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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生機

2025-02-02 07:47:26 作者: 江洋

  第205章生機

  205

  吃完願望中的美食,林微眯著眼睛,懶懶的由得他摟著哄。她強撐著精神:「虎爺他……」

  話才說出口,她又哽咽,當天虎爺鮮血鋪出的血路,即使是今夜的溫柔綿雨,也無法沖淡那時的悲痛和愧疚。

  聶皓天把她往自己身邊又摟緊了一點:「飽暖思什麼好呢?微微。」

  「啊?」她登時警覺,緊張得把虎爺當天的樣子也沖淡了:「人家懷孕了。你不要總這樣……」

  她細細的求,他滿懷遺憾地恐嚇她:「除非你乖乖睡覺。」

  「嗯。」怕再遇獸行的她,立即眯著眼睛裝睡。滴答的雨聲里,他的吻落下來時,她睏倦的伴著雨聲睡著。

  未到拂曉,便雨過天晴。窗外只亮出一絲魚肚白,聶皓天便整齊的穿好軍裝,肩膊上的星星槓槓顯示著他的尊嚴。

  他信步走出去,上車之前,不舍的凝視了一眼睡房的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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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事檢察院的門前,陸曉跟了上來:「前天,已把部分徐展權的證據提了上去。」

  「結果呢?」聶皓天踏上台階,陸曉搖頭:「果然不出你所料,如石沉大海。」

  「這種類似於擦邊球的證據,老檢們自然不會輕舉妄動。」聶皓天冷冷地:「我要的,只是一種效果。讓徐展權坐立不安、狗急跳牆的效果。」

  徐展權一把掃掉桌上的文件,撐著手肘踱了幾步,又不解恨的一腳踹向桌子:「媽的,聶皓天還真的告了。」

  徐展權的得力手下全昆匯報導:「據檢察那邊,我們的人說:只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聶皓天光憑這些證據,便想治我們,異想天開了點。」

  「聶皓天沒有把握,他會出手?」徐展權冷盯著前方,突然走向密室里,室內,趙偉恩又驚又喜的呼喚著:「徐爺,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趙偉恩被徐展權的人劫回來已有三天。他自然知道,回到徐展權的身邊,自己是凶多吉少。

  昨天開始徐展權便派了尖兵給他作檢查,把他全身上下,就連頭髮根都拔出來搜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的竊聽和追蹤裝置,才把他送到徐展權這裡來。

  趙偉恩哭跪在地下求:「徐爺饒命啊,你相信我,我從來就沒有出賣過你啊。」

  「哼,沒有?」徐展權目露凶光:「你沒對聶皓天示好,他會一直留你的狗命?」

  「冤枉啊。」趙偉恩兩眼淚汪汪:「就是因為我什麼都沒招,姓聶的手上沒有證據,才故意向外放風,說我已背叛你,讓你恐慌,才會落入他的圏套。」

  「你是說?」

  「徐爺,我對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鑑。我哥哥為了我,都差點把新疆一兵團的特種兵都送掉了,雖然沒要了聶皓天的命,但也讓他打了這輩子最狼狽的仗啊。我們兄弟怎麼可能背叛你?」

  「哼……你說有聶皓天的秘密爆給我聽,要親自見我,結果就是讓我信你所謂的忠心耿耿?」

  趙偉恩嚇得哆嗦,看著徐展權的臉色越來越冷沉,以他對徐展權的了解,自己是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他謊稱自己手上有聶皓天的秘密,本打算在徐展權面前演一場戲,還能有一線生機,結果……他無望的跪倒在地,抱著徐展權的腿哭求:「徐爺饒命啊,念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出生入死……「

  痛哭流涕的兵,註定是個貪生怕死的鬼。

  「我當初怎麼就養了你這個不忠不義的貨色?」徐展權轉頭對著全昆惱道:「我不要再見到他。」

  「徐爺,徐爺……」

  全昆領命,心中殺機已起,單手把趙偉恩從屋子裡拖出去。

  他把趙偉恩扔進車廂里,趙偉恩頑抗要逃,但全昆是徐展權在警界最信任最得力的頭號手下,不管是智謀還是身手,都比趙偉恩好上幾十倍。他既然已起殺心,趙偉恩便難有生機。

  聶皓天抬手看向對面浮云:「這個時候,趙偉恩的屍首應該已經涼了。」

  陸曉搖頭:「徐展權主僕皆無德,卻還想作天下第一。他就沒有稱一稱,他配不配得起?」

  「他要沒有一點野心,也走不到今時今日。但是,欠過的債總是要還的。」

  陸曉還是不解:「我不明白,你這一步棋,後面的殺著是什麼?」

  「沒有殺著,曉子。」他閉上眼睛長嘆氣,聲音竟已有些微的顫抖:「我要的是生機。我兒子的生機。」

  暗沉的天色,看樣子又要下雨。全昆的車子經過市區的交通崗,紅綠燈前整整一條長街塞得滿滿。

  「靠,又得塞到天黑半夜。」全昆浮躁地拍著車子的方向。

  或長或短的急躁的司機們的喇叭催促聲里,他被塞車折騰得發脹的腦袋,突然鑽進一聲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

  「全昆,饒了我。求你放過我。」

  「全昆,你會有報應的,你遲早也是這個下場。」

  「救命啊!」

  ……趙偉恩臨死前的呼喊哀求,竟在他死後的18小時後,陰魂不散?

  全昆雖然在警界為官多年,但人卻殺得不多。只因職位更高的時候,尋常案子便不用他粘手,會牽連命案的,也大多有心腹手下去做。

  這麼多年沒練過手,昨晚卻把趙偉恩扭斷脖子埋了,今天想起,手指關節還酸痛著。

  如今,在紛亂的喇叭聲中,趙偉恩的聲音如鬼語催命,把他嚇得失神的東張西望。

  側邊一輛黑色越野車子尋常,並不顯眼,與他的車子貼著安全距離。越野車子裡的男人,側抬起手,指了指車子前的吉祥掛飾。

  全昆把自己車子的掛飾取下,才發現裡面裝著一個小小的耳塞。他塞好耳塞,聶皓天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送過來:「昆爺風采不減當年啊。」

  聶皓天要談判,自然也得找徐展權才對,怎麼會找上他。全昆強壓著疑問,裝得沉靜地:「聶司令,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昨晚,我有幸參觀了昆爺和趙偉恩的對抗殺人遊戲,精彩啊精彩。」

  

  「哈哈……聶司令,你這是,嚇我啊?」全昆握方向盤的手已顫抖了:「趙偉恩不是一直由聶司令你看住的嗎?什麼時候,能出來搞對抗了?哈哈哈……有人能從聶司令的手下搶出人來,不可能啊,不可能。」

  「嗯。」聶皓天懶懶的很不在乎的樣子,全昆的手機上,突然傳來幾幅相片。

  一幅相片中,凶相畢露的全昆正扭著趙偉恩的脖子;另一幅:在沓無人煙的荒野外,趙偉恩倒臥在地,而全昆正把他的屍體拖進挖好的深溝里……

  車子側窗里,聶皓天以手撐著車座,隔著玻璃窗子,他唇邊的笑意玩味:「如果你現在覺得,我還是沒資格和你談條件,那,我不介意讓你看看自己整套殺人行動的丰姿。不打碼,無馬賽克,童叟無欺,不含人工色素添加劑。」

  陸曉在側邊忍笑搖頭,威脅人卻打起小GG來,老大,你真是夠了。

  玩智謀就是捉心理,聶皓天這近乎調戲般的淡定,讓全昆明白,自己已是捏在別人手心裡的螞蟻,怎麼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自己殺人的把柄被聶皓天牢牢的握在手,他還能跳哪裡去?

  「聶司令,有話好好說!」

  「這樣才對嘛!」聶皓天暗暗吁一口氣,不露聲色的道:「我會再找你。」

  剛剛還塞得像便秘一樣的大街,突然就像喝了一劑瀉藥一樣,藥到病除。伴著前方的車子,陸曉把車開進下班高峰期的滾滾車流。

  這一役,他們又要贏了。

  聶皓天冷靜的注視著前方,一直悶聲不出的他,在轉高架橋時,突然伸手揪著陸曉的手脖子:「曉子,你說……」

  「說啥呢?」

  「在你孩子出生之前,我能見到我兒子不?」

  「……能的!」

  「好,一定能!」他重重的靠進后座,長久壓著巨石的胸口,稍稍平緩。車子轉回到大院子,他跳下車,廳里安靜,他踏步便要上樓。

  群姐卻從廚房裡轉出來,急切的向他匯報:「林小姐去醫院了。」

  「為什麼去醫院?」他的心擰到了一起,群姐安慰道:「也許是她自己緊張的吧。也沒見肚子痛,哭著說流產要去醫院找楊醫生,大生便開車送她去了。」

  他暗叫不好,拔通了楊紅的電話,楊紅在那頭訝異的說:「流什麼產?她根本就沒懷孕。」

  「所以,我想問,她有沒有去找過你?」

  「沒有啊,我今天沒手術,一直在辦公室,也沒見著她啊。」

  「……」群姐看見他轉灰的臉色,感覺一定大事不好,跺腳疼惜的說:「真出事了?唉,我就說,懷孕的人,流那麼多的血。」

  他盯著群姐:「流很多的血?」

  「對啊,簡直比來月事還要猛,這孩子恐怕……首長,你要放寬心。」

  他抱頭坐在樓梯角上,楊紅給林微打的推遲生理期的針,看來並沒有起到作用。他,沒能把她瞞住。

  這是天意嗎?要你再一次這樣離開我!

  他對陸曉下命令,語氣卻像是求助:「陸曉,她還背著殺人的罪,全國警局裡都貼著她通輯她的相片,她還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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