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過去未來哪個重要

  莫筱凡抱著抱枕，縮在沙發里靜靜地回想一整天發生的事。

  「筱凡，你過來一下好嗎？」凌夢娜在臥室終於悶不住了，她不像莫筱凡能藏的住心事，她有心事不說出來會被憋死的。

  莫筱凡還沉淪在自己的心事中，完全沒理會外界的情況。

  「莫、筱、凡！你聽見沒有啊！」客廳半天沒動靜，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啊？！什麼？」莫筱凡一驚，終於回過神來，她抱著靠枕遲疑地走進臥室。

  「筱凡，你坐過來，問你個問題！」凌夢娜指指身邊已經迭起的枕頭。

  「哦，娜娜，你怎麼了？」莫筱凡有點疑惑，凌夢娜今天有點陰晴不定，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筱凡，為什麼他不給我答案？那個問題一點也不難啊，還是太多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凌夢娜拽過莫筱凡懷裡的抱枕，抱在自己懷裡認真地問道。

  「啊？你生氣是為了政雄沒回答你的問題啊！」莫筱凡終於明白凌夢娜先前為什麼忽然晴轉陰了。

  「嗯，是啊，我就想知道那麼簡單的問題，他都不告訴我。」凌夢娜下巴抵著抱枕，一臉無辜地樣子。

  「娜娜，不是吧！你那個問題簡單？你沒發燒吧！」莫筱凡終於按捺不住了，伸手就去試凌夢娜的額頭，「那種個人隱私問題在這種場合，你讓他怎麼回答啊！或者你告訴我，你期望他身邊是有女人、還是沒女人？」莫筱凡感覺自己神經都快被凌夢娜干擾的短路了。

  「呃……我想想，好像是有點涉及隱私，可是你跟易風都不是外人嘛！他看上去年紀肯定不小了，不可能一直單身的吧！」凌夢娜皺眉，都是成人了，這種話題應該不算過份吧！

  「可是……，唉！筱凡，其實我希望的答案是……有還是沒有？哎呀！腦子都亂了，我是不是腦殘了！」凌夢娜糾結地雙手抱頭，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目的了。

  「娜娜，你為什麼要關心他曾有過多少女人？」莫筱凡突然拿開她的雙手，讓凌夢娜看著自己的眼睛，娜娜這樣弱智地分不出問題的輕重，只有一種可能。

  「你在介入他的感情生活。」莫筱凡不給凌夢娜任何考慮的機會，繼續緊盯著她迷茫的表情。

  「你說不化妝了，也跟政雄有關是吧！」莫筱凡乾脆一股腦兒把問題全攤開。

  「啊？你的意思是……」凌夢娜臉色慢慢轉紅，是的，自己為什麼要去問他這個問題，這代表著什麼？

  「是的，你在乎他有多少女人是因為，你……喜歡肖政雄。」莫筱凡輕輕點破，她也有點迷茫了，不知道凌夢娜喜歡肖政雄到底是值得高興還是難過，就像她在唐易風懷裡，不知道該幸福還是憂傷一樣。

  「可是，我才剛剛認識他……，我喜歡他什麼呢？筱凡，沒道理啊！」凌夢娜皺著眉瞑思苦想。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沒道理的。」莫筱凡鬆開凌夢娜，自己依在床頭仰視著天花板上的暗紋，這些暗紋組合的圖案是完全不同的，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其實每一道條紋彎曲的弧度和角度都是一樣的，但是在不同的方向和不同的組合下就呈現出了不一樣的效果。同樣的人在不同的時期遇到不同的對象，也能幸運地組合成這樣唯美的結局嗎？

  「好吧，筱凡，我下次再也不問肖政雄這種問題了。」凌夢娜失敗地倒回床上，她找不到理由，肖政雄的確要長相有長相，要地位有地位，可是這些不是吸引她的理由，她的上司中也不乏年輕有型的青年才俊，可是她從來沒這樣急切地想知道人家感情上的事情。

  肖政雄被捉弄後的怒不可謁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她開心不已，他霸道地抱著她求醫的樣子讓她有種異樣地感動。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太多個不確定的因素擺在面前。

  「不問他的感情情況，並不代表你能控制自己不去喜歡他啊！」莫筱凡幽幽地一嘆，「娜娜，你覺得易風對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她猶豫著不知道怎樣完整地闡述自己的心情。

  「筱凡，我覺得唐易風看上你了，你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嗎？為你做一切都不需要回報，還有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裡面有……反正我說不上來的感覺，是一種欣賞，或者比欣賞更深一層的東西！他好像特別在意你的感受，對哦，之前他問過我好多關於你的事。」凌夢娜想起來什麼似的，翻身趴到枕頭上去看一臉迷茫中的莫筱凡。

  「真的？是這樣嗎？我剛開始以為你和他之間……有什麼的。」莫筱凡眼神一亮，又有些內疚地抱著枕頭靠近凌夢娜。

  「切！我倒想有點什麼呢，可惜他對我沒興趣好吧！」凌夢娜抽出懷裡的抱枕在莫筱凡頭上敲了一記。

  「娜娜，你了解他多少？你們都聊了什麼？」莫筱凡一直很好奇，她太想了解關於他的一切了。

  「他一直都是聊你啊，關於你的過去，你最喜歡看的書，你喜歡的菜式，還有某些特別的經歷，呵呵，不過他真的很少說他自己的，而且……不好意思啊，我也沒太問起。」凌夢娜撓撓頭，每次好像都是他問她答，而關於他自己的問題不是被他敷衍、就是轉移了話題，漸漸地她就忽略了去打聽唐易風的過往。

  「喔，就這樣啊！」莫筱凡失望地伏到枕頭上，對唐易風的過去，她還是一無所獲。即使知道彼此喜歡又怎樣呢，莫筱凡的愛情觀是知己知彼，能讀懂彼此的過去才能掌控愛情的未來，這種懸空的感情讓她沒有安全感，就像一葉沒有錨也沒有帆的舟，只能隨風逐浪，靠不了岸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筱凡，一個人的過去真的這麼重要嗎？現在和未來不是比過去更重要？」凌夢娜的心痛了一下，她的過去……，如果肖政雄知道了，他會原諒嗎？他的身份和地位，會為了她這棵曾受傷的樹而放棄整個茂密的森林嗎。

  「我一直認為，感情上的現在和未來，是建立在雙方對彼此的過去，共同包容和理解的基礎上，娜娜，真心愛你的人不會因為你的過去而拋棄你，而會因你過去受的傷害更加地疼惜你。」莫筱凡托著腮，轉過頭來認真地看凌夢娜，她知道娜娜心裡在擔心什麼，她抱過凌夢娜：「娜娜，如果有夢，就勇敢去追，不管結局如何，努力過就值得！」

  「嗯，筱凡，謝謝你！我們都要幸福！狠狠地幸福！」凌夢娜伸手摟緊莫筱凡，努力後的結局不一定能完美如願，但是不去嘗試又怎會知道結局，也許她們都該放手一搏。

  

  「不虐待我可憐的腦神經了，拿本本來，哀家要玩遊戲放鬆下！」凌夢娜很快笑顏如花。

  「剛還委屈的小媳婦，轉眼就成老佛爺了！」莫筱凡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拿筆記本。

  「切，本姑娘我怎麼開心怎麼來！凡丫頭，你手腳麻利些，得罪老佛爺，可有你受的……哈哈！」凌夢娜自己也樂了，抓起抱枕朝莫筱凡的背影扔去。

  「得了吧你！老佛爺可是年紀輕輕就……那個什麼的。」莫筱凡忍不住揶揄她，順手拾起抱枕丟到沙發上。

  「莫筱凡！你又欠收拾了是吧！」凌夢娜抬手又去拖枕頭。

  「行了，你就別折騰了，你腿不疼嗎？」莫筱凡把筆記本塞到她懷裡，低頭看向她伸直在床上的腿。

  「你怎麼會一流血就止不住呢？」莫筱凡搜尋記憶，娜娜小時候很調皮，也經常磕到胳膊摔到腿的，可是沒有像今天這樣嚴重的啊！

  「啊？疼是肯定了，不過綁的更難受。我都N年沒受過外傷了，……哈哈，有你在身邊我好像連水果刀都沒碰過……」凌夢娜歪頭想了會。

  「你好意思說呢，我不給你削皮，你就連皮一起吃。下次一定要找機會給你體檢！」莫筱凡搖了搖頭，也去拿自己的筆記本。

  「那你就把唐少和笨熊都給我備上吧！嗯，記得讓他們穿厚點……」凌夢娜頭也沒抬。

  「……」莫筱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