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村長的兒子

  王富貴突然一聲吼。「不什麼不！給我進來。」

  女孩嚇得身子一抖，不敢說話了，秀娘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而是對著東月道。

  「小茶夫君，麻煩你看看了。」

  男子點頭，清潤的聲音響起。「胳膊伸出來。」

  狗蛋兒看看一屋子的人，抿了抿嘴唇，慢慢的伸出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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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醫術講究望聞問切，白小茶先前注意到他不動聲色的看著狗蛋的臉色，想來是在觀察她的情況，這會兒是要診脈了麼。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老中醫給人把脈，她一直覺得中醫很神奇，現代醫藥講究的對症下藥，但中醫卻是頭不對腳，比如你要治的是頭疼，老中醫卻給你開腳上的方子，見效雖慢，卻能除病徹底。

  室內安靜，唯有一身清雋的男子垂眸思忖，剩下的人皆是躁動不安。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面上看不出是何神色。

  秀娘心急，「如何，狗蛋兒她怎麼樣？」

  男子卻是起身說道。「出去說吧。」

  白小茶想要跟上去，懷裡的孩子卻突然哭鬧起來，她只能先坐下安撫，透過半開的窗戶，她看到東月說了些什麼，而後秀娘臉色變得慘白，另外兩人更是難看，沒過一會兒，王老太太便突然轉身走了。

  莫非是很嚴重？

  狗蛋也留在了屋子，半大的小姑娘扎著雙馬尾，坐在凳子上踢著腿。

  「狗蛋兒......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想著狗蛋是小名，總該有個女孩子的大名吧。

  可是狗蛋卻說道。「我就叫狗蛋兒。」

  白小茶一愣。「這不是你的小名嗎？大名呢？」

  女孩搖搖頭。「大名也叫狗蛋兒。」

  王狗蛋兒？這什麼鬼名字。

  她慢慢皺起眉頭。「你爹娘不給你取名字嗎？」

  狗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她。「狗蛋兒就是名字啊。」

  ......

  正當她滿心無語的時候，東月回來了，邊收拾東西邊道。「走吧。」

  「啊，嗯。」

  王家兩夫妻站在院子裡，面色很不好，尤其是秀娘，眼中帶淚，滿面愁苦，王富貴見到她那樣子就煩，罵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還能幹什麼！」然後轉身進屋。

  白小茶看著，拉了拉東月的衣袖，悄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男子瞥了眼自己的袖口。「天生心疾，幾乎無根治的可能。」

  果然，她眉毛皺起。「可是應該也能活個十年吧，你這樣跟他們說不就好了？」

  東月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你怎會知曉？的確，若是狀態好，是可以再活十年，但不保證她每次發作都能挺過去。」

  「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

  白小茶有些沮喪，說的也是，這落後的古代怎麼治心臟病呢。

  「再者，即便是能醫好，他們怕是也不願。」他又突然說道。

  「為什麼？」

  東月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那一家子除了秀娘都不喜歡女孩，若是只有她一個孩子便罷，現在又懷了一個，你覺得為她治病的機會有多少。」

  兩人沉默下來，能說什麼呢，怪那冷血冷腸的父親奶奶，還是怪這個現實，身為外人，他們沒有資格說什麼。

  很明顯了，王老太婆那表情，分明就是不願意花費時間金錢糧食去治，王富貴怕也是一樣，可憐的狗蛋只有她的母親為其傷心。

  何其悲涼。

  突然間，兩人之間的氛圍被打破，乍然聽聞一聲慘叫，前方不遠處大樹上突然掉下來一個人。

  那裡本來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耍，見到同伴掉下來，有的受到驚嚇愣住，有的放聲大喊，還有的回去叫大人，白小茶也愣了愣，然後連忙走過去。

  確實是有人自樹上掉了下來，這樹雖然不如柿子樹高大，但許是掉下來的時候扭到了腳，是以那孩子疼的嗚哇亂叫，一張髒兮兮的小臉更是狼狽。

  「東月。「她回頭叫人。

  東月看了她一眼，自覺上前為其查看。

  這一到近處就看的清楚了，那孩子面色黝黑，臉上有些許麻子，可不是當初帶頭砸小茶那熊孩子嘛，她心中非常惡劣的道了句惡有惡報，但還是催促東月快些為其診治。

  她如此素質高尚，總不能跟個小屁孩計較不是。

  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是腳扭傷了而已，男子捉住那隻髒兮兮的小腳，然後一掰。

  頓時，殺豬般的慘叫響至天際，白小茶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聽這聲音，這棵樹絕對會給他留下深刻乃至永久的心理陰影。

  孩子的父母來的出人意料的快，來人是個中年男子，可能是因為農村人做重活，所以顯老，身後還跟了個婦人，見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連忙一臉心疼的上前。

  「成成！「

  有小孩奶聲奶氣的解釋。「嬸嬸，剛才成成從樹上掉下來了。「

  正骨扭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東月起身退至一邊，那男子見他面生，愣了愣，卻還是向他道謝。

  「謝謝，謝謝大夫......「然後轉頭看見了一旁背著孩子的白小茶。

  白小茶眉梢一挑，這廝眼神有點奇怪。

  至於那女子，早就只顧得抱住孩子哭了。「成成，我的成成啊......」

  有小孩問道。「村長伯伯，成成沒事吧？「

  村長？這人是村長？怪不得眼神奇怪呢，他肯定知道白小茶這號人物，先前還聽這小子說村長要把她趕出崖頭村呢......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是村長的娃。

  「成成沒事，放心吧。」他笑了笑，低頭說道。

  說來白小茶是準備直接走的，可看到這情況，她眼睛轉了轉，說了句。「我和夫君剛剛從秀娘姐姐那兒看病回來，正好看見成成從樹上掉下來，幸好沒什麼大事，呵呵......「

  呵呵，她都這樣說了，這村長再要把她趕出去可就不厚道了吧。

  果然，村長臉色一變，尷尬的點了點頭。「這樣。「

  他看了看一旁長身玉立的東月，又看了看瘦不拉幾的白小茶，沒忍住問了出來。

  「小茶，這是你夫君？怎麼以前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