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吐陰血

  「小姐，你當真要將九王爺帶進尋芳園？」清塵甚至又不確信的伸出手指了一指。

  清塵之所以如此震驚，完全是因為這尋芳園不是旁的地方，而是專供官員權貴享樂的歌舞樂坊，雖說比尋常的煙花之地高出不少，但在大多數眼裡還是輕賤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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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塵盯著眼前兩層高的勾檐小樓，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她瞧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元宸，一想到小姐要將當朝九王送進這裡，一顆心便砰砰的不停。

  好在沈清染和清塵的輕功都是極好的，兩個各自扶住元宸的一隻手，尋了一處最不起眼的地方穩穩落地。

  兩人扶著元宸直上了二樓，元宸只一味昏迷著，低垂著頭的神態同那些喝醉了的也並無什麼差別，再加上沈清染和清塵又是兩個女子，走的快些避開掌事的老鴇倒是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沈清染就近直接推開一間房門，元宸的脈息越發微弱，已經沒有時間讓她仔細斟酌房間的位置如何。

  沈清染推開門時，屋內上妝的女子正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如遭雷劈。見只有這女子一人守在屋內，沈清染的一顆心便也穩穩落了地，如此事情便好辦的多了。

  「你……你們是何人？」那女子到底還算見過世面，頗為鎮定的盯著沈清染問道。

  「我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只要好好聽我的話，便少不了你的好處。」沈清染牢牢望住那女子，眼神中有威脅，更有警告。

  那女子只輕嗤一聲，流露出幾分不屑的神采，她放下手中的脂粉盒子，一陣濃郁的脂粉氣就勢揮灑在空氣中。

  「姑娘，你怕是年紀淺，還未聽說這尋芳園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這嘛……最不缺的便是好處！」那女子聲音雖是又軟又綿，但卻並不虛浮。

  沈清染悄然無聲，淡淡的遞過一個眼神給身側的清塵。清塵會意，直接來到那女子身邊，那女子身子一顫，面上流露出一片驚駭之色。

  「你……你是沒有腳嗎？你是飄過來的……」那女子話還沒說完，便覺一道寒芒划過雙目，下一瞬間，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然抵住了她細白的脖頸。

  「啊……唔！」她還未來得及尖叫出聲，便被清塵死死捂住了嘴巴。

  「姑娘，我勸你還是安分些，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這細細白白的皮肉……」清塵半彎著身子，貼在那女子的耳畔一字一字的念道。

  沈清染眼見清塵如此，便不由得又高看了她一眼。從前清塵被沈元菁欺辱之時，她還當清塵性子溫軟，白白學了功夫在身上。可如今想來，一個隻身引開數萬敵軍之人，一個無懼生死之人，又怎會是個任人搓扁捏圓的。

  那女人臉色「唰」的一白，加上厚厚的脂粉，面色更是白的驚人。她想要點頭卻又怕那匕首划過皮肉，便一個勁的眨著眼睛，同時嘴裡又忙不迭的支吾著。

  沈清染將元宸放在平整的床上，在清塵鬆開手的一瞬間將早已準備好的藥丸飛快的塞進那女子的嘴巴里。

  苦澀的藥丸划過喉頭，「咳咳……」女子一邊拍著胸口，一邊驚駭著問；「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沈清染已經轉過身子，她邊扶正元宸的身子，邊回答道。

  沈清染的話乾脆利落，乾脆道讓那女子覺得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掰斷了一根黃瓜，只是如今這情形卻顯然沒有掰斷黃瓜這般簡單。

  「你……你說什麼？毒！你……」女子眼尾一吊，先是驚，又是懼，種種情緒都化成眼淚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沈清染面色不改，仔細的為元宸檢查著傷口，神情專注又嚴謹。她大致瞧了瞧，心中有了分寸，不慌不忙的對那女子道；「放心吧，死不了，這毒三日後才會發作。只要這三日內你好好聽我的話，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否則的話……」

  沈清染淡淡轉過身子，用黑漆漆的雙眼細細的打量著女子的面容，她端起那女子的下巴，溫溫柔柔的一笑，「否則便要可惜了老天白白給了姑娘這絕佳的容貌。」

  那女子甚至不敢喘出一聲粗氣，看著沈清染，她覺得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泛著冷意。明明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怎麼竟像個魔鬼一般！

  看著女子驚恐萬狀的神情沈清染很是滿意，她之所以餵下這女人毒藥，也是因為只有如此才能保證這女人不會找來其他的人。

  尋芳園最不缺的便是高官顯貴，若是果真在這動起手來，難免要走到見官的地步。到時候細細追究起她同元宸的身份，一個是當朝九王，一個是將門千金，只怕定會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女子眼珠一轉，連忙點著頭道；「聽話聽話，我一定聽話！」

  將女子的反應盡收眼底，沈清染越發笑的厲害。清塵暗自吸了一口冷氣，自從小姐醒後，性情大變。她越是笑的厲害，便越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陰風陣陣。

  「你也可以現在便扯著嗓子叫出聲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前來救你。只是這毒由我親自調配，一花一草放的順序不同，解藥的配製也是不同。到時候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只是這張臉……還有姑娘下半輩子的生機怕卻是到了頭了。」

  沈清染又湊近那女子幾分，溫熱的氣息直直噴灑在她的臉上。那女子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看著沈清染，沒錯，她的確是想假意迎合，然後趁兩人不注意便喚人將兩人拿住。可是沒想到她的心思竟被沈清染看得一清二楚。

  「姑娘現在是否想著只要將我們兩個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便不怕我不交出解藥。且不說這園子裡的那幫廢物能不能將我們主僕二人拿住，即便是拿住我也大可用十倍百倍的金錢了事，介時老鴇自然會乖乖放了我。」

  說話間，女子的衣衫已然層層冷汗打濕，面對著沈清染這樣可怕的人她只恨不能昏死過去，只是下巴上傳來的陣陣痛意又讓她清醒異常。

  「噗！」元宸猛然起身，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