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陳志岩的秘密
2025-02-02 06:59:38
作者: 半壁孤雲
第153章陳志岩的秘密
柳千言一路疾走,她知道太和殿內有個小小的涼亭,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了,趁著大家都在正殿,剛好出來透透氣。
「側妃娘娘怎麼出來了?」顧遷和走了過來。
柳千言原本悻悻的趴在桌子上,見到顧遷和,拍了拍對面的桌子讓他坐下來,這才緩緩道:「他們在我的凳子上潑了油漬,坐不了了。」
顧遷和皺了皺眉,難得見柳千言服軟的時候,可是他卻並不是那麼開心,反而因著她落寞的語氣,心中有些憤慨。
「側妃娘娘,我去告訴王爺,讓他幫你調個位置。」
「不用了。」柳千言趴在桌子上側過頭去看他,「我不想被人當成靶子,現在王爺什麼都沒有為我做,陳義釗已經不讓我回王府了,若是王爺今天幫我調了位置,恐怕我明天就要被踢出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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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遷和盯著她半響,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的心裡忽然很亂,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柳側妃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許是人有了牽掛,做事情難免就會多一份顧慮,所以再不會像當初那邊做事情不顧後果了。
他的心中湧起淡淡的失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總之,那難過忽然而至,讓他唇角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那你怎麼辦?一直呆在這裡?」
「你一會兒去跟王爺說一聲,就說我忽然肚子疼,先回九華殿了,王爺一定知道該怎麼跟太后娘娘說的。」
顧遷和嘆了一口氣,「我會幫娘娘轉告的。」
柳千言點了點頭,顧遷和便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涼亭這邊的風景還不錯,一大片的曼陀羅花散發著淡雅的清香,前面不遠處就是池塘和小橋。
柳千言準備在涼亭裡面坐一會兒再回九華殿,但顧遷和的身影剛剛離開視線範圍內,忽然旁邊嘩啦一聲,某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嚇了柳千言一跳。
特別是看到陳志岩站在面前的時候。
「你……你!!」柳千言嚇的心肝兒發顫,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指著陳志岩,「你從哪裡來的?偷聽我講話!」
「誰偷聽你講話了。」陳志岩伸手指了指涼亭上,臉色通紅道:「我一直在上面喝酒,你來的時候我都知道。」
他說完晃了晃手裡的酒壺,腳步有些虛浮的在涼亭里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拿過一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柳千言倒了一杯。
「正好無聊沒人陪,你就來了。」陳志岩細細的品酒,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說我爹不讓你回府是什麼意思?」
柳千言生怕他跑去跟他爹說讓她搬回去,現在她漸漸覺得,馬場比王府要自由的多,那裡才是適合她生活的地方。
「你不要管了。」柳千言喝了一口酒,辣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喝了一口水才止住,「我覺得的馬場比王府更加的好,所以說到底還要感謝你爹呢。」
陳志岩露出一口白牙,見柳千言臉色紅暈,一副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柳千言,你討厭我嗎?」他喝了幾杯酒,有些微醺的醉意,趁著這個時候問她。
「不知道。」柳千言也很真誠,她本來就不太會說謊,現下也只好實話實說,「有時候挺討厭,可是有時候卻又覺得你還不錯。」
或許人就是這樣綜合的矛盾體吧!
「是嗎?」陳志岩呼呼的笑起來,「這樣就好,我還以為每個人都很討厭我呢。」
「怎麼可能?」柳千言挑眉道:「至少你那幾房姬妾不討厭你。」
陳志岩笑了兩聲,訕訕摸了摸鼻子,聽見柳千言又道:「你怎麼也一個人出來了?」
按照座位排序,陳志岩應該排在前面幾桌,和苻子休他們那桌相鄰的。
「無聊唄。」他晃著手裡的酒杯,笑道:「看膩了,所以出來透透氣。」
他有些難過的趴在桌子上,臉色有些酡紅,柳千言就坐在對面,卻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的臉。
他生的也很好看,臉上的皮膚跟女人一般,看起來也是光滑細膩的,柳千言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被陳志岩一把抓住了手指。
「我以前讓你嫁給我,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他半眯著眸子,不解的問她,這個問題放在心裡許久,今天終於借著醉意問了出來。
柳千言將手指從他手心裡奪了回來,見苻子休已經醉了的樣子,說道:「那時候我有喜歡的人。」
「是誰?」
「涼月哥哥。」
柳千言頭枕在手臂上,和陳志岩大眼瞪小眼。
「涼月?」陳志岩微微皺了皺眉,想了許久,緩緩道:「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
柳千言笑了笑,兩個人互看了少許,陳志岩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柳千言訝異的瞪大眸子,她不了解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陳志岩原來也跟她一樣,失去了母親。
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柳千言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難過,我陪你喝酒吧。」
陳志岩點了點頭,他本就已經帶了幾分醉意,聞言給柳千言倒酒,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是我爹害死我娘的!」
他緩緩道,望著柳千言不可置信的眸子,虛浮的笑了笑。
當年他是親眼見著娘親死在自己面前的,年幼的他,多麼的不敢相信,殺死娘親的兇手居然會是爹。
那一天跟往常一樣,太陽很大,他準備去找娘親陪他出府,但娘親的房門緊閉,他聽到房間裡面傳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響。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門邊,在紙糊的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小心翼翼的看裡面的情況。
娘親坐在地上,滿臉的淚痕,陳志岩的心裡一痛,他想要衝進去,但是爹爹的眼神好可怕,所以他只好靜靜的趴在了門外。
「夫君……」娘親痛聲叫了一聲,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志岩真的是將軍的孩子,絕不是我和別人偷情生的孽種!不知道將軍是聽信了誰的謠言,可是天地良心,我絕無半句虛言。」
「你還在狡辯!」陳義釗將手邊的茶盞用力的砸在了地上,怒道:「都說懷胎十月,那個野種卻只足八個月就生了下來!」
他伸手將手裡的一迭信封摔在娘親臉上,面色鐵青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還在撒謊,你這個賤。人,這麼多年了,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信從來沒有斷過!我要殺了你,連那個野種一起!」
「將軍,那人和我情同手足,我們之間絕無半點曖昧。」娘親神色堅定。
但陳義釗根本就不信,他的眸子憤怒到通紅,即便遠遠的看著,也嚇了陳志岩一條。
他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外,感受著陳義釗的憤怒,身體也是害怕的往後面一縮。
爹爹居然要殺了他?
他滿臉的驚慌,不想要再聽了,儘管害怕,可是他也要進去啊,爹爹之前一直很疼他,現在一定說的是氣話罷了。
不然的話,娘親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將軍,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娘親望向陳義釗,見他臉上充滿了諷刺,再次緩緩道:「將軍,自從嫁入將軍府以後,我一直恪守為妻的本分,今日有人污我清白,污我孩兒清白,將軍不相信,那我願意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他顫顫巍巍的透過小孔往裡面望去,就見娘親的臉忽然朝著他這邊過來,然後,砰的一聲撞在了床柱上。
他驚恐的捂住嘴巴,吞掉喉嚨的驚叫聲,雙腿一軟,噗通一聲沿著牆壁坐了下去。
他想進去看看娘親的情況,可是他腳底發顫,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的耳邊一片空白,好像忽然間失了聰,什麼都聽不到的樣子。
不會的,不會的,娘親一定不會出事的!
剛才一定是他夢遊走錯了地方,所以才會做這樣可怕的夢。
他的雙腿好像忽然間有了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
後來府里便傳來夫人過世的消息,陳志岩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不肯開門。
直到後來忙完了喪事,陳義釗一腳將門踹開,才將早已經餓的不成人形的他給抱出來。
聽到陳志岩說完這一切,柳千言仍舊不敢相信,她望著陳志岩閉著眸子醉醺醺的臉,張了張唇,原本想要說些安慰人的話,可是到最後,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怪不得有時候,她覺得他還挺可憐的,原來是真的可憐。
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難過。」
「不難過!」陳志岩忽的一聲抬起頭來,他的目光中沒有焦距,又像在看柳千言,又像沒有看她,喃喃道:「我不難過,該報的仇我都……我都報的差不多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道:「啊,我想起涼月是誰了。」
柳千言有些疑惑,難道陳志岩和涼月哥哥認識?
「楚楚……我爹的第三房小妾。」他豎起手指搖了搖,笑道:「他們……他們兩個人肯定有關係。」
「不會的。」柳千言道:「涼月哥哥不會喜歡她的。」
「我沒說他喜歡楚楚呀,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關係。」陳志岩嘿嘿笑道:「我四娘的孩子就是被楚楚給……給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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