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聯手合作

  老實巴交的玉蘭只當沈清染會支使她不便做的差事，比如替秦方媛出頭，亦或是在太后宮中行些什麼方便。

  畢竟幾個月前尚還是嬌滴滴的沈家小姐的沈清染，又能做出些什麼？她甚至不覺得沈清染能想到什麼，來為她自己討些便宜便已是極限了。

  可她哪敢想，沈清染一出手便是冒用秦太后的名諱，請外男入宮，這要真讓人捏到了把柄……

  不單是沈清染要掉腦袋，連她都要為沈清染做陪葬。

  玉蘭支支吾吾的敷衍起了沈清染：「奴婢不過是一介宮婢，恐怕，恐怕是見不到蘇國師的……」

  「玉蘭姑娘這便已經猶豫了？」

  沈清染的笑意漸漸淡去，並無糾纏之意，便淡漠道：「玉蘭姑娘無心便罷了，我自己去做也是一樣的。」

  

  玉蘭呆怔怔地抿唇望去沈清染的背影，說不為利益所心動都是假的，可懼怕丟掉性命也是真的。

  「王妃！」玉蘭終於是狠下心，拉住了沈清染：「這事若您來做……只恐是不太合適，您便交給奴婢來做罷。」

  沈清染瞧著玉蘭又懼怕又貪心的神色愈發滿意，她從未見過如此圓滑精緻的棋子，使起來應當也是格外順手。

  昨夜是在側殿椅上將就了一夜，委實休息的不大好，好在秦太后就好那些奢靡卻無用的事物，在宮中修了好幾處可有可無的庭堂樓閣，用來避暑的山莊也不過才如此。

  才剛過正午，蘇子謙的抱怨聲便從殿外傳來，沈清染不動聲色的拂過身前棋盤，將黑白棋子盡數攬回棋簍，重整棋局。

  蘇子謙嗅到殿中古樸的沉香味，不免皺了皺眉，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有些古板的事物，因為他爹獨獨中意這些。

  於是又不滿的抱怨道：「陛下一向對外男入深宮十分介懷，本官與太后娘娘又沒有任何故交，太后娘娘到底是有何時要請本官入宮？若真有什麼要緊的差事要吩咐，直接交代給本官就是了。」

  「便是蘇國師您如此說，奴婢也沒有什麼法子啊……」

  玉蘭十分不安的扭過頭去，不敢直視蘇子謙的目光，她因心中有所愧疚，言行舉止間都不是很自在：「太后娘娘並未交代太多，只說是讓奴婢請您入宮一趟，別的便沒有再交代過了。」

  蘇子謙本還有許多牢騷想發，但一見玉蘭的臉色不比他好看多少，也就不打算再給玉蘭添什麼麻煩了。

  漸入內殿，光線並不如殿外那般明亮，因沒有窗子，只能依附微弱的燭火照亮，瞧不大清楚。

  他只能看見擺好棋盤的桌案前有一女子的身影，他還未走近細瞧，便確信那女子絕對不會是秦太后。

  玉蘭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好像很是害怕，蘇子謙正要關心兩句，玉蘭先急了：「既然，既然蘇國師已經到了，奴婢便先退下了！」

  「誒，你等等……」

  蘇子謙終究是未叫住一心要逃離的玉蘭，只好邊上前去，邊十分不解的抱怨：「這姑娘真是奇怪。」

  看到端坐於桌案前的沈清染，蘇子謙一時有些無言應對，心緒更是十分複雜，說詫異，他覺得是意料之中，說淡然，他還是覺得十分荒謬。

  「你怎麼在這？」

  蘇子謙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沈清染對面的椅上，下意識的拾起一枚棋子落下，質問沈清染：「你竟敢假傳太后聖旨，不要命了？」

  沈清染卻滿不在乎：「蘇國師是覺得我安分守己，誰也不肯招惹，便可平安無事了？若真如此，前日宸王府險些被抄，沈家滿門無辜落獄，都只是我的臆想不成？」

  蘇子謙被沈清染嗆的無言。

  「你倒也不必如此。」

  「好。」沈清染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態度，改露淺顯笑意：「我不僅有敢假傳太后懿旨的本事，我還有號令六宮的本事，蘇國師怕了？」

  「不怕。」蘇子謙也沒個好氣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宸王殿下到底在哪？為何幾日都沒有任何消息？」

  沈清染捻著棋子的手忽然一抖，墨黑棋子落於棋盤之上，恰巧被蘇子謙吃死，這棋局已對她不利了。

  元宸幾日未曾有消息？

  沈清染一時不知該不該擔憂，以清方的本事，的確不會讓人有任何察覺到他蹤跡的機會，應當是無事的。

  可一旦掛念上，便不是那麼容易放下。

  她頭疼，心裡也疼。

  「在療傷。」

  沈清染佯裝冷靜，迫使自己擠出一絲從容的牽強笑意，反想勸蘇子謙安心：「他需靜養，自然不能讓旁人叨擾，你放心便是，他怎可能會有事。」

  「也是。」

  蘇子謙仍是平時那灑脫的模樣，似乎並未因此事而憂慮重重，但仍有所疑惑：「今日是想讓臣做什麼？」

  「蘇國師既然已經替長安王穩固朝中局面已久，應當忙的不可開交了，我怎敢在麻煩蘇國師什麼。」

  沈清染客氣的腔調反而讓蘇子謙有些不安，他曾與沈清染交談過幾次，每次都是不經意間將自己裝了進去，唬的明明白白。

  故而蘇子謙良久未曾答覆，又聽沈清染道：「蘇國師分明不是如此死板的性子，怎今日拘謹的與老國師一般？」

  蘇子謙果然是惱了：「不要提他！」

  沈清染只知蘇老國師是蘇子謙的底線，不能輕易提起，沒想到蘇子謙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臣知你定是有事要託付蘇某來做，如果是蘇某能做到的，定是不會言二，但如果蘇某沒這個本事，希望宸王妃也不要強求。」

  蘇子謙擺明了態度：「雖不知道宸王妃是如何看出蘇某值得信任的，但蘇某，確是宸王麾下謀事。」

  「不難看出來。」

  沈清染道：「我來時，確是低估了宮中隔絕外界消息的程度，故而想托蘇國師與我聯手互傳消息，你鞏固你的朝綱，我拿我的消息，你我都是為了長安王與元宸，真要合作，也是互不吃虧的。」

  蘇子謙因眼前人的機靈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