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外公那句話

  嗯，很不錯的小護士！

  雲牧很感興趣，暗自坐著對比。

  錢夢茹魅力才25，田甜魅力30，可見小護士魅力比較大。

  在雲牧那頗具侵略性的眼神注視下，田甜大為不悅。

  

  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田甜也幻想過自己遇到偶像劇里那種容貌與智慧並重，才能與錢包充足的年輕醫生，最好對方像寶島某部偶像劇里的男主角那樣，開著跑車上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主任醫師。

  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在於，第一醫院根本就沒有三十五歲以下的主任醫師，自醫院成立以來更從沒出現過開跑車上班的。僅有的幾個年輕醫生要麼名草有主，要麼完全不是她的菜，這讓田甜黯然傷神了一段時間。

  調到特護病房之後，田甜燃起了新的希望。

  早聽同事說過，住在特護病房的人多半非富即貴。前往特護病房的第一天，田甜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個畫面：病床上躺著一個清瘦而英俊的年輕男子，在她的悉心照顧下，男子漸漸康復了，出院的那天，男子唰地一回頭，在無數人的見證下，單膝跪地，深情地對她說：「小甜甜，嫁給我吧！」

  遺憾的是，這是不可能地。

  這一年來，田甜從來就沒碰見過那樣的男子。特護病房以老年人居多，有時候甚至會出現絕症患者。田甜唯一遇到的一個相對比較健康又比較年輕的，是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那位大叔很喜歡毛手毛腳。

  直到昨天，田甜終於遇到了病情最輕同時也是最年輕的患者。儘管當時她心裡認為對方錢多燒得慌，但也小小地竊喜了一把，沒準兒機會就要來了。走進1號特護病房，田甜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病床上那小傢伙，也太年輕了點吧，完全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如果對方是個小帥哥，田甜也就忍了，這年頭姐弟戀一點都不新鮮。可一看雲牧那張臉，田甜能忍嗎？完全不能忍啊！

  太過分啦，嚇人都嚇到醫院裡來了！

  田甜從來沒見過這種光靠一張臉就能把人嚇得半死的狠角色。每次看到雲牧那張巧奪天工的臉，田甜都不太相信他是地球人。要不是那個華貴女人在病房裡守了一夜，田甜真想對昏迷的雲牧扮個鬼臉，也嚇他一下。

  此時此刻，田甜也不明白雲牧哪來的勇氣，用那種宛若賭神周潤發一樣強勢的眼神看著她。蒼天無眼啊，這種情聖級人物才有的眼神，出現在這樣一個挫男身上，實在讓人受不了。

  從2004年7月到如今的2006年4月，雲牧始終在戰痘。

  心理學上說，和一個陌生人相處5秒，就決定了對方在你心裡的印象。而在這差不多二十個月的時間裡，雲牧也練就了一種本事，他能從別人看他的第一眼中，明白對方對自己的看法。

  儘管田甜臉上有著職業化的笑容，再加上那生就甜美膩人的臉蛋，很容易讓人對她生出好感。可惜那雙大眼睛裡掩藏不住的嫌惡，還是深深地出賣了她。

  鑑定術，很靠譜。

  雲牧暗嘆了一聲。

  田甜的人品，只有7點。

  雲牧自嘲地笑了笑，二十個月以來自己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人了。也不能因為去了一趟夢魘世界，就心理失衡跟自己過不去。

  每當這種時候，雲牧總會下意識的摸一下自己的臉。曾經的輝煌和如今的落拓形成鮮明的對比，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僅僅因為臉上多了點東西。臉上凹凸不平的觸感，讓雲牧有點小傷感。

  眼睜睜看著雲牧裂開嘴微笑，忽然又望著天花板裝憂鬱，田甜早飯都差點吐出來了。

  她再次發揮強大的推理能力，推測出雲牧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心裡暗罵不已：「至於嗎，當我高中小女生啊，裝出孤獨憂鬱的樣子就想把姐唬住了？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樣子！」

  心裡罵著，田甜嘴上很溫柔：「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雲牧點了點頭，認真打量著房間內的布局。雲牧不是第一次進醫院了，市第一醫院他就來過好幾次，眼前這種豪華的病房，他倒是第一次見到。似乎想到了什麼，雲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田甜出去拿吃的，順便通知了病人家屬，那名西裝男子立刻進了病房。

  雲牧咧嘴一笑：「王廳長，好久不見啊。」

  「虧你還笑得出來。」西裝男子板著臉，補充了一句：「以後別這麼叫了，昨天我剛調到藍江，再也不是什麼王廳長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你就先出事了。」

  「又調了？」雲牧有感而發，接著八卦了一句：「升了沒？」

  

  眼前的西裝男子，是他的小舅王文東。

  在雲牧的記憶中，小舅簡直是個顛沛流離的人。年輕的時候在幾百里外的大河市給一把手當秘書，一干就是好幾年。後來下放到一個更偏遠的地方當縣長，幾年後又到一個貧困縣當書記。前兩年才升到省里某廳任副廳長，沒想到現在居然調到藍江來了。

  除了逢年過節，雲牧很難見到小舅一面。

  「小孩子，別瞎打聽。」王文東不苟言笑，接著說道：「你也別在外面租房子了，既然舅舅調到藍江，你就搬來我家住。」

  雲牧搖頭：「算了，我不想跟舅媽吵架。」

  王文東苦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在心裡？」

  「我一個人住挺好的，去你家我還不習慣。」雲牧也笑了笑，岔開了話題：「舅舅，今天挺有親和力啊，我以為你會劈頭蓋臉罵我一頓。你這突然之間笑得比哭還難看，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種幸福。」

  「少貧嘴，說得好像我虧待過你似的。」王文東啞然失笑，突然眼神一黯，「說起來，舅舅還真虧待你了。你在學校的事情，我了解過情況，這件事情不能怪你。你只管好好養傷，其它的交給大人來處理。」

  雲牧好奇道：「你要怎麼處理？」

  王文東拿出香菸，剛想點燃，意識到這是病房，又把香菸塞了回去，沉聲道：「有一句話，我小時候你外公跟我說過很多遍，想必他也對你說過很多遍：咱們家出去的孩子，不挑事，也別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