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審出真相

  到了那個地址，童真真發現是一家在半山上的農家獨立小院，孤零零的就那麼一棟，離開左鄰右舍，有一段距離。屋內隱隱地透出昏黃的燈光。

  這倒是一個做些見不得光的好地方。

  雷坤上前敲門。

  童真真就看到鐵門的上方開了一道小門，有一對眼睛往外看。她心想，看來很有戒備。

  然後，從小門裡遞出了兩塊黑巾。

  雷坤接了過來之後，分了一塊給童真真。

  應該是對方不想與自己直接面對吧，童真真知道道上的人規矩多，自己又是外人，自然會做一些措施。於是，她學雷坤的樣子，用黑巾把臉給蒙住了。

  對方等她們蒙好臉後，才打開了門。

  童真真跟著同樣蒙著臉的男子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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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從門口看，覺得就是一個不大的院子，其實進深很長，而且越過第二道門之後，發現裡面相光的寬敞。

  男子領著童真真進了右手間的排屋的第一間。

  屋子裡的窗戶都用黑色的窗簾拉了起來，閉光性極好，裡面的光一點也透不出去。進了屋，從黑暗裡一下子到光亮處的童真真不禁閉了一下眼。這裡面，簡直是亮如晝。

  「來了？」多次在手機里聽到的聲音傳入了童真真的耳朵。沒想到，那個人親自替自己辦事了。

  「來了。」童真真點點頭，儘快把眼睜開。

  童真真看到屋子中間坐著一名男子，因為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但是那一對眼睛，讓人印象深刻，就像一對鷹眼，透亮有神，還帶著殺氣。

  男子站了起來，身形健壯，走路的時候，腳步穩健，「來這，你想問什麼？」

  童真真發現男子站在了玻璃牆前。她覺得這是審訊室常用的玻璃，即這裡可以看到對面，而對面卻看不到這裡。

  看來，這個地方是男子經常用來審訊別人的場所，配置不錯。

  童真真沒有廢話，她走到了男子身旁。雷坤，緊隨其後。

  如她所想，透過玻璃，她看到一個胖子，縮在地上。不過看胖子的樣子，應該是被收拾過了，臉腫得像豬頭。在他的身邊，站著兩名肌肉發達的彪雄大漢。

  「這是周福嗎？他不是瘦子嗎？」童真真想到二舅對周福的描寫，有點懷疑。

  男子側過頭，不悅地皺起濃眉，「他剛剛從戒毒所出來，所以比以前胖了。」

  童真真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是對男子辦事能力的質疑。她緊急彌補，「因為事關到我外公家被滅門的真相，所以我……」

  「明白。你可以審了。」男子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她在道歉。

  「我想問他那天晚上，我二舅不是失去知覺了嗎？怎麼會跑到我外公家進行殺戮的？」童真真了解了這個男子做事雷厲風行，不喜歡節外生枝，於是也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男子拿起了裝在玻璃牆邊的電話。

  童真真看到對面，有一個大漢接起了電話。

  男子說完後，那個大漢與同伴交流了一下，然後一腳把蜷伏在地上的周福踢翻了。大漢惡狠狠地說，「姓周的，兩年前蘇家的血案是怎麼回事？」

  周福正在嗷嗷慘叫，一聽大漢問起這件事，一下子像變了啞巴，縮著身子，不開口。

  「怎麼？想跟爺裝？」大漢抬起腳，踩在周福的肋骨上，轉了一下腳尖。

  童真真就看到周福一聲慘叫，渾身發顫。

  「別以為你小子嘴硬，爺的手段，你還沒有見過。」大漢冷冷地說，「而且，要是跟榮爺說，你串通過慕容晟動了你們自己的場子。你說，你的結果會怎麼樣？」

  周通一聽，如同被電擊過，抖得更厲害了。他抱住了大漢的腳，「大爺，你可千萬別跟榮爺說啊，這可是把我和全家往死路上趕啊。」

  周通竟然跟慕容晟也有關係？童真真皺了一下眉。

  「那你就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大漢又轉了一下腳尖。

  周通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說，「好……好……我……說。」

  大漢收回腳，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童真真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周通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抱著雙肩，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兩名大漢。

  「還不快說？！」大漢揚揚拳。

  「說說說。」周通一縮脖子，於是就乖乖地把兩年的那夜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兩年前，周通帶著乙醚去找二舅，先是把他迷暈了。然後，周通讓手下把二舅帶到了外公家門口。

  接著，周通給二舅注射了迷幻劑，並在他的耳邊說，「殺了這家人，你就有錢了。」

  被弄醒的二舅就像入了魔一樣，只想著周通說的話，要殺了裡面的人。

  於是，二舅就衝進去了。

  周通他們守在門口，生怕二舅半途而廢。沒想到，注入迷幻劑的二舅心底的邪惡全被激發出來了，殺紅了眼。

  周通的小弟進去看了一眼後，屁滾尿流地跑了出來，被血腥場面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聽到匯報後，周通心想，這傢伙死定了，於是就帶人撤了。

  童真真聽了，一拳擊在玻璃上，這個周通真是太可恨了，竟然挑唆殺人，真是罪該萬死。

  「放心，這小子，沒好下場。」身邊的男子淡淡地說。

  「問一下他，有沒有受人指使。還有，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凌心恬，或者叫莫楚楚的女人。」童真真按下心中的滔天怒火，繼續追問。

  男子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又拿起了電話，與那面的大漢做著指示。

  大漢走到周福面前，飛起一腳，「說，有人主使你吧？還有，認不認識凌心恬或莫楚楚的娘們？」

  周福哀叫一聲，遠遠地躲到牆角，哆嗦著說，「有有有。就是那個莫楚楚來找的我。」

  

  「什麼？你會聽一個女人？」大漢大步走到周福面前，作勢抬起腳。

  「大爺，求求你別踢了。」周福一邊討饒，一邊說，「這個女的，是慕容晟陪著來的。說要報什麼仇。就是她，讓我們去給蘇家老二下局，讓他欠了巨債的。也是她讓我去挑唆那傢伙殺人的。」

  果真與莫楚楚有關！童真真心頭一震，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沒想到，莫楚楚會搭上慕容晟。沒想到，莫楚楚竟然把與自己之家的仇，算到了自己的家人身上。真是其心可許，毒如蛇蠍。

  為什麼自己當初要放過她？！童真真對自己也恨上了。她咬緊了自己的下唇，因為用力，很快就咬破了。

  「來擦擦。」不料，身邊的男子遞過來一張紙巾，「過去的事，再悔恨也用。想想，怎麼處理。」

  雖然男子惜字如金，卻字字在理。

  的確，自己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懲罰莫楚楚，讓她生不如死。童真真接過紙，擦去唇上的血跡，「他要怎麼處理？」

  「作惡多端必自斃。你喜歡長痛，還是短痛？」男子冷冷地問，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周福只是一個小卒，最可恨的是他身後的主使。童真真還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她想了一下，「不要牽及到他家人。讓他慢慢地死。」

  「嗯。」男子輕哼一聲。

  童真真相信男子會處理好周通的，那麼莫楚楚，就應該由自己來處理了。

  「謝謝。我先走了。」童真真由衷地道謝。

  「不送。」男子淡淡地說。

  童真真就和雷坤一起離開了屋子。

  走到院門外，童真真回頭看著被黑暗吞沒的小院，眼底也是一片濃黑，如同地獄的陰雲。

  「要我出手嗎？」上了車，雷坤問了一句。

  童真真搖搖頭，「我自己來。」

  雷坤知道童真真是一個心性堅強的女子，下了決心就不容更改，於是不再多說，只是提醒了一句，「小心，別讓人抓到把柄。」

  童真真默默地點點頭。

  回到家裡，達維在客廳里等。他迎了過來，注意到童真真的臉色不善，「親親，出什麼事了？」

  童真真勉強笑笑，「沒事。我就是突然有點累。」

  「你嘴唇，怎麼了？」達維抬起手，輕輕地撫過她的唇，溫柔地像是被羽毛撫過，痒痒的。

  「不小心咬破的。」童真真不想讓他擔心，柔和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假裝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

  達維皺起了眉頭，「親親，你有事瞞著我？」

  看到他受傷的眼神，童真真心裡愧疚極了。可是，她要做的事，都是黑暗的。她怕他知道後，會看不起自己，會疏遠自己。

  如果達維也不理自己的話，童真真覺得自己會崩潰的。她下意識在又要去咬自己的下唇。

  不想，她咬到了達維的手指。

  「已經被咬破了，你還咬？」達維嗔怪道，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中。他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輕語，「親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就算下地獄，我也會陪著。」

  「達維……」童真真心情激盪，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怎麼忍心讓天使陪著下地獄呢？

  達維察覺了她的掙扎，輕嘆一聲，「你還是把我當成了外人。」

  「沒有！」童真真急急分辨，「我是怕你被我牽連。」

  達維先是愕然，然後目光閃爍，「傻。我只擔心，你什麼都瞞著我。」

  「我……」童真真想解釋，卻看到達維俊美的容顏在眼前慢慢放大，緊接著她的唇被溫柔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