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番外之逗逼天成3
2025-02-07 02:30:50
作者: 安步奕奕
成長就是不斷跌倒,治癒,再跌倒,可是這樣才能強大到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風紫
第六回中毒
德正掏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後笑眯眯地等著他自斷一臂。
「阿紫,不要——」小異看著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哭得更難受了。
風紫直起身子,然後看著面前的兩人,慢慢在他們得意的視線中,抬起右手,左手握著的匕首快速朝手臂砍下去,德正和書榮頓時兩眼漫上喜色。
「閃。」
可是就在眨眼間,原本該落下的匕首,突然朝德正飛去,德正措手不及一閃,那匕首朝著樹上的小異飛去,入木三分,而捆綁在樹上的繩子應聲斷了。
而小異抱起地上的小白,身子一閃,就已經踏著輕功繞過德正兩人,飛快逃到阿紫身後。
方才阿紫那一聲「閃」不僅是對德正說的,也是對她說的。
德正和書榮沒有想到風紫這麼容易就解開了他們設下的局,不過他們也沒有慌亂,而是陰謀得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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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異覺得這兩人的笑容很滲人,忍不住往阿紫身邊靠。
風紫心裡有些不安,但是又不想在小異面前表現出來,於是他對身後的人道,「走吧。」
「走?」書榮上前一步,冷冷一笑,「風紫,你覺得你還走得了嗎?」
「你是什麼意思?」風紫眯起眼睛看向他。
明明才十歲的小娃,可是為何那眼神卻讓他邁不出步伐。書榮愣了愣,隨即想起計劃,頓時又冷笑起來,「風紫,你看看你的手,別忘了我最擅長的是什麼。」
小異想起來他最擅長的是毒,可是方才他並沒有攻擊阿紫啊,不對,那把匕首!
而這時,風紫張開方才握著匕首的手,手心處已經黑了,但是他很快就合上手,而身邊的人立即蹦過來,想要查看他的手,他輕輕推開她的手,然後用右手牽住她,「沒事,只是小小的毒。」
小異不放心,可是男女的力氣懸殊,她掰不過阿紫,再說現在在外面,她不能和阿紫起爭執。
德正和書榮見他一臉淡定無所謂的樣子,臉色頓時不淡定了,他們上前正想要攔住他時,卻對上風紫轉過來的目光,冰冷,讓人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只聽見他一字一句地道。
「你們以為這毒能夠製得住我?不要太天真了!你們應該有自知之明,憑藉你們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攔我嗎?」
德正和書榮面面相覷,然後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帶著小異從他們面前離去。
「阿紫,阿紫,你真的沒事嗎?」小異抱著小白一路小跑跟上他,可惜小白太重,她不由氣喘吁吁地道。
風紫低頭瞥了一眼她懷裡的大白兔,「你不應該給它吃那麼多,否則該宰了。」
「阿紫,你別打小白的主意,」
風紫扯了扯嘴角。
等回到院子,小異將小白放回籠子的時候,一轉身卻發現阿紫暈倒在了地上。
她嚇得趕緊跑過去,「阿紫阿紫——」
她叫了半天,卻不見阿紫醒來,小異慌了,要扶他起來,才發現他的左手都變黑了,她知道這是中毒的症狀,顧不上其他,立即半扶半拖地將他帶到榻上去。
第七回使命
「嗚嗚嗚——阿紫,你不能死啊!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會解毒……」
被吵得不得安寧的風紫剛要睜開眼睛,卻感覺到有什麼一滴一滴落在他臉上,等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張花貓臉躍入眼帘。
「別哭,醜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異立即撲了上來,「阿紫,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你起來,壓到我了。」風紫低聲咳著。
小異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然後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阿紫,你的毒怎麼辦?」
「不會這麼容易死,你把柜子里的那個藍色瓶子拿過來。」風紫費力地說完一整句話,為了不讓小異擔心,他強忍著毒發的痛楚,沒有痛呼出聲。
「哦。」小異立即跑過去,途中帶倒了好幾塊椅子,風紫雖然難受,但是看到她因為自己而咋咋呼呼,不由彎起了嘴角。
吃了瓶中的藥丸,風紫感覺疼痛消退了不少,然後他將手腕處的毒悉數逼到指尖,然後拿起匕首一划,黑色的血液就流了出來。
小異看得害怕,但是還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得看著,因為毒素要全部排乾淨,否則隨時會毒發,她要幫阿紫盯著是否有全部排乾淨。
指尖的毒液流乾淨後,風紫癱在榻上,感覺身上的精氣神都被抽乾了,他閉了閉眼睛,待睜開的時候,唇邊遞來了一碗水,他看了眼小異自責的神色,然後接過水喝盡。
「不用感到自責,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對我下手。」
阿紫的話,讓她的眼淚又再一次湧出來,她爬上床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哭得稀里嘩啦。
「阿紫,我以為我以為……」話語說不完整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以為,她會像娘親一樣,永遠地離她而去。
感覺到身上人的顫抖害怕,風紫最後還是伸出手回抱住她,「沒事,都過去了。」
他並不習慣和人這麼親密接觸,可是也許是兩人在一張床榻上同眠太久,所以對她的氣息並不抗拒。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門童進來了。
「師傅有請。」
風紫將賴在他身上的小丫頭鬆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然後點頭,「我隨後就到。」
「我也要去。」見風紫下了榻,小異立即跳了下來拉住他的袖子。
風紫想了想,覺得這裡也不是十分安全,要是德正他們找來,小異也會有危險,於是點頭,「跟上。」
小異立即又抱起小白,跟在他身後。
進了師傅的院子,風紫將她安排在一安全的角落,然後推開了師傅的房門。
「師傅。」風紫對著盤腿打坐的師傅恭敬地低頭請安道。
「風紫,你來了。」風昀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弟子,臉色時化不開的凝重。
「師傅,您找我有何事?」察覺到師傅的神色,風紫擔憂小異的心神頓時也收了起來,認真地問道。
「風紫,你是為師門下中最聰慧的弟子,為師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明里懶散,暗裡勤奮,韜光養晦的處世之道,為師很欣賞你,所以這麼多年來未曾對你放鬆過教導。」風昀慢慢說道。
風紫沒有想到師傅居然會看出他這麼多年來的偽裝,神色也鄭重了。
「為師今日將國師一職交給你。」說著風昀便將代表著國師身份的令牌從袖子中滑了出來,落在了手心,遞給了他。
風紫沒有接,皺眉問道,「師傅,為什麼要交給我?」
「阿紫,為師算過,三日之內,落辰將會有滅國之災,而為師與眾弟子難逃一死。而你的命格星辰在這幾日裡卻愈發的璀璨,所以為師要將使命託付給你,而以你的聰明才智,本也是為師後繼之人的選擇。」風昀看著面前雖只有十歲,卻沉穩不輸成人的孩子,眉目不由柔和。
風紫一愣,「滅國?為什麼?」
「貪心不住蛇吞象,國君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所以風紫,你的心中還有恨嗎?國君他已經快要迎接他的報應,你還要繼續恨下去嗎?」風昀看著他,正色地問道。
「師傅,你……」風紫臉色一白。
「你在吃驚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身份對吧,」風昀突然笑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因為你是你母妃托人送進來的,而你的母妃,是為師的師妹,你的母妃沒有告訴過你吧,她曾經也是國師府走出去的人。」
原來如此,風紫看著師傅,垂下了頭,雙手握緊了拳頭,「師傅,就算您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會接下國師的令牌,我進入國師府,從未想要競爭這個位置,而落辰皇室當年對我和母妃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高興地看著落辰滅國,而不會接下復國的使命,所以師傅,您想讓我以德報怨,我做不到。」
「那如果為師以著小異的性命和你交換呢?」風昀將脅迫說的理所當然,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有損他國師的身份。
「什麼?」風紫臉色一變。
「小異從小便身負劇毒,每半年需要為師特製的丹藥續命,如果沒有了為師的丹藥,她便會毒發身亡。」風昀淡淡地道。
風紫咬著牙看著他,最後慢慢鬆開拳頭,「好,你給我藥方,我保替你守護皇室。」
「藥方不能給你,但是每到時間,會有人給你送藥丸,一直到小異十六歲,那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風昀淡淡道。
風紫怒視著他。
「好了,」風昀拍了拍他的肩,「為師也不想為難你,只不過,有些時候,我們活在這世上都是身不由己,等你長大了便會懂。」
風紫抿著唇一言不發。
當他牽著小異走出師傅的院子時,回身看著那青衫落拓的師傅對著他微微一笑,很久很久以後他回想起來,那是他與師傅見的最後一面。
事情如同師傅所說的一樣,弱不禁風的落辰兩日之內,便被東臨破城了,一路抵達皇宮,而所有皇室之人都被大火焚燒在宮殿裡。
除了他身後跟著的大皇子,程易,此時他已經身負重傷,昏迷不醒,正被侍衛背著,而身後還跟著逃出來的落辰臣子。
小異緊緊攥住他的袖子,看著他神情似乎帶著哀傷在看著那被火舌吞沒的宮殿,不由開口道,「阿紫,你在難過嗎?」
「不,我在高興。」風紫低低一笑,可是這笑聲卻帶著隱隱的鼻音。
小異知道阿紫心裡難過的時候喜歡逞強,所以她靜靜的陪著他站在那裡,不再說話。
「風聖大人,如今我等該怎麼辦?」一個臣子上前一步問道,雖然他並不相信一個小小少年能夠肩負起復國大任,但是他確實是國師大人親口受封的新任國師,畏懼於前任國師的威嚴以及手段,眾人還是恭恭敬敬地對他行禮。
「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風紫轉身牽著小異,然後率先離開了山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帶著大皇子跟上了前面的兩個小娃。
「阿紫,我們要去哪裡?」小異抬頭問道。
「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風紫腳步不停地道。
第八回成長
八年後。
風紫十七,小異十五。
時間能讓黑髮變白髮,也能讓個子長高,嬰兒肥褪去,時間能讓人成長。
小異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朝書房走去,明明在靠近房門時還能聽到裡頭的細碎探討聲,但是等她敲門後,裡面的聲音便消失了,每次都這樣子,她感覺有些挫敗。
「進來。」慵懶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
「阿紫,我給你送吃的來了。」小異一聽立即興沖沖地推門進去。
一眼便看到坐在案後,那一道鮮艷如火的身影,她的阿紫越來越出眾了。
「嗯,這些事情以後不用你親力親為,交給下人就好。」風紫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道。
「我又沒有什麼事要做,就不用再麻煩她們了。」小異將碗擱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道。
聞言,風紫挑了挑眉,「昨日教你的詩經,背來聽聽。」
「額……」小異的臉頓時皺成包子。
而房內站得東倒西歪的東東西西南南北北不由輕笑出聲,直到收到自家主子凌厲的目光,才立即眼觀鼻鼻觀心力爭將自己站成一個個木樁子,減少存在感。
收回目光,風紫看著絞著手費勁回想著的笑意,不由輕嘆一口氣,「晚上我抽查,要是背不出來,答應你的踏青就此取消。」
小異立即站直身子看向他,「我一定會背出來的,答應我的踏青可不能騙我!」
「恩。」風紫翻開桌上的信件,微不可乎地應了一聲。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異才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直到哼著歌的人走遠,風紫抬頭看向東西南北,「繼續剛才的事。」
「主子,我們已經收到消息,東臨帝打算三月下江南,而以著大皇子為首的臣子們如今一直在催促著您復仇,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下手。」西西稟報導。
「而且屬下也探查到,咱們所要的藥材也在東臨。」南南接著道。
小異十六歲生辰也快到了,她身上的毒素已經快壓制不住了,他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西西,你去探查東臨帝南下的路線,我們再詳細布局。」風紫目光一凜道。
「是。」
東西南北退下。
風紫看著桌上被熬糊了的銀耳蓮子羹,眸中閃過一抹無奈,小異的手藝他真的是不敢恭維。
可是最後他還是拿起湯匙一點一點喝盡。
要是沒喝完,估計到時候她又吵得自己不得安生。
只是他忘了,喝完它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不過他選擇了以身試毒罷了!
晚間,他回到了房間,小異已經在等著他了。
他脫掉外衣,小異上前接過他的衣衫然後轉身掛好。
「阿紫,你考吧!」她眨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風紫笑著看她,「要不是給你壓力,想來你不會這麼勤奮!」
小異吐了吐舌頭,「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你出去玩,怎麼能夠放過呢?」
聽著她俏皮的埋怨,風紫才感覺到,他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陪她了,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少了幾分慵懶,多了幾分柔和,「好,那你背吧。」
「好。」她清了清喉嚨,才慢慢背出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清脆明麗的聲音,讓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的風紫微微出神,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站在燭火下的人兒,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長眉連娟,微睇綿藐,他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心中仿佛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相伴了十載,所有光景在眼前影影綽綽飛過,喊著風紫師姐的她,穿著他過長衣裳的她,抱著小白笑盈盈看著他的她,哭著讓他不要離開的她。
這十年裡,他經歷的磨難,困苦,他從未覺得上天待他不公,因為忍受再痛的傷,承擔再大的壓力,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他便從未覺得苦。
背完一首《蒹葭》的小異正抬首等著他的誇讚,卻對上他那一雙流光婉轉的鳳目,她微微一愣。
「過來。」風紫站起來,看著她緩緩開口。
「哦。」小異依舊蹦蹦跳跳地到他跟前。
一站定,面前的人便伸出手擁住她。
出其不意的擁抱,讓小異身子一僵,隨即氣血就往臉上涌,一下子就暈紅了整張俏臉。
「小異,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健健康康地活著。」
什麼意思?
剛沉浸在阿紫頭一次主動的投懷送抱中的小異,還沒有回過神來,便暈在了他的懷裡。
風紫緊緊擁著被他點了睡穴的人,目光深邃。
「西西。」
「在。」
「派人照顧好小異,今晚我們就出發去東臨。」
「是。」
(《蒹葭》這一詩歌,意思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上下求索,不管艱難險阻,矢志不渝,想要告訴大家的是一種可歌可泣的堅貞和追求精神。安安覺得這一首詩歌挺適合阿紫和小異的,所以就摘抄過來,寫到這裡也是對大家交代為何在文中小異會追過來的原因,也是交代阿紫為什麼會去行刺東臨帝,其實最主要的是為了替小異找尋解藥,大家也猜出了阿紫的身份嗎?安安發現,不管是美人,還是風措,或者是阿紫,他們的身世都很讓人心酸。阿紫和小異的番外可能就到這裡了,但是如果接下來大家想看到阿紫和小異在東臨府里和美人天意的相處,安安還可以安排番外,麼麼噠~明天是風措的番外,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