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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身份不對

2024-05-09 05:11:41 作者: 文鳶

  「已經命人去查了。」

  沈清染實在想像不到這會將頭搭在肩上委屈的男人如今是以什麼神情,說著這麼認真的話,卻又不肯撒開抱她的手。

  「清塵來找我了。」

  「你那貼身婢子?」元宸問道。

  「是她。」沈清染扶起元宸為其施藥,又閒話道:「她變了挺多,讓我覺得有些陌生,說不出來的陌生。我來東都之前,是安排她留在嶺北照顧舒服,做些雜事的,她卻執意要跟我一起來,我未同意。」

  濃重的藥味有些嗆鼻,沈清染撫起桌上小扇替元宸扇弄著鼻尖落上去的藥塵,卻被人貪心至極的伺機吻了一口。

  「不正經。」沈清染佯作生氣的嗔怪一聲,心裡卻不服輸,將這個吻從人唇角奪了回來,勾唇回味。

  「正經?正經哪能娶的到美人。」

  

  元宸也回報地掐了一把她的腰縫。

  沈清染白了他一眼,道:「你還聽不聽?」

  「聽。」元宸將裘襖搭回了自己肩上,便攬著腰將人又揉到了自己懷裡,今日是存了心要擁上軟玉。

  回了京便要應付白日哭夜裡鬧的小祖宗了,哪有時間哄騙著小嬌妻開心?

  「我當初勸她在嶺北等我去接,也是留了幾分防備,因為此次再見實在貿然,我不敢待她信個十成十,呂嫣兒所糾纏上的,應當是一夥江湖人,江湖人習得易容易聲的能人異士極多,我不敢信她……」

  沈清染嘆了口氣。

  「更何況,我與清塵情同姐妹,彼時我還說過,等她出嫁時,我便與她結金蘭,以後也好對她多加照拂。所以她與我從來不稱自己為奴婢,而稱自己名姓,不知為何,她如今始終稱自己為奴婢,好像將這些忘的一乾二淨。」

  元宸問道:「本王一會命人去盯著她?」

  「這倒不必,方才我已經囑咐烈對她多加留神了,她雖有武功傍身,但多是些我教給她的輕功與散劍,若真有什麼意外,很容易便瞧得出,我只是怕有什麼蹊蹺,一時半會還不敢動她。」

  沈清染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元宸的肩膀,迭聲向人道著放心,又在人耳畔嘀咕了一堆計劃,這才放心。

  說讓烈盯著清塵,那便是監視了。

  於清塵,她自然是信得過的,可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與她日夜相伴的姑娘還未必,她如何能真心實意的去信?

  沈清染不由一笑,她要真敢信,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翌日。

  「來了?」沈清染試探道。

  與烈相處實在是耗盡了她大半力氣,這人時常神出鬼沒路數不定不說,連個動靜都不常有。

  往往要等她開口,烈才會如同盡了下屬義務般,道一聲:「是。」

  今日仍是她把人給「拎」出來的。

  沈清染抿了口茶,出城巡視的差事如今多是元宸在做,她名正言順的退居二線,給人做軍師。

  「我昨日讓你多盯著她,你今日便急著來找我了,可是查到些什麼了?」

  「查到了。」

  烈從帳外走入,手裡提了只鴿子。

  「屬下昨日夜裡瞧見夫人命屬下盯著的那位姑娘,放了一隻信鴿出去。」

  這次倒不是烤了一半的,烈所提著的鴿子上本身都快被削了下去,這便足以瞧得出來,眼前人是一記暗鏢奪了信鴿的命。

  瞧見染的血紅的鴿子,沈清染也猜得出後話了。

  「屬下是等她回到帳中才將信鴿攔下來,她應當不會發現的。」烈見沈清染始終不願接過血淋淋的鴿子,還當人是不放心他的能力。

  盯著沈清染光潔的指尖木訥了半晌,烈才徹悟自己衝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將信鴿腿上綁著的竹筒卸了下來。

  「辛苦你了。」

  沈清染接過竹筒掂了掂分量,適才將筒中信條取了出來。

  寫的不多,只有寥寥幾字。

  「留下了。」

  只能琢磨出大概的意思,沈清染無奈搖頭,只叫烈繼續盯著,便起書給沈淵。她才將墨硯取了出來,清塵便十分合時宜的來為她研墨了。

  沈清染瞥了她一眼,眼珠子都快落在信紙上了。

  筆鋒一改,她將這紙信改作了問沈淵平安與否的家書,才笑著與清塵攀談起來:「怎麼今日突然想為我研墨了?」

  「奴婢為小姐做事,難道不是應當的?」

  被清塵噎了一句,沈清染一時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如鯁在喉,大抵也就如此。

  她從不願懷疑清塵。

  畢竟清塵這姑娘,上輩子可是為了她,把性命都搭了進去。

  「你待我好我自然記得是清清楚楚,不過你一直不喜歡為我研墨,還總說墨水的味道不好聞,只怕染到了我的身上,要被娘親怪罪。」

  沈清染眼睜睜的看著清塵臉色微變,醇熟的研墨手法也忽然生硬不堪,幾次將墨水漸上鎮紙前。

  「奴婢是覺得,如今小姐這麼忙,又為了家國奔波,奴婢再使這些小性子,便有些不合時宜了,而且、而且夫人當年會怪罪奴婢,也是因為奴婢犯了錯事,奴婢仍記得夫人待誰都很和善。」

  「是啊,娘親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也難為你還記得她的好。」

  清塵只訕然一笑,便不再搭話。

  「清塵,我想著,等戰事平定了就為你挑一樁親事,你看如何?我記得你早前不是時常向我提起,很喜歡一位公子來著?就是時常為府中送茶葉的那一位。你雖出身與他算不上門當戶對,但有將軍府做你的娘家,饒是讓他以正妻聘你,也是說得過去的。」

  沈清染眼不敢眨的盯著清塵臉色,只見她臉色愈發奇怪,又十分像是對這些事的詫異。

  清塵十分不自在的嗔怪道:「小姐便不要拿奴婢打趣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清染的心裡就同敲起了雷雷戰鼓似的,眼前為自己研墨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熟悉的清塵?

  清塵怎會忘了清沅夫人從未責怪過她,甚至還說過要收她為義女?

  清塵又怎會忘了,自己最擅長的便是為自己研墨?

  就連自己虛編出來了一個莫須有的商家公子,清塵都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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