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等你來報仇

  周痴平時在鎮上忍讓慣了，雖然他牛高馬大，但人人都把他當做傻子和軟蛋，但是此刻周痴卻像變了一個人，周易叫他踢人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而且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力道十足，頗有高手風範，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王剛就算是有防備都不見得能避開，何況這王剛吃准了周痴，以為他不敢對自己出手。

  噗通！

  王剛那一米八身高還算健壯的身子在周痴面前就如玩物，被周痴一腳就踢進了河裡，濺起了一通水花。

  這突然起來的變故讓那些洗衣服的女孩子看傻了眼，向來只有王剛欺負人得份，什麼時候輪到王剛被人欺負了啊？

  對於傻大個周痴突然發飆的威猛感到震驚之後，洗衣的姑娘們都笑了起來，王剛此時被踢進水裡，渾身濕透，就像一隻落水狗。

  自始至終，周易看都沒有看王剛一眼，透著一股與他年輕有些不相稱的淡定，似乎他早已經知道王剛的下場一般，至於周痴，他在踢了人之後就恢復了平時的神態，傻呵呵地笑著，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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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水一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短暫地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收斂了笑容，眉宇間隱隱現出擔憂的神情。

  「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笑是因為她討厭王剛，她憂是怕王剛報復我和周痴，看來我這步棋是走對了，沒有王剛這個捧哏的在，我若是冒然跑過來和她搭訕，恐怕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周易心中想道，他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心裡擔心一個人，那麼她至少不討厭這個人。

  小鎮上的人都會游泳，王剛也不例外，此刻他已經狼狽不堪地從玉泉河裡爬了上來，渾身濕漉漉地滴水。

  王剛的身子像蝦米一樣地弓著，不是他不願意站直，是因為周痴那一腳勁道很大，現在他的肚子還是劇痛，痛的他站不直身子。

  「臭小子，傻大個，你們倆給我記住了，敢對老子下黑手，走著瞧。」

  王剛好不容易才踹過氣來，弓著身子惡狠狠地盯著若無其事的周易和周痴說道，那眼神似乎要吃人。

  『走著瞧』這三個字一般是從吃了虧的人口中說出來的，一般說這話的人已經敗了，至少是暫時敗了，周易也不是個善茬，當然知道這個王剛想幹什麼。

  「我只是看不慣你欺負姑娘家，所以給你點教訓，我知道你想報復我，所以你還是別在這裡裝狗熊了，回去找你老子搬救兵吧，難道你還想再做一次落水狗？」

  周易淡淡地說了一句極其傷人的話，帶著周痴就準備離開。

  泡妞講究欲擒故縱，周易知道此時還不宜和煙水一有過多的接觸，免得在自己離開小鎮後，王剛藉故再找煙水易的麻煩。

  「你！」

  王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沒有膽子去追周易和周痴，周痴這個軟蛋傻大個突然發飆，保不准他等下還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王剛現在已經看出來了，周痴很聽周易的話，要是周痴再給自己來上幾腳，自己的身子恐怕得散架。

  「我叫周易，城裡來的，鎮東頭的周文山是我祖父，不過你要報仇的話得早點來，再過幾天國慶結束我就要回去了，別說我沒有告訴你。」

  周易冷笑了一聲，說了這麼一句，帶著周痴養成而去。

  如果是個有點頭腦的人，大概都會想一想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年為什麼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但是王剛此刻早已經被憤怒和恥辱沖昏了頭腦了，在他看來，他被周痴一腳踢下水是極大的恥辱，而周易那些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話更是讓他憤怒。

  憤怒的人往往容易失去了判斷能力和理智，因為他的腦子裡只想著報仇，周易和周痴一走，王剛也就轉身離去，兒子吃了虧，自然是要向老子搬救兵了。

  看著周易，周痴和王剛離去，煙水一有些擔憂地看了漸漸遠去的周易的背影一眼，提著自己洗好的衣物，往自家的方向走了。

  ********

  這是中國南方的一個小鎮，這個鎮子不大也不小，三四千人口，但難得的是這裡還保持著晚清的風貌，青磚瓦屋，小橋流水，沒有被所謂的現代文明過度的侵蝕。

  

  離開玉泉河之後，轉了一個彎，周易和周痴踏著青磚砌成的高高低低的瓦屋之間的青石鋪成的小路，向鎮子的東邊走去，此刻太陽初升，鎮上雞鳴狗叫，卻讓在城市裡呆習慣了的周易卻覺得安靜和安寧。

  鎮子的東邊有一個獨立的院落，三間青磚瓦屋，外面有石頭砌了一道圍牆，圍成了一個占地半畝的院子，院子裡面有一大一小兩棵樹，兩棵樹都不知名，但都是四季常青的那一種。大樹參天，估計兩三人都抱不過來，小樹則是鄉下人用的大菜碗般粗細。

  瓦屋的木質大門敞開了，屋檐下，一條藤椅上坐著一個老人，老人乾瘦，但是眼睛卻很有神，他手中拿著一桿旱菸，在吧嗒吧嗒地抽著，而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石墩，石墩上擺著一個棋盤，這個老人正是等周易下棋的周文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