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作死
2025-02-05 09:00:15
作者: 暖爺
這些事兒,有些是大家都知道的,有些是赫連暖琴通過墨籬暄屬下的四處刺探,整理收集補充得到的,別人還在懵懂和猜測之中,赫連暖琴卻已清楚,太子已經一步步陷入泥潭了。
原來從一開始,蕭長歌的目標,就是太子。
還有那些勢力不小如狼似虎的兄弟們。
夏季和風麗日,碧紗窗清風送爽,赫連暖琴半卷紗簾坐在屋內,用純金小夾鉗敲胡桃,敲一個,笑一聲。
「好心計!好個連環局!」墨籬暄坐在她對面,敲一個,吃一個。
「這是太子。」赫連暖琴一肚子鬱悶,拿了胡桃開始擺龍門陣,抓了一個大的,隨即在一側放了個小的。
「這是蕭長歌,朝廷公認的忠心耿耿的老實王爺兼太子的人。」墨籬暄飛快的拿起那隻蕭長歌,飛快的吃掉。
赫連暖琴愕然,隨即抓起一隻帶殼胡桃扮演蕭長歌,沒用,墨少爺還是飛快吃掉,一邊吃一邊十分精準的吐出所有的殼。……赫連暖琴瞪了墨籬暄一眼,但是沒用!
最後只好抓了只毛筆扮演極王殿下,終於逃過被吞之災。
「因為他是公認的太子黨,所以在脫離太子黨身份之前,他絕不能對太子下手,否則出任何事,他都有連坐之罪。」赫連暖琴唰唰唰擺出一堆胡桃,咻咻咻彈向太子和蕭長歌那一堆,「就算他動了太子之後沒事,虎視眈眈瑾王狼撲而上,誰都比他得炎帝歡心,誰都比他有地位,到頭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上位的,絕不會是他。也不會讓炎帝對他掉以輕心!」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赫連暖琴笑意微微,把太子胡桃彈向瑾王們那一堆,胡桃們互相碰撞四處彈射,「先脫開自身干係,再借力打力,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唯獨自己獨善其身。」
她用扮演蕭長歌的毛筆敲著太子胡桃,「那個刺客,是第一計,根本就不是為了刺駕,而是為了使他自己『蒙冤被禁』。」
「刺客是他故意介紹給太子,故意給瑾王和那些老狐狸無意中看見,他摸透了太子自私脾性,知道他臨事一定會把責任推給自己。」
赫連暖琴仰頭沉吟,「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刺客的來龍去脈,他已經用特別的方式透露給炎帝,就算他不透露,以炎帝的手段,對兒子們的事,當真一點都沒有數?所以當太子將責任推給寧弈,瑾王和幾位大臣落井下石時,炎帝臉色才會那麼難看。」
「他『背了黑鍋』,卻顧全大局隱忍不發,太子和瑾王明知有假,卻睜眼說瞎話,炎帝看在眼底,難怪臉色那麼精彩。而且他也不知道這次刺殺自己的是不是自己兒子其中的一個……」
赫連暖琴抓住代表太子的胡桃,慢慢的用毛筆那一端掏果肉吃,一邊順便分給墨籬暄一半,「老皇帝果然不是簡單角色,裝作不知,將長歌軟禁來試探眾人心思,可笑那批皇家兄弟們,還以為終於整倒一個,卻沒想過,考驗才剛剛開始。」
「後面的事,還是長歌的局,只是他此時已經不能算是太子黨,而且『別宮軟禁,重傷臥床』,怎麼算,也算不到他頭上,於是——」
赫連暖琴微眯著眼睛笑,「下點毒啦,調調軍啦,翻弄諸般證據啦……等到太子和瑾王兩敗俱傷,狗咬狗咬得一嘴毛,他老人家傷也好了,冤枉也澄清了,正好出來粉墨登場。」
「噹噹噹噹。」赫連暖琴鼓掌,將代表太子的胡桃和代表瑾王的胡桃推給等了很久的墨少爺,墨少爺不耐煩的趕緊吃掉。
他最討厭暖兒在他面前提起別的男人,所以他也不想插什麼話,暖兒好像對那個什麼極王特別關注,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啪啪。」有人在窗外鼓掌,笑嘻嘻探進頭來,「好一番政局推演,極王若是若得知全盤計劃盡在你心,不知道會不會想拆了你?」
「在下骨頭雖軟,但也不是那麼好拆的。」赫連暖琴微微一笑,單手一擲,毛筆精準投入筆筒中。
「告訴你個最新消息。」溟席坐在窗欞上,望著皇城方向,「炎帝今日已經拒絕太子覲見,並宣三大學士進宮。
赫連暖琴一笑,心想太子休矣。
「對了,溟櫟,你怎麼過來了?告訴你哥沒有?」赫連暖琴有點欣喜的問道。
「沒告訴他,這叫先斬後奏,我想紅玉了。」溟櫟也不害羞,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只可惜正主不在。
墨籬暄抬頭望了一眼,溟席,無言,沒什麼事,穿什麼紅衣服,害他還以為哪裡來的新郎官?
當日夜,太子再三求見炎帝不成,又知三大學士在御書房一夜未出,絕望之下,調集東宮侍衛和京郊戍衛營,以清君側為名闖宮。
炎帝卻在他揮兵入宮之前,便已離開皇宮,住到京郊虎威軍大營。
隨即連發詔旨,撤換燕衛營長官,調動虎威軍反包圍亂黨。赫連暖琴也在伴駕侍臣之列——……
炎帝其實是看中她身邊的墨家少爺。但是對於多出來的溟櫟溟席,炎帝雖然問過,倒也不是太在意,畢竟那個大臣身邊沒有幾個心腹?
虎威大營離軟禁蕭長歌的乾清行宮極近,極王王得知消息後,星夜驅馳,只帶十餘護衛前往大營,求見炎帝。
當夜伯侄促膝長談,具體說了什麼,世上永無人得知,許是父慈子孝剖心以對,許是兵不厭詐你來我往。
入,夜牛皮帳篷內沉香細細,淡白繚繞的霧氣,遮住了所有晦暗深沉的眼神。
天明時,露珠染亮帳篷邊碧草,蕭長歌恭謹的退出,晨光下眼圈微紅,望著京城方向的目光,卻涼如霜雪。
亂風終起,誰御風而上?且算從頭。
他突有感應的回過頭去。便見凝露草尖之上,漫天朝霞之下,那少年打扮的女子,衣衫獵獵,負手帳前,遙遙得注視著他。似笑,非笑。
蕭長歌也遙遙看著她。臉上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
高崗之上,麗日長風,那人烏髮與衣衫齊舞,站在高處不令人覺得氣勢凌人,立於低處也不令人覺得畏縮低下,永遠神容平靜,在平靜背後,浪潮奔涌。
兩人目光交匯,此時都有了一番不同往日的意味。
從最初的完全被動,生死操於他手,到今日的遙遙相對,一笑間各自算盤。
他知道他的一切她知,正如她知道他知道她的知。
題外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樣,沒特長沒愛好,沒大夢想也沒長遠目標,沒魄力沒毅力既宅又腐還怕困難怕失敗,不愛奮鬥不願拼搏,討厭工作卻沒辦法應付勾心鬥角貪還貪玩,要說有什麼心愿那就是能天天在家呆著還有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