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叫家長

  經過的時候，蘇曉剛好看到，被三四個高中男生圍堵的人，正是她們班上的齊遠。

  蘇曉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扔，衝著那幾個高中生吆喝了一聲：「幹嘛呢！」

  幾個高中的男生齊刷刷的看向蘇曉，一個個面帶令人厭惡的笑容：「喲，美女救英雄呀，這小子還真是招小姑娘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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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給齊遠使眼色，讓他快走，可是對方卻一下子衝過來擋在蘇曉面前，「我今天沒帶那麼多錢，明天給你們吧！」然後偏了偏頭對蘇曉說：「你快走！」

  蘇曉笑著搖了搖頭，快速的湊近他耳邊，小聲道：「拐彎就能叫老師！」

  動作快的，就像是只推了他一下，然後蘇曉抬腳便將離她最近的一個男生踢趴下了。

  對方的那幾個人，開始都愣住了，畢竟蘇曉只是個初一的女生，個子雖然高，可很瘦，他們一定沒想到，蘇曉會向她們動手。

  齊遠的反映比他們快，他轉身快跑兩步，衝著牆那邊就大聲喊：「楊老師，這邊有學生鬧事兒！」

  剩下的三個學生，即便是反應過來，也不敢再與蘇曉斗下去，紛紛轉身跑了。

  蘇曉扶起自己的自行車，衝著齊遠說：「他們還會來的，你以後注意點吧！」

  齊遠推著自行車快走幾步，叫住她：「蘇曉！」

  蘇曉一回頭，衝著齊遠一笑，那笑，用齊遠的話說，就像是冬日裡的陽光，從此便照進了他的心裡。

  那天，他們走了同一條路回家。蘇曉笑著說：「你是好學生，讓老師知道了，我又要被叫家長了！」

  齊遠一直讀不懂，為什麼就連那時候老師的殺手鐧「叫家長」蘇曉都可以接受的那麼坦然，似乎是什麼高興的事。

  蘇曉說的沒錯，那群高中生模樣的人，還真的又來找他了。

  這次帶頭的，是一個初中生，叫魏西華，他看著和齊遠一起搭伴回家的蘇曉，一臉壞笑：「你就是裝大瓣蒜的那個丫頭片子呀？模樣倒不錯！」

  齊遠說，那天，他是第一次看到人打架，還是第一次看一個女孩子打架，魏西華加上另外三個人，被蘇曉一個人打的嗷嗷直叫。

  就是那天之後，他們學校的高中部，傳遍了一個叫蘇曉的初一女孩兒。

  那天，蘇曉臉上掛了傷，齊遠很擔心她會被家人誤會，被父母責罵，而蘇曉卻笑了，像是掛了彩是什麼高興的事兒一樣。

  其實，齊遠對自己說的不多，葉小溪也能知道個大概，他就是那種成績好、樣貌好、脾氣好的三好學生，老師們眼中的重點苗子。

  初二的時候，齊遠收到了第一封情書。他說，當時真是太小了，面對那句簡單的「我喜歡你」，竟然不知所措。

  齊遠說，那封情書是誰寫的他不知道，因為對方讓他去的地方他沒去，可是，從那天開始，他在心裡問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

  然而，想來想去，在他的頭腦里，卻只有一個面龐，就是那道冬日裡的陽光。

  這個問題，讓一個一直以來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想一想，他便覺得，自己做了很見不得人的事。

  可能是禁果效應吧，越是覺得不應該想這些，齊遠頭腦里的想法越是如同瘋長的小樹一般，就這樣，齊遠知道，自己喜歡上了蘇曉。

  那個在任何人眼裡都和他不是同路人的女孩兒。

  情書這東西，有了第一封，就有第二封，接著便數不清，而處理起來，對齊遠來說，也就越來越手到擒來。

  有一次放學的時候，一個女孩羞澀的低著頭，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個折成心形的粉紅色信紙，而齊遠第一次叫住了那個女孩：「朱夢夢！」

  見女孩含羞看著他，他笑了笑，往正要推車離開的蘇曉旁邊靠了靠，伸手扶住蘇曉的車把，對那女孩說：「我有女朋友了，只是怕老師知道，所以，才沒說，你知道就行了啊！」

  說完，他沒有看在身後瞪著他們離開的女孩，只是小聲和蘇曉解釋道：「那個……不好意思啊，謝謝……謝謝你幫忙！」

  蘇曉一笑，敏捷的蹬上自己的自行車，「要是覺得過意不去，請我吃冰棍吧！」

  齊遠騎車追上去，一個勁兒喊著，「沒問題，我請你吃火炬！」

  誰知，第二天，齊遠和蘇曉早戀的事，就傳遍了學校，班主任把他們叫進了辦公室。

  老師根本不問齊遠，而是衝著蘇曉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齊遠要說話，直接被老師禁止了。

  在老師們的心目中，齊遠是個好學生，做出不好的事，一定是壞學生拐帶的，所以，這一切，需要負責任的人，只能是蘇曉。

  而蘇曉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更是讓老師火氣大漲，拍著桌子教育道：「你不想考重點，也別耽誤了人家齊遠呀！」

  蘇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班主任：「說來說去，最後不還是你的老把戲嗎，叫家長是吧？」

  班主任氣的直瞪眼：「你……你……，反了你了，明天叫你家長來，不，我現在就給你家長單位打電話！」

  蘇曉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請便！」就直接出了班主任辦公室，氣的班主任差點把整個辦公室唯一的一台電話機摔了。

  那天，蘇曉的媽媽被叫到了辦公室，她跟老師低聲低氣的認錯，臨走前看著蘇曉，眼裡是說不出的心酸。

  之後的蘇曉，如同沒有這回事兒一樣，還是張狂的活躍於整個校園。

  齊遠說，也許，那時候的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蘇曉，還是在初三的時候，他偶爾聽老師說起：「蘇曉當時考進咱們實驗中學的時候，成績可是全校前幾名呀！」

  之後就是老師的一陣嘆氣，因為，那個時候，包括齊遠在內，誰都不知道那個剪著利落短髮、逃課搗亂的蘇曉，去了哪裡？

  那天，是蘇曉生日的前一天，她就要年滿十五歲了，齊遠去禮品店，為她挑了一個音樂盒。

  看著那個在音樂盒中央旋轉的舞蹈小人兒，齊遠忽然覺得，這應該就是蘇曉，他想像著蘇曉看道這份禮物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