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就當給你賠罪

  戴欣一愣，眉頭皺得更深了：「胃疼怎麼不早說，今天還下雨，那麼冷你就穿了件T恤，快去校醫室看看吧，老師這兒我幫你請假。」

  於笙的反應很淡，興致不高，她自己的身體還用得著別人來看？

  剛想拒絕就看見班主任帶著慈祥的微笑進來，於笙腦子裡頓時就出現他苦口婆心勸導她回頭是岸的樣子，按著突突的太陽穴，回過頭對戴欣說了句：「我去了。」

  *

  「同學拿好，記得每天按時吃。」

  紀雨寒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嘴上永遠掛著溫潤的笑，一舉一動都極致優雅，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無害，又有安全感。

  拿藥的小姑娘捂著眼睛，從臉紅到了脖子，嬌羞的跑開。

  紀雨寒見怪不怪，繼續對著下一個人微笑服務。

  

  於笙慢悠悠的走來，看著排了大長龍的隊眉頭一挑，上課時間還有這麼多人，看來這新來的校醫長得不錯。

  她可不信真有這麼多人生病，一個學校都是病秧子那乾脆直接開個醫院得了。

  於笙看著淅淅瀝瀝的雨肚子更疼了，煩躁的走了皺眉，老老實實過去。

  排著隊的人見於笙來者不善，又想到她連林雪都不放在眼裡，他們就更不敢招惹她了，一個個的都往後退把位置讓出來。

  於笙腳步一頓，抬眼看了他們一眼，有幾個膽小的立馬就屁溜的跑了，她也懶得管，不用排隊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於笙走到櫃檯前，目光直直盯著櫥窗里的藥。

  她聲音不咸不淡卻格外好聽：「那個，給我拿兩顆」

  紀雨寒稀奇的抬頭，這還是今天第一個正二八經來買藥的。

  小姑娘靠著櫃檯懶懶散散的站著，修長的手指指著藥窗里的某個藥。

  他淡笑：「同學哪不舒服，我給你看看，藥不能亂吃哦。」

  於笙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櫥窗里的藥：「胃疼。」

  紀雨寒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裡正是擺放治胃病藥的地方：「稍等。」

  他拿了一盒祛寒藥給於笙，囑咐了用法用量後就沒多話了，看得出來小姑娘挺不耐煩的。

  「誒，三爺，你怎麼來了？」

  於笙正準備轉身走的時候，秦慕寒帶著一身寒氣走來，她手指一頓，細不可微的看了他一眼，緊了緊手裡的藥。

  秦慕寒也停下盯著她看，於笙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她很瘦給人的感覺痞里痞氣但又十分乖巧。

  他們對視只一瞬，於笙手指隨意捻著藥盒，目光漠然和秦慕寒擦肩而過。

  濕氣夾雜著一點小雨飄來，秦慕寒又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他伸手抓住於笙纖細的胳膊，陰怖的眼睛滿是探究。

  於笙幾乎那一秒鐘就要出手反擊。

  「三爺，這是個學生。」紀雨寒也被這一幕搞懵了，怕秦慕寒嚇著人家小姑娘便出口提醒。

  於笙眼神閃了閃，默默鬆開寬大校服里捏成拳的手。

  秦慕寒眼裡的懷疑不減但已經沒有之前的狠厲了：「看出來了。」

  他眉頭微皺隨意找了個藉口：「衣服濕了，進來暖暖。」

  說罷，不由分說的帶著人進了校醫室，於笙蹙眉盯著那隻大手，她來時雖然帶了傘但衣袖還是濕了一點點，這人到底什麼意思？但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也沒其他動作。

  校醫室里有空調，進來後紀雨寒很細心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秦慕寒看來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他輕車熟路的窩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大長腿隨意曲著，看著於笙嘴唇發白手有意無意的捂著肚子，他站起來從藥窗里拿了於笙手裡一模一樣的藥，撕了了兩片過去：「吃了。」

  於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秦慕寒嗤笑：「我剛認錯人了，這就當給你賠罪吧。」

  他接過拿起桌上的熱水再次把藥片遞過去，於笙狐疑的接過，就著水吃了。

  於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她覺得自己渾身暖洋洋的，肚子也不疼了，這次好像是犯病以來好得最快的一次了。

  她醒來的時候秦慕寒已經不在了，身上蓋著一個小毯子。

  「你醒了。」紀雨寒還是一副溫潤的樣子，於笙眼裡有剛睡醒時的懵意，看起來倒是給這個處處長著刺的女孩平添了幾分可愛。

  於笙片刻就恢復正常了，她淡聲：「謝謝你。」

  紀雨寒知道她在謝什麼，嘴角輕勾：「不客氣，我只是提供了沙發，毯子是他幫你蓋的。」

  於笙聞言低頭看向手裡的毯子，沒說話。

  紀雨寒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想起某人走的時候盯著人小姑娘看了好久，他都忍不住調侃：「怎麼？春心萌動了？」

  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避諱，聲音特別有磁性：「長得挺好看。」

  紀雨寒不想對他這種禽獸行為作出評價，但還是好心提醒：「人是一高中生。」

  秦慕寒裝作聽不見，眼睛還是盯著於笙看，只不過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釋然，又懷疑又否認的。

  「你肚子不疼了吧？再坐會兒就放學了。」紀雨寒拿著一張紙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說。

  於笙站起來跟著去門外，外面已經不下雨了，只不過地上還濕漉漉的。她抬眸看著紀雨寒在粘什麼。

  紀雨寒看她跟出來了主動解釋：「學校里的同學太熱情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準備找個助理。」

  說著，他手一頓：「小同學，你懂藥理嗎？」

  於笙沒答話，只抬頭看著招聘信息。

  「我看你能準確找到藥的位置，以前是學過？」

  「我只認識這一種藥。」

  紀雨寒有點失望：「沒關係，反正我只是找助理能識字就行，你想試試嗎？」

  於笙沒立刻答應：「我想想。」

  紀雨寒一笑：「行，你考慮一下。我們待遇還是不錯的，賺個零花沒問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於笙。」

  「好，笙笙，這麼叫沒問題吧？」

  於笙冷冷的也沒應，紀雨寒算是了解一點她的脾氣，也沒計較。

  「他，會經常來？」於笙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