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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肯去承擔愛

2025-02-03 12:29:26 作者: 天際驅馳

  隨著金衛此言一出,除了剛才被我擊倒擊潰的人,更多的人從暗處現身,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大概震攝於我兩招之間便擊退金衛的氣勢,想來個倚多為勝。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人再多,我也自是夷然不懼,可是現在,我身畔有阿嬌。

  我笑道:「逃?我為什麼要逃?我做了對不起幫里的事,還是叛幫了?」雖然這是遲早的事,但我現在還沒有做啊,還是可以說得理直氣壯。收了笑容,森然道:「誰再踏前一步,休怪我辣手!」

  「傅昭強,小牢也是牢,你敢劫牢,不是叛幫是什麼?」

  「我媳婦沒殺人,為什麼要關在小牢?」在我認知里,阿嬌不可能殺人。

  金衛喝道:「傅夫人,你自己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阿嬌飛快地躲到我背後,緊緊擠挨著我,身子不住地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反手拍了拍她的背,輕輕笑道:「媳婦,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

  換了平時,我這麼取笑她,阿嬌得跟我跳起八丈高,此時卻是死命地摟住我,哼都不哼一聲。

  我提高聲音說:「沈嬌是我媳婦,她的所有事情,我都替她擔待著。就算她真殺了人要抵命,也是我去。金堂主,只要你肯應承一聲,送我媳婦回家,不為難於她。不管你想押我去哪裡,我都跟你走。」

  「我若不答應呢?」

  我冷冷掃視了一眼圍在我身周,上百號的幫眾,笑道:「當然,金堂主是肯定能活下去的。」以幾十甚至上百命的幫眾性命來捉拿於我,金衛擔不起這個責任。殺戮天下在黯月攻城大戰之後,也承受不起這樣的人員損失。他們雖然僥倖失挫敗了黯月,難保沒有其它的幫會繼續攻城。現在可以說是殺戮天下相當虛弱的時候,可惜黯月也在攻城中實力大損,也無力再度攻城。因此我媽採取了通過我,暗中向殺戮天下滲透的策略。

  再說,金不換若要殺我,絕不會只派一個金衛出面,他應該知道金衛根本對付不了我。多半只是叫金衛來帶我見他,是金衛自己想借這個機會折辱於我,除他心頭那口惡氣。

  「好!」金衛不敢為了抓我一個,賠上十幾甚至幾十條幫眾的性命。他若執意想拿幫眾的性命來為自己出口氣,如此不拿幫眾的性命當回事,只怕以後沒有幫眾肯為他賣命。我開出來的條件,當著幫眾的面,他必須答應。這裡面的關鍵,金衛心知肚知,不管他心裡有多少的不甘不願,明面上答應得甚是乾脆。單從這一點來看,他這個堂主還算有幾分魄力。

  何況我已經申明了我願意替阿嬌擔待。阿嬌就算真殺了人,現在也已經無關緊要了。其實,在我而言,也非並全無顧忌,我還想在殺戮天下里混下去,幫助安插黯月的人,我也不能真的大開殺戒。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混進來,我可不想毫無建樹地匆忙離開,不到最後關頭,我是不會輕易放棄離開的。

  至於金不換為什麼忽然想捉拿於我,那也要見過金不換再說,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看著金衛吩咐了幾個幫眾把阿嬌護送回我們在城主府里的小院落芥納居去。我掏出青陽魂和醉蝶釀放在阿嬌手裡:「你先回去,洗個澡,把髒衣服扔了,再炒幾個可口的菜,等著我回去喝酒。」

  阿嬌死死拽住我,淚眼盈盈地一聲不吭。

  我笑著抬手為她拭去淚水說:「媳婦,你哭的樣子不好看。」我哭笑不得地隱隱聽見幾聲「嗯」,竟對我的話表示贊同。我跟自家媳婦說私房話,這些人算什麼東西?偷聽了人家夫妻的私房話,還要表達意見!

  阿嬌顧不得害羞,伏在我懷裡,不肯離開。

  我側過頭特意看了一眼金衛。金衛瞪著眼,一臉木然與不耐。顯然,金不換隻叫帶我去見他。阿嬌雖然是舵主夫人,但她在殺戮天下幫會裡的身份僅僅只是普通閒職幫眾,一些幫會機密,她是無權參予聞的。

  沒奈何,展眼看了看,總算在幫眾中,找到一個女子,叫她扶阿嬌回去。阿嬌被女幫眾扶走,一路上雖未嚎啕大哭,但那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噠嗒噠嗒直往下掉,不住口地叫我:「阿強哥,阿強哥……」只叫得我心痛不已。

  「沒事的,我一會就回去。」

  那種悽美的場面,可能也令在場的幫眾感覺心酸,竟然全都默不作聲地看著阿嬌被女幫眾扶著,一路越哭越遠。

  等阿嬌走得看不見身影了,我把手上的繩索往地上一扔,負手道:「來吧。」既然一早就準備了繩索,自然是想用來捆我的。這繩子經過了我的手,我當然不能讓自己成為刀俎上的魚肉,早已經在繩索上動了手腳,現在這繩索,對我而言,綁或不綁都沒有太大的區別。我這麼坦然地放棄抵抗,束手就縛,反而令幫眾們心生感激,押解一路,全都安安靜靜的,誰也未曾為難於我。這一架如果真打起來,這些押解我的幫眾中,未必有幾個能活下來。

  與我猜測的一樣,金衛並沒有把我押去大牢,而是押著我直赴幫主金不換獨居的城主府內城。阿嬌的殺人事件竟要勞動幫主親自過問,我不禁奇怪,阿嬌到底殺了什麼人?

  城主府外城是幫會頭目們的住所,內城只住了金不換幫主和他的姬妾們以及未成年的子女們。連金不換已成年的子女們都是住在外城。據說,金不換一輩子都沒有娶妻,姬妾倒是不少。姬妾們生的子女也不少。但是在眾多子女中,能幹的,堪當重任的卻一個也沒有。

  城主府住了這麼大一幫子幫會頭目和家眷們,自然不可能天下大同,誰同誰親厚,誰同誰有嫌隙,大家便紛紛拉幫結夥,搞得幫會裡派系林立,各種關係盤根錯節。

  我本來就不是真心加入殺戮天下,這些渾水自然不屑於趟,獨來獨往。阿嬌則根本不知道有渾水,反正誰對她好,她就同誰玩。整日裡到處去八卦別人家的家長里短,然後宣揚得人盡皆知,她把一趟渾水攪和得更加渾濁,自己卻無辜地出渾水而不染。結果搞得幫會裡的各個派系全都對我跟阿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們若在幫會裡出了什麼事,絕不會有人出頭替我們說話。

  金不換穿著常服在小花廳里傳見了我和金衛。這個小花廳就是上次為我與阿嬌雙人雕像揭幕的地方。這深更半夜的,幫主還要辦公,真是夠辛苦的。

  我如平常一般向幫主見禮,本當揖手,但我被綁著,揖手就免了,只是頭微微低下說:「屬於見過幫主。」還好金不換沒有自大成狂地真當自己是土皇帝,沒有讓幫眾對自己見禮時三叩九拜。揖手只是尋常禮儀。

  

  金衛卻忽然在背後一腳踹中我膝彎,叱道:「跪下!」

  我猝不及防,頓時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一腔怒氣驀地瀰漫我胸臆,我腳下使勁,一個鯉挺跳了起來,依舊站直了身軀。我願意給阿嬌承擔,我自己又不曾犯錯,為什麼要卑恭屈膝地下跪?再說,阿嬌有沒有殺人還是兩說呢,我始終不相信阿嬌會殺人。糊弄阿嬌容易,我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真沒見過這樣狗屎一樣垃圾的人,先前在我面前憟了我,這會兒見到金不換,就跟狗見到主人一樣,立即在我面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起來,想當著幫主的面,借幫主的名,企圖折辱於我。我厭惡地瞪了金衛一眼。

  誰知,這廝一點不長眼,見我站了起來,幫主都沒發話,他竟一腳又踹過來,叫道:「叫你跪下,你敢起來?」我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怒氣勃發,看準他的來勢,驀地飄身瞬移開數寸,起腳輕輕一勾,把完全沒有防備的金衛勾了個狗吃屎,我運力一掙,繃斷身上的繩索,不等金衛爬起身來,一腳踩在他小腿肚子上,雙手抓住他雙肩一拉一提,硬生生給他擺出個下跪的姿勢,他想挺身起來,被我輕輕一按,便治得他動彈不了。

  金衛一掙沒有掙脫,怒吼道:「傅昭強,你反了?!」

  我笑道:「屬下不知道怎麼下跪,勞煩金堂主示範示範。」金衛躬著身子,頗為不便地拔他的神武碧靈劍。我在他作勢拔劍時鬆手閃過一邊,然後戲謔地看著他一劍劈空。

  金衛還想揮劍再刺,金不換坐在椅子上甚至地威嚴地輕叫了一聲:「衛兄弟。」金衛一聽,兀自憤憤地回劍歸鞘,然後他才發現我已經脫縛而出,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一絲驚恐。

  金不換走過來,和顏悅色地說道:「衛兄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金衛恨恨瞪了我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我森然道:「金堂主若敢去屬下的小院,尋釁屬下的媳婦,屬下便當著幫主的面說一句,屬下必定會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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