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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梅園試劍

2024-05-09 05:10:09 作者: 文鳶

  她家那位,世人稱他孤傲漠世,實則吃起酸來磨人又心壞,誰的醋都想抿上一口,再委屈唧唧的從她這討回來。

  雲逸塵,京中出了名的皮實,雖說被包蘭心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性子裡仍有幾分馴不住的戾氣。

  不說元宸會不會連包蘭心的醋都要抿上一口,單說放這兩人相處一夜,她又如何能放心?

  雖說世子府不是她家的宅子,但她也不能放任這兩人將它拆了啊!

  沈清染尚且還在猶豫,包蘭心卻更是熱切了,她只將雲逸塵都拋在了腦後去,振振有詞道:「男人當然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一起睡的,難得你拉來陪我,難道你還要與宸王殿下一起休息?」

  沈清染瞥見了元宸臉色中漸漸降下的陰霾,不由自主的慫了起來:「又不是明日便出兵,你我還能作伴許多日子,也不差這一夜……何況我怕夜裡照拂不好你,你休息不夠的。」

  她盡了力將推拒的話說的萬分溫和,包蘭心有些不悅的噘起嘴,不舍撒開她的手:「清染姐姐總與宸王殿下作伴,一定是有些倦了的!我們可以說說話呀。」

  倦了二字一出,沈清染就覺出了氛圍中忽然升起的壓迫感,只聽元宸笑道:「本王明日還有事與世子殿下相商,今日便早些與染兒去客房休息了。」

  包蘭心還在十分不願的爭著今日誰才能擁了沈清染這軟玉入眠,她頗有些自信,搶不過元宸,難道她還哄不過元宸?

  然而,這人壓根兒未打算過與她比較誰能哄得沈清染。

  

  她呆怔怔地望著元宸將沈清染抗了起來便向客房去,被沈請染拍了一下又一下:「元宸,你幾歲!她、她是個姑娘,你與她既計較什麼?才一晚而已……」

  其實沈清染也隱隱有些心虛。

  元宸將撲騰著的小姑娘抱到了懷裡躲著風雪,想出的理由倒是讓沈清染不舍再與他計較什麼:「本王捨不得。」

  翌日。

  布了幾日陰霾的元京久違艷陽天,窗外天光乍破,暖陽映入房中,恍惚間,竟像春日,連梅間白雪都漸漸消融,添了分清絕美艷。

  沈清染起了早,她依稀辯得出這會兒剛天亮不多時,可揉了揉眼,元宸卻不在身側。

  她如今也是被元宸早前的病嚇出了習慣,時常後怕,以至於如今醒來瞧不見元宸的影子,便覺一陣心慌,定要看到人平平安安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才覺心安。

  沈清染披了件外衣便踏出了門外,只盼著瞧見元宸,哪怕遙遙瞧一眼。

  才至梅園,她便聽見了刀劍爭鳴之聲,在凜冽北風中格外英氣逼人,勾去了她的注意力。

  是元宸與雲逸塵。

  她扯了扯隨手搭在肩上的外衣,饒有興致的停步在月門後瞧起了二人的論劍局,而她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元宸的身上,比霜雪更清絕皎潔,比紅梅更似她眼中的那一抹絕色。

  單論劍術,雲逸塵並不比元宸遜色太多。

  元宸接連幾劍揮下,都被雲逸塵輕易躲閃而過,似嬉鬧,雲逸塵撤身至梅園更深處時,捎帶手斬落一截兒梅枝輕嗅,又將那寒梅別在了腰間,格外的有興致。

  「宸王殿下所言的道理,本世子自然也懂得幾分,只是男人有野心,又是什麼奇怪的事?本世子不過是暫且為了那丫頭將這些放下了而已,至於權衡利弊,不適合本世子的行事作風。」

  雲逸塵一聲輕笑,便又撤出幾步遠,始終是避讓著元宸的劍勢。

  「您別忘了答應我什麼了就成,我要她名正言順的做我的妻子,而不是為了躲避賜婚做個死人。旁的我不敢擔保,至少雲國這幾年不會對元國有任何歹心,宸王殿下放心就是。」

  他漸因閒話分了神,連樹上積雪都碰落在身,頗有些狼狽。

  「本王沒有食言的習慣。」

  元宸醉心於劍局之中,從不因雲逸塵的閒敘而分心,這也正是沈清染所意中之處,單是元宸認真又清冷的模樣,就足夠她所鍾愛許多年,難以忘懷。

  劍局似是與一陣襲來的寒風一同變得緊迫,二人只是劍身一相撞的功夫,四周氛圍便冷到了極致,連沈清染都起了個哆嗦。她實在是有些害怕。

  雲逸塵的刀法忽然迅捷,又直攻元宸下盤,似是在尋元宸輕功中的披露,絲毫不像切磋間有所收斂,每每都如要取了元宸性命一般刻意,連言語都刻薄了起來:「宸王殿下既然不喜歡食言,又為什麼喜歡騙沈家那丫頭?還是食言與唬人不大相同,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她?

  無端被人提前,沈清染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雲逸塵的話,信不信都無妨。

  只是仔細想想,她的確還不知元宸許多事……

  她還不知這兩人方才切磋時都商議了些什麼,也不知當初元宸與鳳憐達成了什麼交易。沈請染有些不滿的噘起嘴,待會她定是要向元宸問個清清楚楚。

  這般勸住了自己,沈清染卻發現元宸竟因雲逸塵方才的話開始力不從心了起來,他眉頭微皺,連視線都飄忽到了一側去,心不在焉地招架著雲逸塵的劍刃。

  「如果她發現你與她有血仇,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喜歡你?」

  元宸被雲逸塵的劍勢逼退而向後踉蹌幾步,他瞪了雲逸塵一眼,厲聲警告:「本王不喜歡旁人胡言。」

  「我有沒有胡言,大抵只有宸王殿下自己知道了。」

  雲逸塵散漫地伸了伸懶腰,將劍收入鞘中,拍了拍元宸肩膀,嘴不饒人:「不過當年的那些事,宸王殿下也不想的,我懂,宸王殿下為了她連皇位都放棄了,如今也算是功過相抵,互不相欠?」

  那血仇二字是格外刺耳,沈清染怔怔地望著手中佩劍噹啷墜地的元宸,如墜冰窟,她想上前質問元宸,雲逸塵所言何意。

  可她哽了哽嗓子,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如鯁在喉,嗓間又酸又澀,幾乎要嗆出了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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