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花妖精想給樓雲生猴子
2025-02-03 10:51:02
作者: 音樂有點吵
樓雲怕女人哭,更怕被自己惹哭了的女人。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哄。
這應該是男人的一個通病,只是在他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
所以看著花玲瓏梨花帶雨,好容易積攢起一口氣準備說的話也被他從嘴邊給咽了回去。
只能繼續看著藍天白雲,腦子裡不知所想。
這一回,的確是自己冒失了。
還當自己是曾經那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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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地之玩笑,跌境的事又不是心裡沒數。
還是太大意了,當年在巔峰的時候都謹小慎微不敢視天下英雄為無物,怎麼現在倒反過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邊想著,他掖在被子裡的一雙拳頭便輕輕的攥緊。
這是目前身體唯二能動的地方。
當指甲摳進肉里感受到一陣疼痛的時候,那顆混混沌沌的心總算回復了一絲清明。
「這,這是哪?」他氣息斷續的弱聲問道。
「醫院!」花玲瓏拉著濃重的鼻音回答,在痛苦大罵之餘。
而後樓雲便不再說話,一是氣不夠用,二來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觸那個娘們的霉頭,還不如讓她哭個痛快。
良久過後,直到大半席被面都被抹得花里胡哨,女人才逐漸收聲從嚎啕轉為抽泣,最後是哽咽。
她帶著一雙腫的跟桃兒似的眼睛,嗔怪的狠狠剜了樓雲一眼,暗恨這個殺千刀的木頭怎麼就不知道勸慰自己一聲給個台階。
害的自己現在什麼淑女形象也都沒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從包里掏出濕巾擦了把臉上的淚痕,花玲瓏從新轉身後沒有再坐回床上,而是拉過那張被她推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出聲問道。
樓雲聽出這語氣里的怨憤少了許多,這才敢收回視線第一次將目光大大方方落在女人的臉上。
停頓片刻才攢足一口氣出聲問道:「陸晴天他們……」
可話還沒說完,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一下又是捅了馬蜂窩了。
只見花玲瓏剛剛平復了一些的情緒再次急轉飆升,杏眼一瞪伸出戟指就準備二次開罵。
妖精心裡此時那個委屈就別提多強烈了,這個死沒良心的,撇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屁都不放一個就走了,這現在回來一睜眼睛竟然連問都不問,就知道他那些兄弟,兄弟!
兄弟能給你暖床啊還是能給你生猴子?
不自覺間,某妖精心中竟然一下開啟了怨婦模式,活生生把自己代入成某個牲口的私有專屬了。
萬幸這些話她都沒有說出口來,否則這變相的告白非把樓雲逼得直接上閻王爺那裡報到不可。
也算是福至心靈,樓雲見機不妙硬生生憋住了後半句話,緊跟著心思一轉又趕忙不惜忍著臟腑傳來的劇痛再次提氣改口重來:「那個,花妖精,辛苦你了。」
哇——
這一句話就好像瞬間啟動了大壩的泄洪模式,前一秒鐘還蓄勢待發的花玲瓏下一瞬間就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又一次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花玲瓏整個人也委頓在椅子上,泣不成聲,連樓雲那句脫口而出的「花妖精」都沒有留意。
很多時候,女人要的不是金山銀山,不是山盟海誓,而只是一句簡單真誠的暖心話。
許是覺得自己連哭兩次太沒面子了,這一次花妖精剛哭了五分鐘就反應過來,起身直接衝進了洗手間。
跟著水龍頭洞開嘩嘩流水聲響起,半晌之後才又折返出來,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再次變回了她平常的那副妖孽風情。
樓雲只是瞪眼直勾勾的看著,再不敢多說半句話給自己招惹麻煩。
「那幾個小子傷的都比你輕,出院以後就被鍾晴那傻丫頭帶走了。」二次坐回到椅子上,花玲瓏順勢踢掉一雙纖細骨幹的高跟鞋,兩隻小腳交叉著搭在床邊,平靜說道。
樓雲心裏面一塊大石頭落下,緊跟著便想要再次發問,只是花妖精卻先一步出了聲:「那傻丫頭白天要上班,這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都回來,早上再走。」
「那個……」樓雲感覺心裡一熱,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怎麼,現在知道愧疚了?」花玲瓏嘴角翹起,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反問。
樓雲默然,其實這件事本身跟鍾晴花玲瓏這兩個女人沒多大關係,但他清楚這兩個女人心中一定都不會好過。
「也不知道那丫頭上輩子欠了你什麼,自打那天你屁都不放的走人,她就沒有吃過一天好飯睡過一天安穩覺,魔障了似的天天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等看見你這傢伙跟個死狗似的不省人事,更是差一點連工作都辭了想要二十四小時護理你。」妖精再次撇了撇嘴,不過眼神卻偷偷打量樓雲聽到這番話後的反應。
而關於她自己的事,反倒是隻字未提。
「我昏迷了多久?」樓雲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正好半個月。」花玲瓏回答,跟著又繼續補充:「當時你被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丟在公司門口,鍾丫頭一見就直接嚇死過去了,後來我們才把你送的醫院,醫生說你除了氣血過度虛弱以外,能看見的傷都不太嚴重。」
聽她這麼一說,樓雲頓時就陷入了沉思。
頭腦中最後一段記憶還停留在洪武山那濕滑的泥巴地上,隱約能想起來西蒙重傷卻沒死,一步三搖的挪過來想殺自己,之後就是那一蓬鮮血化作的妖異牡丹。
碎片聯繫到一塊,後面事情的大概輪廓也就逐漸清晰起來。
是有人從閻王殿裡拉了自己一把。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戴銀色修羅面具手持一口青龍偃月的朱袍神秘女子。
幾次短暫交集,這個女人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卻又模糊不清的印象。
第一次是在科技中心,她攔下自己劫走了匪首。
第二次是在海邊,她從自己手中搶走了「混沌」。
而這一次……
這個渾身不見一絲人間煙火氣的神秘女人,亦正亦邪的行為背後,又代表了怎樣的特殊目的呢?
漸漸的,樓雲那蒼白如紙兩腮深陷的臉上,目光越發變得悠遠深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