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陸石的道別

  「其實老夫待在昊海是有所目的的，要說真對昊海的了解，或許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多！」

  守月老人輕笑了一下，先和童柳安講述了有關幻月古境的事情，隨後才開始描繪起昊海的一些事情。

  陸雲見他們交流熱烈，沒有過多打攪，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告辭離開了。

  龍闕大陣，是古異錄內記載的最大奧秘之一，當初林祖也是想研究此陣，卻以失敗告終。

  陸雲希望童柳安能有所成。

  離開四寶齋後，陸雲回到了總督府邸。

  「霜兒，小玉在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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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找到月霜後，當即詢問道。

  「今天應該可以到，夫君，你突然把小玉妹妹叫來此地做什麼？她管理中州王庭井井有條，比我還厲害！」

  月霜回答的同時不解詢問道。

  陸雲這兩天突然通知她傳訊狄玉，讓其以最快速度返回青州，這事情月霜與狄玉都是不解。

  「這是一個秘密，關乎青州最大的奧秘，後面你自會明白！」

  陸雲微笑著賣了個關子，隨後邁步離開，「我先去看看爺爺，她若是到了，讓她來找我！」

  「好吧，要不要我陪你……」月霜點了點頭，想跟隨陸雲一道，卻被陸雲擺手阻止：「霜兒，你好好休息一下，這次你不合適跟著！」

  月霜聽罷似乎明白了什麼，溫柔地點了點頭。

  在寒霜城的一處幽靜庭院內，歲月留下了它的痕跡，但並未減損這裡的莊嚴。

  庭院四周，布滿強者，日復一日地守護著裡面的重要人物。

  陸雲緩步進入，一眼就看到了那名老者。

  陸石，正靜坐於庭院中，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

  「爺爺。」陸雲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敬意與柔情。

  陸石緩緩抬頭，當見到陸雲的那一刻，眼中泛出驚喜，開口道：「小雲，你回來了。」

  「是，爺爺，我回來了。」

  陸雲的聲音里藏著太多的情緒，有喜悅、有疲憊，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題會是這次返回青州最艱難的時刻。

  甚至比讓他獨戰成千上萬的冥獸還要難受。

  深吸一口氣，陸雲鼓起勇氣，緩緩開口：「爺爺，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關於父親……」

  陸石的目光微微一凝，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但他依舊平靜地聽著，等待陸雲繼續說下去。

  「父親……」陸雲的聲音突然停滯片刻，他迅速調整了情緒，以一種更為堅定的語調繼續說道，「父親在一場關乎大陸存亡的曠世之戰中犧牲了，最後的大魔頭大祭司因父親而死，是他拯救了大陸。」

  聽到這裡，陸石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臉上的表情複雜，似乎要掩藏那深深的悲痛。

  「小雲，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石聲音顫抖地問，眼中充滿了期待，似乎想從陸雲的口中聽到一絲否定。

  陸雲心中一滯，他知道自己正在編造謊言，但為了不讓陸石的晚年沉浸在對兒子死因的自責和痛苦中，他選擇了這樣一個讓陸千山英名永存的說法。

  「是的，爺爺，父親是我們九幽大陸上的英雄，他的名字將會被後人永遠銘記。」

  陸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言語中帶著對陸千山滿滿的尊敬。

  陸石沉默了，久久未言。

  然後他緩緩站起身來，望向天際，那是一個父親等待孩子消息的方向，也是一個英雄最後的旅程。

  「千山，我的兒子，成了大陸的英雄。」

  陸石低聲呢喃，眼中閃爍著淚光，但同時也有著無盡的驕傲。

  他沒有追問太多，因為對於外界發生之事，他這個老頭早已經脫軌。

  他一直在等的，僅僅只是一個答案。

  陸雲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糾葛。

  他知道，這個謊言既是為了爺爺的心安，也是為了讓父親的死亡變得有所意義。

  「小雲，這東西給你，去還給你的母親吧！」

  半響之後，陸石從懷中取出了一把早已經破碎不堪的黑色長鎖，遞到了陸雲的手中。

  「這是……」陸雲下意識詢問道。

  「這就是我一直和你說的定生鎖，它捆綁著千山與我的生命之力，任何一人死亡，此物都會破碎！」

  陸石幽幽解釋道。

  「看來爺爺早就已經知道……」陸雲聲音有些沉重，內心也有所慚愧。

  他之前曾答應過陸石讓他們父子團聚，最終卻帶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小雲，你不必自責，你的父親既然成了英雄，那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不枉我等他這麼久！」

  似乎看出了陸雲的悲傷，陸石反而出言寬慰起來。

  「爺爺，我……」陸雲內心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陪陪爺爺吧，在爺爺心裡，其實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陸石上前拉起陸雲的手臂，帶著他走向庭院的竹椅。

  陸石的腳步很慢，這一刻的他似乎徹底成了一個踏入古稀，行將就木的老人。

  陸雲全程無言，靜靜在院內陪伴陸石。

  「小雲，你是陸家真正的未來！」

  不知過了多久，陸石再次開口，卻是一掃悲傷，充滿驕傲地看著陸雲。

  陸雲微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說人之一生追尋的究竟是什麼？就好比武道修煉，究竟修煉到何等地步才是極致呢？」

  陸石隨之追問。

  「這個……我也不知！」

  陸雲聽罷一愣，苦笑搖頭，這個問題還真把他問住了。

  他也是為了探究這個問題才遭受算計，重生於此。

  「九幽大陸修煉之巔，乃是飛升，飛升之後，又是什麼，這大陸之外，當真存在傳說中的天界？」

  陸石繼續開口，思緒神遊天地間。

  「或許吧！」陸雲點了點頭，語氣很堅定。

  「可惜啊，我這老頭子這輩子都見不到傳說中的天界咯，但你可以，一定要努力！」

  陸石隨之唏噓感慨，對陸雲充滿了期盼。

  「爺爺，我在此保證，只要你好好活著，一定讓你見到傳說中的天界！」

  陸雲一臉認真的立誓道。

  「哈哈哈，放心，我這老傢伙沒那麼想不開，你去忙吧，我累了，休息一會！」

  陸石放聲大笑起來，隨後緩步走向了自己休息的屋子。

  陸雲一直望著陸石的背影，看著他行入屋內。

  一路走來，陸石是影響他最深的親人，這個一直等待兒子歸來的老父親，已經得到了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