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病了

  「那朕先回去了，朕去督促著那何首烏的尋找，千萬不能誤了時間。」說完之後楚昊天背著手走出了房間。

  「微臣（奴婢）恭送皇上。」王嬤嬤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楚昊天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煙靄閣外，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著楚君跪下：「多謝太醫救命之恩。」

  楚君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可謝的，我幫助清妃娘娘也是應該的。」然後轉身對床上的莫清淺喊道：「快起來吧，現在都依舊走了，你在這般躺著，可是要悟出痱子啊？」

  莫清淺這才在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王嬤嬤一臉驚訝的樣子，對她輕聲說：「沒關係，自己人。「

  王嬤嬤這才將自己驚訝的表情給收了回去，看到楚君和莫清淺這個樣子是有話要說，於是趕緊識趣的退了出去，還將門給帶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楚君摸著莫清淺被墨汁染盡了的秀髮低聲嘶吼著，他實在是心疼啊。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差點沒有嚇死自己。「莫清淺蒼白的笑著說。

  「你中毒了。「楚君低聲的說道。

  莫清淺這才正眼看著楚君，驚愕的問道：「你說設麼？中毒？這不是我命數已盡麼？」

  楚君苦笑不得的說：「什麼命數已盡？你這是中毒了啊，根據你的脈象來看，你中的應該是白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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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頭散？」莫清淺委實被驚訝到了：「我只聽說過白頭吟，可從未聽說過白頭散的啊，這天地間，當真是什麼奇怪的事物都有啊。」

  「恩，」楚君點了點頭，說道：「中了白頭散的人，剛開始是渾身無力，走路踉蹌，若是受到了情緒的較大波瀾，頭髮就會全白，再後來後來，髮絲就會越來越凋零，直至頭上爛掉。」

  楚君的聲音極是低沉，莫清淺聽得心裡甚是發麻，想著自己的頭上有一天會潰爛掉，當真是想要發毛了。

  「那……還有救麼？」莫清淺帶著一絲期待的問，若是沒有了希望，她寧願選擇現在就去死，也不要到了以後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楚君看向莫清淺，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你放心，當然有救了，不然的話你以為我讓黃上去準備的那些東西都是哄他玩的啊？自然都是對你的解毒有幫助的事情。」

  莫清淺這才放下了一顆心，看著楚君，由衷的說道：「多謝你了，楚君。」

  「怎的這般客氣了？」楚君不滿意的看了一眼莫清淺。

  兩個人相視微微笑了起來。

  這邊皇后娘娘生病，雲妃侍寢的消息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就又有一個新的消息穿梭在皇宮裡的每一個角落。

  那就是清妃娘娘生病了，皇上舉國力為清妃娘娘尋找千年何首烏。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竟然掀起了一股尋找何首烏的風潮，而那民間更是如此，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鐵杴或者鐵鍬之類的東西，那深山老林之中平日裡不敢去的地方，現在也是遍布人煙。

  都是只因為天策國的皇上一句話，若是誰尋到了一個千年何首烏，朕必定重重有賞。

  天策國如此的國富民強，而且皇上那麼的有權有勢，他的重重有賞，定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賞賜。

  「聽到了沒有，現在外面的每一個百姓都在為她尋找何首烏，為她的病而著急，本皇子卻只是坐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本皇子真的忍受不住了。」楚長歌在芳菲亭中便聽聞了莫清淺生病的消息。

  但是因為小貴子攔著他，不讓他出芳菲亭，這才對著小貴子發了脾氣。

  小貴子苦口婆心的勸說道：「皇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對您的心思，您若是冒冒然然的出去，畢竟會被太子抓住把柄狠狠的彈劾的。」

  楚長歌笑道：「本皇子怎麼會怕那小小的彈劾，本皇子只是出去為父皇的妃嬪尋找何首烏，這治病的良藥罷了，那些人要怎的彈劾本皇子？」

  小貴子不由得覺得頭疼，「皇子啊，難道您忘了，太子是知道您和清妃娘娘的事情的麼？若是太子用這件事情彈劾的話，那麼清妃娘娘就會就此消沉，而皇子您呢，也不會得到皇上的疼愛了。」

  「我怎麼的能傷害她呢？」楚長歌一想到莫清淺要受那般委屈和辛苦，當下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我不會傷害她的。「楚長歌搖著頭說，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膝蓋碰到椅子而坐了下來。

  雖然楚長歌看起來樣子有一些呆滯，但是小貴子知道，現在的楚長歌不會輕舉妄動了，不得不說，在楚長歌的心裡，清妃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該怎麼辦啊？我擔心她擔心的緊，卻不能做些什麼，當真是十分的難受的。「楚長歌猛然的抓住小貴子的手說。

  小貴子為難的想了想說道：「皇子，在您著急的給清妃娘娘找千年何首烏之前，是不是要先看望一下皇后娘娘去？畢竟皇后娘娘是皇子的額娘，不然的話這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去。「

  「母后……「楚長歌這才想起來皇后娘娘也生病了，可是自己竟然都沒有去探望過，當下臉就羞愧的紅了起來。

  小貴子也不再多言了，敲鼓不用重擊，他自然不需要再去多費口舌的提醒了，而且，說多了保不定是福還是禍。

  「皇子……」小貴子似乎在呼喚著三皇子。

  楚長歌因著之前小貴子的話有一些恍惚，現在被小貴子的一聲喚給叫醒了，當下抬起頭來說道：「走，我們去景仁宮給母后請安。「

  「奴才遵命。「小貴子舒了一口氣，然後在前面帶路。

  景仁宮中，皇后再次的悠悠轉醒讓李嬤嬤的心裡大石頭放了下來，皇后娘娘醒後去通報皇上的人都被打發了回來，因為楚昊天現在正在忙著尋找莫清淺千年何首烏的事情。

  對於皇后那邊的通報，他根本都沒有時間理會，所以讓李公公和蘇公公用自己在忙的理由全部推脫了。

  皇后這邊聽到了這個消息，自然是被氣得不輕，幸好李嬤嬤和太醫有了之前的經驗，急忙的勸說著皇后不要生氣。

  「放心，本宮還不會這麼容易的就被莫清淺給打敗，本宮現在只怕雲妃，雲妃性子太過於狠辣，但是莫清淺卻沒有那麼毒辣，若是人不惹她，她也不惱人，所以不管皇上怎麼待她，本宮都是不懼怕的。「

  皇后咳嗽著，掙扎著坐了起來，將李嬤嬤端過來的藥慢慢的喝著，好像是一點都不嫌棄苦似的，李嬤嬤卻知道那個藥是極苦的，她只不過是聞了一聞，就感覺胃中冒著酸水，可是皇后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娘娘，奴婢有準備的蜜餞，您是否要嘗一下，也好去一下口中的苦味。「李嬤嬤示意一旁的侍女將蜜餞給端了過來。

  皇后看著那碟子蜜餞才想起來自己的嘴中藥味是極苦的，這才將藥碗一下子放在了托盤上埋怨著：「這藥怎的這麼苦，當真是要哭死本宮了。「說著趕緊將那蜜餞拿了幾個過來放在了嘴中。

  這才覺得好多了，然後對李嬤嬤說：「去給本宮拿些清水過來，這藥味太重，本宮受不住。「

  「奴婢遵命。「李嬤嬤說完之後就示意那個宮女趕緊過去倒茶。

  皇后的茶剛剛喝完，就聽到外面的人進來通報說道：「啟稟娘娘，三皇子在外面求見，說是來探望您的。「

  

  聽到太監的通傳，皇后本來有些蒼白的臉上現在多了一些血絲，或許是自己的兒子這麼孝順自己感動的吧，將茶杯放在一邊，然後對太監說道：「快，快將三皇子請進來，快。「

  「奴才遵命。「

  很快，楚長歌就走了進來，身穿玄玉袍，腰帶上繫著一塊碧色翡翠玉佩，見到皇后娘娘之後趕緊的行禮說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后看著楚長歌這般乾淨利索的樣子，心中十分的歡喜，張著身子笑著說：「你快些坐下吧，本宮聽得外面風聲緊得很，你來的路上身上可冷？「

  楚長歌好久沒有來皇后這裡了，這次看到皇后竟然消瘦了這麼多，一時之間心中難過，聽得皇后這麼問他，心中的愧疚更甚，淚水差點就要掉了出來，再次的跪下說道：「母后，兒臣罪該萬死，竟然不知道母后病的這般樣子。「

  「兒臣看著著實十分的心疼，兒臣沒有及時來母后的寢宮，著實是兒臣該死，請母后治兒臣的罪。「楚長歌越說心裡越覺得愧疚，最後竟然聲淚俱下。

  哪個做母親的看到兒子孝順不感動的？皇后本來在自己的丈夫那便得不到寵愛，現在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的孝順，當下感動了，掙扎著對李嬤嬤說：「快，快扶三皇子起來。「

  然後對楚長歌說道：「好孩子，算是母后沒有白白的疼你，你這般孝順母后，母后也是知足了。知足了啊。」

  楚長歌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好好的孝順自己的母后，而皇后也在心裡盤算著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兩個熱面對面的交談著，都是面帶微笑，言語懇切，但是彼此的心裡都藏了事情。

  「太子，您確定要這麼做麼？」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是楚南風的東宮之中還是拉著帷幔的，僅僅是因為楚南風這個得力助手不喜歡光線，他就像是一個黑影，只在夜色中行走，從不真面目示人。

  「你覺得如果本宮現在晚一些，那千年何首烏還會有找到的可能麼？」楚南風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黑暗中的黑影。

  那個黑影沉默了，好久都不說話，楚南風以為他生氣了，這個黑影從他十歲那年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身邊有這個黑影，他總是無私無畏的幫助自己做任何事情。

  所以楚南風這幾年才在朝廷中得到了這麼多的人心，這裡有一半的功勞都是黑影的。

  「難道太子的眼中現在只有清妃娘娘了麼？「那個聲音低沉著。

  楚南風緊緊地攥著手指，咬牙說道：「是的，現在的我心裡只有她，我只想她可以好好的活著，不要就這麼的離開了，我不想她離開……「

  「雲妃的手段宮裡的人都知道，父皇也是知道的，但是雲妃畢竟還是再貴妃時期飛揚跋扈了一段時間，就算是她父親雲青馬死了，但是雲氏的勢力不會減少太多，它還在運轉著，所以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說道這裡，楚南風轉身灼灼的看著黑影問道：「我知道你會答應本宮的，本宮十歲的時候你就告訴過本宮，讓本宮一切事情都可以交託給你去做，並且大可安心，現在本宮吧事情交給你了，去做好不好？「

  那個隱藏在黑暗下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他抬起了手，瞬間又放了下去，只是隔著朦朧的黑暗描摹著楚南風的臉，一遍一遍又一遍，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的，眼中儘是憐愛。

  「本宮再問你話呢？去，還是不去？「楚南風的樣子很是可怕。

  黑影看著楚南風的樣子很是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嘴唇抖動，輕聲的說：「卑職，遵命。「

  然後閃身離開了。

  聽著剛才黑影的聲音，楚南風竟然會感覺到他聲音的顫抖，「怎麼可能？「楚南風自嘲的笑，這十多年來，都是黑影在陪伴著他，或許說，黑影才是他最忠誠的僕人。

  而這十幾年來，黑影的語調幾乎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就算是語氣的抑揚頓挫也都沒有，更多時候的還是冷冰冰的淡然。

  所以，楚南風絕對不會相信剛才黑影的聲音顫抖的。

  「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用了這麼一個方法欺騙了皇上。「雲妃知道楚太醫診斷的結果讓楚昊天舉國力尋找千年何首烏的時候生氣了。

  她生氣的時候最好誰也不要再跟前，秋雲是知道這個習慣的，於是當下離得雲妃遠一些，但是她和青煙分別在元妃的兩側，所以她沒有辦法告訴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