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秋星之死

  第129章秋星之死

  後半夜，房間裡面再也沒有任何說話聲，柳千言才和秋星一起回到偏殿睡下，床很大，足夠容下兩個人。

  柳千言夜裡睡不著覺，仍舊忍不住好奇的問秋星，「今天給王妃娘娘沐浴的時候，她是不是說了你什麼？」

  秋星嘆了一口氣，良久才小聲道：「王妃以為我……以為我勾搭王爺……」

  柳千言驚的汗毛直豎，難道陳青鸞已經有所察覺？那她以後莫不是要和苻子休保持一點距離才好？

  正殿那邊良久沒有聲音過來，柳千言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半天，一會兒想到小梅的死，一會兒想到笙兒，好不容易到後半夜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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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星心中記掛著服侍苻子休，夜裡睡的並不安穩，猛然間聽到柳千言的夢囈聲。

  「不要！！不要！！」

  那聲音很低，但在安靜的夜色中便顯得有些突兀，她連忙翻了個身，想把柳千言叫醒。

  「月兒……月兒！」

  她先是小聲的喚了兩聲，見完全不起作用，又伸手推了推她，「月兒，你快醒醒。」

  柳千言迷迷濛蒙的還在夢中，又是那紅衣傾城的女子，她站在牆角抬著頭，見那女子唇角含笑從高樓上跳了下來。

  她站在城樓下，看著女子的身影和自己越來越近，猛然間發現，那跳下城樓的女子居然就是她！

  一模一樣的五官！

  柳千言心中大驚，只覺得心中一痛，好像自己真的即將死去一般，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去找苻子休，但她的腦袋越來越暈，漸漸失去知覺，心中仿佛明白下一刻即將死去，痛呼道：「子休！！」

  夢境和現實相互糾纏，柳千言正打算去找苻子休，猛然間覺得自己被什麼人拽了一下，她猛的從高空跌落，掙扎著醒了過來，她從床上坐起，胸口起伏不定，還在因為剛才的那個噩夢而驚悸著。

  然而秋星比她還要震驚，目光驚訝的望向柳千言，剛才她聽到了什麼？

  夜裡太過安靜，任何細小的聲音都不會被掩蓋，柳千言叫的是王爺的名字！

  秋星心中震動，猛然間想明白了之前抱著疑慮的所有事情，怪不得太后娘娘會讓她照顧著月兒，怪不得九華殿之前的丫鬟被全部撤走。

  「你……你和王爺……」她吶吶的說了一句，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多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將差一點說出來的話給吞進了喉嚨里。

  柳千言揉了揉眼睛，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她鮮有起這麼早的時候，見秋星一臉震驚的望向她，疑惑道：「秋星姐姐，你也醒啦？」

  她故意岔開話題，秋星既然說了一半就停下了，想必也不會再問，柳千言只當做自己沒有聽到。

  秋星楞楞的點了點頭，「是啊，要伺候王爺早起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起床，柳千言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似乎要出什麼事兒似的。

  陳青鸞還在九華殿內沒有走，這一天幾乎沒有柳千言什麼事情，午飯沒有王爺賞下的菜餚，秋星在殿內伺候，柳千言便自己去小廚房將兩個人的午飯端回了房間。

  等到秋星伺候完以後，兩個人便在房間裡面一起用膳，秋星低垂著眸子道：「王爺的身體日漸好了，月兒，過幾天我就要回太后娘娘身邊去了，你怎麼辦？」

  柳千言微微的愣了愣，想必她是聽到了自己晚上叫苻子休的名字，低聲道：「不知道。」

  秋星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月兒以後要多多注意才好。」

  她說完扒了一口米飯，見柳千言已經狼吞虎咽的吃完，問道：「你吃飽了嗎？還要不要？」

  柳千言搖了搖頭，她吃的已經夠飽了，實在吃不進去更多。

  「月兒，以後王妃娘娘在的時候，就由我進去伺候著吧。」秋星淡淡的說：「反正，還有王妃娘娘的貼身丫鬟晴夏在。」

  柳千言知她是不想讓自己和苻子休的事情被陳青鸞發現了，感激的點了點頭，「嗯，好。」

  反正有陳青鸞在，她也不能怎麼樣。

  「吭……」

  秋星忽然重重的擱下了筷子，柳千言見她忽然間臉色慘白，伸手扶住她道：「秋星姐姐，你怎麼了？」

  秋星的臉色一片蒼白，額頭滴著冷汗，肚子裡一陣陣的絞痛，她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伸手將柳千言給狠狠的推開了。

  「你……你……」她捂著肚子，雙唇漸漸浮現一絲黑紫，「你在飯菜裡面下毒？」

  是了，一定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發現了月兒的秘密，所以她想要殺人滅口，是了，一定是這樣！

  不然的話，若是自己管不住嘴，將月兒覬覦王爺的事情告訴了王妃，她一定會被王妃打死的，所以她才先下手為強！

  柳千言完全蒙住了，「下毒？不……我沒有！」

  「秋星姐姐，你撐一會兒，我去幫你請御醫。」柳千言蹬蹬的往九華殿外面跑，她一路火急火燎，將從外面進來的苻昭文撞的一個趔趄，顧不上跟他道歉，朝著太醫院裡跑去。

  苻昭文臉上生出一絲疑惑，怎的這宮女這樣毛手毛腳的？

  等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不然的話，還怎麼伺候三哥？

  苻昭文理了理被撞的有些褶皺的衣服，剛踏進內殿，手臂忽然被一個宮女給斜斜的拉扯住了。

  他有些不耐煩的想要將人踢開，但目光觸及她雙唇上的黑紫和鮮血，硬生生的忍不住了。

  「四王爺……四王爺……」

  那宮女看著眼熟，似乎是殿前伺候三哥的，太后身邊的宮女秋星。

  苻昭文心裡一驚，欲推開她的雙手改為扶住了她的手臂，「你怎麼了？」

  他疾點她身上幾處要穴，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月兒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那三哥？

  「下毒……」秋星斷斷續續的說:「飯菜里有毒……」

  她的雙手用力的扣著苻昭文的手臂，思維開始有些暈，她眼前一花，世界漸漸變的黑暗，仿佛知道自己就快要死去一般，她緊緊的拉住苻昭文的手，不甘心又狠狠的道：「月兒……是月……」

  苻昭文的雙臂猛然一輕，他怔怔的看向沒有什麼反應的秋星，雙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是月兒乾的？月兒在秋星的飯菜裡面下毒，所以方才倉皇間想要逃走？

  可是，為什麼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若真的是月兒下毒，秋星怎麼會知道？

  而且，他看月兒那樣子，雖然愛撒謊一些，卻怎麼都像是會膽子大到去下毒殺人的。

  「啊！！！」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苻昭文微微皺了眉，抬眸發現一個丫鬟驚慌失措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身後，跟著臉色陰沉的陳青鸞。

  苻昭文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到的，站在這裡聽了多久，伸手放開秋星，直起身子道：「三王嫂。」

  陳青鸞臉色鐵青的道：「月兒呢？來人吶，把月兒給本宮抓起來！」

  苻昭文皺了皺眉，「三王嫂，此事尚未有定論，先抓人恐怕不妥。」

  陳青鸞有些意外他的話，看向他倒：「四弟方才也聽到了，是秋星親口說是月兒乾的，你我都知道秋星是太后娘娘的心腹，此事若是不將月兒抓起來，恐怕難以讓太后娘娘消氣！」

  苻昭文怎能不明白這一點，聽陳青鸞這樣說起，便沒有再說什麼，反而微微嘆了一口氣，太可惜了。

  至於為什麼說可惜，他心裡也不清楚，只是私心的希望那丫頭能跑遠點，也不枉他們相識一場。

  只是，苻昭文的私心終究還是落空了，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剛才倉皇離去的月兒忽然又匆匆的跑了進來。

  「沈御醫，你快點兒！」

  她身後跟著步履蹣跚的沈御醫，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來，只是不等柳千言反應，陳青鸞便冷聲道：「來人吶，給我將月兒拿下！」

  柳千言心中一驚，知道大家必定都以為是她害了秋星，當下道：「不知道王妃娘娘因何要抓奴婢！」

  苻昭文眯了眯眸子，他沒想到柳千言居然還這樣大膽，公然敢質疑王妃的決定。

  陳青鸞道：「你謀殺宮女，難道這個罪名還不夠嗎？」

  柳千言跪在地上，一字一頓的道：「不知道王妃娘娘可有真憑實據？若是單憑猜測就判定月兒是兇手，恐怕會有損王妃娘娘乃至三王府的威名。」

  陳青鸞氣的說不出話來，聽見柳千言又道：「更何況，若是奴婢想要殺害秋星姐姐，又怎麼會在沒有殺掉她之前就先離開？又怎會帶著御醫過來給秋星姐姐醫治？」

  陳青鸞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宮女，來人吶，給我將她抓起來先打三十大板，敢和主子頂嘴，你好大的膽子。」

  柳千言顯然又忘記了，陳青鸞手裡有著她沒有的權勢，哪裡是有道理可言的，她的一番反駁說辭在陳青鸞的眼裡全都成了反抗狡辯，公然挑釁她的罪證。

  苻子休如今臥病在床，說不定都不知道她在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知道了，他一時間也無法替她辯駁，如今她只是個小小的宮女月兒，不是三王府的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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