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番外篇：當年的真相【13】

  此時還是深夜，但窗外月光皎潔，因此莫笙還能看到叢雨凡那微微慌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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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對於叢雨凡來說，她的視線已經漸漸模糊，有時候甚至白天的時候，她都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東西了。

  因此她有好多次都在夢裡害怕，都在夢裡夢見自己一覺醒來突然什麼也看不見了。

  就比如現在，她一睜開眼睛，又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這樣的恐懼感縈繞著她的全身，此時的她很慌亂。

  意識到叢雨凡的害怕，莫笙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然後順勢打開床頭燈，安慰的擡手撫向她的後腦勺道，

  「別怕，現在還是深夜，看不見正常。」

  莫笙安慰著她，試圖讓雨凡的心底減輕負擔。

  而叢雨凡聽到莫笙的話後，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此時房間裡燈光亮了起來，叢雨凡也看到了微弱的燈光。

  當她將莫笙推開後，她下意識的環視了一圈房間，好在，還看得見。

  「好些了嗎？」

  看到叢雨凡沒有剛才那般慌亂，莫笙柔聲道。

  叢雨凡聽了點點頭，擡眸看向莫笙道，「恩，我還看得見，還看得見你……」

  她擡手忍不住撫向莫笙的臉龐，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就忘了這張臉。

  好多次，她都害怕以後會什麼也看不見，也好怕會忘了莫笙的臉。

  她現在隻希望好好的記住他的模樣。

  就在她靜靜的凝視著莫笙的臉龐時，眼前的視線突然又開始模糊了起來，不同於之前那般的模糊幾秒後視線恢復了清明，突然間，就好像世界突然暗了下來，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叢雨凡的心底猛然的一驚，眸子驀然的睜大了幾分，就連聲音都帶著顫抖的撫著莫笙的臉龐問道，

  「莫笙，關燈了嗎？」

  聽到叢雨凡的話，莫笙微微的一怔，此時房間依舊燈光明亮，看到叢雨凡一臉失神的模樣，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突然失了神采，莫笙的心底猛然一驚。

  他的眸子銳利一緊，唇邊動了動後，他才開了口道，「關了。」

  「那你開燈好不好？」

  叢雨凡靜靜的看向莫笙的方向，擡手繼續撫向他的臉，她還未看清楚，她還想多看幾眼。

  「……」

  聽到叢雨凡的問話，莫笙的心底沉了沉，看到叢雨凡這般平靜的神色，他害怕告訴她真相，也害怕看到她難過，這樣的她，讓他心底既是心疼又是難受。

  「睡吧，現在太晚了。」

  莫笙的聲音有些啞，但是他故作鎮定，沒有讓叢雨凡有絲毫察覺。

  可即使聽不出聲音裏的異樣，在聽到莫笙的話後，原本撫向莫笙的手驀然的僵了僵。

  叢雨凡怔怔的看向莫笙，那漂亮透著靈氣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神采，她沒有情緒失控，隻是平靜的看向莫笙問道，

  「莫笙，我……是不是看不見了……」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不單單是莫笙的心底一沉，就連叢雨凡的心底也感覺到自己像是墜落了無底的深淵，心底迅速的竄起來一股酸意，她難過的忍著眼淚，不讓眼淚奪眶而出。

  「雨凡，不會有事的。」

  莫笙倒吸了一口氣，探手再次攬過叢雨凡擁在懷裡。

  靠在莫笙懷裡的叢雨凡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哽咽著哭聲，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眼淚源源不斷的從她眼角滑落，瞬間淹沒了她的世界。

  翌日。

  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叢雨凡真的是看不見了。

  她的世界已經漆黑一片。

  當兩個小丫頭來到她的面前喊著媽咪的時候，她再也無法看到她們可愛的小臉，可是她強忍著心底的痛意，臉上故作輕鬆的苦笑著擁住了兩個女兒，然後眸中帶淚的笑道，

  「安安，可愛，媽咪要出去一段時間，去看你們的爺爺和奶奶，所以你們在家裡要乖乖的知道嗎？

  等過段時間，媽咪就會回來接你們過去。」

  兩個小丫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叢雨凡的異樣，笑著點點頭，之後叢雨凡跟兩個小丫頭聊了幾句，便讓柳媽帶著回了房間去玩。

  叢雨凡沒有告訴兩個小丫頭真話，沒有告訴她們，她們的媽媽是要去醫院做手術。

  她不希望孩子們擔心。

  

  自從視覺完全失明後，莫笙便命人必須在七天內找到眼源。

  因為彭石醫生說過，七天內是對雨凡手術治療的黃金期，必須在這個時間段做手術，才對雨凡以後的康復最有利，手術成功的機率也更大。

  其實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莫笙都在命人尋找。

  隻是找到的眼源不是與雨凡的眼形不符合，就是無法沒有找到合適的眼源。

  之後，莫笙便帶著叢雨凡去了美國休養身子。

  美國的眼科手術高明，而且彭石醫生得來的消息，美國某個醫院裡的患者患了不治之症，臨近晚期，他願意做眼角膜志願者，選擇捐贈眼角膜，經過配型，發現與叢雨凡吻合。

  得知這個消息，莫笙內心欣喜，帶著雨凡以最快的時間到達美國最先進的醫院住下。

  醫院很快就給叢雨凡制定手術方案，並且計算手術的具體時間。

  很快，又是新的一天。

  當叢雨凡醒來之後，隻覺得胸口難受，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透透氣。

  「雨凡，怎麼了？」

  一直守在叢雨凡床邊的莫笙見叢雨凡醒了，便扶著她坐了起來。

  叢雨凡看不見莫笙，但是能夠聽到莫笙的聲音，她往莫笙的方向看去，說道，

  「我想喝口水。」

  「好。」

  聽到叢雨凡的話，莫笙微微點頭。

  莫笙將桌上的溫開水遞在了叢雨凡的手裡，直到確定叢雨凡握在手裡他才鬆開了手，叢雨凡接過了莫笙遞給她的水杯，隻是剛剛攥住不到幾秒的時間，手一滑，杯子就這樣砰的砸碎在地上。

  叢雨凡心底猛地嚇了一跳，她明明已經抓住了杯子，怎麼會手滑呢？

  「雨凡，你嚇到了嗎？別緊張。」

  看到叢雨凡受驚的模樣，莫笙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以為她是因為今天要做手術緊張以至於手滑摔碎了杯子，所以莫笙不禁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