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人
2025-02-04 07:46:32
作者: 圖樓
江游陵躲閃著她:「不行不行,我也應付不了冰山美人,安槿去,安槿可以……」
蘇安槿斜睨了他一眼:「我也冷。」
「……」江游陵看著一到關鍵時刻就拼命給自己掉鏈子的兄弟,無奈的搖了搖頭,哀嚎到,「我還要駕馬啊,我的愛馬……」
顧雲羅已經俯身上前奪過了他手裡的馬鞭,冷著聲音說道:「從此之後,我給你的愛馬賜名『草泥馬』!」
「呃……」江游陵眨了眨眼睛,「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挺好。」關鍵時刻愛掉鏈子的蘇安槿不咸不淡的來了句。
江游陵「天真的相信了」,然後接著問道:「那你的馬呢?也是匹寶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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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羅斜睨了他一眼,一邊一腳把他踢進了馬車裡,一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它叫別、摸、我!」
關鍵時刻愛掉鏈子的蘇安槿;「……」
江游陵進去了沒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他詫異之餘,衝著外面嚎了一句:「草泥馬你別停下來啊,雖然不是你親愛的主子我親自駕馬,雖然現在的這個姑娘沒你主子我好看,可是你也不能使脾氣啊,旁邊的別摸我還沒說話呢……」
蘇安槿冷冷的聲音傳進來:「看好秦芷歌!」
江游陵瞅了瞅旁邊的冰山美人,自從他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眼神灼灼的看著他,一副恨不得立刻以天為被地為床的樣子,看得江游陵心裡一邊發毛,一邊埋怨顧雲羅忽悠人的本事現在真是越來越高了。
就這樣還叫冰山美人?
顧雲羅是有畏女症吧!
馬車外,此刻卻已經是一片劍拔弩張……
張由良橫刀立馬的攔在他們前面,眼光在蘇安槿身上流連不去,蘇安槿傲然的抬起頭,坦然的和他對視,良久之後張由良從牙縫裡磨出來一句:「重瞳之眸,你果然是曜王蘇安槿!」
「你現在才知道?」顧雲羅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看來州官大人的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嘛,莫不是因為折損了一個懷虛,你手下就沒有有用的人了?」
張由良冷哼一聲,對她的出言不遜並沒有在意,還是直直的看著蘇安槿:「把秦芷歌交出來!」
「你?」蘇安槿輕笑一聲,眼神輕蔑的看著他,「一個琉璃城的州官,不過四品從三品的官銜,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還敢命令本王?!」
顧雲羅偏過頭看了看蘇安槿,每一次他用「本王」來稱呼自己的時候,雖然聽在她耳朵里都覺得有些彆扭,但是還是會覺得這個男人怎麼辣麼帥!
張由良愣了愣,他後面還跟著大約二十個左右的黑衣人,都騎著高馬,一臉冷硬和不屑的看著重重包圍著的這輛馬車,聽得蘇安槿竟然搬出王爺的架子要他們行禮,不由得都怔了怔。
他們不是來捉他的麼,哪有捉人家還要給人家行禮的道理?行了禮,就坐實了人家的身份,他們又沒有御令在手,哪裡還能捉?
張由良心裡也恨得牙痒痒,傳聞中的蘇安槿嬉笑人間,從不拿權力當回事兒,也幾乎沒當過自己是個王爺,怎麼現在倒曉得用這個身份來壓人了?
顧雲羅繼續挖苦道:「喲,張州官莫不是要裝作不認得王爺了?可是我分明記得,剛剛張州官還說『重瞳之眸,你是曜王蘇安槿』的呢!」
頓了頓,她又巧笑倩兮的說道:「瞧我這嘴巴,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張州官看來又要多一條『直呼親王名諱』的稱號了……」
蘇安槿也偏過頭看了看她——小雲兒你可知道,你現在扮演的,就是江游陵最得心應手的角色——胡攪蠻纏扇陰風點鬼火唯恐天下不亂亂了之後還要使點壞讓它更亂的小人……
顧小人做起這些事情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張由良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青,直到把彩虹色過了個遍,他抬頭時,還看見尊貴的王爺殿下拿著一條成色普通的馬鞭,有一搭沒一搭的打馬,悠閒地等待著他的行禮。
他冷哼一聲——不就是行個禮嗎,我張由良這雙腿,跪的了祖宗,跪得了皇上,難不成還跪不了你?
他登時下馬,連帶著後面的二十個黑衣人也動作整齊的下馬,然後齊齊一跪:「給曜王爺請安!」
「唔,我很安。」蘇安槿悠悠的接了句,然後就繼續和顧雲羅說話,「你先前說的那個東西,我覺得很不錯。」
他不叫他們起來?
就讓他們這樣跪著?
張由良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簡陋的馬車門口,還一臉談笑風生狀的蘇安槿和顧雲羅,再一次領略到了什麼叫做「官大一級壓死人」。
顧雲羅眨了眨眼睛,她說了什麼嗎?
看著蘇安槿促狹的眼神,她忽然反應了過來,滿意的一笑,說道:「我就說『跪得容易』不錯吧,尤其是適合經常給別人下跪的人群,比如說什麼大臣啊,州官啊,他們見到誰都得跪,哪怕地上都是些尖利的渣土砂子也要跪,這時間久了怎麼堅持得下來啊……」
蘇安槿也眨了眨眼睛,這小妮子,又聰明了嘛!
張由良額頭上已經流下了冷汗……
他這個見到人就得跪的州官,現在就跪在滿是堅硬的砂子的地上,這條道路平日裡並沒有很多車馬過路,因此也從未進行過整修,砂子經年累月的在這裡碼著,又干又硬,他跪了一會兒就覺得膝蓋吃不消了,可蘇安槿遲遲沒讓他們起來,他們也只能這麼跪著……
「那個戴著應該很舒服吧……」蘇安槿微微抬頭,以顯示他滿是憧憬那個「跪得容易」。
「那當然啦!」顧雲羅慢悠悠的說道,「外面是上好的絲綢,裡面包著上等的棉花和海綿,柔軟而且輕盈,雖然只那麼薄薄的一片,但是足以保護你的膝蓋遠離那堅硬的砂子,感受到春風拂面般的溫暖……」
蘇安槿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臂——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明明自己希望能聽見雲羅多說一些復有女性意識的感性的話的,可是怎麼當她說出來之後,自己會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張由良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不是肉麻的,而是……
他竟然也在憧憬那個跪得容易了!
天殺的蘇安槿,再不讓他們起來,他們腿就要廢了!到時候還怎麼抓秦芷歌!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