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爹娘幫逃婚
2024-05-09 05:05:52
作者: 文鳶
「你、你!我看你今日才是開始胡言亂語了。」
包蘭心倔強的哼了聲,分明還是有些牴觸的態度,嘴邊的笑意卻已經是藏都藏不住了,細聲嘟囔著。
「我早便覺得染姐姐你與其他那些庸脂俗玉不一樣,她們很死板,你卻很開化,比她們靈光的多,也誠切的多,那些什麼張小姐王小姐的,都不及你半分。」
她哪是什麼會記得仇的人?
「我要與染姐姐小敘幾句,就請宸王殿下與雲世子多擔待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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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蘭心在世子府的地位還真是比雲逸塵要高,她只朝雲逸塵做了個勉強算得上嬌俏的鬼臉,便挽著沈清染的胳膊到屋內去坐。
這哪是向元宸與雲逸塵兩人請示,分明就只是提點兩人一句「人我帶走了,你們想繼續說什麼便說什麼,總歸與我是沒什麼關係」。
世子府的裝潢的確稱的上鋪張二字,單是一走一過的門梁,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出來的梨花骨朵。
又穿過了幾道彎彎繞繞的月門與亭台,才到了包蘭心的住處,大致瞧著乾淨利落,除了鋪起好幾件繁複宮裝裙的床榻,以及擺著各樣式頭面的梳妝檯。
雲逸塵倒也真是為了包蘭心灑出了不少的金子,單這黃花梨木打出的一套家具,可就足以換上好幾套尋常人家住著的宅院了。
屋裡伺候的兩個婢子急得手忙無措,又不敢去追包蘭心,只好在屋內心煩意亂的候著,如今瞧見了包蘭心,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大半。
「主子,您這又去了哪?若讓世子殿下知道奴婢沒照顧好您,準是要動怒的。」
「我便是去見他了,他還能與你們動怒不成?」
包蘭心得不到那些不敢言語的婢子的反駁,便也覺得乏味了,她終究是對身邊人強硬不起來的性子:「罷了罷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你們如今都為我做事了,他憑什麼再說你們什麼?量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他若是說你們什麼不是,只管來找我。」
沈清染不禁被包蘭心這副「懲惡揚善」的女俠模樣逗了笑,惹人一身臉紅嗔怪:「你、你笑什麼呀!要不是不想嫁進宮裡,我才不會理他呢!這地方也是寒酸的很,不及我府一半。」
寒酸?
沈清染又四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如果這叫寒酸,那除了後宮各殿,還有幾家能不稱上一聲寒酸?
她對包蘭心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都說燙熟了的鴨子嘴最贏,這一點還真是在包蘭心身上詮釋的明明白白。
「世子殿下敢冒這個風險保下你,也是好的,只可惜是我日後不能時常與你相見了。」
包蘭心倒不懂其間原因,反問道:「為何不能時常相見?」
「我若時常於世子府奔波,難免落人些什麼口實,宸王殿下如今又是聖上眼中的刺,我自然更不可能帶著宸王殿下如此鋌而走險,而你若是時常出府,也難免要讓人起了疑。」
沈清染將其中的門道都說了清楚,包蘭心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有幾分悲戚:「你總這般沉著,連一點念想都不讓我盼著,罷了,讓人發現了又如何?斷是這個世界上有千萬長相與包蘭心相似的人,包蘭心也終究是個死人了。」
「你倒比我想的開化的多。」
沈清染仔細的替包蘭心解著讓她心煩意亂的衣襟,忽提起:「令堂可知曉?日後我自當幫你照拂二位長輩,只是不知這事他二位可曾知曉,免得我說漏了嘴。」
「都知道啦。」
褪去繁複宮裝的包蘭心暢快的在榻上打了個滾,望著雕花的床棚,如在做夢似的,夕陽垂下的晚光於此時映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像一隻在夕陽下酣眠又伸起懶腰的橘色貓兒。
「我本想就聽染姐姐你說的那般,認了命的,畢竟我如今的確沒什麼別的選擇,又不當任性,為了一己私慾,搭上整個家族,染姐姐,你與我的出身差不多,應當能夠理解,所有選擇都與家族利益捆在了一起的滋味,很難熬,卻不得不熬,只能努力變著花的給自己熬出些蜜來。」
所有的呢喃話語,都像是在夢中的囈語。
她翻了個身覆在床榻間,托著腮頗為認真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沈清染,低眸笑說:「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呢?想逃離這一場毫無歡喜的賜婚是真,毫無反抗之力也是真,我沒有任何的辦法,眼見就要被接進宮了,本該是過幾日的事,你知道的。」
「我確是知道。」
沈清染點點頭,聽了包蘭心的話,坐在她指著的一把椅子上,看來餘下的話會是很長的。
「我不想入宮,的確大病了幾日,但也不過是因夜不能寐在院中乘涼而染上的風寒罷了,我娘瞧我可憐,便也日日啼哭不斷,我嬸娘便是前朝宮中一位連名姓都不經傳的宮嬪,其間苦楚,我爹與我娘自然有所耳聞,又怎會想讓我也步嬸娘的後塵?」
沈清染聞言苦笑,所謂皇后之位到底是不是什麼值得人眼熱的殊榮,她清楚的很。
「宮中是個吃人的地方,皇后又如何,終逃不過一個鬢白色殞,被棄置的下場。」
「正是如此。」
包蘭心附和了句,又道:「故而我爹娘心一橫,便想說讓我假死為詐,逃了這一次,爹再想法子辭官回到祖宅中去,雖不能擔保別的,可至少也能保證我這一輩子平安喜樂,不必受制於人。但我覺得,陛下是會起疑的人,我不能獨自躲在府中,更不能拋下爹娘一人在京中,自己因私心而逃之夭夭......」
「所以你選了雲世子。」
「爹娘初時也不大同意,畢竟雲世子名聲在外,在他們眼中是出了名的混帳,不將雲世子打出府外去,都已經算得上是仁善至極了。」
包蘭心說到這,唇邊露出了許笑意:「那幾日我病的很重,幾乎要病死過去,只餘下了幾口氣在,我心想,那便死了吧。可他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