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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懷有孕?

2025-02-02 10:59:20 作者: 冰綾藍月

  第5章身懷有孕?

  雨中,女子打著傘一步步靠近。衣裙肆虐翩然,「詆毀本宮,最無可恕。本宮堅決容不下你。唯念你跟著皇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裡本宮就不禍及你的家人了。」

  她拔出一旁南宮玉的劍,而指著丞相,「你別忘了,本宮號令天下,與帝同尊。雖未鳳,同樣有權利殺了你。」

  「娘娘,微臣……」

  「閉嘴,否則你等著給你女兒收屍。」

  

  景月兒揚眉,一瞬間所有的仁慈盡收,「你現在該感謝本宮,尚存一絲憐憫。沒有禍及你的家人!」此刻,她第一次拿出皇后該有的威儀。風中,恍若一個女王俯視著蒼生。數不盡的怒火,讓人畏懼,忍不住想要跪拜。

  「丞相詆毀本宮,最無可恕。拖出佛法寺。午時三刻,斬首示眾。南宮玉監斬。屆時,本宮要親自看著他死!」

  這是第一次,她話語中有著說不出的狠戾毒辣。多久以來,她一直致力於做一個仁慈帝後。但現實告訴她,對於有些人絕對不能用這種東西來對待。所謂你敬她一尺,他還你一丈說的就是這樣。

  南宮玉看了君瀾風一眼,卻又只見他還了一眼,「看著朕做什麼?皇后的旨意與朕的旨意效力等同。難道還要朕再說一遍?」

  「微臣明白了。」

  南宮玉領旨拖著丞相下去了。

  「彭」劍落在地上,景月兒轉身離開。君瀾風看著她的背影,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是喜?對,喜她陪他愛他包容他理解他。選擇去與他在這宮中一起面對權利巔峰的一切鬥爭。

  該悲?悲她本隨性。留下來,就意味著要去忍耐更多的東西,要學會隱忍包容。學會拐彎抹角的去對付一個人。

  君瀾風太明白,兩年的皇宮生活。有著太多太多心酸。他也太懂,讓她留下來。是鼓起多大的勇氣。

  直到收拾東西離開佛法寺,她都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君瀾風也沒有要求她跟他說話,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皇后娘娘。」

  剛欲上馬車時,忽然見一僧人喊道。

  景月兒轉過身,只見明慧大師朝她行禮。景月兒點了點頭,微微揚起輕笑。

  「老衲這裡有一個錦囊,希望皇后貼身收著。日後,若遇到何疑難之事時再打開。」

  「謝大師。」景月兒笑了笑。

  「阿彌陀佛」

  景月兒望著明慧主動離開的身影,轉身走上車了。在馬車上,君瀾風一直在翻閱書本。而景月兒,卻躺著一直睡著。直到,到了刑場君瀾風才叫他。

  遠遠的看著丞相衣衫不整的跪在刑場上,丞相府無數人哭著鬧著要進去。她很少看得這麼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鍘刀下去。看著鮮血淋漓的頭顱滾下。看著……丞相的至親哭得死去活來。

  有些人不懂景月兒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血,可君瀾風知道,她看著刑場上鍘刀落下的那一刻,卻將那鍘刀下的頭顱想成了自己。

  其實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憐憫,若是她繼續仁慈,終有一日,那刑場上被人宰割的人就會是她。而並非敵人。

  這些,在丞相死的那一刻她想得太過明白。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保護愛她疼她,一心為她的人。便足矣。

  「你不問我為什麼選擇回來了嗎?」

  景月兒轉身,望著書桌前的君瀾風呼的一笑。沉默了很久馬車內忽然亮了。

  他終是放下書,泡了壺茶才慢悠悠的問,「為什麼?」

  「密道被大火阻了,出不去了。」景月兒嘆了嘆。

  「天意。」

  君瀾風得意的抿了口茶,笑道,「我只給你一次離開我的機會,日後,休想再給我打那些主意。」

  繞是他知道,留在他身邊的確是有太多不如意。但,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希望她留下來,陪他一輩子。即便是保護她一輩子,他也絕對不後悔。

  「那也得看你表現。」她趴在窗前笑道。

  君瀾風只是一笑,卻沒有再甜言蜜語什麼,「你這丫頭,朕把心都掏給你了。還要什麼?」

  景月兒轉過身子偷笑,沒有再理他。但就是那一個小機靈的動作,卻深深的印在了他心裡。

  若世界上有開心果,他一定傾盡一切為她去采。只要她能一輩子,都這般開心沉醉。

  龍儀殿的梨花開了,雪白的梨花落了一地。又是一地。來來往往的宮女,閒暇之時。偶爾會抓起地上一塵不染的梨花,撒向別的宮女。龍儀殿拜景月兒所賜,多了一份歡聲笑語。

  殿內客廳之處,景月兒一人坐在桌前。趴在桌子上,沉睡著。一桌子飯菜已經涼透。翠兒進來看了,忍不住搖搖頭。

  「我說小姐啊……」

  她聲音有些大,也因此,景月兒眸子微微睜開。習慣性的整理了下並不凌亂的儀容。

  「幹嘛?」

  她裝作無事的夾起最清淡的菜,放在嘴邊。本想讓翠兒看看她本無事的樣子,卻實在裝不下。放下筷子。

  「連吃飯都能隨著啊?怎麼回事?」

  翠兒無奈的搖搖頭。

  「什麼怎麼回事?」景月兒蹙眉,恍若未聞。

  「小姐最近做什麼好像都能睡著,就算是站著都能睡著。少說,半個多月沒有出去過了。就連皇上讓小姐出去遊玩,小姐都拒絕。為什麼呢?吃東西也總是嫌太油膩。」

  翠兒問,「若我沒忘記,小姐以前最喜歡去御書房了。還有,和皇上出去狩獵或者在春季的時候。沒事的話,還會讓皇上陪您一起出去賞花。」

  「人啊,總是會變的。都是皇后了,老了。賞什麼花啊,狩什麼獵啊。皇后就該在後宮頤養天年。」景月兒狡辯道。

  「可是我怎麼覺得小姐像是想出去,又不敢出去呢?」翠兒自顧自的坐下,將茶放在一旁,正經道,「小姐啊,你最近都不怎麼吃飯。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

  「受不了就算了,你沒看出來我其實就是個短命鬼?」

  景月兒笑。

  「我要是您啊,可捨不得死呢。有這麼一個疼我愛我的男人,活一萬年都不膩。」翠兒道。

  景月兒不說話,只是拿起一旁的青梅茶淡淡的喝著。翠兒也不理她,一個人獨自霸占著整桌子菜。吃著吃著,忽然忍不住說道,「小姐,都這麼清淡的菜了。你還說油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切!饞豬,吃死你。」

  望著翠兒吃那麼香,景月兒的肚子在打鼓。她不由的將手放在小腹之處,天知道,那個不足二十日的小生命是多麼不易。

  嗜睡,吃了便吐,身子孱弱步履維艱。她早就知道孕育一個孩子是不易的,可她孕育一個孩子,卻比一般的孕婦更難上十倍。才二十日,她已經消瘦不成人形。以後,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渡過!

  但自從腹中有了那生命,景月兒倍感珍惜。

  「小姐,不對啊。」

  翠兒吃到一半,忍不住看向景月兒。

  「什麼不對?」景月兒放在腹部的手一頓。

  「嗜睡,怕油膩。喜歡喝青梅茶,小姐,你……你你……」

  翠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拿起景月兒的手把脈,把了半天也沒把出個所以然出來,「哎呀,我應該叫御醫過來給娘娘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樣。」

  「你想的什麼樣?」景月兒蹙眉,有幾絲嚴厲。

  「懷孕啊。」

  翠兒笑的很開心,「小姐肯定有龍子了,不知道皇上知道還不得高興得跳起來。哎喲想想就高興。」

  

  「對了,我現在去請御醫。等御醫確認後立馬告訴皇上。」

  翠兒說著,也無力於那一桌子的飯菜。準備跑出去。

  「坐下。」

  景月兒口氣忽地嚴肅。

  「小姐啊,你怎麼了?」翠兒不解。

  「本宮讓你坐下。」景月兒又重複了一邊,她的言辭越加眼裡。

  翠兒沒法,只能坐下說話。

  「你是本宮的人,若是敢給本宮吃裡扒外的。本宮饒不了你。」漆黑冷冽的眸子第一次對翠兒有著別樣的嚴厲,翠兒有些畏懼,但景月兒的話語卻沒有軟了半分,「不許去請御醫,也不許告訴君瀾風任何情況。我的事我自己清楚,別忘了我自己是大夫。自己的身體比誰都清楚。」

  翠兒看不懂景月兒的一舉一動,只是心中著實委屈。幾乎是要哭出來一樣。

  「你聽清楚了嗎?」景月兒問。

  翠兒點點頭

  景月兒喝了一口青梅茶,轉身又躺在榻上。這一躺,又是一整天。除了幾口青梅茶,一點東西都沒吃。翠兒看著心疼,然後君瀾風回來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退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月兒……」

  君瀾風忙碌了一天,最希望回來看到的。是院中坐著的倩影。然而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回來看到的都是景月兒沉睡的背影。

  他踢了鞋子,脫去外袍。沐浴之後,躺在他身邊。君瀾風望著外面清透的月光,怎麼也睡不著。

  「月兒,其實我知道……」君瀾風看向景月兒,「你根本沒睡著。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景月兒鳳眸微微睜開,一雙清透卻無神的眸子在琉璃盞燈下很是耀眼。她沒有回答任何話語。

  「才半個月沒有見,我覺得好像比以前蒼白了不少。」

  君瀾風話語間就像有一根針在刺他。其實他何嘗不苦惱,即便是千年人參她吃了,同樣吐出來。吐了之後那些御醫們眼睛都看直了。當然知道那是至高無上的寶貝,卻沒有人有任何辦法。浪費沒關係,這世間再貴的東西只要景月兒能夠吃下。君瀾風絕對不會吝嗇。

  「月兒,我們是夫妻。不應該有所隱瞞,不是?」君瀾風將她身子掰過來,景月兒立馬閉上眼睛,然而那點小心思幾乎已經被景月兒看光,「別裝了,再裝我就逼你裝不下去。」

  而事實上景月兒也知道君瀾風若是來硬的她是沒法的,不得已,睜開眼睛。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兩年內如此穩定,偏偏這段時間……」

  君瀾風不忍再提下去,因為那幾個字就像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碰,就疼得無法呼吸。她不愛惜身體也就算了,可是,沒有誰清楚君瀾風心裏面看著比她本人疼百倍。

  他不是沒有強硬的讓御醫給她把過脈,只是就算把脈了又如何?說的也都是邁向紊亂,只知道身體質量極度下滑,卻問不出別的所以然來。而御醫來看出來的,君瀾風這個從未學過醫的人都知道。

  「瀾風!我想睡覺。」景月兒委屈的看著他,就像是委屈的孩子一樣。

  「你說完了再睡。」君瀾風逼迫道,「其實我也沒看出你睡著過,不是?」

  景月兒深吸一口氣,「我沒事,我會想辦法自己調整的。其實你比我清楚,在挽月國中毒之後一直都沒有好過。也因此我去哪兒你都不放心。」

  「怎麼調整?你有辦法為什麼又整日待在龍儀殿寸步不離?」君瀾風質問。

  景月兒不說話,只是睜眼看著龍儀殿上方一片碧藍色天空。輕微的嘆息。

  「好,你不說可以。朕一直陪著你。」君瀾風口氣嚴肅,言辭堅決。

  那一晚,景月兒沒有說話。睜著眼睛看著琉璃盞燈一點點的燃盡,直到第二日,晨間獨特的聲音響起。兩人性格都要強的人就那樣坐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那種堅定,讓人無可奈何。

  「皇上,您該起床上朝了。」外面有人提醒。

  「朕今日不上朝,直到皇后身體好轉為止。」

  君瀾風整理了下衣物,望著景月兒一臉憤怒的道。說起來,兩人賭氣的模樣倒像是個小孩子。

  「額,這……」

  桂公公一張苦瓜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君瀾風,你敢不去上朝我剁了你。」

  景月兒下一秒頓時發飆了,要說誰有膽子這樣說,除了景月兒沒有別人。桂公公看久了,還是習慣不了。面肌一跳。

  「朕坐在這裡,有種你就砍。」君瀾風怒道。

  桂公公面肌又是一跳,一千個壯漢都砍不了君瀾風。但皇后一個人的話,不費吹灰之力。

  「你給我上朝去。」景月兒有火沒出發。

  「不去!」

  「去」

  「不……」

  桂公公知道,這樣的場面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女主人公親吻男主人公了,然後,接下來的話被吞沒在了甜蜜的海洋。

  「瀾風,上朝回來。我告訴你。」景月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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