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拒絕

  「愛妃？愛妃？」楚昊天見莫清淺長久不回神，趕緊的叫道，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

  沐瑤看到莫清淺那個樣子，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冬雪，當下也覺得淚眼連連，因為這樣的主子實在是太難得了，這麼的將自己奴婢的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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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瑤知道現在不應該是莫清淺發呆的時候，趕緊的碰了碰她，小聲的叫道：「娘娘，娘娘……」

  「啊……」莫清淺趕緊的回過神來，笑著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蒼白的笑著說道：「皇上見笑了，臣妾失儀了。」

  「愛妃對自己奴婢的感情溢於言表，朕甚是感動啊。」楚昊天眯著眼睛笑著看莫清淺說道：「這也可以看得出來愛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冬雪一直陪伴著臣妾，臣妾自然對她感情深一些。」莫清淺微笑著說。

  「恩……」楚昊天點了點頭，抬手說道：「剛才朕說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對於一個奴婢來說，這種榮饒應該是十分的珍貴了吧？這在我們天策國，還是頭一次。」

  李公公額頭的汗水滴答滴答的，這個皇上為了討好清妃娘娘，簡直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的呀。一個宮女死後被追封為郡主，還可以被葬入皇陵，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殊榮，誰知道這個殊榮，皇上竟然要求著給別人。

  暫且看看清妃娘娘的反應吧。

  莫清淺想了想，起身跪下。

  李公公以為她要跪下謝恩呢，不覺得也有些激動，畢竟這是宮女的一次翻身，若是這一次冬雪可以被追封，那麼日後自己也有可能被追封啊，畢竟自己侍奉了皇上這麼多年。

  莫清淺說話了，她很淡然的說：「皇上您也說過了，這是天策國宮女的無上榮耀，也是天策國的第一次，那麼臣妾求皇上收回成命，這天策國的第一冬雪不敢做，也配不上。」

  「如何不敢？如何不配？」楚昊天有些生氣了，「不是你覺得朕殺張妃有些太看清這件事情了麼？」

  「臣妾不敢，臣妾的女人家的成見，還希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哪天有大臣彈劾臣妾一個妖顏惑主，魅惑君上的罪名，臣妾實在是擔當不起，而且冬雪只是臣妾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實在是不值得皇上這麼做。」

  莫清淺一言一語，一字一句都帶著讓人無法反駁的理論和真理。

  「好，好……果然是伶牙俐齒。」楚昊天不知道是讚嘆還是譏諷。

  「臣妾多謝皇上的誇獎。」莫清淺接了這麼一句，氣得楚昊天指著莫清淺問道：「你當真要這麼的對朕。」

  莫清淺抬頭說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一字一句都是在為皇上考慮啊。」

  楚昊天還是氣得瞪著她不說話。

  莫清淺心中微微一笑，「若是皇上覺得這樣做不好的話，那麼臣妾也不好違背聖鮨，那麼久請皇上答應臣妾一件事情。」

  「說。」楚昊天見莫清淺給自己台階下，不得不下。

  「臣妾詳情皇上將冬雪的屍骨交給臣妾，臣妾想將她的屍骨送出紫禁城。」莫清淺眼睛帶著傷痛的說。

  楚昊天也被這個心情感染了，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那便如你所說吧。」然後端起茶杯來繼續喝茶。

  「臣妾替冬雪謝過皇上。」莫清淺這次十分認真的對著莫清淺行了一個叩頭大禮，頭抵在青石板上，淚水肆意流淌。

  她身後的沐瑤也跟著跪了下來，眼淚更是流淌。

  「唉~」楚昊天嘆氣，這宮中的真情實在難以見到，如此簡單的要求，只是因為死者之前的願望麼？

  想想自己，楚昊天竟然不自然的覺得愧疚，更或者說是慚愧。

  他身為一國之尊，竟然不比這小小的女子，可以遇到真情，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起來吧。」楚昊天說道，然後將茶杯中的水一飲為盡，走了出去。

  李公公趕忙的跟著他，「恭送皇上。」莫清淺再次的跪下，沐瑤也是。

  等到楚昊天走出去之後，莫清淺轉身熱淚盈眶的抓住沐瑤的手說：「冬雪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她曾經說過，這裡太悶了，她喜歡外面的世界，那麼本宮就送她出宮。」

  每過多久，李公公再次走進來對莫清淺行禮說道：「娘娘，皇上說，冬雪姑娘的屍身已經被焚化了，只剩下骨灰了，特來派奴才來告訴娘娘，傍晚的時候將冬雪姑娘的骨灰送來。」

  「有勞公公了。」莫清淺干趕緊的低頭說道，然後福身行禮道：「多謝皇上。」

  「奴才告退。」說著，李公公就退下去了。

  「屍體也好，骨灰也罷，反正你可以出去了，冬雪，若是你在天有靈，定是也會很開心吧？」莫清淺微笑著，笑著帶著淚水。

  「娘娘放心，冬雪一定會開心的。」沐瑤架著莫清淺說道。

  「司然皇子竟然沒死？」皇后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但是隨即開始的就是微笑，或者貼切的說冷笑，笑的很冷。

  李嬤嬤見怪不怪的樣子，問道：「娘娘，這定是皇上為了寵愛清妃而想出來的法子，讓那些投毒的人掉以輕心，然後露出馬腳，以此來抓住他們，沒想到皇上竟然對她到如此寵愛的地步了。」

  「你以為呢？」皇后冷笑著說，眼梢裡帶著冷寒：「皇上一直對哪個女人很疼愛，這次也是皇上的獨角戲，不過是唱給我們六宮之人看的，以此來說明他對哪個女人的寵愛，用張妃的死來威懾全宮。」

  「可是皇宮中散發出來司然皇子已經死了的消息，難道前朝就不受影響麼？」李嬤嬤還是有些不明白。

  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沒有發現麼？這兩天宮門已經被放下了，連外出採辦都被禁止了，為的就是將這後宮之中的消息給封閉起來，若是有哪個大臣問起此事，皇上大可拿他私通後宮的罪名來治，沒有人會這麼傻。」

  聽著皇后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李嬤嬤心裡對皇上寵愛莫清淺有些不平衡了:

  「娘娘，您才是皇上的正妻，為什麼不出面干涉一下這件事情呢？若是有您的干涉，或許這件事情不會以這種方式結局。」如果有皇后的干涉，那麼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變成六宮對煙靄閣莫清淺恃寵而驕的批鬥大會。

  

  「本宮不會幹涉這件事情的。」皇后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為什麼？奴婢不明白，還請娘娘明示。」李嬤嬤低頭問道。

  皇后坐了下來，品著茶說道：

  「若是本宮出手干預了這件事情，皇上對本宮的成見就會又多一分，在這個皇宮之中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做皇上喜歡的事情去討好他，既然這件事情不會喜歡本宮插手，那麼本宮就不會插手的。本宮，絕對遵循皇上的旨意。」

  李嬤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娘娘英明，皇上有了娘娘才算是絕配啊。」

  「哼……」皇后冷笑，笑容中帶著得意。

  夜空很快的就到來了。

  莫清淺的手中依舊的捧著冬雪的骨灰盒，淚水一滴一滴的打落在骨灰盒上，她已經將沐瑤和王嬤嬤屏退了，現在的她只想和冬雪單獨待一會。

  「冬雪，一會你就要出宮了你開心麼？」莫清淺抱著盒子說道。

  「你知道嗎？本宮現在還是很羨慕你的，至少你已經熬到了可以出去的時間，但是我還需要熬不知道多久，也許這一輩子都要呆在了宮裡了吧，因為這宮裡有了我心心念想的人，你是知道的。」莫清淺笑著說。

  「你知道嗎？我已經將你對清月叔叔的喜歡告訴了清月叔叔，清月叔叔竟然沒有反駁，或許他心靈也是有你的，以前我以為我還喜歡清月叔叔，但是和你相比，我實在是沒有資格喜歡清月叔叔，相信你的一片赤子之心一定可以配得上清月叔叔。」

  「還有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知道一會來接你的人是誰麼？」莫清淺對著骨灰盒故作神秘的問著，「告訴你哦，是清月叔叔，開心麼？我已經告訴清月叔叔來接你了。」

  莫清淺一下子趴在了骨灰盒上，淚水掉落了出來，「冬雪，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還有司然，我都一定會照顧好的。以後再這個皇宮當中，我絕對不會再軟弱下去了。」

  「我對她們仁義相待，可是她們卻是虛情假意，比不上你的赤子之心，那麼我還讓著她們作甚？」莫清淺堅決的說：「我一定在這個後宮之中立足，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我們母子，你且在九泉之下放心吧。」

  說著，窗戶一下子打開了，上清月在窗戶中飄然而進。

  「清淺。」他進來之後就看到莫清淺抱著骨灰盒在哭，趕緊心痛的呼喚著。

  「清月叔叔我沒事的。」莫清淺抬頭笑著說。

  上清月的心中一陣的扯痛，上次他來的時候，莫清淺說不願意看到他，是因為冬雪是因為他而死的，那時候的他真的因為這句話而傷心了好久，可是一看到莫清淺這般傷心的表情，心又是不住的疼痛起來了。

  「清月叔叔，這次來叫你來，是因為這個。」莫清淺笑著說道，然後將手中的骨灰盒放在了上清月的手中。

  上清月心中一動，趕忙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莫清淺看著骨灰盒微笑的說：「這個是冬雪的骨灰，她那麼喜歡你，你以後就帶著吧，或者去找一個山清水秀的福地，又或者是高山流水的地方將這骨灰隨風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