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一直都在

  小慧中被捏得嗷嗷叫起來。

  撲愣著小腦袋，「媽媽不可愛，媽媽掐人。」

  徐北生樂起來，笑眼看看許雲舒，後者臉上一片紅。

  晚飯過後，徐北生又載著那對母女來到了電影院，四D電影，逼真的效果讓人震撼。這兩大一小都戴著特製眼鏡，小慧中小小的臉被一副大寬邊眼鏡幾乎全部罩住，看起來著實好笑，徐北生拿出手機說：「來來，我們來個自拍。」

  他把鏡頭對著小慧中，然後把自己的頭擱了進去，小慧中扭頭說：「媽媽，你也來。墮」

  小手一拽，許雲舒就被拽了過來，這正合徐北生的意，他長臂一伸，把那母女倆全部都摟住了。咔嚓咔嚓，連著照了好幾張。然後，小慧中和她媽媽看電影的時間裡，徐北生就看手機。小慧中被緊張刺激的情節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凡是驚險恐怖的地方，小手就不由自主地抓緊徐北生的手。

  徐北生見狀，就把手機放進兜里，把小傢伙抱了過來，讓她坐在他腿上植。

  小慧中扭頭在徐北生的臉上吧的親了一下，「叔叔，你害怕嗎？」

  「叔叔不害怕。」

  

  徐北生含笑，眼睛裡都是寵溺，小慧中又扭頭問她的媽媽，「媽媽，你害怕嗎？你要是害怕，你也過來讓叔叔摟著你，你就不害怕了。」

  許雲舒暈了一頭黑線。感情這小丫頭生下來，天生就是來賣她的。

  徐北生好整以暇的瞅著她，許雲舒皺皺眉頭說：「媽媽不害怕，小慧中膽小鬼。」

  小慧中不以為然地撅起小嘴，「小慧中才不是膽小鬼，媽媽膽小鬼，打雷的時候，媽媽總害怕。晚上抱著小慧中睡。」

  這孩子真是天生就是出來賣她媽媽的，許雲舒整個黑了臉，「胡說八道！」

  「小慧中沒有胡說八道，媽媽就是害怕。」小丫頭不幹了，扯著小嗓子跟她媽媽犟嘴，這孩子什麼時候基因變異了呢？這怎麼脾氣稟性這麼不像她呢？雲舒皺緊了眉，真想伸指在女兒那小腦瓜上敲一下。

  徐北生卻哈哈樂起來，「小慧中一定不會胡說八道的，小慧中是最誠實的孩子，媽媽不誠實，對不對？」

  「對，對！」小慧中對著徐北生認真地點頭。

  徐北生臉上的笑意綻放得像一朵花，許雲舒黑著臉，生氣地不理那小姑娘了。

  「晚上去你徐叔叔家睡吧，媽媽不要你了！」

  小慧中聽了，轉臉向著徐北生：「徐叔叔，你願意我去你家睡嗎？」

  「嗯，當然願意。」徐北生在小女孩兒揚起的小腦門上親了一下，「叔叔會舉雙手歡迎的。」

  於是，小慧中又轉向她的母親，認真地說：「媽媽，叔叔說歡迎我去他那裡睡，今天晚上我就去叔叔家了，媽媽你不要想我哦。」

  這小丫頭，還真是抓到她媽媽的弱點了，知道她媽媽沒有她，一個晚上都睡不著，氣得許雲舒乾瞪眼，卻是拿小姑娘沒轍。

  徐北生心滿意足摟緊了小慧中，寵溺疼愛地說道：「小慧中晚上就睡在叔叔隔壁房間，叔叔明早送你去幼兒園。」

  「好啊！」

  小慧中立時應允。

  電影看完了，小慧中真的要跟著徐北生去他家，雲舒攔不住便只好隨她去了，徐北生說：「你不一起過去？」

  雲舒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徐北生笑了，「好吧，明早我送她去幼兒園，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就這樣，徐北生載著小慧中去了他的寓所，而雲舒，她一個人回家了。小慧中跟徐北生很熟，也從心裡喜歡這個叔叔，所以睡在徐北生那裡並不見外，「叔叔，你給我唱個歌兒。」

  躺在床上的小人兒不肯閉上眼睛，拉著徐北生的手讓他唱歌兒，這才是最難伺候的時候，小孩子一般白天怎麼玩都行，但是睡覺的時候，卻是要有人哄著的。

  徐北生愣了一下，「呃……唱什麼呢？唱荷塘月色？」

  「不嘛。」小慧中小手搖著徐北生的胳膊，「慧中要聽『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那是什麼歌兒？」徐北生愣然。

  小慧中皺著小眉頭說：「就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徐北生還是不知道，「那，叔叔用手機搜索一下？」

  「嗯。」

  小人兒點頭。

  徐北生不知道『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是首什麼歌兒，便取來手機在小慧中的身旁搜索起來，網上有現成的音樂，歡快又動聽。

  徐北生給小慧中放了一遍，以為小丫頭會睡著了，誰知道音樂放了兩遍，小丫頭又睜了眼，「叔叔，你唱。慧中要聽叔叔唱的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徐北生哭笑不得，感情這小孩子，真是難纏的物種。

  「好吧，好吧，叔叔給你唱，但是叔叔唱不好，你可不許不高興啊！」

  「嗯。」

  小慧中

  點頭。

  徐北生看著手機上的歌詞哼唱起來，憑著記憶，找著音調，唱著唱著小慧中閉上了眼睛，徐北生鬆了口氣，剛想起身離開，小慧中又呢喃似的說話了，「唱的比媽媽差遠了。」

  徐北生一頭黑線。

  不過還好，小慧中困極了，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吭聲。聽她呼吸漸漸平穩似是真的睡沉了，徐北生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臥室，給許雲舒發了個信息過去，「你女兒可真難哄，非要我給她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雲舒看到手機上的信息，低低樂出聲來。她想像著徐北生給小慧中唱歌兒的情景，就好笑。

  「你才知道啊！」她回了條信息過去，沒一會兒，徐北生發了個哭臉過來。

  許雲舒沒再回，她也躺下睡了。

  轉天一早，正想下樓，收到用徐北生手機打來的小慧中的電話，「媽媽，早安。」

  「早安。」女兒甜甜脆脆的聲音傳過來時，雲舒聲音溫柔，「昨晚有沒有乖？」

  「有哦，慧中很乖的。」小慧中說話的時候，側頭瞅了一眼旁邊正整理西裝襯衣的男人，後者正在沖她挑眉毛。

  雲舒說：「那就好，晚上媽媽去接你。」

  「嗯。」

  小人兒很聽話地應著。

  電話掛斷，雲舒去了書店。一個整天很快過去了，傍晚，雲舒早早地把書店關了門，然後驅車去幼兒園接小慧中。

  在幼兒園的門口，她看到小慧中和小慧至，這對小姐妹手牽手地走出來，旁邊還跟著她弟弟許雲波。

  「姑媽好。」小慧至跟雲舒打招呼，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頭髮黑而柔軟，眼睛清亮而有神，一條白色連衣裙穿得乾乾淨淨，看起來便是極招人喜歡的小女孩兒。

  「慧至好。」雲舒疼愛地摸摸小侄女的頭。

  「媽媽，我要去舅舅家，跟慧至玩。」

  小慧中對雲舒說，雲舒道：「你今天還不回家嗎？」

  「不回家，我要在舅舅家跟慧至睡。」小慧中認真地說。

  雲舒有點兒無語了，這孩子誰都想，就是不想她這個媽媽。

  「好吧，那你在舅舅家不許淘氣聽到沒有？」

  「聽到了。」

  小慧中有點兒不耐煩地點頭，回頭對長她兩個月的小慧至說：「媽媽真是嘮叨。」

  雲舒是真的無語了，才三歲的小孩子，就嫌她嘮叨了。

  許雲波笑道：「姐你不一起過去嗎？」

  「不了，她去你那裡，我就去書店好了，正好晚上會有許多學生買書。」

  雲舒說。

  「好吧。」

  

  許雲波把兩個孩子抱上了車子，跟雲舒說了再見，然後開車走了。

  慧至，慧中，許西城親自取的名字，雖然是表姐妹，但是因為年齡一樣，所以特別玩得來。慧中的性子有點兒像小蘋果，很精靈古怪的一種；而慧至，雖是許雲波的孩子，性子卻像她姑姑許雲舒那樣嫻靜。如果不是慧至早出生兩個月，雲舒一定會以為兩個孩子抱錯了，因為無論是她，還是吳宇晨，性子裡都沒有那精靈古怪的成分在。反倒是小慧至更像他們倆一些。那對小姐妹被許雲波抱上了車子，走了，許雲舒也上車離開了。時間還這麼早，正好去書店多呆一會兒。

  晚上的書店，三三兩兩有學生過來買書，許雲舒耐心地應對孩子們的挑選，並且給打到最低折扣。看著那些孩子們捧著滿意的書籍離開，她打心眼裡感到滿足。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掉了，夜裡九點鐘，書店打烊，雲舒驅車離開。一個人在夜色下熟悉的街頭慢慢地開著車子，有一種熟悉的氣息似乎一直在追隨著她，雲舒沒有回頭。車窗打開，夜風吹進來，帶來絲絲涼爽。

  眼前夜色霓虹，街市熱鬧，帶不走她心裡的冷清和孤寂。雲舒心裡幽幽悵悵，車行平穩，那種熟悉的氣息隨著她的車子一路前行。

  忽然間有一種異樣的聲響傳過來，雲舒屏神聽了聽，卻是車胎部位發出的，雲舒慢慢把車子貼向了路邊，然後開門下去檢查。

  夜色下，她纖長的背影彎下去，仔細地查看前面的車胎，然後是後面的。

  一輛黑色的轎車緊挨著她的車子停下了，黑色瘦長的身影緊走幾步到了她的身旁，「車子怎麼了？」

  雲舒抬頭，夜色下，她看到吳宇晨清瘦的容顏。帶著關心。

  「不知道，好像是車胎出了問題。」她說完，收回目光，繼續檢查車胎。

  吳宇晨回身走到了他的車子旁，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手電筒出來，「我看看，是不是扎胎了。」

  他半蹲下身形，拿著手電筒，認真地檢查她的車胎，「是這兒，扎帶了。」

  他手指著右後側的車胎說，雲舒走過去，借著手電筒的光亮，果真看見了車胎上那個頭很大的一顆大螺絲。

  雲舒有

  點兒無措了，「這怎麼辦？」

  「我幫你換備胎。」

  吳宇晨起身掀開了她的車後蓋，雲舒忙將後廂裡面放置的一點雜物挪了位，吳宇晨把備胎掏了出來，接著是工具，然後蹲下身形，認真而細緻地將被扎了螺絲釘的車胎卸了下來。

  雲舒幫忙打著手電在旁邊，吳宇晨身形瘦削，可是男性的力量並不少，把舊胎卸下來的時候，他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然後起身，將舊胎放進了車子裡，接著便開始安裝備用胎。

  「我還是叫人過來吧，你一個人能行嗎？」雲舒擔心地問。

  吳宇晨一邊用力地安著車胎，一邊說：「沒問題，這算是小事情。」

  雲舒去車子裡，拿了紙巾出來，遞給他，吳宇晨遲疑了一刻接過，在額頭上擦了一把，然後繼續幹活。

  車胎裝好了，吳宇晨站了起來，額頭有汗珠滴下來，襯衫也被汗水打濕了，雲舒將手裡的紙巾全部遞給了他，「擦擦吧。」

  吳宇晨接過把臉擦了擦，「明早再去送修吧，這個時候修車店肯定都關門了。」

  「嗯。你回去吧，辛苦你了。」雲舒客氣地說著，心裡有點內疚，這樣炎熱的夜晚，讓他給她忙活了半天。

  吳宇晨淺淺的勾起了唇角，笑容里有幾分苦澀和無奈，「那我走了。」

  「嗯。」

  雲舒看著吳宇晨白襯衫黑長褲的身影上車離開，他的車子開走了，雲舒才鑽進車子裡。

  許家

  「舅媽，我要聽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許慧至的臥室里，兩個小姑娘躺在床上，可是誰都不肯睡，非要纏著溫亦如講故事。

  「媽媽，我也要聽。」小慧至小手拉媽媽的手。

  溫亦如笑笑，親昵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好吧，媽媽給你們講。」

  ……

  故事講完，小慧至已經睡了，小慧中打著哈欠，可是仍然不肯睡，「舅媽我還要聽故事，講灰姑娘好不好？」

  「好。」溫亦如疼愛地親了親小慧中的臉。

  灰姑娘的故事講完，小慧中撐不住總算是睡著了，溫亦如鬆了口氣，怕夜裡吹空調會冷，她輕輕地給兩個孩子拉上被角，然後轉身出去了。臥室外面，許雲波含笑瞅著那對小姐妹，「都睡了？」

  「嗯。」

  溫亦如打了個哈欠。

  現在小蘋果已經是五年級的小學生了，雖然有時候照樣調皮，但多半不會纏著她的媽媽了；而偉偉，也已經是一個小學生了，每天白襯衣，黑色短褲，小紳士地去上學，再也不屑於和姐姐妹妹兩個女孩子玩了。

  「波子，你說要給姐介紹的那個人，長什麼樣？有照片嗎？」

  從女兒的臥室里出來，溫亦如問。

  許雲波道：「沒有，你要想看，回頭給你照個來。」

  「好啊。」

  溫亦如對即將給雲舒介紹的那個人興致足足。

  一早上，許雲波送兩個孩子去了幼兒園，然後開始給自己的姐姐打電話，「姐，下午有沒有空，出來一趟，給你介紹個人。」

  雲舒在去書店的路上，「什麼人？」

  這幾年，她的哥哥弟弟沒少給她提過男朋友的事，但她都興致缺缺，也敷衍地去瞧過幾個，但沒有一個讓她上心的。

  「公司新來的一位高層，年少有為，長得好，人品也不錯，我覺得你們兩個挺配的。」許雲波說。

  「波子，我現在沒有找對象的打算，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我在開車呢！」

  雲舒不再給她弟弟說話的機會就把手機掛斷了。許雲波有點兒鬱悶，但還是暫時先把這個念頭放下了。

  雲舒到了書店，新的一天又算是正式開始了。店門和所有的窗子都打開，她先拿著拖把給地板做了個衛生，然後才坐下開始看書。開書店最大的好處，就是自己有看不完的書，而且不用額外花錢。

  雲舒捧著一本《青年文摘》細細閱讀著，看到感動人心的故事會跟著難過、流淚、激動，看到那些可笑的小段子，也會開心地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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