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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提出離婚

2025-02-02 16:40:43 作者: 花舞錦都

  君冷澈是在君老太太死後第二天出現在童真真面前,像一個幽靈。

  那天晚上,童真真剛剛送走達維和茱麗,正無聊地抱著抱枕,窩在沙發里。雖然,她打開了電視,但是沒有看電視裡在演什麼。開電視,無非是因為她覺得家裡太冷清了,像一座墳墓。

  當時的她,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從君老太太在她面前死去後,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

  所以,當君冷澈出現在客廳里,輕輕喊了一聲「丫頭」時,童真真被嚇了一跳。她猛得站了起來,手裡的抱枕,掉在了地上。

  

  是誰進來了?自從上一周從帝都回來,看到了戳心的那一幕,童真真就強制退走了秦氏兄弟。因為她不想看到任何跟君冷澈有關的人或者是事物。因為只要一想到君冷澈,她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一周,她都是睡在了客房。因為,她覺得主人房裡還是有著他的氣息。

  對於,她這種逃避的心態,茱麗是哀其不振;達維只是嘆息,卻阻止茱麗在她面前提起君冷澈那個「負心漢」。她的朋友們,終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這一周,她成了十足的宅女。反正外公的公司已經還給了表哥。

  達維的公司,多她不多,少她更不會倒閉。

  所以,她放縱自己,浪費時間。

  正因為如此,當童真真看到是君冷澈回來了,而且還向自己伸出了雙臂,分明是想等著自己投懷入抱。

  看著他好像與之前一樣的深情款款,她突然彎下腰來,乾嘔起來。他,怎麼可以這麼噁心?

  「丫頭,你怎麼了?」君冷澈快步到了她的面前,聲音里卻帶著掩不住的欣喜,「你是不是有了?」

  當君冷澈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肌膚時,童真真打了一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別碰我!」童真真直起腰,退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膝,甩開了他的手。

  君冷澈怔了一下,然後柔聲說,「對不起,丫頭,我真是脫不開身。所以……」

  童真真爆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抬起右手,指著君冷澈,卻因為笑得太厲害了,說不出話來。

  君冷澈皺起眉頭,沉下了臉。

  「姓君的……你他媽的演技……太……太好了!」童真真停下狂笑,甩出一句話,臉色也冷了下來。

  「丫頭,我是有事。」君冷澈耐心地解釋。

  「有事?」童真真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斜睨他,「是忙著憐香惜玉吧?我可是去過帝都了。」

  君冷澈眉頭一跳,「你去過帝都了?」

  「怎麼,自己做的醜事,怕人發現啊?我可是親眼看到你跟那個什麼姬朧月卿卿我我的。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裝情聖?你真好意思。是不是認為我傻啊?」童真真言辭犀利,充滿了敵意。

  君冷澈伸長了手,想要去撫摸她的秀髮。

  童真真抬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別碰我,你讓我噁心。我是眼睛瞎了,沒有早點發現你的真面目。」

  「丫頭,我跟姬朧月,是為了……」君冷澈一臉的痛心疾首。

  看到他這副裝逼的樣子,童真真的心裡怒火中燒,明明就成了姦夫了,怎麼還要漂白自己?難道出軌,也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她根本就不想聽他再說下去。

  「閉嘴!我不想再聽你那一套為國為民的大道理。做了**,還想立牌坊?!」童真真滾到沙發的另一端,站了起來,飛快地跑進了客房,把門「嘭」得關上,鎖了起來。

  「開門!」君冷澈追了過來,拍打著門。

  「姓君的,我的眼睛裡是容不得沙子的。我不管,你為了什麼,反正,你已經不是我心中的那個人了。你就去和那個姬朧月鬼混去吧。對了,我們找時間,離婚!」鬱結太久的憤怒和委屈,讓童真真喊出了「離婚」兩個字。

  她以為自己會輕鬆,卻沒想到,心像被刀子割過一樣,生生地痛。

  門裡門外,一片死寂。

  這種沉默像巨石一樣壓在童真真的心上,讓她透不過氣來。

  不過,就算痛到死去活來,也比一次次抱著希望,然後被現實傷到支離破碎的好。如果君冷澈無法與自己做到一世一雙人,無法因為自己,而堅守兩個人的世界。那麼,自己寧可撕心裂肺地痛著,從心裡把他挖掉!

  過了很久,門外傳來他沉重的聲音,「丫頭~」

  「滾~」童真真還給他的只有一個字。

  門上傳來他頹然的輕叩聲。輕輕的響起,卻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不知隔了多久,輕叩聲也消失。她仿佛聽到了他的嘆息。

  最後,傳來了他離開的腳步聲。

  童真真背倚著門,滑坐在地,心裡一片淒涼。

  走了,他終於離開了。原來,他的堅持不過如此。

  雖然是她不想讓他進來的,但是聽到他的離開,她仍會心生埋怨。

  她鬆開了嘴,卻嗅到了鐵鏽味。

  原來,她為了不流淚,不哭出聲來,用牙齒咬住了下唇。沒想到,用力過大,她把自己咬出了血。可是,因為太專注,直到此刻,她才發現。

  堅強,並不像說起來那麼容易,是要和著血和淚的。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等力量再次注入到體內後,才扶著門,站了起來。

  進了客房的洗手間,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狽,雙目發赤,唇上滲血,如同經過一場硬仗。

  狠,只有對自己狠,才能隔斷那理之還亂的感情,不是嗎?

  她用熱水清洗著身子,看著混著血絲的水,流入地漏。

  

  不管怎麼樣,自己不能一直呆在地洞裡,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從這一刻起,她有了想離開的念頭。

  就算沒有了愛情,她還有朋友,還可以重新再來。

  慢慢的,她的心還是平靜了下來。就算現在無法徹底遺忘,在時間的魔力下,她總有一天可以擺脫這段夢魘一般的感情吧。

  痛定思痛,快刀斬亂麻,她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路……

  那天夜裡,明明找到了解決辦法的她,卻是輾轉難眠,不知在床上側轉了多久,才算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又夢到了君冷澈,好像聽到了他在自己的耳邊輕喚著「丫頭」,好像他輕輕地摸過自己的臉。

  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淚濕了枕頭,不禁皺起了眉。原來,要從心裡拔起一個人,是那麼難。

  不過,她很快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擴了幾下胸,自己給自己鼓勁,「加油!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再流淚了!」

  為了更快地提起精神,她衝進洗手間,洗了一個冷水澡。

  冰冷的水從頭澆灌而下,讓她打了一個激靈,但是,腦袋卻清醒得多了。

  既然君冷澈為了君老太太回來了,那麼自己就要和他談一下,讓他鬆手,還自己自由!

  這個念頭,讓她又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因為她清楚,想讓他放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這些臭男人,就想著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的美事呢。讓他見鬼去吧!

  快速地洗完了冷水澡後,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果真精神了不少,眼神清冽起來,雙頰也有了緋紅的紅潤。

  想到要與他談判,作戰,她非常鄭重地打開了衣櫥,選了半天,才選了一身黑色的裙子,配上白色的風衣,說不出的乾淨,利落。一如,她希望的。

  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時,有一瞬間的遲疑。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明明是鎖上了的。怎麼現在竟然沒有落鎖?

  想了一會兒,她就明白了。昨天,君冷澈一定進過自己的房間。那麼,夢中所見的是現實。是他在自己的耳邊輕訴,是他在撫摸自己的臉,是他在輕輕的嘆息。

  這算什麼?對於他的所作所為,她只有牴觸,將之歸於惺惺作態。他以為自己是小狗,只要給一點點小恩惠,自己就會搖尾討好?

  她用力地打開了門,沒想到,他正站在門外,手裡端著托盤,裡面擺著豐盛的早餐。

  「想不到,君司令,去一回帝都,倒學會了一套伺候人的本事。」她譏諷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動容。

  一身黑色的他,臉色並不太好。在黑色的映襯下,為他的神色,添了一份落莫。他下眼瞼處的隱隱青色,顯示了他昨夜睡得並不好。

  「丫頭,」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你一定要這樣嗎?」

  真是豬八戒,倒打一耙。她挑起眉,「你什麼意思?好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樣子?抱歉,姐,可學不會你這種演技。至於這些東西,姐也沒有福氣消受。你不如快遞給你的小月月吧。」

  君冷澈皺起了眉。

  她可不想看他秀演技。於是,她抱著胸,冷冷地說,「昨天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似乎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眨了一下眼睛。

  裝,就裝吧。智商那麼高的他,會不知道她是指「離婚」這件事嗎?

  「那我就再說一遍。既然,你的心上已經有了新人。那麼,請放彼此自由。我們離婚!」她冷著臉,清清楚楚地再說了一遍。

  君冷澈的墨眸里烏雲翻滾,生硬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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