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之愛2

  姬筱妤估計是有點失去耐心了，所以有些不情願的開口打斷我道:「c大美術系教授，聘頭像模特一名，一天一百五，無特殊服務，工作八小時，中午管飯！你要是覺得不好就當我白說！」

  一天一百五？還管飯？我腦中關於錢的信息頓時充斥了整個大腦，嗯，看在毛爺爺的份上，我就暫時不為難姬筱妤了。

  「干，為什麼不干？」我一副無謂的樣子走上前去，然後接過姬筱妤手上遞出的紙條，那上面有那個什麼教授的地址，可是看到地址的一瞬間我又有些猶豫了「這地址怎麼像是私人住宅？」

  姬筱妤一臉你真囉嗦的表情，然後不耐煩的回答道:「這是他私人聘請的，當然是在自己家裡畫了！」

  楊陽也湊上來看了地址一眼，然後他竟然會心的笑了:「沒關係的甄矽，你放心去吧，！」

  我心中更加納悶了，怎麼連楊陽也這樣說:「這個人你也認識？」

  「嗯，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人很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在猶豫了很久之後，還是決定前去姬筱妤給我介紹的那個什麼教授那裡去做頭像模特，不過，在臨行前，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一把美工刀放在包里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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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社會到處充斥著危險，小心些總不會錯！

  那是一個真正的花園洋房式的住宅，聽說只有有錢人才住的起這樣的房子。可是據我了解，作為一個大學教授，即使不停的代課，只怕要住這樣高級的房子也是很困難的吧？難道他有外快？

  按著上面寫的地址終於找到門牌號，然後就在我抬手欲按門鈴的時候，一個低沉而極富磁性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嚇了我一跳。

  「你是來做頭像模特的麼？」

  我詫異的扭頭去看，但見一個身材忻長挺拔，穿灰色西裝，二十六七歲年紀的男子此時正站在我的身後，一臉淡笑的看著我。

  他的臉俊朗但是卻不剛毅，給人一種分外溫和的感覺，眼眸深邃如一潭平靜的探不到底的湖泊，沉穩內斂又透著一絲清越和淡然。

  與楊陽的面容不同，楊陽的容貌是精緻的，是完美乾淨的仿若天使的，而他的容貌，卻是那種並不張揚的俊逸，這樣的容貌，成熟穩重，氣質卓然的更加讓人著迷沉醉。

  「你是……」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道，他怎麼會知道我是來做頭像模特的:「難道你是那個教授的兒子？」

  男子有些尷尬的輕輕一笑，反問道:「難道姬筱妤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

  說完，便自顧自的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來，見我還一臉戒備的站在門口不肯進去，就只好做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姬默然，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教授！」

  這次輪到我尷尬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僱主，我還以為做教授的都是老頭子，呵呵……」

  「沒關係，你先進來吧！我去換一下衣服！」姬默然輕輕一笑，將我讓進家門，然後示意我隨便坐一下，就兀自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我藉機打量了一下他的客廳，說實話，雖然他也是學美術的，而且還是個教授，但是設計的屋子卻是中規中矩，毫無特色，不但毫無特色，甚至就連顏色，也是絲毫不出彩的灰色，我們學過色彩心理學，喜歡灰色的人一般都有一顆封閉的心，雖然他可能看起來很乾練也不乏與人交際的手腕。

  姬默然，我在心裡默默回味著這個人如其名的人。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男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生……

  「久等了！」姬默然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果然是不出所料的一身深灰色的休閒服，這倒是和他的家居形成統一色調，我心中默默嘀咕，這樣的一個人，該是有多麼無趣？

  他的畫室在陽台，陽台很大，也很整潔，完全看不到畫室應有的一絲凌亂，陽台周圍，種了幾盆闊葉植物，本來是想為這單調沉悶的房間增加幾許生機，但是卻因為疏於打理而有些枯黃萎靡了。

  「你叫甄矽？名字很好聽，一下子就讓人記住了！」姬默然一邊畫畫一邊和我做著交流。

  我點點頭，然後問出心中疑問:「你和姬筱妤是什麼關係？兄妹？」

  都是姓姬，而且還都這樣有錢，關鍵是他們還都認識。這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們之間是兄妹關係。

  「也是也不是，我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親近！」姬默然略有深意的抬眼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我覺得他這個人很好笑，我們應該還不是很熟吧？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私事？這貌似與我所想像的他的性格有些背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這好像是你們的家事吧？」我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回答道，的確，一個是討厭的人，一個是不熟的人，我沒興趣也是情理之中吧？

  姬默然笑了笑，他乾脆放下手中的畫筆，然後直視著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姬筱妤，其實我也不喜歡她，所以，我不想因為她的關係而讓你對我有偏見，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雖然我和她是兄妹的事學校沒有人知道，但是只要你向楊陽稍加打聽，就一定會了解不是嗎？」

  我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話，他說話很直白，不會拐彎抹角，這樣的人會讓人覺得舒服，不自然的願意親近。

  「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姬筱妤到底為什麼要把我介紹給你做頭像模特呢？你……真的需要頭像模特麼？」

  直覺告訴我姬筱妤這一次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因為她這個人一看便非善類。而且，她又那樣討厭我，甚至可以說恨我！

  姬默然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再次點點頭，姬默然想了想，然後突然無奈的笑了:「其實這個因由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筱妤喜歡楊陽已經喜歡了很多年了，可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楊陽的心裡只有你甄矽！」

  「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可是這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筱妤調查過你，她說你很愛財，所以便認為你答應和楊陽好只是想花他的錢和看上他的家世，所以她天真的以為只要把你介紹給我，你應該就會自動放棄楊陽！」

  我無語的嘴角抽了抽:「果然很天真……」

  「是啊，一開始我也覺得她這種想法太無聊了！」

  「那你還同意？」我有些鄙夷的掃一眼面前的姬默然，看著挺成熟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陪自己弱智的妹妹一起過家家？還是感情並不很好的異母妹妹！

  「因為我突然很想看一看，讓楊陽記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到底有多麼特殊啊！」姬默然說完，看了我一眼，陽光照射下，他的眼睛竟然發出一絲異樣的光彩。

  此時我包里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楊陽，楊陽說他晚上有事，不能來接我了，還問我姬默然對我好不好？沒有為難我吧？我心裡生氣他一開始不告訴我真相，就沒好氣的說他是你朋友，怎麼會對我不好？楊陽呵呵笑了一下，說默然是很好的哥們，把我交給他放心！

  掛了電話以後我突然來了興致，就問姬默然，楊陽都是怎樣同他們回憶並形容我的？是不是那種特別天使特別光環的形象？姬默然抬眼看了看我，然後一個沒憋住，竟然哈哈的笑了。我發覺他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明朗很陽光的，不會像他的人一樣看起來那樣灰暗。

  我有點生氣的質問他:「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

  「你自我感覺可真良好！」姬默然好笑的看著我:「假如我告訴你，楊陽和我描述的幼時的你與你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你會怎麼想？」

  「不一樣？那還能差得了多少啊？」我心想若不是很完美，他會如此對我念念不忘？

  「楊陽那時候經常跟我說，他以前不能走路的時候，總有一個傻傻的小女孩去找他玩，每次去了都要仰仗自己身體的優勢霸占他的電腦，搶奪他的零食，他還說那個姑娘傻得特別可愛，就知道欺負他，別的小夥伴欺負她，她卻樂得屁顛屁顛的，有一次一個特別壞的小孩騙她說將水滴滴到耳朵里以後就不會癢了，她居然會傻傻的真的把耳朵伸過去給人家實驗！」

  姬默然幾乎憋著笑說完這一切，我聽的耳根都羞紅了，心裡早把該死的楊陽恨的牙痒痒，雖然他陳述的是事實，可是，這樣的糗事要不要記得這樣清楚啊？還給我到處宣揚，到底居心何在？

  難道楊陽其實對我念念不忘，只是源於我幼時的不厚道？以至於到如今都還要想辦法索要回來？

  可能是覺得氣氛多少有些尷尬了，也或許是姬默然覺得開我的玩笑已經夠多了，就在我暗自揣度著要不要一會休息時給楊陽打個電話質問他的時候，姬默然突然放下手中的畫筆對我說道:「休息一會兒吧？下午再接著畫！」

  畫畫時其實時間過得很快，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十一點多了，心裡琢磨著是回去吃飯還是就近找個地方吃飯時，姬默然又說道:「你中午不要回去了，我叫了外賣，一會兒就到了！」

  「哦！謝謝！」我謝了一聲，卻突然不知道該接下來做什麼了，面對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一時間竟然有些侷促起來，甚至手腳都不知道要怎樣擺放更妥帖自然一些。

  「你隨便坐啊！我打幾個電話，一會就好了！」姬默然見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便友善的笑笑，然後示意我隨便。

  我只好找沙發坐下來看著姬默然在那裡忙碌，姬默然真的很忙碌，他從臥室里拿出手機，開機後好像發現很多未接電話，便走到洗手間一邊洗手一邊將耳機塞在耳朵上打電話，我給他算了一下，一個手洗下來就打了三通電話，全是生意上的事，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還開著一家裝飾公司才對！因為他每一通電話幾乎都是關於家裝上的生意。

  不到十五分鐘，他一共打了八個電話，幾乎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直到送外賣的來了，他才徹底的把電話掛了並關了機，然後和我一起布置吃飯的器皿。

  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既然你有生意，為什麼又要關機呢？」

  生意人不是都很珍惜時間的嗎？他就不怕錯失良機？

  「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不希望被無關的事打擾！」姬默然將披薩分好，然後很抱歉的同我說道:「真是抱歉，因為時間有些緊湊，所以只能請你湊合著吃這些了，若是晚上我有時間的話再請你吃好吃的吧！」

  我心說這已經很不錯了，管飯也沒這麼豐盛的啊？披薩也好貴的說！

  「沒關係，已經很不錯了！」我笑了笑，然後又好奇的問道:「你是大學教授，又自己開裝飾公司？你的時間夠用啊？而且，現在還……」

  我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還有時間畫頭像模特。姬默然似乎已經習慣了快餐式節奏，他一邊開吃一邊同我說道:「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畫頭像模特了，但是這一次帶的班年級較低，需要幾張范畫，沒辦法，我只好分身來做了，其實有時候時間的確不夠用，不過我這個人不太善於應酬，所以可能會比別的老闆時間要稍微寬鬆一些！」

  「那你就乾脆辭掉教授的職位不就好了？反正教授也掙不了幾個錢！幹嘛把自己弄得這樣忙碌呢？」

  姬默然抬頭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什麼叫做GG效應嗎？我的團隊其實都不是善於應酬的團隊，但是卻是一隻真正有實力的團隊，試想一下，假如你要裝修，你是願意和大字不識一個的老闆合作呢？還是更願意相信一個有著名牌大學教授資歷的老闆更能明白你的理念呢？教授這個職業的確是掙不到什麼錢的，但是，因為有了他的鍍金效應，我會讓我的公司產生更大的經濟效益！」

  不得不說，他的話讓我深深折服，果然是深謀遠慮，運籌帷幄的男人，這份成熟，這份魅力，是青澀的楊陽和我所不能比擬的。

  不過，平心而論，雖然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足以讓人傾倒，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和楊陽在一起，楊陽身上，有其獨特的自然和隨和，和他在一起，清新，快樂，而且無憂。

  「可你把自己變得這樣忙碌，私生活不是就沒有了？」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提到過女朋友，難道他真的沒有？可是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若說是身邊沒有異性，只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私生活？」姬默然呵呵一笑，然後眼神有點曖昧的看著我逗我:「我又沒有女朋友，哪裡來得私生活？好不容易妹妹打算介紹一個給我認識，卻還是名花有主的！」

  我臉一紅，然後裝作沒聽見一樣低下頭專心啃披薩。一時間，滿屋子的氣氛因為姬默然一句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的玩笑而變得異常尷尬又詭異起來。

  二人突然無話可談，我也不好意思抬頭看姬默然此時會是一個怎樣的表情，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又是楊陽打的，他在電話里好像有點焦慮，一會問我吃了沒有，一會又問是和誰吃的，我說就在姬默然家和他吃披薩呢，楊陽似乎有點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最後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就只好說掛了吧，一會兒又要開工了！楊陽這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怕姬默然把我搶跑了不成？我又不是花痴女？會那樣沒節操？再說，我好像還沒有好看到讓成熟穩重之於姬默然冒天下之大不韋做那種朋友妻，偏要欺的地步吧？

  

  呵呵，不過，或許楊陽是真的在意我吧？雖然有點過……

  姬默然一直耐心的等我打完電話，然後看著我有些酸溜溜的說道:「楊陽還真的很在意你啊！」

  我掛上電話，笑了笑，沒有回應這句話，楊陽的確是對我很好，好到讓我覺得再傷害他都是一種罪過。

  第三章

  下午又畫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時候姬默然的畫幾乎可以脫稿了　我以為他這個人那麼喜歡灰色調，所以畫的畫也應該是偏冷的，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把我畫的非常神采飛揚，朝氣十足，而且……他居然把我畫的還很漂亮！比本人還漂亮！

  「你很會畫畫啊，果然不愧年紀輕輕就被c大聘為教授！」看到這幅畫，我早已心花怒放，自然嘴巴也甜了起來。

  他似乎特別愛開我的玩笑:「我說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會信嗎？」說完，還好整以暇的看著立時侷促起來的我！

  「呃，那個，這幅畫完成了，我明天還要不要來？」我討厭他開這樣曖昧的玩笑，因為這會讓我覺得氣氛會很詭異尷尬，就好似自己掉到了一個氧氣缺稀的密閉空間，連喘氣都困難。

  「來，我還需要一副側面人頭像！」姬默然幾乎是不加思索的篤定道。

  說完，他抬手看了看時間，然後商量道:「一起吃個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一起……呃……吃飯？不知道楊陽知道了會怎麼想？午飯在一起吃是因為工作原因，可是晚飯似乎就沒必要了吧？

  姬默然見我一副要拒絕的表情，便「善解人意」的說道:「你是怕楊陽知道不高興？沒關係的，他今天有事回家了，過幾天才會回來呢！」

  哥哥，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毫無節操的趁人之危嗎？

  姬默然見我還是一副堅持的樣子，只好作罷，他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既然你堅持，那麼我也就不勉強了，這樣吧，你收拾一下，等下我開車送你回學校！」

  「不過，飯可以不吃，但是送你回去的事就不要拒絕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回去不安全！」這一次，他不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強硬到讓人無法拒絕，雖然話很軟，但是就是讓人開不了口說不！

  姬默然的車不同於姬筱妤的車那樣拉風又招搖，就是一輛十幾萬的商務用車，顏色也是毫無懸念的深灰色，我很納悶的問他為什麼不開一輛好些的車？就像姬筱妤那樣的跑車？

  姬默然卻說，車和房子一樣，實用才最重要，再說，他可沒有那麼多錢浪費在這些奢侈品上，因為他的錢，全是他大學畢業後一分一離自己辛苦掙出來的。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姬默然早些年是和母親一起生活的，那時候他的父親因為找了姬筱妤的母親，所以很堅決的他母親離了婚，離婚後姬默然幾乎就沒有怎麼見過他父親了，直到十四歲那年母親去世，他父親將他接回身邊，他才知道原來父親已經是一個億萬富翁，而且他還有一個驕傲如公主的妹妹姬筱妤，那時候的他非常討厭父親，也厭惡姬筱妤和她媽媽，所以便總是與那個家庭背道而馳，始終不願意融入其中，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學習上才特別刻苦，還沒大學畢業，就勇於做第一批敢向銀行貸款開公司的人，後來經過他不懈的努力，硬是把一個只有十萬元銀行貸款作為流動資金的小家裝隊伍帶成一隻在整個c城都名聲大噪的家裝公司。而他做這一切，也僅僅只用了五年時間！

  後來學校看他特別傑出，就有意外聘他做美術系的講師，他覺得這樣也不錯，就同意了！也許是他這個人太忙了，也許是他太挑剔，所以至今都還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

  說實話，我其實挺佩服他這樣的人，一個人為了自己的骨氣，寧願放棄奢華的生活而選擇走這樣一條艱辛又冒險的道路，為的，就是要證明自己可以做到！

  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會給一個中肯的答案麼？

  當我有些忐忑的問出這個問題時，姬默然有些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他一語中的的回答道:「你是一個戒備心很重的人！」

  末了，他又幽幽的說道:「當你打開包拿手機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你的包里竟然會有一把美工刀！我想你在來之前楊陽一定告訴過你要你放心的吧？可是為什麼你連楊陽也不願意去相信呢？雖然這個工作是筱妤找的，雖然她真的不懷好意，可是，你的防備之心是不是太重了一些呢？」

  我將目光移向窗外，此時，華燈已初上，到處是一派鶯歌燕舞的景象，我曾經用了很長的時間來適應城市裡的喧囂和虛浮，雖然現在已然不再那樣排斥，但是，若論起喜歡與否，我還是會自內心深深的排斥這裡。

  其實我的骨子裡是一個特別恬淡的人，根本不喜歡城市裡爾虞我詐的生活，也不喜歡這種到處充斥著危險的地方，若不是當初媽媽非要我上什麼大學，非說沒文化就只會像我父親一樣被人騙，被人利用，我可能早就找一份比較安逸的工作生活起來了吧！

  「假如你有我那樣的經歷，也許，你也會像我一樣變得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吧？」

  「每個人都有悲傷的過去，畢竟像姬筱妤那樣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還是少數的，而命運既然已經給了我們那樣一個過去，我們能做的，唯有忘記他，重新希冀未來！」

  姬默然沉默良久，最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回到公寓以後，本來想和曉丹聊聊，結果她早睡的和死豬一樣了，沒辦法我只好也洗洗自己躺床上了，可是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其實身體已經很累了，但是，心，卻莫名亢奮。為今天遇到的人，為他最後勸我的話！

  楊陽今天有點莫名其妙，都已經十點了居然又打電話過來了，我怕吵醒曉丹，便偷偷跑到廁所接電話了！

  楊陽一開口就問我幾點回來的？我有些委屈的說為了讓他這個醋缸不瞎想，我連晚飯都沒吃！楊陽可能是有些自責了，也有些尷尬的在那狡辯:「我就是關心你，這不不在你身邊，所以想你嘛！」

  被人關心是一種幸福，我承認我很享受這種幸福，並且樂在其中:「你明天就回來了吧？」

  從來沒有像此刻般，我會這樣留戀楊陽帶給我的幸福和安心，也從來沒有像今夜般，讓我更加明白，男朋友的真正含義！

  姬默然說的對，既然命運已經給予了那樣一個糟糕到爆的過去，我們為什麼不走出去展望並希冀未來呢？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束縛自己的感情呢？

  楊陽猶豫了一下，然後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甄矽，我明天可能回不去，因為有點事，所以可能回去也得四五天以後了！」

  「到底什麼事啊這麼長時間？」我有些生氣的提高了音量，搞什麼？不知道我現在對你的感情正在升溫嗎？你丫居然如此不給力？

  「呃……這個……算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告訴你吧！」楊陽卻似乎並不願意多言，只是敷衍其詞。

  我突然就怒了，暴脾氣也有點壓不住:「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就連姬默然的事還要賣個關子，我都不知道要你這個男朋友幹什麼使的？算了，不說拉倒，睡覺！」

  說完，便憤怒的掛了電話，然後回臥室了！剛回去，楊陽的簡訊就來了:甄矽，不要生氣，我回家確實是有事，但是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等見面了我再和你詳談吧！

  第一條剛看完，第二條又發過來了：默然的事純粹覺得好玩，才沒告訴你，要是你不喜歡他，那我就打電話給他說你明天不去了！工資我會幫你要的！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給楊陽回答道：我沒有不喜歡姬默然，你放心吧，他人很好，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的確沒有討厭姬默然的意思，只是，覺得他這個人看我時的眼神有點曖昧。算了，也許是我太累了，所以產生錯覺了吧！

  第二天的時候我還沒出起床，姬默然居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就在我樓下，讓我準備一下坐他的車走。

  曉丹一臉賊兮兮的看著我笑:「這工作還真不賴啊，車接車送的？趕明幫我問問他還招別的模特不？哀家也去湊湊熱鬧！」

  我一邊迅速的打理頭髮一邊不忘和她貧:「不用問了，今兒就招，裸模做不？」

  曉丹擺出一副花痴樣:「是帥哥不？是帥哥裸模也做了！」

  我眼角掃視她一眼，然後很不厚道的打擊她道:「帥哥倒是帥哥，不過，只怕你衣服一脫，帥哥的車立馬就把你送回來了！到時候就真成了車接車送了！」

  「你懂什麼？人家可是小清新！」曉丹學著網上的妹子們擠眉弄眼的擺了一個萌的造型，可惜，她的身材加長相實在是太「猛」了！

  「姐姐，麻煩您快收起來你那一臉的猛相好不啦？還小清新？我看你除了心還輕點，哪也不輕了！」

  「你這個毒舌婦！」曉丹一般都說不過我，但是她還是喜歡和我貧，用她的話講，她就喜歡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