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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人心皆險

2025-02-02 07:48:34 作者: 江洋

  第251章人心皆險

  聶皓天牽著林微沿著長街走,自然的牽著她的手。

  長路寂寂,月色清清,他和她的影子被路燈拉長,鑄成兩道修長而貼合的儷影。

  他身高挺拔,她嬌小勻稱,即使是影子,也透出默契的身高差,而那兩道牽手的影子因她傾前一步,而重合到一塊。

  他的眸光漸濃,她跳到他的面前,仰著臉兒瞅著他,嗔怪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

  「我被匪徒劫持,打了很多的麻醉針,思維有時候會亂。」他避重就輕的陳述,語氣平靜,沒一絲的起伏:「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和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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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皓天?」她茫然,為什麼要聽他們的故事?他和她的故事,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我想聽你親自說給我聽。」他輕笑,眼睛望向天邊繁星:「我想,你從來就沒有認真的和我說過吧!」

  「誰說沒有?」她嘟嘟嘴,月下他的眸光深深,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她心尖兒一軟,踮起腳尖親他的下巴:「故事就是:你很愛我,我更愛你!」

  他握她的手緊了緊,擰著的眉心散開,眼角笑出長長的月牙彎,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所有的故事,所有的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她,她也愛他!

  這是他在5年前捉回特種兵營的女兵。他愛著她,即使忘記了她的臉,忘記了因何而愛她,卻沒有忘記她的味道。

  他的唇移下一寸寸,在她的唇邊碾轉停留:「你真香!」

  「真是被你氣死了。」她撒嬌的捶他的胸脯,又依到他的懷時,用手撩他襯衣的開襟:「我快被你嚇死了。」

  「嗯?」

  「我們在越境逃出來,被黑羅的人狙擊。你失手被擒,你明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脫險了卻一直不和我說,聶皓天,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你有不測,我也會跟著你去的。」

  「嗯。」他更重的啜取她唇瓣的芳香。

  她說:他如果有不測,她也不會獨活。這樣深情的一份感情嗎?他現今,竟真的毫不知情嗎?

  越境的那一仗,國界處燃起了一夜大火,竟是他和她共同戰鬥留下的嗎?

  我們,竟有過如此驚心動魄又浪漫悽美的冒險之旅嗎?

  238,我從前,真的有那麼喜歡你嗎?

  站在樹下,與她緊緊的相擁,感覺懷裡的女人身子嬌軟,握緊他領子的手疲倦無力。他把她牽到側邊的圍欄處坐著,把她的臉按在自己的懷裡,手指柔柔的撫著她的眼睛:「睡吧!」

  「嗯。」她輕輕的應,安心的閉著眼睛。

  她的確很累了。為了追趕狂訊隊伍,幾日幾夜不眠不休,到得這個城市,更是連遭多場圍捕。

  他不在身邊的日子,步步驚險,卻沒有他的庇護,原來,真的會很累很怕的呵!

  懷裡的女人,不一會兒便呼出均勻的呼吸,偎著他東倒西歪,卻還是靜靜的睡得香甜。

  他細細的凝視著她。細長的眉、長長的睫、高挺的鼻子、紅潤的豐唇,嘴邊淡淡的笑意清涼,劃傷他的眼睛。

  他要如何用力的細看,才能把她緊緊的記住,才不會在下一場藥力起效之後,殘忍的把她忘記?

  微微!

  手裡的手機重複拔打著陸曉的電話,半個夜晚,陸曉卻依舊音訊全無。

  陸曉與他的情誼起於少年時,他明明白白的知道,即使全世界都背棄了他,陸曉也不會,曉子是他在這個險惡軍途上,用骨血鑄起來的夥伴和依靠。

  陸曉收起手裡的槍,看向四周密林。林中靜謐,把眼前屍體埋進僻靜處,張副官的靈魂將永遠在這個山頭飄泊。

  從軍多年,他手上沾有不少人命。但還是第一次因一己私慾殺害軍中人。老實說,他現在握槍的手,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他在身邊掘了一個大坑,一腳便把張副官的屍體踢下坑中,林中突然閃光燈起,電筒的亮光孤零零的開在這片黑暗山頭。

  張部長在林內徐徐步出,仰天長笑的臉容扭曲:「陸大處長,荒山野嶺,殺人埋屍。明日罪行爆光,你是應該老死獄中,還是殺人償命?」

  陸曉埋屍的動作停頓,黑暗中他眸中精芒突閃,手中槍再次舉起,指著張部長陰狠而殘酷:「我選擇殺人滅口。」

  「張副官想把你和陸廳長的罪行上報,你為奪證據,不惜殺人滅口,如今又為了掩蓋殺人罪行,又想把我滅口?陸曉,你殺人的相片,我已傳到自己的郵箱,我如有閃失,視頻必然會被泄露。那時,你是不是要殺盡天下網民來滅口?」

  陸曉手中的槍把按下,張部長敢於一人前來,在這黑暗之夜現身在特種兵的高級將領面前,那就必然有恃無恐。

  他一生算盡人心,情報諜戰,每一處都謹慎無漏,但今天,他註定已成張部長的掌上魚肉。

  他收起了槍,點了一支煙,菸灰撣在張副官污濁的屍體上:「我說過,我不會背叛老大。」

  「聶皓天已被狂訊捉拿,百般折磨後,已於昨日被暗殺。」

  「不可能。」陸曉手中的煙掉地,壓抑不住的狂怒,撲上來揪著張部長的領口:「你騙我,老大不會死,他不可能被抓。」

  張部長冷笑著:「聶皓天一生順當,只因從無軟肋,但自從有了林微之後,他便處處受人所制。狂訊以紀敏如要挾,聶皓天舉手被捉,狂訊與他仇恨滔天,豈會讓他安然生還?我於日前接獲狂訊通知,帶10億與他交換聶皓天。但是,我的兵眾趕過去時,狂訊已死,聶皓天的屍首也被扔到臭水溝里,比張副官死得還要悽慘。」

  「不可能。」

  「陸曉,你一心追隨聶皓天多年,為的也是因為跟著他有光輝坦途。如今他已死,我正得勢,你如與我共取天下,這江山便都是你的。你試想想,從前你跟著聶皓天,即使聶皓天大事能成,你不過也是他的手下,身為陸家好男兒,你難道從沒有想過,你是天下人的老大?」

  「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陸曉冷笑,張部長解釋:「不,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做王嗎?」

  「是的,做王。麗麗是你的王后。」

  「……你就這麼欣賞我?」

  「我10年前便相中你為乘龍快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所以,為了逼我歸順,即使是親信20年的張副官,你也故意讓他送死,以引我陷入絕路嗎?」

  「與你相比,親信20年又如何?」

  陸曉又再點燃一根煙,眉眼裡的糾結沉重,在吐出最後一口煙圈的時候,化為陰險殘酷的冷漠之色:「身敗名裂和王者之位,我似乎沒有理由選前者。」

  「你是個聰明人。」張部長輕拍他的肩膊,在黑暗的密林里仰天大笑。

  世人皆醜陋,逐利是本能。歸順一個人,選擇一條路,莫不是因為前方能見得到希望,能滿足其野心。

  所謂情義,所謂忠誠,不過是漫長路途里一塊看起來悅目的遮羞布而已!

  

  張部長篤信這一定理,因他是這樣的人,便以為世人皆是如此。

  張京麗被滋潤後的臉兒潮紅,似高燒後的病人持久不退。她翻轉身子,壓在赤光的陸曉的身上,她緋紅的舌尖勾起他的唇,狂熱而滿足的吮吸。

  這個男人,她耗盡10年來等待和追求的男人,他果然從不會在床上令女人失望。

  陸曉手執香菸,微眯著眼睛緩緩吐出煙圈,唇邊的笑意嬌冶,如最糜爛的土地里開出的最燦爛的野花:「還要?」

  「嗯。」她微喘著氣,身子又勾了上來,指尖在他那健壯的臂間細細的撫:「你喜歡我這樣嗎?」

  「什麼樣?放蕩的模樣?」他「哈哈」的笑了兩聲,夾著香菸的手去捏她更加暈紅精緻的臉:「我陸曉這一生,還沒試過,餵不飽女人。」

  「嗯,如果,我說還餓呢?」

  「騷。」他傾身覆了上去,這一次的衝擊比上一次更加瘋狂,仿佛心底全部的恨意和不甘全都要在她的身上百倍的討回來。

  陸曉,京城裡最讓女人沉迷的浪子,軍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這個男人,用一份肆意的蹂躪讓身下的女人臣服。

  「嗯……」那樣的嬌喚聲里,紀彩雲倚在門邊睜著大大的眼睛,瞬間空白的腦子,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眼淚也不能正常的落下,只是捂著自己的7月大有孕肚,瘋狂的尖叫「啊……」

  陸曉在那一刻,幾乎是似電光一般迅猛的撲起。看著門邊慢慢滑倒,痛不欲生的紀彩雲,那麼遠的距離,他卻清晰的看到了她眼裡影著的自己。

  精壯健碩的腰身,暈紅妖孽的俊臉。

  「彩雲……」他裹了件襯衣,緩緩來到她的身邊。紀彩雲茫然的望著他,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破碎:「陸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踏近了她,身上張京麗的重量又再壓了上來,她圈著男人的手臂:「曉子,你不是說,你不要她了嗎?」

  「閉嘴!」他對著張京麗吼一聲,望向腳下紀彩雲的眼睛卻冷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也感慨,也傷心,但他也無力。

  「紀彩雲,我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貪戀女色,流連花叢。我這一生,錦衣玉食,美人圍繞,當個兵也當得高調富貴,從沒經歷過挫折失敗。天生,我就不能落魄、不可貧窮,不願屈身於人。我想得很清楚,於我,最重要的還是功名富貴、美人天下。對不起……」

  低暗啞的嗓子,卻沒有類似痛惜的表情:「你紀彩雲和我的前途,我選擇後者。毫不猶豫,也絕不後悔。曾經,我也以為,我需要一個家,一個像你這樣的女人給我的簡單的家。但是,彩雲,夢到現在,應該醒了,不管是我,還是你!」

  「不,不是這樣的。」坐在地上的彩雲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傷悲,她頭靠著牆壁,一遍一遍的說「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這是夢,這是幻覺。不是這樣的……可是,他的聲音明明就響在耳邊,他的呼吸明明就盪在耳際,他明明在說「夢醒了,我和你!」

  「不……」她捂著耳朵,瘋癲的大喊,尖銳的聲音刺在耳膜,能聽到心靈一絲絲裂的殘忍。

  張京麗伏在陸曉的肩膊上,這一刻像個瘋子一樣的紀彩雲讓她的心,像在烈火里飲過一杯雪水一般冰涼透心。她踮腳吻著陸曉的耳垂:「親愛的,我和爸爸,都不喜歡她肚子裡的孽種。」

  他的掌心緊了緊:「每個人都有底線。女人我不在乎,但孩子我不會不要。」

  「哦,我知道的。不生氣,不生氣呵!」

  陸曉從鼻子裡吐出冷冷的「哼」聲:「雖然我現在與你親近,但是,她腹中的骨肉,是我的親兒,誰動了他,也得防著我陸曉來個玉石俱焚。」

  「知道了。」張京麗順從的呵他的臉,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伏著痛哭尖叫的女人,她伸出腿兒輕輕的碰了碰腳下的女人:「紀小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管你怎麼搶。」

  「好了。」陸曉把張京麗拉回懷裡,向著屋外嚷了一聲:「警衛,把紀彩雲關起來。」

  樹下月影成雙,甜睡的林微被兜里的手機震醒。她眯著睡眼取出手機來,才拔開聽話鍵,那頭的彩雲破碎的哭泣,話說得散亂,像個找不出路的瘋子。

  「微微,微微,救我。」

  「你怎麼了?」林微的睡意全散了,倏的站起,身上披著的男人外套便掉落聶皓天的手裡,他握緊她的胳膊,她揮手就甩開,只大聲的嚷:「彩雲,你說話啊?怎麼了?」

  「陸曉他,他不是人,他……啊……」

  電話里傳來尖銳的慘呼聲,幾乎是同一時間,電話被掐斷。

  林微心急的再回拔,電話卻一直忙音,再也無人接聽。

  「彩雲,彩雲!」林微跺著腳大聲的吼,但身處遙遠他方,她只能毫無辦法的毛躁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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