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懲治惡奴

  上一世因為自己性情愚鈍平白讓她占了便宜，可這一世還想從自己這占便宜，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小姐，您這便是洪福齊天啊！」郭嬤嬤一邊飛快的搖著扇子，一邊眉飛色舞的說道。

  

  沈清染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只環視著四周。細細的拂過窗欞、床幃、妝奩、眼中帶著淡淡的愁緒，並不理會身後的郭嬤嬤。

  郭嬤嬤並不死心仍舊跟在沈清染的屁股後頭自說自話道：「小姐，那山賊是何等的兇殘，您竟能平安回來，這……」

  郭嬤嬤正說著沈清染便猛然轉過身來，她一雙黑眸泛著幽幽冷光掃在郭嬤嬤身上，讓郭嬤嬤渾身發冷，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話都忘了說下去。

  「依著嬤嬤這意思我倒是不該回來了？」沈清染以雙方鳳眸微挑，斜視著郭嬤嬤。

  郭嬤嬤又是一陣戰慄不止，這死丫頭莫不是被山賊嚇壞了腦子？

  郭嬤嬤雖是這般想，但到底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只連連搖著頭賠著笑道：「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奴婢最是記掛小姐，這心裡一直在跟菩薩祈禱著，希望小姐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人家都說心誠則靈，看來這菩薩是聽見奴婢的話果真顯了靈了。」

  郭嬤嬤見沈清染不為所動，吞了口水繼續道：「方才在前院人多眼雜老奴雖是心裡想著小姐念著小姐卻也是抽不出空來問，眼下抽出功夫便連忙從梅夫人那裡趕了過來，想著問問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沈清染一生輕嗤，盯著郭嬤嬤那張像是麻瓜一張的臉更覺厭惡。

  清塵眼見郭嬤嬤這般諂媚之態，心下亦是鄙夷。「記掛」？當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要知道方才廚房的人還議論起幾個時辰以前這郭嬤嬤還優哉游哉的在後庭吃著茶點，可見半點沒將小姐的安危放在心上，可這會子功夫眼見著小姐回來了倒又巴巴的跑過來，竟也不害臊！

  清塵上前向沈清染行了個禮：「小姐，這是廚房準備的吃食，奴婢給您拿來了。」爾後，清塵又轉過身對郭嬤嬤道：「嬤嬤，您的關心小姐已然收到了，您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那便請回吧，我也要服侍小姐用膳了。」

  郭嬤嬤眼見自己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沈清染仍舊是不為所動，便就勢將氣悉數撒在了清塵身上。

  清塵正從食盒裡端著小菜，她上前一步狠狠地將清塵的手打開：「你是什麼東西？給你幾分臉面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嗎？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竟這般不知好歹！你還懂不懂規矩，憑你這下賤的身份，竟然也敢支使我了嗎？」

  呵，這便是在指桑罵槐了！當真以為她是個痴傻的，竟連這樣的話都聽出不出來嗎？

  沈清染描的柳眉一蹙，冷冷的看著郭嬤嬤，她從前該是有多愚不可及、竟才能叫郭嬤嬤這般放肆！

  只是郭嬤嬤沒想到的是清塵與那些逆來順受、溜須拍馬的丫頭都不同，她心裡只有沈清染這一個主子，自然不必顧忌郭嬤嬤，更不必顧忌郭嬤嬤身後的呂梅。清塵順勢將手鬆開，將滾燙的白粥潑揚在郭嬤嬤的手上。

  「哎呦！死丫頭，要了命了！我不過說了你一嘴，你便想要了老婆子我這條命不成！」郭嬤嬤痛的齜牙咧嘴，鼻子和眼都擠到了一起。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同嬤嬤一樣都是主子身邊服侍的人，誰也不顧比誰高貴得多！誰也不比誰低賤得多！嬤嬤上來便要打我，清塵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心下驚駭這才失手打了白粥燙了嬤嬤，嬤嬤莫要見怪，清塵給您配個不是！」

  清塵將手中帕子凌空一掃，並不莊重的屈了屈膝，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滿是笑意，這樣的賠不是自然是毫無誠意。

  「你這小賤人，我說今個怎麼不受管教了！原來是仗著有人給你撐腰啊！你以為嬤嬤我是好欺負的？小賤人看我不拔了你的皮！」說著這郭嬤嬤便將兩條袖管擼起，作勢要打清塵。

  「郭嬤嬤，你當著小姐的面也敢打人未免也太放肆了些！等老爺回來，有你的好果子吃！」

  沈清染只冷眼瞧著，嘴角一勾，人的本性總是不變的，這丫頭的伶俐勁倒是和前世一模一樣。到是有幾分機警，知道整個府里就只有父親能護著她

  郭嬤嬤臉色一變，畢竟老爺疼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若是這小丫頭真就告上一狀只怕自己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郭嬤嬤正欲罷手，可眼睛一掃這屋外卻無聲無息的聚了好大一幫子人。不光是這清淵小榭的丫頭婆子都聚齊了等在門口瞧著，便是旁的院子裡也來了好些眼熱的。平日裡她仗著呂梅在自己身後撐腰，沒少作威作福，若是今日讓這麼個小丫頭給唬住了，那她這一張老臉還往哪擱？

  再看向沈清染從頭至尾一言不發，還是從前那副愚鈍性子，便是老爺回來了她又能說出什麼。這般想著，郭嬤嬤索性倒也不怕了，她鼻子哼哼道：「老爺回來又怎樣？這家可是梅夫人在管！小賤人，你少在這裡狗仗人勢！看我今日如何教訓你！」

  這狗仗人勢便是在罵沈清染了！果真是個老刁奴，那她便要看看今日究竟是誰教訓了誰！

  「啪」只聽一聲清脆的歷響，沈清染已然一巴掌拍在了郭嬤嬤的臉上。

  郭嬤嬤愣了，清塵愣了，一連觀望著的丫頭婆子更是愣了。這一雙雙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是見了鬼似的瞧著沈清染。

  郭嬤嬤更是死死的捂住自己因為震驚而張大的嘴巴，將正要發出來的叫喚抑止在喉嚨里。她猶如遭了一道驚雷般，捂著又麻又紅的臉，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沈清染。

  「你……你敢打我！死丫頭，你也忒不知天高地厚！婆子我稱你一句小姐，你還就真把自己當做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憑你也配？」郭嬤嬤一手掐著帕子伸著連岑的鼻尖，一手掐著腰氣急敗壞的叫囂著，她一時氣惱竟將心裡的話悉數吐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