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番外之本書廢稿(二)
2025-02-02 20:48:11
作者: 燈籠芯
一、算命女人
「糰子!你給我回來!」
林晟走在H市這條著名的夜市街上,遠遠地就在嘈雜的商販吵鬧聲中,聽到一個女人有些神經質的尖叫聲。
眉頭抽動了兩下。
徐佩佩親昵地抱著林晟的胳膊,邊晃著手腕上林晟給她買的鑽石手鍊,邊嬌滴滴地說道,「親愛的,那個算命的小鋪子真的很有名啦,你待會見到就知道了。」
林晟淡淡一笑,也沒看徐佩佩,隻是點點頭,「是麼。」
「是啦是啦!」徐佩佩見他似乎有些不開心,又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來這種地方,但是叔叔不是很喜歡算命麼?如果這個人真的很厲害的話,你引薦給叔叔……」
林晟沒等徐佩佩說完話,就似笑非笑地低頭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對我家的事挺上心的。」
徐佩佩嬌艷的臉上笑容一滯,隨後又嬌笑起來,抱著林晟的胳膊就故意撒起嬌來,「親愛的你好討厭!人家那是關心你嘛~」
林晟一笑,收回視線。
這時,就見夜市街的最前方,靠近江邊的位置,一個豎著掛幡的攤子坐落在一旁,掛幡上有四個字——有求必應。
林晟又挑了挑眉。
「啊!就是那個!」徐佩佩也看到了那個攤子,激動地指了指,拉著林晟就走了過去。
但是……
攤子上沒有人,隻有一台空落落的小桌子,一南一北兩張凳子。
徐佩佩左右張望了下,提高了音量,捏著嗓子問道,「有沒有人啊?算命的老闆在不在啊?」
算命的……老闆……
不遠處,安如心好容易抓住正到處亂跑的安子墨,一聽到攤子那兒有人招呼,忙應道,「有人有人,來了來了。」
林晟一聽聲音,眉頭第三次揚了起來——原來這個被徐佩佩說的神乎其神的算命大師,竟然是個女人?不過,這聲音,怎麼跟剛剛聽到的尖叫聲很像?
徐佩佩似乎也有些意外,偎著林晟說道,「是個女人哎!」
林晟沒說話,看向拽著個小孩跑過來的女人。
安如心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先是整理了下儀容,然後又故作端莊地坐回台子旁,邊微笑擡頭看了看站在台子前的兩人,笑著問道,「兩位算命?」
徐佩佩點頭,鬆開林晟,推了推他,說道,「嗯,他算。」
安如心被徐佩佩手上的鑽石手鍊給晃了一下,特意又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下來的林晟——嘖嘖,阿瑪尼加勞力士啊!
眼中算計一閃而過,安如心笑得更加燦爛了,點點頭,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林晟淡淡地說道,「姓林。」
安如心又在內心吐槽了一句——真沒禮貌,有錢的暴發戶。
不過面上還是保持微笑,繼續問道,「林先生,今天想算什麼呢?」
林晟隨意地將手往桌上一搭,說道,「隨便算吧。」
安如心見他的動作,有些意外,就聽旁邊的徐佩佩笑著說道,「這位大師,我家親愛的以前也找高人算過命哦,你可要好好算啊。」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安如心可不要胡編亂鄒,不然小心會被戳穿。
安如心默默在心裡送了那個恨不得把胸全都露出來的女人一個白眼,然後繼續微笑著點點頭,伸手捏住林晟放在桌上的手,往自己的近前拉了拉,說道,「那不然就給林先生算算最近的運勢吧?」
林晟沒說話,徐佩佩在一旁高興地點頭,「好呀好呀!」
安如心低下頭,看了看林晟的手相,然後又擡頭研究了會兒他的面相,又低頭看了看他的手相,還從台子下面摸出一把香灰一樣的東西,灑在林晟的手心裡,搓了搓。
林晟皺起眉來,徐佩佩在一旁有些擔心,小聲說道,「大師啊,我家親愛的有潔癖啊……」
安如心頭也不擡地說道,「哦,這個東西不髒的。」
徐佩佩無語,又看了看林晟,見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一旁,剛剛被安如心拽回來的小男孩,趁她不注意,又偷偷地後退幾步,然後溜走了。
折騰了好一會兒,安如心終於再次擡起頭來,看向面前帥的有些冷的林晟,微笑著說道,「總體來說,下半年林先生的運勢還是很不錯的。」
林晟淡淡一笑,收回手,說道,「嗯,詳細說說。」
安如心笑道,「從手相上看,林先生今年上半年運勢不強,由於受到事業和家庭的雙面夾擊,十分疲憊,所以無論在事業上還是工作上,都沒有很大的成績,不過進入這個月,林先生很快就會得到一個能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會得到更多的關注,精神狀態也會更好些。」
徐佩佩睜大眼,在一旁關心地問道,「大師,是什麼機會啊?」
安如心笑著搖搖頭,「這個我隻能算到機會會有,但是可算不出是什麼機會啊!」
徐佩佩撇嘴。
對面,林晟又問道,「就算出這點東西麼?」
安如心默默地又送了個白眼給他,笑著繼續說道,「還有,林先生別急。」換了個坐姿,然後說道,「不過,林先生下半年要想有大作為,必須要找一個有水生面相的女人合作,這才能保證事業的成功,並且,這個女人也有可能幫助林先生擺脫單身的狀況。」
林晟說道,「水生面相的女人?」
安如心點頭。
林晟問道,「水生面相的女人是什麼樣的面相?」
安如心心說,我才不會告訴你是我這個面相的。又擡眼一看後面徐佩佩正用熱切地眼神看向自己,於是笑了笑,說道,「就是您後面這位美女了。」
徐佩佩登時雙眼放光,激動地撲過來摟住林晟的脖子,笑道,「呀,親愛的,我是你的福星呢!」
林晟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安如心,笑著回頭捏了捏徐佩佩的臉。
安如心看著那女人白花花的胸|脯在林晟的肩膀上蹭啊蹭的,好想到江邊去吐兩口。
徐佩佩跟林晟好一陣親熱之後,就從手提包裏翻出兩張百元大鈔送給安如心,安如心笑了笑,卻並沒有接。
徐佩佩好奇地問道,「大師,你免費給人算命啊?」
安如心心說——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誰給你免費啊!看你那鑽石手鍊的份上,也不能給你免費啊!
於是笑著搖頭,說道,「林先生還不能著急走。」
剛準備起身的林晟,又坐下來,看眼前的安如心,淺笑著問道,「大師還有什麼沒說的?」
安如心保持著神秘的狀態,點點頭,說道,「剛剛隻說了林先生的手相,卻還沒有給林先生道解道解您的面相。」
林晟挑眉,坐好問道,「怎麼?我這面相難道還有什麼不對的?」
安如心笑了笑,說道,「林先生,您面相上雙眉微蹙,印堂發黑,眼有青色,實際上,近日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徐佩佩一愣,林晟卻是又好笑地看向安如心。
安如心笑著繼續說道,「不過這血光之災倒是有解決的辦法,林先生想試一試麼?」
林晟勾起嘴角。
徐佩佩忙問道,「大師,怎麼解啊?」
安如心看了看她,笑著又從台子下摸出一個一看就知道質量低劣的黃色護身符,遞了過去,說道,「這個護身符能保佑林先生平安度過這個劫難。」
徐佩佩看了眼那護身符,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林晟,點點頭,說道,「好,我買了!大師,你確保這個護身符是有用的吧?」
安如心高深地點了點頭,「當然,沒有用的話,儘管來找我退貨。」
徐佩佩將護身符拿過,又看了看,問道,「多少錢?」
安如心瞄了眼一身名牌的林晟,豎起五個手指,徐佩佩點頭,「五百麼?好,這是五百,你拿好。」
安如心強忍著內心的激動,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見徐佩佩半強硬地把那個護身符塞進林晟上衣口袋裡,終於露出激動的神情,抖著手裡的五張百元大鈔就朝身後說道,「糰子,看,媽咪又賺了一筆大錢……嗯?糰子!」
就在安如心又匆匆忙忙去找自家的寶貝——安子墨的時候,坐上勞斯萊斯的林晟,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車裡的幾個陌生男人。
徐佩佩一張俏臉也變得陰毒無比,冷冷地轉身看向林晟,問道,「林晟!那個鬼娃的消息,你到底知道多少?!」
林晟架起二郎腿,看向徐佩佩,笑道,「嗯……終於忍不住了麼?是誰讓你來的,我那兩個弟弟,還是那兩個妹妹?」
徐佩佩皺眉,說道,「林晟,你少岔開話題!快說!鬼娃的資料你藏在哪兒了?!」
林晟又笑了笑。
徐佩佩見狀,又轉臉對車裡幾個男人低聲命令道,「好好招呼他一頓,一定要問出鬼娃的消息!」
林晟挑了下眉,幾個男人沒動。
徐佩佩急了,催促道,「還不快動手?!拿了錢不想辦事麼?」
幾個男人依舊沒動,其中一個看了看林晟,林晟擺擺手,笑道,「出去吧。」
徐佩佩一愣,就見幾個她費盡心思找來的打手,在林晟的吩咐下,乖乖地下了車,守在車旁。
二、血光之災
林晟又轉身,擡手捏住徐佩佩的下巴,笑意不入眼底,說道,「你要是能再忍耐一段時間,嗯,說不定還真的能從我這兒得到鬼娃的消息,畢竟,你的滋味還是不錯的。」
「你!」
徐佩佩瞪大了眼看向林晟。
林晟的笑漸漸變得冷硬起來,又說道,「不管你背後那個人是誰,回去後告訴他,想打我的主意,還是從實際點出發。送個女人給我,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玩完了也就扔了,沒什麼意義。」
徐佩佩氣得渾身發抖。
林晟收回手,拍了拍徐佩佩的臉蛋,說道,「好了,我也不跟女人為難,寶貝,今晚就不送你了,自個兒回去吧!」
說著,就讓守在車下的打手來拖徐佩佩。
渾身顫抖的徐佩佩,被拖著就要下了車,這時忽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了打手的束縛,從手提包裏摸出一把銀光森森的匕首,徑直就朝林晟撲過來。
林晟皺眉,沒來得及躲閃,眼睜睜就看著那把匕首徑直插向自己的胸口!
「啊!林總!」
車外剛剛拖著徐佩佩的打手嚇得臉色發白,忙湊了過來,一把將徐佩佩拽出車,扔在地上,又探頭看林晟。
就見林晟皺著眉,從上衣口袋的位置拔下那把匕首,又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黃色的小布袋。
「林總……」打手忐忑地叫了一聲。
林晟擺擺手,冷聲說道,「處理得乾淨點。」
打手點點頭,又恢復了兇狠的神情,退出車外,看了看被堵住嘴按到一旁的徐佩佩,朝一旁招了招手,很快,另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過來,幾人將徐佩佩塞進車內,悄然離去。
勞斯萊斯的車內,林晟打開那個劣質的黃布袋,發現裡頭居然裝了一小塊木頭,看成色,似乎是塊桃木。
血光之災麼……
盯著手上的桃木看了會兒,林晟又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這時,勞斯萊斯前排的小窗打開了一條縫,司機劉全回過頭來對林晟說道,「林總,董事長的秘書打電話來,說明早董事長要在老宅舉行祭祀儀式,問您參不參加?」
林晟點點頭,收回看向那個低劣的護身符的視線,說道,「直接送我去老宅。」
劉全點頭,確定好路線後,發動車子。
坐在後車廂的林晟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喝了兩大口後,冷笑了一聲——老頭子,真是年紀越大越迷信,不過剛好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想了想,林晟掏出手機,撥通了秘書趙玲玲的電話,「是我。」
「林總。」電話那頭,趙玲玲的聲音透著一絲絲的性感。
「明早我爸要在老宅舉行祭祀儀式。」林晟說道,又喝了一口酒。
那邊趙玲玲沉默大概半秒後,說道,「還按照之前的方法來安排麼?」
林晟剛要點頭說是,忽然又搖了搖頭,「這次換個手段,不然那些個盯著我不放的東西們,要看出端倪了。」
趙玲玲答應,「好,那林總要怎麼安排?」
「買通明早負責做法的道士周圍的助手弟子這樣的人,不管明早祭祀時到底會再出現什麼所謂的天象,讓那些個弟子助手都給我推翻這個天象,說那道士是個騙子。」林晟冷笑著說道。
趙玲玲說道,「好的,林總的意思是,不讓明早的祭祀順利進行是麼?」
林晟喝著酒笑道,「是,鬧上一鬧。」
趙玲玲答應,掛了電話後,著手開始準備。
林晟將手機扔到一旁座椅上,將手裡剩餘的酒一口喝完,笑了笑,靠到真皮椅背上,眯起眼看窗外的夜景,似乎心情還不錯。
這時,開車的劉全又說道,「對了,林總,之前您讓我留意鬼娃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到了些線索。」
林晟一挑眉,看向劉全,「什麼線索?」
劉全說道,「道術方面資歷雄厚的周家,這段時間,派出了他們的下任繼承人,周翰遠,在調查一個失蹤嬰孩的事,如果消息可靠的話,這個嬰孩應該就是董事長一直想得到的鬼娃。」
林晟微微皺眉,「那關於這個嬰孩,知道多少消息?」
劉全搖了搖頭,「隻知道那嬰孩是三年前出生,出生後不過才兩天,就查無所蹤。當時除了周家,還有好幾個道術宗家在尋找這個孩子,但是這幾年,似乎就隻有周家查到了些線索。」
林晟皺眉點了點頭,「跟緊那個叫周翰遠的,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要得到這個孩子。」
劉全點頭。
……
夜市街這邊,安如心好容易找到兒子,居然發現他翹著腿坐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正在跟那個男人說話,「是呀,是呀,我媽咪是算命的哦!叔叔你要不要讓我媽咪幫你算命呀?」
安如心趕緊跑過去,一把將安子墨抱了起來,「糰子!媽咪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亂跑!怎麼還是跑遠了!還跟陌生人說話,你當媽咪的話都是耳旁風麼?!」
說著,還不解氣地拍了兩下安子墨的屁股。
安子墨登時就撅起了嘴,眨巴眨巴起眼睛,淚光閃爍起來。
剛剛跟安子墨說話男人,趕緊站了起來,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打孩子?」
安如心看他,「我教育我的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還挺直,挺了挺胸脯,說道,「你做的不對,跟我就有關係!」
安如心朝他翻了個白眼,抱著安子墨就朝回走,邊走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有病吧!」
男人皺起眉,想了想,竟然跟上安如心。
安如心將安子墨抱回算命的攤子前,見他用肉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睛,又心疼起來,問道,「剛剛媽咪拍疼你了?」
安子墨小小地點了下頭,撅起嘴巴。
安如心趕緊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蛋,說道,「好吧,媽咪錯了,媽咪下次不打你了,好不好?」
安子墨擡起圓閃閃的眼睛看安如心,「真的麼?」
安如心趕緊點頭保證。
安子墨考慮了一下,摟住安如心的脖子,問道,「媽咪,那我可以吃你剛剛買的餅乾麼?」
「……」安如心沒想到這臭小子竟然會藉機討價了,無奈剛剛把孩子弄哭了,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不可以多吃哦,晚上吃多了餅乾肚子要不舒服的。」
安子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嗯!」
這時,又來兩個逛夜市的女生,看到安如心的攤子,就過來想算算愛情。
其中一個女孩似乎精神不太好,面上還有些不忿的神色,安如心一看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笑著坐下,問道,「兩位,是都要算命麼?」
果然,那個精神不太好的女孩坐了下來,說道,「我算。」
安如心笑著點點頭,依舊是先詢問了姓名,女孩姓王,叫王佳佳,原來是跟男朋友吵架了,男朋友想分手,所以想找安如心算算,怎麼才能重歸於好。
安如心笑著點點頭,說道,「王小姐,我看你面相平和,不是那種會在姻緣上不幸的類型。」
王佳佳皺眉,「那我為什麼總是會跟男朋友……」
安如心笑著擡了下手,說道,「王小姐,你聽我說完。」
王佳佳隻好緘口,等待安如心繼續說下去。
三、騙子行徑
「不過,你鼻樑起節,這樣的女孩呢,由於性格過於偏執,脾氣倔犟,寧死不屈,一點事情都容不下,所以一旦與男朋友吵架,就會怒發沖天,世界都不要了,並且脾氣過於執拗,很難有男孩子容忍得了。」安如心說道。
王佳佳不說話了,她身後那個女孩推了推她,說道,「佳佳,真準啊!你真的就是這樣的性格啊!怪不得你男朋友要跟你……」
話沒說完,被王佳佳回頭瞪了一眼。
女孩癟嘴,訕訕地站了回去。
王佳佳又回頭看安如心,問道,「那……難道我跟我男朋友,就沒辦法和好了麼?」
安如心又笑著搖搖頭,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個編製成花瓣一樣的紅色的結節,遞給王佳佳。
王佳佳接過,又看了看安如心。
安如心說道,「這個是桃花結,又名桃花劫,劫難的劫,你隨身帶在身上,劫難與不順兩兩相剋,可以化解你跟男朋友身上產生的不和與戾氣,保佑你們感情順利。」
「真的麼?」王佳佳眼前一亮。
安如心笑著點頭,「嗯,不過,兩人的感情,主要還是看你的脾氣能否收斂,更加寬容理解旁人一些。兩個人的感情麼,沒有誰一定要讓著誰,也沒有誰一定要為對方忍讓的義務,王小姐,您說是不是?」
王佳佳聞言在一旁沉默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那個跟安子墨說話的男人走到了安如心的攤子不遠處,正好聽到安如心這句話,皺眉看了看她。
安如心見王佳佳沉默,笑了笑,將桃花結放在她面前,又說道,「從面相和手相上來看,你的姻緣相都沒有問題的,唯一的阻礙就是你這裡。」說著,安如心點了點王佳佳的胸口。
王佳佳看著她,身後的閨蜜湊過來問道,「大師,什麼意思啊?」
安如心笑著說道,「重在心思。依你的脾氣,一定是認為你為了你男朋友付出很多,他就理所應當地能被你隨便發脾氣或者鬧任性,是麼?」
王佳佳一下被安如心戳中心事,直勾勾地盯著她,有些急切地說道,「是的,是的大師,我真的為他付出很多,可為什麼就吼他兩句都不行呢?憑什麼就要我一味地付出和忍讓?」
安如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別急,王小姐。」
輕和的聲音似乎帶有神奇的力量,剛剛還很急切的王佳佳,這時突然又安靜下來,點了點頭,聽安如心說話。
「王小姐,」安如心微笑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他不忍讓你,正是他愛你的表現?」
王佳佳不解,身後的那個女孩又說道,「不會吧?都要跟佳佳分手了,還愛她啊?」
王佳佳點頭。
安如心笑道,「但不是還沒有分手麼。」
王佳佳一頓,看著安如心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師的意思是,他其實是想通過這樣,讓我收斂我的脾氣麼?」
安如心笑著點了下頭,說道,「你可以回去試試看慢慢地收斂一些,既然愛他,為什麼不再多付出一些和改變一些呢?」
王佳佳的那個閨蜜又說道,「那要是佳佳的男朋友還堅持要跟她分手呢?」
王佳佳又點頭。
安如心笑著說道,「那就分手吧。」
王佳佳又瞪大眼。
就聽安如心淡淡一笑,說道,「為他付出這麼多,都還不知道疼惜你的男人,也沒必要在一起了,不是麼?」
王佳佳的神情變換,過了好一會兒,才默默拿起桌上的桃花結,付了錢,拉著閨蜜走遠了。
安如心喜滋滋地收起錢,餘光就瞥到又有一個人來到攤子跟前,心說,今晚生意真好!邊笑著擡頭,「您好,歡迎光臨『有求必應』,是需要……」
沒想到,站在安如心面前的,正是剛剛指責她教訓安子墨男人,安如心想了想,還是客氣地問道,「這位先生,是要算命還是看相,或者是需要蔔一卦?」
就見那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站在攤子跟前低頭看安如心,說道,「剛剛那個桃花結,並沒有保佑姻緣的靈氣,你為什麼要騙人?」
安如心一愣,隨後忍著怒氣笑了笑,說道,「這位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那桃花結上面沒有靈氣了?」
男人皺了皺眉,又極其認真地說道,「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安如心擡頭看著這個男人,心說,皮相還不錯,怎麼腦子有問題啊?這大晚上的來故意找茬的?
「這位先生,我好好地做我的生意,如果您不算命的話,還請離開,可以麼?」安如心不想再跟他多廢話,直接下逐客令。
偏偏那男人還不走,又問道,「你是從哪裡學的道術?師父是誰?門派在哪裡?」
安如心一下被他問惱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我從哪裡學的道術跟你有關係麼?先生,我對你一再客氣忍讓,不是代表我好欺負!你再糾纏,我就報警了!」
一直坐在後面小凳子上吃餅乾的安子墨,一見媽咪跟人吵起來了,立刻站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男人。
男人又皺眉,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安如心見周圍有人圍觀起來,也知道今晚的生意是做不成了,心想著反正在剛剛那個土豪身上也訛了,啊呸,也賺了不少了,索性就開始收攤走人。
邊收攤邊對身後的安子墨說道,「糰子,走,我們回家!倒黴,好好的做生意,遇到個神經病!」
男人見安如心要走,想了想,說道,「小姐,我是九華觀周家的周翰遠,剛剛那個桃花結是真的沒有靈氣,你……」
「啊呸,你叫誰小姐啊?!」安如心暴跳如雷地瞪著那叫周翰遠的,怒道,「我管你是什麼周家黃家的,麻煩你不要再來糾纏我,行不行啊?」
說完,安如心收拾好攤子,抱起還握著小拳頭的安子墨,頭也不回地就沖入了夜市街來來回回的人群裏,邊走還邊嘀咕,「我自然知道那玩意沒靈氣,還用你提醒?人家姑娘不過就是來要安慰的,這到底哪裡來的人啊?這麼愛管閒事!」
安子墨摟著她的脖子,想了想,繼續把手裡的餅乾拿起來,湊到嘴邊咔嚓咔嚓地咬。
周翰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表情沉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候,就聽到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一看,是師父周善打來的,於是立刻接通。
「嗯,師父,嗯,我知道。鬼娃出現在H市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好的,我明天就去您那兒一趟,好的,好。」
第二天。
林晟剛剛吃完早飯,準備去看看前院準備祭祀的台子搭建的怎麼樣了,就見他幾個弟弟妹妹,也都到了,眾人來到老宅門口,各自寒暄,戴著假笑。
林晟跟著來到大院,站在老宅門口的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過來,林晟邊走邊仔細觀察著那些人的臉,就見幾個弟妹在看到他從老宅裡頭走出來時,表情都有微微的變化,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擺出得體的微笑。
「大哥。」
見到林晟,幾個年輕人迅速迎了過來。
林晟也擺出一副熱絡的樣子,朝幾人點點頭,「二弟,三妹,四妹,五弟。」
四、祝告祭祀
老二,林輝,財團行政部副總監,跟林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老三,林悅,財團GG部部長,林晟父親林天朗的第二個情人所出。老四,林珊,財團企劃部部長。老五,林耀,還在念大學。林珊林耀姐弟倆,是林天朗的第四個情人所出。
「這麼早就到了?」林晟邊笑著,邊領著幾個弟弟妹妹往老宅裏走去。
林悅向來比較活躍,人也打扮得漂亮,扭著腰肢笑著走到林晟跟前,說道,「是啊!不是聽說爸今早舉辦的祭祀儀式還挺重要的麼,所以早早趕來,免得爸生氣,說我們不重視呢。」
林晟笑了笑,「我倒沒聽說是個重要的儀式,說了今早要祭祀什麼了麼?」
林晟此言一出,幾兄妹又露出不同的神色變化。
林耀說道,「嗯,我問過王管家了,說是祈禱祝告昊天上帝,為林家今年的生意進行祭祀祈福。」
一旁,林輝嗤笑道,「今年的生意?王管家是不是記錯了啊?這樣的祭祀一般不是該放在年初或者年末麼?」
「是啊,爸好端端地弄個這樣的祭祀幹什麼啊?」戴著厚厚眼睛,穿著毫無特色的套裝的林珊說道。
林晟笑道,「咱們看看再說吧,爸可能也有他的用意。」
「也是。」林輝點頭。
說話間,幾人就看到一個穿著道袍手持法扇的黃袍道士,從幾人跟前走過,這道士身後還跟著幾個小道童,捧著香爐,法鈴和寶劍等。
在他們的最後面,是跟著一起走過來的趙玲玲,趙玲玲見到林晟,便轉了個方向,朝林家兄妹的方向走來。
林輝一見趙玲玲,先就笑道,「嗯?趙秘書?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趙玲玲生得嬌媚,微微一笑,說道,「公司來年的合作商發來一個新的企劃要求,我擔心林總急著要,就給送過來了。」
這是趙玲玲來之前就想好的藉口,說著,又轉向林晟,說道,「林總,合作商的企劃要求我放在您的書房了。」
林晟看趙玲玲微微頷首,笑了笑,點點頭。
林輝又笑,「趙秘書不急著回去吧?不如等會祭祀結束了,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林輝此話一出,林悅和林珊立刻面色一變,林悅笑著說道,「二哥,這不合適吧?趙秘書一不是我林家的女兒,二不是我林家的媳婦,你讓她以什麼身份參加這種家庭聚會?」
林珊也扶了扶眼鏡,點頭,「是的,二哥,這不合規矩。」
林輝眉頭一皺,不滿地看了看兩個妹妹。
趙玲玲笑著打了圓場,「兩位部長說的是,多謝林總監,不過公司還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就不多打擾了。」
林輝顯然有些遺憾,湊到趙玲玲跟前,低聲說道,「那下次我單獨約你吃飯。」
趙玲玲笑了笑,又轉臉跟林晟告辭後,這才風情萬種地離開了。
林輝看著趙玲玲離去的背影,捨不得移開視線。
林悅見狀,取笑他道,「二哥,既然這麼喜歡,不然就跟大哥要了唄!不就一個秘書麼,大哥還能不給你?」
林輝心動,轉臉看林晟,還沒等他開口,就聽林晟說道,「去看看爸在做什麼吧?祭祀儀式應該也快開始了。」
林輝眼神一暗,林悅鄙夷地笑了笑,越過他,跟著林晟往後院走,林珊也沒理他,唯獨林耀經過時,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說道,「二哥,別灰心,我有辦法。」
林輝擡頭看他,林耀朝他笑,「不過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回頭我再給你支招。」
林輝看林耀自信的樣子,也知道這小子向來鬼點子多,立馬點頭。
幾兄妹到了後院的時候,就看到祭祀的台案已經準備好了,林天朗站在一旁正跟那黃袍道士交流,幾個小道童在台案前擺設祭祀要用的祭品。
「爸。」林晟走過去。
頭髮花白,但是精神卻很好的林天朗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都來了?」
林晟笑了笑。
林天朗又指了指身旁的道士,「這位是我特意從九華觀周家請來的道長,周善周道長。」
幾個兄妹又齊齊叫人,「周道長。」
林晟心說,周家?
叫做周善的道士摸了摸下顎上的山羊鬍,看了看兄妹幾人,又轉臉對林天朗說道,「林董事長好福氣,兒女雙全。」
林天朗一笑,點點頭,「道長客氣,倒是有些兒女福。」
周善笑了笑,又摸了摸鬍鬚。
林天朗說道,「正好趁道長現在有空,不如幫我這幾個孩子看看面相,能不能看出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孫子?」
幾兄妹一聽,都微微皺了皺眉——爸怎麼又幹這種事?真是老到想抱孫子的年紀了?
周善笑著點點頭,倒的確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打量了番身旁的幾個微笑著的年輕人,又笑了笑,指了指林晟。
林晟面色不改,看向周善,笑道,「道長的意思是說我會給我爸添第一個孫子麼?」
周善又笑,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說道,「親未成,兒已有。」
「!」
眾人都是一驚,林天朗驚訝地看向林晟,他身後四個弟弟妹妹也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都在心裡說道——不會吧?大哥難道在外頭已經私藏了女人,連兒子都有了不成?這下好玩了,被戳破了。
林晟也納悶地看那周善,「道長,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可真沒有兒子。」
周善卻並不著急,捋了捋鬍子,接著說道,「巧是巧,隻是這兒非兒,親非親,不過才一面之緣罷了。」
林晟皺眉,林天朗也被周善繞糊塗了,問道,「道長,這什麼意思?」
周善笑著搖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林晟皺眉,心說,不可洩露你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難道這道士也是哪個弟弟或妹妹買通了來陷害自己的?
這時,案台已經擺好,周善看了看天色,準備過去開壇做法,離開前,又笑著對林晟說道,「此乃金玉良緣,好好珍惜。」
說完,上了案台,示意林天朗開始準備祭祀。
林天朗看了看林晟,也沒多問什麼,走到香案前,拿起道童遞過來的線香,恭敬地舉起。
站在案台上的周善,接過道童遞過來的拂塵,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道童有些閃爍的眼神,沒有多說什麼,轉到香案前,將拂塵一舉,高喝一聲,「參拜昊天大帝!」
聲音悠長渾厚,道鈴響起,做法正式開始。
一旁,林悅看著就覺得有些無聊,打了個哈欠,又瞄了瞄一旁面無表情的林晟,湊過去低聲問道,「大哥,那道長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一語問下,旁邊幾個弟妹都豎起耳朵聽著。
林晟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
林輝見林晟不悅,忙笑著說道,「就是!肯定是那倒是瞎說,大哥在外面連個女人都沒有,哪兒來個兒子?」
林晟冷笑,連個女人都沒有?誰不知道我林晟從來身邊不缺女人?
說著,兄妹倆又仔細盯著林晟看,卻發現他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一絲破綻,「你們知道就行,祭祀還在進行,別議論了。」
林悅跟林輝對視一眼,無趣地站回自己的位置。林耀笑了笑,看了看身旁的姐姐林珊,見她扶了扶眼鏡。
五、天象所顯
案台那邊大概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幾兄妹腿都快站麻了的時候,終於,一直不停吟唱參拜的周善又高喝了一聲。
「恭送昊天大帝,敬~~!」
接著,一直舉著香的林天朗,就往前幾步,將燃了一半的線香插在香爐裏。
台上,周善將拂塵一掃,掛到左臂上,右手豎掌,對著林天朗拜了一拜,林天朗也朝他拜了拜。
祭祀結束。
林晟皺眉——怎麼買通的小道童,還沒有動作?
這時,就見周善將拂塵遞給小道童,邀請林天朗上案台準備觀察祭祀用的天沙所呈現出來的天象,沒想到,林天朗剛剛上了案台,那個扶著天沙壇的道童忽然手一抖,將整盆天沙倒在了地上,天沙壇也翻倒在地,發出「哐啷」一聲響。
扶著天沙壇的一個小道童登時嚇得臉色發白,趕緊求饒,「師傅,師傅我錯了,剛剛手滑,沒扶穩,師傅。」
周善看了看那道童,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道長,這……」林天朗也有些氣惱,好容易請來的高人做法,沒想到功虧一簣。
然而周善卻拉著他,走到天沙傾倒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天沙,說道,「天象未除,林董事長不必擔心。」
林天朗意外,「這天沙倒了,還能看出天象麼?」
周善笑著點點頭,「萬物皆有因果,此天象非彼天象,正因如此,倒更顯得真實。」
林天朗問道,「道長是什麼意思?」
周善又笑了笑,指著那天沙說道,「此天象顯示,林家今年風調雨順萬物平和,隻是……」
「隻是什麼?」林天朗趕緊問道。
「隻是會有一場不虞之災。」周善笑道。
「不虞之災?」林天朗皺眉,「那道長可有破解的辦法?」
周善搖了搖頭,「不虞之災,並不是我等能解除的,但隨天緣,不必強求。」
林天朗聽周善的意思就是要隨它去了,但是畢竟關係到林家,他哪裡肯放過,忙拉著周善,說道,「還請道長一定幫忙,林家必定有重金酬謝。」
周善又笑著搖搖頭,奈何林天朗再三堅持,於是隻好掐指算了算,說道,「有緣人在西南方。」
林天朗一聽,還是不肯讓周善就此離開,「周道長,麻煩您再算算,這有緣人到底是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有沒有什麼特徵麼?」
周善也沒有不耐煩,笑著撥開林天朗的手,說道,「自是有緣,必會相見,林董事長不必著急。」
林天朗見周善就是不願再多說了,無奈,隻得鬆開他,叫來管家,給他奉上支票,送他離去。
周善帶著幾個道童走出林家老宅後,又看了看身旁那個剛剛打翻天沙壇的弟子,搖了搖頭,那道童心虛地低著頭,雙拳緊握。
周善說道,「三兒,你跟我不過也才兩年時間吧?」
叫做三兒的道童趕緊點頭,還沒等周善說下一句,立刻撲過來揪住他的道袍,哭道,「師傅,師傅,我錯了,我媽病了,我沒錢才,才……」
周善搖搖頭,拉起他,說道,「本是因果循環,各自有因,罷了罷了,從今天起,你便回去好好照顧你母親吧。」
三兒睜大了眼,淚水流個不停。
周善又搖搖頭,嘆了口氣,將剛剛做法得來的支票遞給三兒,沒再說什麼,轉頭離去。
林家老宅內,林天朗皺著眉從案台上下來。
林晟等人離得遠,不知道林天朗在案台上到底和那道士說了什麼,但是林晟知道,天象是被成功破壞了。
「爸,您沒事吧?」林悅貌似關切地問道。
林天朗搖搖頭,看了眼林晟,說道,「老大跟我去書房,你們不忙的話,中午就留在這裡吃飯,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
幾兄妹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
林晟跟著林天朗來到書房。
意外的是,林天朗倒沒多問關於那個道士說的林晟有兒子的事情,隻是關於財團這次收購的地段,對林晟做了些囑咐。
……
再說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菜的安如心,眼見著天色陰沉,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就沒多在菜市場給那些大媽大嬸們算個運勢看個面相,匆匆趕回了家,才一抵達家門口,就聽到外面嘩啦啦的下起雨來。
安如心暗自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邊掏出鑰匙開門,邊對房間裡說道,「糰子!媽咪回來啦!看,媽咪買了排骨,中午咱們吃……」
房間內,跪在茶幾跟前,抱著一個跟他腦袋差不多大的圓筒,正奮力用勺子挖裡面的冰激淩吃的安子墨,扭過頭來,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跟安如心對視幾秒後,忽地咧嘴——嘿嘿一笑。
「安子墨!」安如心大怒,衝過去就奪了他手裡的勺子,指著他兇道,「你竟然又偷冰激淩吃!你還在拉肚子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安子墨撲閃著大眼睛,擡頭看著怒不可遏的安如心,撅了撅嘴,有些委屈,眼睛裡也泛起一點點的晶光。
安如心看著他,無奈,放下手裡的菜,蹲下去拿茶幾上的抽紙擦掉他臉上的奶油和巧克力,問道,「媽咪已經把冰激淩放在冰箱的最高層了,你是怎麼拿到的?」
安子墨看著已經軟下心來的安如心,捏著手指,小小聲說道,「我我搬了椅子,站在椅子上拿到的。」
安如心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餐桌邊的椅子,果然有個椅子被拖出來放在一邊,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腳印。
安如心搖搖頭,將紙巾扔掉,拿起冰激淩蓋上蓋子,邊重新往冰箱裡放,邊說道,「糰子你力氣大了呀!這麼重的椅子都能搬得動?」
安子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我推過去的。」
安如心放好冰激淩,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就算你能搬得動,也不許再這樣踩凳子拿冰激淩了,要是摔倒了怎麼辦?糰子你想去醫院打針吃藥麼?」
安子墨一聽醫院,立刻驚恐地睜大眼連忙搖頭,「不要。」
安如心笑,「那不想去醫院,以後就要聽媽媽的話。下次要吃冰激淩,要先告訴媽咪,媽咪同意了才能吃,知道了麼?」
安子墨趕緊地配合地點頭,安如心笑了笑,摟住他親了一下他圓嘟嘟的臉蛋,就轉身去將餐椅放回原位,一低頭,似乎發現餐椅上有些不一樣的痕跡,於是疑惑地俯身,想要看個究竟。
一旁,安子墨嚇了一跳,趕緊左右看看,忙叫道,「媽咪,中午我們吃排骨麼?」
「嗯?」安如心被安子墨分散注意力,隻好再次擡起頭,「嗯,吃排骨,糰子你想吃紅燒的還是糖醋的啊?」
安子墨高興地跑過去,抱住她的大腿,說道,「吃糖醋的!」邊背過手,不動聲色地把餐椅上那團黑乎乎的痕跡抹掉。
安如心笑著捏他的臉,「又吃糖,當心長蟲牙。」
安子墨笑著擡頭朝她眨眼。
安如心繼續將餐椅往回放,邊又低頭看了看剛剛看到黑痕的地方,但是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皺眉,心說——難道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