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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有點奇怪

2024-05-09 05:11:24 作者: 文鳶

  「姑娘要打這過,怕是得留下點東西。」

  沈清染拉緊韁繩滯於風沙中,眼中儘是鄙夷。至於什麼挑釁威脅落在她眼中……終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她不願休息獨自快馬趕至嶺北城外並非無由衝動,自趕到平陽伯府中她便覺得隱隱不自在,好像有那麼七八雙眼睛在她身後盯的殷勤,就為了尋她的破綻。

  這不是成心想要她的性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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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是意中她了不成?

  平陽伯府贈她的幾車藥材實在太過累贅,同行的又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跟著她也不過是搭上幾條性命罷了。

  風沙本就迷眼,遮的前路仿佛雲霧繚繞,唯獨周遭劍影撲朔,於刀鞘錚鳴近似,沈清染很確信,這些人跟了她一路,就在等夜色降至風沙中動手。

  不過那些人唯一的疏忽便是輕瞧了她,以為七八個人便足以輕易將她斬於馬下,連自己同樣瞧不清風沙中的面貌一事都忘的一乾二淨。

  雖說必然有人要吃虧,但這些人為什麼如此有自信,覺得這個人定是她?

  「三更半夜的,諸位又何必與我虛晃這幾下,要麼我斗膽問上一句,你們要取的東西,是我的性命?」

  那幾人壓根沒給沈清染答覆,答案卻在漫漫黃沙中不言而喻,他們拔了劍便不將章法地一劍刺了過來,好不客氣。

  「你們刀使的很好,可這夜裡風沙很是纏人。」沈清染嗤笑一聲,她訓出的馬自然是不懼這些的,早年征戰時,路可比這要纏人的多。

  反觀那幾人,因風沙繚繞,刀風也顯得鈍慢了起來。

  只聽一聲哀嚎,便已有人被沈清染率先斬於馬下了,就那麼一瞬。

  彼此互相摸不清動向,才是最為擾人的。初時他們將沈清染層層圍住,姑且還辨得出最當中的人是他們的目標。

  可如今纏鬥起來,彼此分不清身旁是敵是友,哪還敢動手……

  對沈清染而言,便是捉一個殺一個。

  她笑著扯過了一名在風沙走神的黑衣殺手遮在身前,嬉笑道:「你們便只有這些本事麼,怕是殺不掉我。」

  話音未落,遮在身前的殺手便被刺成了篩子,血都濺到了她的手腕上,果不其然——他們是聽在聲音辨識她的位置。

  同樣的法子,沈清染使了整整五次,這幾人竟絲毫未覺任何不對。片刻之下,沙漠上只餘下了因抓狂而四處衝撞的驪駒。

  沈清染正要離去,便瞧見了地上還有個苟延殘喘的,似乎想從她手下溜回去報信。

  正合她意。

  沈清染將自己馬背上挎著的水囊丟了下去,盡顯嘲諷之意:「回去知會你們主子一聲,下次不要派這些廢物來殺我,沒什麼用處,只需等著我沈清染去取她的項上人頭便是。虧心事做多了,可是要遭報應的。」

  那還在地上爬動的殺手,竟因沈清染的奚落而停在地上裝起死來,沈清染又是冷嗤一聲,便絕塵而去。

  「師父。」

  沈清染推開房門,正瞧見在分揀藥材的清方,眼底烏青極重,十分憔悴:「今早那幾車藥材,是你差人送回來的?」

  「是我。」沈清染點頭。

  「怎麼回來這麼遲?」

  沈清染肆意坐到榻上,摸出隨身的帕子擦拭起被鮮血濁污的青鋼劍,將行程交代給了清方:「在平陽伯府耽擱了會,什麼也沒查出來,平陽伯自稱心中有愧,便將這幾車藥材贈給了我,說是聊表心意,不過我瞧他多半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按說我昨夜便該趕回嶺北城,比這幾車藥材還能早上幾個時辰,可不知我的行程是如何泄露的,竟被人查了出來,跟了一路,昨夜纏鬥一會,這便耽擱了些時辰,方才在外換了身衣裳才趕回來。」

  她是姑娘家,自然更在乎穿著體面與否,總不能穿著滿身血污的衣裳趕回客棧——那怕是走在大街上都要被眾人圍觀了。

  「平陽伯若不知,那這解藥便只能用為師所研製出來的了……雖比正兒八經的解藥性子烈些,但總歸是能救人的。」

  「一切但憑師父做主就是。」

  沈清染剛要打個盹兒,便被清方喚了起來:「你可帶著你們府上的什麼信物?我貿然去贈藥,怕是要被人當作江湖騙子。」

  「師父瞧著便是仙風道骨,絕不像江湖騙子。」

  話是打趣兒著,但沈清染還是將腰中桐木牌卸下擲了過去:「宸王府的玉牌徒兒尚且還要用來通行諸城,號令些宸王殿下的親信用,這玉牌是徒兒自己的木牌,您用時只需提起宸王妃的名號便是。」

  清方瞥了她一眼,便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之後打算如何?」

  「我出平陽伯府的時候聽聞東都已經打回來了,宸王殿下尚還在守城,近來很是吃力,父親也被調離出京,無力支援,我打算也從調些兵,支援宸王殿下去。好在此時京中還有陛下坐鎮,應當不成問題。」

  「也好……」清方嘆了口氣:「為師便不同你一路去了,你們是行軍的隊伍,為師去了也不過是添亂罷了,正巧將嶺北這一出鬧劇化解,也好再去別處了斷。」

  「那便辛苦師父了!」

  沈清染颯爽地向清方拱了拱手,全然不覺一切被人盡收眼底,以至於烈將躲在門後的清塵推進來時,沈清染一時未反應過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這是做什麼?」沈清染微微蹙眉,烈未免也太不知輕重了點。

  她猶記得清塵渾身是血的模樣,這不過斷斷幾日,能恢復上多少?挨了烈一擊,哪能受得了?

  「夫人。」烈因沈清染的責怪有些失落:「她鬼鬼祟祟的一直在門外偷聽您談話,屬下是怕……」

  清塵偷聽她談話?

  沈清染一度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清塵聽她說話為何要鬼鬼祟祟的?可……饒是聽了又能如何?

  清塵是她的心腹。

  「小姐,奴婢是想與您一同去。」

  好像的的確確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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