內住著什麼怪物!」陸子軒的臉一寸寸逼近,整個人都帶著如羅剎般狠辣的氣息。
楚雲溪的下巴高高揚起,眼中也男的出現了一絲怒氣。
「他不是怪物。」每個字從楚雲溪的牙縫中狠狠鑽了出來。
雖然他現在被鉗制住,氣勢卻絕不輸給這位殺伐果決的修羅將軍。
陸子軒的手指似乎是輕輕一松,楚雲溪卻像被甩開般,整個人重重跌在地上。
陸子軒陰寒的聲音比臭氣熏天的草堆,更讓人難以接受。
他性感唇上吐出的是要字字要命的刻薄之言:「我知道你不想活著,說吧,有什麼遺願我替你完成。」
楚雲溪把臉直面向他,平靜的望了過來,眼中沒有怨毒,也沒有一絲波瀾。
「我死了,然後呢?」他平靜的問。
「我會找人,承載你身體裡的怪物。」陸子軒翹起一條腿,眼神也同樣冷漠。
「他不願意呢?」楚雲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絕艷的冷笑。
他的態度激起了陸子軒的不滿,他放下腿,探身向前,兩肘拄在膝蓋上,微皺著眉頭說:「那就讓他主動去找下一個容器,這樣最方便吧?」
陸子軒必須要承認,眼前的男人是他見過最艷麗的尤物,對他這種愛美人的來說,少了這種尤物,確實可惜了。
他皺眉,是為了美人香消玉殞感到惋惜。
楚雲溪點點頭,交代遺言般的細數著:「你要幫他找一個皮相不錯的容器,他受不得黑,每晚蠟燭不能滅,否則他會受苦。」
「雲溪!」阿厲的聲音咆哮著在耳邊響起,楚雲溪卻恍若未聞。
陸子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楚雲溪淺淺一笑,月光斜照在臉上,在陸子軒眼底留下一抹絕艷的芳華。這一刻,陸子軒有些捨不得他死了。
楚雲溪眼神像放空般,透過厚重的牆壁看向遠方。
他幽幽的問:「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秘密的嗎?從你刻意接近我開始,我就知道你並不是貪圖美色的人。」
陸子軒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喉結動了兩下,恍惚著似乎回到小時候,一個仙童一樣的小孩,狼牙下救下早就心如死灰的自己。
半晌,他呢喃的說:「我在這世上,無牽無掛,就多了他這麼一個朋友,吊著我心煩。他看重你身體裡的東西,我自然要想辦法給他弄到。」
說到這,他坐直了身子,恢復了一刻紈絝風流的神色,笑吟吟的說:「只可惜你這人間絕色了~」
楚雲溪淡漠的勾起嘴角,想起有件事沒個因果,便問道:「那日落水是因為有刺客在,我為何進了天牢?莫不是,懷疑我是同謀?」
陸子軒搖搖頭,可惜的說:「錯就錯在刺客遲遲沒有抓到,而又是你拉著三皇子跳的湖,雖然是亂戰中自保的無奈之舉,可是——你沒死,三皇子死了,他母妃又怎麼會饒了你?」
楚雲溪又點點頭,轉過頭說:「如果你能做到我上面的要求,想必小侯爺也是高興的。我臨死,還有個心愿,望大人替我了結。」
「你說,既然我答應了,自然不會食言。」
楚雲溪無牽無掛的釋然長笑,隨後說:「竹桑是大人的師弟吧?他拿了一位朋友送我的打狗棍,望大人幫我討回來。雲溪這一世,也就留了這麼個東西做念想,唯此一願。」
這刻,楚雲溪的眼眸是從未有過的單純和溫柔,陸子軒透過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當天老乞丐贈棍的畫面。
這茫茫天地間,他也和自己一樣,只有這麼一件留戀的東西嗎?陸子軒竟產生股心心相惜的錯覺,隨即被他冷血的本能覆蓋了。
「你倒真會挑,一挑就是一件稀世珍寶。」陸子軒嗤笑道。
楚雲溪笑眯眯的回應:「如果因為它我經歷了一場無妄之災,再不知道它的可貴之處,我不是太愚鈍了?」
他指的自然是金老闆陷害他的那次,雖然最後安然無恙出來,但也沒聽說金老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