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還冷？

  體育老師趕緊跑過來，看著林雪也在其中，臉都紫了，指著於笙就要破口大罵，卻被她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說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少女髮絲被濺起的水打濕了一縷，幾顆水珠停在她睫毛上，乾淨純粹的眼眸里盡顯疏離。

  體育老師不敢找她麻煩只好自己下水去撈林雪了，於笙彈了彈手上的水，邁著腿往校醫室走去。

  

  戴欣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老師同學在水裡撈人的畫面，於笙早就不見了蹤影。

  *

  於笙沒有想到秦慕寒這個點會在校醫室，但來都來了再走未免有點欲蓋彌彰，想通，她就大大方方走進去了。

  現在校醫室沒病人，秦慕寒和之前一樣窩在沙發里睡覺，紀雨寒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刷什麼。

  看到於笙來了，他把手機按黑放在兜里：「喲，今天這麼早？」

  「嗯。」

  看著於笙有點濕的衣服，眉頭一挑：「你打架了？」

  於笙聲音淡淡的：「體育課，玩水。」

  紀雨寒眼裡有明顯的不信，但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問了。

  秦慕寒打了個哈欠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眼裡好像要攏起一層水霧。

  他瞥了一眼於笙：「餓嗎？」

  秦慕寒對她的出現並不驚訝，看來是紀雨寒提過了。

  現在快到放學時間了，的確是時候去吃飯，但是……關他什麼事？！

  紀雨寒也稀罕得不行：「喲，三爺，要請客呀？」

  秦慕寒瞥了他一眼：「愛吃不吃。」

  「吃。」紀雨寒把白大褂脫了掛起來，偏頭對於笙說，「放寬心去吃，就當工作福利了。」

  於笙聳聳肩，靠在門框上等著兩人，意思是同意了。

  看著她毛茸茸的頭髮秦慕寒自己都沒察覺他眼底的笑意有多濃。

  「笙笙，你沒事吧？我去給你拿藥結果他們說你把林雪那伙人甩水裡了，嚇死我了。你這么小一個怎麼可能？！他們就想給你亂按罪名。」戴欣喘著大氣。

  於笙一愣：「沒事。」

  「我一想你肯定來校醫室了，果然沒錯，這是你的藥，記得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戴欣把東西給她後向校醫室的人微微點頭告別。

  秦慕寒探究的看向她，眼裡有懷疑但也沒說什麼。

  三人行，必要司機。他們三個，一個學生，一個是爺，紀雨寒就毫無懸念的當了司機。

  於笙和秦慕寒坐在后座，她修長的手指捻著濕掉的頭髮玩。

  「空調溫度高點，我冷。」秦慕寒半眯著眼，聲音低沉。

  紀雨寒：「……」那麼大太陽你說你冷？

  但他還是識相的調高了溫度，於笙偏頭看了一眼秦慕寒，好像就是無意間活動脖子一樣。

  可這一眼就撞上了他睏倦的眼睛。

  「還冷？」

  於笙搖搖頭，聲線偏淡，聽不出情緒：「謝謝。」

  到飯店的時候，於笙身上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她跟著兩人走進一個包廂，一會兒，包廂里就湧入了好幾個服務員和經理。

  「三爺，您吃點什麼？」經理賠著笑，那菜單給他看。

  秦慕寒手上拿著外套，抬了抬頭：「想吃什麼？」

  經理很有眼力見笑呵呵的拿著菜單詢問於笙。

  「隨便，我不挑。」

  經理這下有點尷尬了，來回看著兩人，可是兩人都是拽性子，也別指望他們會解圍。

  「我來吧。」紀雨寒接過菜單，點了一大桌子，一點不跟他兄弟客氣。

  菜很快上了，於笙肆意的坐在椅子上，玉雕一般的手捻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像她說的，她不挑但也什麼都沒太大興趣。

  經理上了一條魚：「這是剛剛送來的，我立馬讓他們做了給您嘗嘗鮮。」

  於笙夾了一筷子，神色淡淡也沒什麼反應，但秦慕寒就是感覺她有點喜歡。

  果然後面於笙的精力的集中在這道菜上。

  秦慕寒直接把菜端在她面前。

  剛要夾的紀雨寒：「……」

  「謝謝。」於笙抬頭，眼睛清明，又黑又亮。

  「不客氣。」剛說完這句話，那股熟悉的味道又竄進秦慕寒的鼻子，這是於笙身上的味道，也是……那個女人的。

  他裝作不經意：「你那個同學說你把人甩水裡了？看不出來呀，挺瘦一人力氣還挺大。」

  於笙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們追我的時候被河底的石頭滑倒了，不是我甩的，我一個普通小姑娘哪有這麼大力氣？」

  她抬起頭和秦慕寒對視，眼裡滿是無辜和單純。

  紀雨寒也覺得秦慕寒的語氣太硬了：「幹嘛呢你，笙笙衣服頭髮都濕了你又不是沒看見，說話這麼沖，看把人嚇得。」

  秦慕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紀雨寒微笑著給自己的嘴拉上拉鏈。

  於笙低頭認真的剔著魚刺，裝作沒事發生，秦慕寒喝了一口酒，眼裡的懷疑還是散不去。但看於笙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他一時也做不了決斷。

  *

  於家

  於笙一進門就看見鄭佩琴和於家姐妹說說笑笑的，心情很不錯，她心裡倒是驚訝了一下，林家找的麻煩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於笙一手插兜，一手搭著書包帶在玄關外換鞋，耳機掛在脖子上姿態隨性卻處處透著清寒，步伐慵懶。

  路過鄭佩琴身邊的時候，又被叫住了：「你過來。」

  於笙停住了步子偏頭看向她：「有事？」

  鄭佩琴作勢又要生氣，於雨清輕輕握住她的手，搖搖頭。

  她看著於笙，語氣輕蔑：「是這樣的，過兩天有個貴族宴會我們受邀出席，到時候，你也跟著去吧。」

  於笙嗤笑一聲，繼續邁著步子上樓了，輕飄飄的來了句：「沒興趣。」

  鄭佩琴美眸微怒：「人家是看在你大姐是臨城才女的份上才給你這機會的，你別不識好歹！」

  於笙充耳不聞，徑直回到房間了。

  於雨清皺眉：「這怎麼辦？之前那鄉巴佬得罪了林家，我好不容易才和林雪搭上線說好了這次宴會帶著她去好讓她出醜，要是這次不能讓林雪滿意我們於家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鄭佩琴臉色也不好看：「乖女兒你別操心了，好好準備你的表演一定要在宴會上一鳴驚人，為我們於家掙回點面子。至於那個死丫頭，去不去可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