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大戰空玄子

  凌逍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火氣從心底升起，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這人絕對擁有很強的實力！至少凌逍自問做不到用傳送陣把自己的聲音傳遞出去！試想一下，那個傳送陣當初還是被封印在一個陣法裡面的，這聲音能夠在羅魔界，傳遞到那陣法的傳送陣裡面，然後又透過那陣法傳遞出來，讓凌逍聽見……這，得需要多強的本事？

  擁有如此強大本領的人，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那是現階段的凌逍可以解決的嗎？

  凌逍在這湖底，信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湖水的底部，隨著凌逍的步伐，出現一條完全真空的道路！那水仿佛跟凌逍的身體相互排斥，又像是對凌逍有種骨子裡的恐懼一般！若是被人看見，一定會驚得不行。

  「救救我……救救我……」

  那聲音聽著比剛才大了不少，凌逍走的速度並不快，看起來就像是緩慢的在散步一般，但頃刻間，他卻已經走出數十里開外！看著毫不起眼的每一步，都能跨出很遠的距離。走著走著，前面已經沒有了水，而是到了岸邊的地方，眼前，是一片堅硬的岩石！

  不知在水下浸泡了多少年，岩石的顏色呈暗青色，上面布滿了毛絨的苔蘚。凌逍恍若未見，身子逕自朝著岩石撞去！

  撞得鼻青臉腫的場面並沒有發生，凌逍的身子沒入到岩石當中，依舊以跟剛剛一樣的速度在不斷前行著，五行精通，近乎大成之下，這世上，除了強大的神靈，除此之外，再沒什麼能夠羈絆住凌逍的腳步。

  「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九……」

  終於，當凌逍在土地中穿行了半晌之後，來到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足有上萬米高！頂部掛著無數尖銳的冰溜子！每根都有上百米長！甚至有的都有幾十米粗，數百米長！在洞穴四周昏暗的長明燈的照射下，閃爍著幽藍的寒光。

  

  洞穴裡面很冷，也很乾燥！

  那個聲音，卻意外的沒有再度求救，而是以一種詭異又很得意的聲音，不斷重複著：「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九……嘎嘎！」

  那兩聲難聽的笑聲響起的時候，凌逍已經將這神奇的地下洞穴打量了一圈，心中也不禁對大自然的神奇感到讚嘆。

  造化鍾神秀！整個洞穴昏暗中帶著一股磅礴的大氣！

  隨著凌逍的進入，卻忽然平添了幾分陰冷的氣息。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好懷念強者如林的那個年代，唉，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來到我這裡了？十萬年？二十萬年？還是一百萬年……可恨啊！就差這一個……讓我不能渡過九九圓滿之數，空蹉跎了這麼多年的歲月！嗚嗚嗚嗚……當年我愛的那些人，和我恨的那些人，卻都死了……他們都死了，我才要修成最終正果，見證果位……還有什麼意思？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那你就死去好了！」凌逍渾然不懼的站在巨大的地下洞穴裡面提著建議。

  「是啊……我很想去死，這人生，太寂寞了，太寂寞了！小傢伙，你永遠不會明白那種孤獨的滋味，你永遠都不明白！你比我幸運得多！你很快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你會化作我身體裡能量的一部分！你……將隨著偉大的吾，共同去見證這個宇宙的輝煌，它的興衰……你是個幸運者！我或許會忘記第一個為我獻身的人，但絕不會忘記最後一個！」

  這個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些高興，又似乎有太多年沒人跟他聊天了，所以並沒有急於出手對付凌逍，反而興致勃勃的跟凌逍接著說道：「小傢伙呀，能告訴我，你來自哪個位面嗎？雖然待會我也可以從你的記憶當中攝取，不過……提取記憶，那是一個很繁雜，很龐大的工程，並不是懶惰的我喜歡的事情。你主動跟我說說，我就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陷入永恆的沉睡！這……可是很多神都得不到的待遇！永恆的沉睡……嘖嘖，這是多麼誘人的一件事啊！」

  凌逍饒有興致的笑著反問道：「在此之前，偉大的您……可否站出來，讓我看看您的模樣呢？還有，是不是在我臨死之前，先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呵呵，很好，你比我想像中要沉穩，確實，能夠找到我這裡來的人，又有哪個是天資普通的人呢？天資普通的，我是絕對看不上眼的！好吧，第九百九十九個人類的強者，既然你有聽故事的心情，那麼，我就給你講講，儘管，這是我第九百九十九次說起……這個故事！」

  羅魔界始於混沌，各種物種應劫而生，隨著光陰的飛逝，演化成出各種各樣的神通。

  有些先天靈物，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被後來者追上，然後超過，最後慢慢消失在羅魔界歷史的長河中，連一朵大的浪花都算不上。

  同樣的，也有很多先天靈物，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活了下來，很少出現在人類的視線當中，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召喚凌逍前來此處的這個先天靈物便是如此，它本身，並沒有過長的實力，只有兩個特性，第一，壽命受到天地的眷顧，擁有跟這個世界相等的壽元！第二，擁有超強的聲音傳遞能力！凡是能被它留下氣息的地方，它的聲音都能到達那裡！不管這是跨越了多少個時空，多少個位面……

  它的名字，叫商迪！

  而這個洞穴，就是他的領域，在這裡，商迪幾乎是無敵的！但凡被他聲音吸引到這裡的人，都是先聽一遍這個故事，然後再做一些反抗，不過那些反抗，在擁有強大神威的商迪看來，都是徒勞無用的！還不如怪怪的被自己吸收力量，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到時候，自己還能仁慈的保留他一分記憶，跟著自己一起去統治這個宇宙，那該多好？

  為什麼要反抗呢？為什麼呢？

  這是羅魔界先天靈物商迪一直以來，都不太明白的一個問題，那些人類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卻還是要進行瘋狂的反抗，甚至以自爆那種愚蠢的方式來反抗，白白浪費了大好的能量！若不是這樣，他早就湊夠九百九十九個的數量了，又怎麼會一直等到今天？

  原本商迪是不怕的，但羅魔界的坍塌，整個世界天地法則的崩潰，讓它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更讓它這個跟羅魔界壽元相同的傢伙後怕不已！

  幸好，羅魔界還有沒死的後人，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還可以再度重現輝煌！因為羅魔界不但有種子存在，更因為自己……偉大的商迪！在吸收了這個人的能量之後，就可以走出這該死的地下洞穴，真正的站出來……成為整個羅魔界至尊無上的……王者。

  「人類，怎麼樣？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來自哪個位面了？嘎嘎，不要死了以後留下遺憾哦！也不要想著反抗，因為……啊！」

  這個聲音到最後徒然變得驚恐萬分，尖叫一聲，然後驚慌失措的喊道：「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就在這座地下洞穴的最頂端，萬米高處，一個幾十米粗的冰溜子裡面，傳來這個恐懼的聲音，一個道貌岸然的中年人，驚恐的望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然後又不敢置信的看著下面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冷嘲的一模一樣的青年。

  「你會分身術？」

  中年人的聲音不再古怪，十分低沉的問道。

  「我會很多你想不到的東西，我的空玄子先生，不得不承認，你的故事很精彩，不過呢……故事終究是故事，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事實！」凌逍的分身看著滿臉驚愕的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接著說道：「還有，故事的結局，都是正義戰勝了邪惡，好人戰勝了壞人。」

  「正義？邪惡？」中年人的玩味的笑了笑，忽然道：「也許吧，你說這種，是常態，不過這世界，黑白共存才是長久之道！就像這羅魔界，所有人都是善良的，所有人都是正義的，所有人都是追求完美的！結果……怎麼樣？沒有黑，怎麼能顯出白？ 不過說起來，凌逍，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有什麼難的？」凌逍嗤之以鼻的答道：「剛剛來到這裡，聽小妖說起跟空玄子的戰鬥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可知道，當年你不怎麼能看上眼的那件法寶，有多悲傷？」

  凌逍說話的時候，看著空玄子的表情，見他的目光微微閃爍，似乎還帶著幾分慚愧。

  凌逍接著說道：「沒想到吧，能夠滿足你突破封印恢復實力的，竟然是你當年放在分身上，完全沒有放在心裡的法寶！第一次聽見那個聲音，我的確以為是從那大陣當中發出來的。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聽見？別人全都沒辦法聽到？這麼多年，那個大陣恐怕也有無數人見過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達到你的要求？顯然不是這樣，問題的結果，只能出自我自己的身上！」

  「你很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玄天跟了我太久，擁有了人性！在得知你沒有死的消息之後，它雖然沒用語言跟我說，但卻用他拼死保護我的舉動告訴了我，事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玄天不是已經認你為主？成了你的法寶，自然就要為你作戰！」空玄子有些不解的問道，顯然，他已經有些忘記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的那個法寶，到底有什麼特徵了！

  「沒錯，玄天是認我為主了，但他每次說起你，必然稱呼為我過去的主人，顯然對你沒能忘情，我了解他！他是個懶惰的傢伙，他知道你沒死之後，身上那股喜悅的氣息絕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他似乎也知道了，你把我引誘到這裡，絕不會抱著什麼好的目的，所以，他拼命的維護我，而且，隻字不提你的消息，自然是不想讓我跟你碰面了！」

  「哼，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空玄子閃爍的目光中，帶著森冷的光芒，顯然對他的法寶，卻不幫他感覺很憤怒。

  「空玄子，我始終搞不懂，你跟這羅魔界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把這裡弄成這個樣子？又把自己困在這？」凌逍淡淡的問道：「而且，你身上的確有跟我相似的氣息，想必……你曾吸收過我那個地方的修士的能量吧？」

  「修士……呵呵，真是好古老的記憶了，沒錯，我是吸收過跟你一樣的能量，不得不說，你們那個位面的人的確很強大！當初那個比你還強大的，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制服，足足用了十萬年的時間，才將他完全煉化成為屬於我的能量！至於玄天令牌，就是在他身上得到的，哈哈！這個你沒想到吧！」

  空玄子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對於一個神來說，任何欲望，都不需要掩飾！因為他們有絕對的力量，讓所有的反對者，都化作灰灰！

  「至於毀滅這個世界……毀滅這個世界？哈哈哈！凌逍，你以為我是騙你的麼？我生於這個世界形成伊始！我算得上是這個世界所有靈物的先祖！可是……羅魔界在衍生出大量的人類強者之後，他們的皇族……竟然暗算與我……趁我沉睡的時候，毀了我的神體！那群該死的卑鄙小人！若不是我的靈魂正在聖域遊玩，恐怕真的會被他們一舉打成塵埃！哼，我憑藉自己的實力，很快成為聖域之上的神界中最神秘，也最強大的存在！那個什麼至高神清河……根本就是一個廢物！連只擁有我十分之一實力的分身都打不過，還叫什麼至高神？羅魔界的坍塌，是他們咎由自取……哈哈哈哈，那個追求完美的習性，就是我傳出去的……哈哈！那群愚蠢的羅魔界皇族，竟然就相信了我的鬼話，追求完美……追求個屁的完美！這世上哪裡有完美之事？完美的……都是狗屁！他們把這個發揚光大了……任何一個世界的法則，都是黑白共存，你們那個位面，不也講究陰陽互補嗎？只有好，沒有壞的世界，早晚會崩潰的……因為……因為天道不允許這樣，哈哈哈！」

  「所以你也遭到了報應！」凌逍冰冷的一句話，打斷了空玄子的狂笑，笑聲戛然而止，空玄子目光閃爍，森然的望著凌逍，嘿嘿冷笑道：「告訴了你這麼多的秘密，你應該感到知足，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凌逍平靜的說道：「玄天，你是想回你過去主人那裡，還是想要幫我，或者……兩不相幫？」

  凌逍的身邊，忽然出現了玄天的形象，這回，不是如同實體，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實體！這實體，卻是玄天融合了玄天令牌一起，所化作的一個人類。

  玄天的眼神極為複雜，他過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主人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其實敲悶棍也好，算計人也罷，玄天都不在乎，反而他會認為這很對他的脾氣呢！可空玄子話里話外，卻是分明沒把他當做一回事，而且，他還被這個前主人，給結結實實的利用了一回，一想到這個，玄天就有種難過的感覺。

  自己不知不覺當中，居然算計了凌逍一回！

  這要換做從前，玄天恐怕會很開心，因為凌逍這傢伙智商太高了，根本就沒有辦法騙！可眼下，他卻半點這種心思都沒有。

  因為這一次，事關生死！

  「玄天？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呵呵，快過來，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你了？十萬年？十五萬年？唉，我沉睡的太久，已經忘記了時間……或許，時間對於我這種永恆的神來說，是最沒用的一種東西了吧！」空玄子滿臉慈祥的看著玄天，那眼神，就盼兒歸家的父親！

  「來吧，回來我這裡，我會讓你成為我身邊的第一神器！我會賦予你永恆的生命！」

  「不……」

  玄天十分艱難的，終於說出了這個字，天知道，他在說出這個代表著拒絕的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心如刀割也不足以形容！

  凌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欣慰之色。聽見玄天的聲音繼續響起：「沒錯，你的確曾經是我的主人，不過，我是一件法寶，就像你說的那樣，天下萬物，都要遵循天道規則！而我，正在遵循我的規則！法寶不事二主！你可以把我毀了……」

  空玄子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難看的表情，他不在微笑，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東西，真以為離開你，我就沒有法寶使用了？凌逍，看來你是不想心甘情願的受死了，那麼，就讓我親自取走你的性命吧！」

  凌逍神色一凝，表情肅然，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嚴！

  神威如獄！

  擁有神格之後，凌逍雖然還是大乘期的境界，但實際上，卻等同於飛升仙界，並且經過正式冊封的仙人！

  神格啊……這是多麼強大的東西！不知有多少神仙，幾百萬年都沒有能夠凝結成神格，其難得，可見一斑！

  空玄子一怔，隨即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你竟然得到了該死的皇族的神性！還凝結成了神格？原本我還有些猶豫，現在看來，非殺你不可！」

  「打架？怎能少了我？」一個清冷的女聲驟然響起，緊接著，轟然一聲巨響，一道紅色劍氣順著上面貫穿而下！

  洞穴頂端一大片的冰溜子噼里啪啦的從萬米高處掉下去，摔得粉碎！

  當那年輕美麗的女子站到凌逍身前的時候，空玄子的臉色終於變了！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你竟能穿透我的領域？不愧是羅魔界的皇族！哈哈哈，不過，你來了又能怎麼樣？小丫頭，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當年那個實力羸弱的人嗎？我早已經擁有了足以滅掉你的實力了！」空玄子說著，驟然出手，一道光芒射向小妖。

  凌逍吃了一驚，這道光芒，竟然有一大半是空間法則！這豈不是想要將小妖給拖入到別的位面當中去？

  「小妖小心！」

  凌逍話音剛落，就看見玄天化作一道巨大的令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擋在那道空間法則的光芒前面！

  嘭！

  一陣劇烈的震盪波紋傳來，整個洞頂的大片堪比寒鐵堅硬的堅冰紛紛如雨一般掉落下去！

  玄天令牌發出一陣蒼涼恢弘的聲音，古鐘一般，反震回去的力量波紋蕩漾到空玄子身前，這跟幾十米粗的巨大冰溜子嘩啦一聲，粉身碎骨，空玄子憑空站立，臉色鐵青的看著玄天。

  「孽畜！想不到你竟敢對我出手！」

  「呵呵，我的主人，不會這麼叫我！他只會當我是他的朋友！明知道我留在他的身邊，就算稱呼他為主人，也不肯歸心，但卻一直都默默的包容和忍讓著我，而你……卻不會這樣做，絕不會！」

  「哈哈哈！小東西，小看了你！法寶擁有思想，果然不是什麼好事！」空玄子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廢了你！」

  說著，又一抬手，一道劍氣刷的一下射到玄天令牌上面，玄天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機會，噗的一聲，這道劍氣，竟射入到令牌當中去！

  玄天發出一聲慘呼，慘叫道：「金元素本源之力……」

  凌逍手中的妖血劍一招本源劍技斬過去，空玄子發出一聲輕咦，立即放棄了馬上把玄天轟殺成渣的念頭，手腕輕抖，幾道劍氣射來。

  凌逍的身形就像是閃電一般，躲避過空玄子的攻擊，他的一劍，也攻到空玄子的面前，這一劍，是刺向空玄子的左肩！

  空玄子的身子驟然向後退去，撞在堅硬的洞穴牆壁上面，轟隆一聲，撞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窟窿，身子嗖的一下，飛到高空當中！

  既然在自己的領域當中無法解決戰鬥，那麼，就在衰落殘破的羅魔界上，把這個人類殺死好了！

  凌逍卻沒有按照空玄子撞擊出來的詭計行走，像是示威一般，將這洞穴頂端撞出一個粗大的窟窿，跟空玄子幾乎同時到達空中。這個世界，不是凌逍生存的地方，出手起來，根本沒有半點顧忌，更不需要壓制什麼！

  擁有神格的大乘期修真者，到底擁有怎樣的實力？

  凌逍隨手一招，地面上一根上萬米長，數百米粗的巨大石柱，呼的一下飛起來，帶起漫天煙塵，狠狠砸向對面的空玄子，手中的妖血紅蓮劍，同時化作一道猩紅色的光芒，射向空玄子！

  「好手段！」

  空玄子面露喜色，大聲讚嘆了一句，凌逍越是強大，融合凌逍的力量之後，他所能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換句話說，融合了凌逍的力量之後，凌逍所能擁有的知識，他全部都可以擁有！

  空玄子的身上忽然間放出磅礴的氣勢，原本就紊亂不堪的羅魔界的各種法則，隨著兩人的戰鬥，變得更加詭異難測！

  各種法則就像是空間亂流一般的在兩人身邊亂串，也不知這方圓萬里有多少凶煞之物，感受到兩人恐怖的氣息之後瘋狂逃竄！

  空玄子一抬手，一股純正的土系元素之力凝結成一把上萬米長的巨劍，狠狠斬向那個巨大無比的石柱，將那石柱切菜一般的砍斷。身子周圍又忽然間多出來三十六塊石片，形成一個橢圓形的護甲！

  石片上面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無數神秘的花紋和咒語雕刻在上面，每一塊石片的上面都有著完全不同的力量！

  化作飛劍的小妖，狠狠一劍斬在其中一塊石片上面！

  石片上頓時出現一道很深的劍痕，微微晃動了一下，不過隨即，那道痕跡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減輕，頃刻之間就完全消失在上面！

  「我說過，我不是當年那個我！你的實力卻不如當年！又怎麼能夠傷的了我？」空玄子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那塊石片上面，猛的爆發出一股土黃色的光芒，光芒射向小妖。

  小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根本不為所動，劍身上爆發出一股恢弘的劍氣，順著石片護甲的石縫射向空玄子。然後紅芒一點，有如星光閃爍，瞬間消失在原地！

  空玄子也是冷冷一哼，躲開那道劍氣，但這個時候，凌逍卻已經受了玄天令牌之後棲身上來，手中拎著一把綠色寶劍，刺向其中一塊石片！

  空玄子冷冷一笑：「凡鐵之劍，也想破我神性護甲！哈哈，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小子，那片護甲，是七情六慾中的怒甲，哈哈，你小心，別被那上面的氣息給反噬了！」

  空玄子的話音剛落，凌逍以一種極為飄逸的姿勢，手持綠色寶劍，刺在那片代表著七情六慾中的怒的護甲上面。

  啪的一聲脆響，讓空玄子臉色大變！

  緊接著，那片代表怒的石片護甲上面裂開無數道紋路，上面那蒼涼古樸又神秘的花紋和符咒一瞬間千瘡百孔！

  嘩啦一聲！

  這片石片護甲，竟變得粉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空中傳來空玄子失魂落魄的聲音，他以神性鑄造了三十六片護甲，看似石片，實際上完全是由能量構成！並且在上面刻下大量的陣法和符咒，就算是清河那樣的神界至高神，想要轟碎這種護甲，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可這凌逍，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就破掉他一片護甲，怎能不讓空玄子恐懼萬分？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煉製成這三十六片護甲的時候，他的名字還叫商迪！空玄子這個名字，是他吸收過的一個身懷強大法術的修士之後，覺得這個名字好聽，才改過來的。

  可以說，類似凌逍修煉的法術，空玄子並不陌生，他實在想不明白，以凌逍這樣羸弱的實力，到底是怎麼破掉自己護甲的？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這樣的強者，就算千萬個念頭，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凌逍的第二劍，刺向了「喜」！

  啪！

  又是讓空玄子心驚肉跳的一聲傳來，再看那個喜字……居然跟怒是同樣的下場，也被凌逍破去！

  啪啪啪啪啪啪……！

  接著又是一連串快到讓空玄子瞠目結舌的聲音響起！

  空玄子身上十三片石頭一般的能量護甲，全部在這一瞬間粉碎！天空中泛起大片的煙塵！而這又哪裡是真的石頭？分明就是龐大無比的能量！

  凌逍把玄天放出來，玄天拼命的吸收著這漫天的能量，玄天的心裡，跟過去那個主人，在這一刻，徹底說了一聲永別！

  「該死！」

  空玄子惱怒玄天吸收他護甲上面的能量，卻分不開身去對付玄天，因為隨著他護甲的不斷減少，小妖和凌逍都獲得了更多攻擊他的機會，讓空玄子有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以空玄子的閱歷和智商，當然也看出來，凌逍似乎對七情六慾有著相剋的實力，那些本該輕易影響一個人，甚至讓對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情緒護甲，反倒成了最弱的東西，被對方噼里啪啦的在一瞬間都給破去！

  空玄子此刻終於感覺到了有些棘手。不過認輸更不是他空玄子的性格，否則的話，他當年那個分身也不用死了！

  「哼，修煉七情六慾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能破去七情六慾又能如何？且看我如何殺你！」空玄子陰測測的說道：「水中金，海中金，火中金……爆！」

  三片護甲，一片變成青色金邊，一片藍色金邊，還有一片是紅色金邊，竟脫離了空玄子的身體，猛然間向著凌逍轟了過來。

  上面那股躁動的能量，讓任何明智的人，都會選擇退避三舍！

  凌逍同樣很明智，但他卻沒有任何退避的舉動！

  轟！

  猛烈的一聲巨響，三片護甲，將凌逍圍在當中，猛然間爆炸開來！產生的那股能量，將這羅魔界的大地方圓萬里的地面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震盪得離開原位！

  「死！」

  空玄子的咆哮聲，從空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