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殺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莫清淺的臉一下子就陰下來了，她就知道是上清月做的，即使不是那肯定和上清月也脫不了關係。

  「娘娘恕罪，奴婢是怕娘娘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您的。」冬雪趕忙跪在地上賠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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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清淺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起來吧，我不怪你。」

  「多謝娘娘，也請娘娘不要怪罪上清月公子。」冬雪繼續說道，言語中帶著懇求。

  莫清淺正視著冬雪問道：「你可是對清月叔叔有情？」

  冬雪頭低的更沉，沉默了好久才說：「奴婢不敢高攀，奴婢自知配不上上清月公子，不敢痴心妄想。」

  「雖然你和清月叔叔身份位置懸殊過大，但是清月叔叔從來不是在乎這個的人，若你真有情，或者說你們真的有緣分，會在一起也說不定。」莫清淺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胸口很悶，讓人難受。

  「奴婢不敢……」雖然莫清淺的話給了冬雪很大的勇氣和信心，但是冬雪還是知道自己的能耐和身份，從來不敢逾越，她對上清月的感情從來都是卑微的，只要能看到他，或者知道他能安好，那麼她便知足了。

  她從來不敢奢求會和上清月在一起，她也奢求不起，她的愛從來都是卑微而偉大的。

  「沒事，你先下去吧。」莫清淺想一個人靜一靜。

  「奴婢遵命。」冬雪依言退了下去。

  第一次，莫清淺和冬雪兩個人之間有了嫌隙，為了同一個男人，要說莫清淺對對上清月的感情，說是晚輩對長輩的感情也有。

  但是上清月看起來如此年輕，容貌看起來也是妖嬈至極，在自己成長的這十五年以來，若是說自己沒有動情，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莫清淺對楚長歌也有情，若是對上清月有情，這也說不通，難道是對兩個人都有情嗎？

  莫清淺現在討厭死自己了，她在聽到冬雪喜歡上清月的時候心裡竟然會有一絲絲的難受，她努力的壓抑著這種感覺，可是也排除不掉這種可恥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她對楚長歌的感情是唯一的，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她真的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吧。

  莫清淺陷入了深深的感情困擾中。

  大牢中，獄卒們正在喝酒聊天划拳，雲青馬被關在了最靠邊的牢房中，這是他自己要求的，雖然最裡面是最潮濕的。

  但是他受不了每個人進來時看到他驚訝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他恥辱，讓他無地自容無法面對，所以，寧願受罪也要面子，這一向都是他們雲家的門風。

  一陣風吹來，獄卒們喝酒的桌子上還有牢房裡的燈火都滅了。

  「怎麼回事？」牢頭高聲喊著。

  「不知道，可能是風把燭火吹滅了吧，點著了就可以，我這裡有火摺子。」一個獄卒說道，然後去摸自己懷中的火摺子，可是摸了好久也不見他打著。

  旁邊的人不耐煩的說：「狗子，你到底找到了沒？」

  可是狗子沒有回答他。

  「算了算了，估計是找不到不敢吭聲了，大家都摸摸身上有沒有吧。」另一個人說道。

  一個很粗獷的聲音說：「我記得我身上有火摺子，怎麼這會不見了？」

  「我也是呀。」有人附和道。

  這個時候牢頭才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大聲喊著：「大家趕緊的摸摸身上的火摺子和一切能打火的東西，將燭火點亮，同時做好防禦，估計是有人混進來了。」

  「是。」雖然他們平時懶散，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知道團結的。

  終於，一個獄卒身上摸出來了火摺子，不過他沒有聲張，而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燭台，然後打著點燃，燭火一亮，眾人只覺得希望來了，趕緊引著將其他燭台點亮。

  「你，你還有你，跟著我來。」牢頭點了三個人，然後去巡視牢房。

  剛走了兩步，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聽到有人大喊：「有人跑出去了。」

  此人武功極高，應該是刺客，牢頭心中一愣，趕緊的說道：「守衛兩人快去追，你們三個和我分頭去看看有誰死了。」

  「頭，雲大人死了。」一個獄卒趕緊的報告。

  「什麼？」牢頭趕緊的跑過去，左手按刀，左膝跪地，仔細的查看著雲青馬的傷口。

  專業的分析道：「傷口是一刀斃命，而且切在喉嚨口處，雲大人臉上沒有過多疼痛的表情，應該是剛才牢房陷入黑暗中被刺客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刺殺的。」

  「頭，怎麼辦？」一個獄卒擔憂的問，朝廷命官在大牢之中被人刺殺，這是他們獄卒的失職，會受到懲罰的。

  「自然是稟報皇上。」牢頭站起身來淡定的說著，「你們兩個人好好安置一下雲大人的屍體，你跟我出去看一下那個刺客。」

  說著牢頭帶著另一個獄卒走了出去，牢頭仔細觀察著門口的一切，門口的守衛應該是在剛才燭火滅的時候就被殺死了，同樣的是一刀斃命，牢頭不禁在心中驚詫，這個刺客的武功該是有多麼的高強啊。

  看門口這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還有燭火台上被劍氣所傷的蠟燭，這個刺客應該是職業刺客。

  「頭，沒有抓到，被刺客給逃了。」那個追查的獄卒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那個刺客逃得太快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功夫。」

  「恩，這個女刺客很不一般。」牢頭沉思的說著。

  「啊？女刺客？」所有人都驚訝了，問道：「頭，你怎麼知道是女刺客？」

  「她在我面前躥過時，我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粉味，還有，這個。」牢頭拿出來一根長發，「這是女人的長髮，剛才在門口撿到的，應該是她不小心沾到衣服上，然後掉下來的吧。」

  「那你打算怎麼辦？」

  「你們在這個看著，你隨我去面見皇上。」牢頭說完之後已經換好了衣服，拿起了佩刀，指了一個人之後就向著外面走去。

  「看來我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啊……」獄卒中有人感嘆道。

  皇宮之中，皇上的御書房前，獄卒的衣服在一群公公和侍衛的面前還是太扎眼，牢頭名叫沈煥，一臉淡定的站在御書房外等待著裡面的大臣走出來。

  「大人好。」他行完禮後就直接跟著蘇公公進了御書房。

  「卑職口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煥的禮節很是到位，他身後的那個獄卒已經嚇得哆嗦了，只能跟著沈煥行禮。

  「起來吧，什麼事情？」楚昊天連頭都沒有抬的問。

  

  「雲青馬雲大人在大牢中被人刺殺，卑職失職，特來請罪。」沈煥不卑不吭的說道。

  楚昊天這才將頭抬了起來，臉上頗多凝重：「你是說雲青馬被人殺死了？」

  「正是。」

  「屍身在哪？」

  「還在大牢之中。」

  「恩。」楚昊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李全。」

  「奴才在。」

  「你帶人去大牢中將雲青馬的屍身給抬出來，然後好好的安葬，他生前犯過罪，不過念在雲妃和他的功勞前暫且讓他官復原職，按原職下葬，之後將他的家人也都放出來吧。」楚昊天沉重的說。

  「奴才知道。」李公公點頭說道，然後想了想又問：「那雲妃娘娘那？」

  楚昊天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她那兒讓蘇公公就知會一聲吧。」然後喊道：「蘇安。」

  「奴才在。」

  「你帶絹布十匹，兩盒香粉，一盒首飾去給雲妃娘娘送過去，然後知會她雲青馬已經在大牢中被人刺殺了。」

  「奴才領旨。」說完之後蘇公公已經退了下去了。

  「那奴才也去了。」李公公也趕緊的去做事了。

  沈煥跪在下面一直沒有動，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來他的緊張。

  楚昊天這擦好好的打量著他，眯著眼睛問：「你是初次見朕？」

  「皇上天顏，卑職平日裡沒有機會得見。」沈煥低著頭回答。

  楚昊天點了點頭說：「你先回去吧，一個月後來朕這裡報導，你為人忠厚盡職，朕覺得當個牢頭太便宜你了，只不過現在若是升了你未免讓人覺得不妥。」

  「卑職謝過皇上，皇恩浩蕩，臣惶恐。」沈煥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身體還是給人一種堅挺的感覺。

  「下去吧，為了給雲妃一個交待，你先去領八十大板吧。」楚昊天的眼睛閉著後躺著說道。

  「卑職領旨，謝皇上。」沈煥說完之後和那個獄卒退了下去。

  外面板子聲起，楚昊天卻沒有聽到一絲喊叫聲，不由得點點頭說道：「不錯，是條漢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忍者八十大板的疼痛，沈煥沒有讓那個獄卒扶著，而是自己走著回去，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痛，但是他的心裡卻是甜的。

  他在心裡說道：「丞相，您看到了麼？我離那個皇帝又近了一步，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小姐的，絕對不會讓小姐受委屈的，丞相放心。」

  此刻的景陽宮，已經被鬧翻騰了，蘇公公剛將雲青馬的死訊告訴了雲妃，雲妃就開始破口大罵了：「一定是莫清淺那個賤人，她什麼都和本宮作對，一定是她買通的刺客殺害的父親，一定是她，這個賤人，賤人……」

  蘇公公皺著眉頭說道：「娘娘，若是皇上聽得這話，少不了又是對您……所以，還請娘娘自重，雲大人的死皇上也很傷痛，還請娘娘能諒解皇上。」

  然後示意太監將首飾盒和絹布拿過來說道：「皇上也為雲大人的死感到萬分的心痛，特意命奴才將這絹布和首飾送來讓娘娘穿戴，也盼著娘娘可以減輕心中傷痛。」

  呵呵，父親死了，只用了這些東西就打發了我，皇上啊皇上，是你真的沒有將臣妾放在眼裡，還是你覺得臣妾真的那麼的傻？皇上啊皇上，您這次的做法是真的讓臣妾傷了心啊。

  「臣妾……謝皇上恩典。」雲貴妃沒有說什麼，而是命令人將這絹布收了起來，既然他送，那麼她就沒有不收的道理，既然他無情，那麼她不能再有情。

  「還請公公告訴皇上，准許臣妾回娘家為父親守孝。」雲妃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