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與死神之對決

  死神要挑戰唐易風的消息一出，整個業界都驚動了，賭徒們都瘋狂地下了巨額的高注，死神的投注率高出易風一倍多。九爺這邊的人都為唐易風捏了把汗，雖然唐易風的戰績顯赫，但是相比死神的職業拳擊手生涯，唐易風的實戰經驗明顯不及死神，勝算幾乎沒有，生死也只能是未知數。

  肖政雄去求九爺換下易風，可是死神是專程為挑戰易風而來，九爺已經接了戰書，如果唐易風不出賽，九爺就要以死神勝出來賠付投注……

  「雄仔，不是九爺心狠，若我退縮，英國佬會以為我們真怕他，日後我也沒臉再在這行混下去了！」九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肖政雄，他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唐易風的生死早交給了生死契。

  肖政雄絕望地癱坐在地上，還帶著一絲希望地仰望著九爺說：「九爺，如果易風不應戰，要賠付多少？我們這些年的錢一分都不要，全都賠給他！」

  「哈哈！雄仔啊雄仔，你是不是上次腦震盪後遺症又復發？你去看看現在外面賠率已經多高了！你們那點錢……還不夠英國佬塞牙縫！那幫英國佬，活生生的吸血鬼！」九爺一臉不屑地突然指著肖政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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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仔，你們兄弟情深，我一直敬佩。但是這次，真的沒辦法！風仔若退賽，九爺我這麼多年的心血，就要全部拱手交人了！」九爺的語氣多了一點同情，他看著癱在地上的肖政雄搖了搖頭，隨後吩咐手下：「送他回去。」

  比賽的前一晚，唐易風跟以前一樣早早睡了，肖政雄也像往常一樣出門。

  可是他沒有去玩樂，而是躲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睡熟中的唐易風，易風的童年已經那麼悲慘，享受過幸福的日子屈指可數。現在卻還要受這麼多的苦難，他還那麼年輕、那麼地熱愛生命、明天以後……他還會有明天嗎……？

  肖政雄太害怕了，那麼完整鮮活的唐易風，他怕再也看不到，他在門外捂住臉偷偷地流淚。

  第二天的拳場，氣氛空前的沸騰，人山人海里，興奮的叫囂聲震耳欲聾。肖政雄還是坐在老地方，那裡離唐易風最近，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第一時間收入眼底。

  第一局，唐易風在防守中找機會，並沒有主動攻擊，只是用太極技巧儘量避開死神的重拳，以消耗他的體力，可死神的實力真的很強，唐易風一個躲閃不及，左臉就挨上他的一拳，唐易風踉蹌著站穩，抬手擦了一下臉，口鼻已經嚴重出血，鮮血很快就灑了一地。

  「易風！易風！」肖振雄歇斯底里地衝到台下，可是九爺的人按住了他，根本不讓肖政雄再靠近拳台。

  第二局，唐易風試著找空擋反擊，儘管他的技術也是相當精湛，可是死神多年積累的臨場經驗比唐易風豐富多了。

  唐易風根本占不到明顯的便宜，只能是兩敗俱傷，他在重拳擊中死神的同時，自己也會挨上死神有力的反擊。倒下，再爬起來，唐易風依然沒有放棄。

  肖政雄在台下拼命掙扎，他歇斯底里的狂吼：「易風！唐易風！你不能倒下，不能！」

  第三局開始後，陷入瘋狂的肖政雄被人徹底地按在牆上，唐易風的左邊眉骨斷裂，眼睛已經紅腫的視物艱難，他滿臉都是刺目的鮮血……。

  死神的頭部也在不斷的流血，但是他還是咆哮著又衝過來，唐易風完全憑感覺，勉強抱頭防守，但還是被他強大的力道擊倒在地。

  「易風！易風……你答應過我要活著！活著……回家……」肖政雄聲竭力嘶地吼叫著，興奮變態到極點的人聲鼎沸中，唐易風居然感應到了似得，他倒在地上，滿臉鮮血地向著肖政雄的方向，努力牽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

  肖政雄徹底陷入了崩潰，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放棄了死命的抗拒，只麻木地看著易風不斷掙扎著爬起來、再轟然倒下去……

  唐易風鮮血淋漓的臉上，一直帶著一種怪異的笑，肖政雄也跟著他扭曲著臉慘笑

  九爺的手下都以為肖政雄瘋了，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唐易風必死無疑的時候，唐易風卻在死神再度出拳時忽然發難，整個身形飄出後移，強力的肘擊準確地擊中死神的腰部，在死神失去重心的瞬間又一記迅猛的掃腿，死神頭部著地，重重地摔在台上，虛脫的唐易風也搖晃著摔倒下去。

  裁判扯著嗓門在唐易風耳邊報數，在全場看客極度變態的驚呼聲中，唐易風艱難的抬起了頭，撐著地面搖晃著爬了起來，而死神靜靜地躺在拳台上，只剩胸膛起伏，再也沒能站起來。

  「風仔！好樣的，九爺沒看錯你！你們利索點！」九爺大叫著喝彩，隨後指揮手下安排醫護人員。

  九爺的人早已經丟開肖政雄，一窩蜂地湧上拳台去瘋狂的慶祝了。肖政雄那一霎那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沒有感覺到疼痛，只覺的嘴角有股血腥味彌散開來。

  他終於反應過來，隨後喜極而泣地衝上台去，當他終於擠進人群，架住搖搖欲墜的唐易風時，再也忍不住眼淚橫飛，「易風，我們……回家！」

  ……

  「媽的，現在想起當時易風的樣子，我居然還想哭！」肖政雄突然眼圈發紅，兩隻手用力去搓臉頰，哽咽著說：「如果易風沒了，我都不知道知覺該怎麼活下去……」

  「所以，你那晚就在門外守了我一夜？」略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肖政雄忙抬起頭。

  唐易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他抱著雙臂，習慣性伸手撫著下巴，姿勢很瀟灑，只是同樣眼眶發紅。

  「易風？你醒了……」莫筱凡一愣，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她們剛才都沉浸在肖政雄的回憶中，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居然都不知道。

  

  「易風，你過來坐。政雄，你快說！後來易風怎麼樣？神話故事一樣，我好奇的不得了！」凌夢娜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唐易風，她崇拜似的坐到肖政雄對面，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下文。

  「呵呵，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唐易風笑了起來，他話是對凌夢娜說的，可眼神卻落在莫筱凡寫滿擔憂的臉上。

  「易風，你知道那晚我一直在門外？」肖政雄沒有看凌夢娜，卻盯著已經悠然迭起二郎腿的唐易風，有點意外地問道。

  「呵，你的腳步聲剛到門外就停止了，而且那晚你的呼吸很不平穩，我早就感覺到了。」唐易風看似捉狎的眼神中，明顯有一種感動。

  「先別說這個了！快說後來的比賽，易風打敗死神了？」凌夢娜急著催促肖政雄。

  「哈哈，易風不勝出，那現在你面前的這位：俊逸無雙的帥哥是誰啊！」肖政雄突然豪爽的伸手拍唐易風肩膀，他態度的轉變讓凌夢娜更加好奇，見肖政雄不說主題，就直接轉頭看唐易風：「易風，你快說呢，死神那麼厲害，你用什麼絕招打敗他的?」

  「嗯，如果算絕招的話……那就是意志力，他的技術和力量都是一流的，我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還不如他。但是我對自己從來沒有失去過信心，我相信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會有機會。」唐易風斂起眼眸，堅定的目光中透出一種強悍的自信和毅力。

  「後來你昏迷了整整一周，我的臉還腫了三天，媽的，我對自己下手太狠了！」肖政雄又有些哽咽，他看著此刻正似笑非笑的唐易風，整個臉部肌肉糾成了一團，他的表情讓莫筱凡分不清他是開心還是難受。

  「政雄，其實死神不是輸給了我，他是輸給了他自己……」唐易風的眼神遊離在壁燈上，冷不伶仃地逸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