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今日是你姑奶奶

  茗煙給了身後的打手一個眼神示意他們退下，而自己則附在金媽媽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媽媽，莫非你是忘了前一段時間我們樓里收的一個姑娘是被家裡人賣進來的，名字就叫李二娘了？」

  金媽媽聞言想了想，隨即大笑，「哦，我想起來了，原來說的是那個丫頭啊，哈哈哈……」

  隨即，上一秒還是大笑的金媽媽，下一秒臉色刷的就冷了下來，插著腰一點都不顧顏面的開口罵了起來。

  「呸，你們還是要點臉吧，你們早就已經把姑娘賣給我們醉煙樓了，現在還想要要回去？還是向我們討錢來了？或者是向你們的姑娘討錢來了？」

  「滾一邊去，就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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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媽媽說著拍起了手，故意吸引周遭達官貴人的目光，「各位大人，你們快來瞧瞧，從古至今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嗎？」

  「前一段時間這兩個人說因為家裡實在是窮的吃不起飯了，就把他們的這個小女兒賣到我們的醉煙樓，我當時看那小姑娘長得白淨清秀的，模樣看起來也就十一歲的樣子，我就給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

  「現在這兩個臭不要臉的，居然跑到我這裡來要錢了？」

  金媽媽冷笑道：「你以為你賣進來了就立馬接客，就有錢了？才多大啊，我這樓里可做不出那麼畜生的事情，還沒問過那丫頭的意願，哪來的錢？」

  那老夫婦兩個人羞紅了臉，互相扶襯著對方，不敢叫囂。

  「我們也不想的，但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老婦人說著說著就落下了眼淚，掩面哭泣了起來。

  「還請你們出去吧，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好嗎？」

  金媽媽有些無語，「當初你們既然已經把姑娘賣進了我這樓里，那麼就是我這樓里的姑娘了，以後和你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二娘，二娘！阿娘和阿爹現在來看你了，你快出來見見我們啊。」

  「你們這不要臉的，又想搞出什麼么蛾子！」

  金媽媽看了一眼身後的打手，全部都愣在原地看熱鬧，忍不住催促道：「你們都還在原地幹什麼？快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是！」

  林淡水在一旁看那些打手要上前，連忙後退了一步，正巧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丫頭，直接撞得她踉蹌了一下。

  哎喲喂，是誰啊，冒冒失失的。

  林淡水咧嘴「嘶」了一聲。

  還沒反應過來呢，這邊苦情戲就開場了。

  「阿娘！」

  一個梳著雙丫髻，身穿嫩粉色的姑娘直接和老婦人撞了個滿懷。

  相必此人就是李二娘了。

  林淡水站定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袖，繼續看著熱鬧，絲毫沒有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阿娘，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李二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眶紅紅的，實在可憐，「阿娘，我聽樓里的那些漂亮姐姐說，你是把我賣到這裡面來的，是真的嗎？阿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老婦人聽到自己的女兒問的話，一時之間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了，只能側過臉去哭泣。

  金媽媽握住李二娘的肩頭，勸道：「丫頭，你說你怎麼就出現了呢？媽媽會幫你爸這些事情都處理好的，你的家人早就已經賣到我們樓里，你就是我們樓里的姑娘，媽媽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你放手，不要碰我！」

  李二娘推搡了她一下，眼裡是帶著恨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阿娘會把我賣掉！」

  說話間，李二娘轉頭看向了那個老婦人，「阿娘，你快說，快點解釋啊！你沒有賣掉我！」

  金媽媽被人扶著，對著面前的場景翻了個白眼，「真是不識抬舉！」

  「丫頭，你的阿娘現在可不敢回答你，她們早就把你賣進來了，剛剛還進來大嚷著找你要錢呢！」

  金媽媽也實在不願意打擊這個孩子，但這畢竟就是現實。

  「閉嘴！」

  李二娘看著身穿破舊衣衫，哭個不停地老婦人，「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阿爹，這都是真的？剛剛你們來向我要錢？」

  金媽媽掩唇笑道：「他們恐怕以為把你賣進來了，立馬就能接上恩客，然後就有錢，只要有你一個，他們家人就可以發達了，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可真是十足十的不要臉！」

  林淡水沒有想到今天本來一時興起來這青樓玩玩，居然也能碰上這種大戲。

  她看那小姑娘臉色早就已經變得慘白了，而金媽媽這邊嘴巴還是在不依不饒的說著。

  林淡水扯了扯金媽媽的衣袖，「媽媽，你就別說了，這小姑娘恐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金媽媽瞥了一眼林淡水，「公子你不懂，這本來就是現實，我只是把真相告訴她而已，還有她才多大啊？我們樓里是正經青樓怎麼會讓半大的孩子接客？」

  林淡水抿唇不語，還是做個局外的旁觀者好的多一點。

  等了許久，才等來那個李二娘的爹說話，還真的是跌破眼鏡。

  「對！我和你阿娘就是把你賣掉了，家裡根本就養不起你！姑娘家有啥用啊？到頭來還不是別人的？把你賣了，我們口袋子裡還能有點錢，怎麼了？有錯嗎？」

  李二娘聞言，深受打擊的踉蹌了一下，眼睛都變得空洞了。

  看她後退了兩步，才緩緩的開口問道：「那你們今天來真的是找我要錢來的？」

  「對！就是找你要錢的！你哥哥要成親了，家裡也得要錢，不找你找誰！」

  金媽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趕出去！」

  「放手，我自己會走！」

  說話間，只聽那老婦人的丈夫站定對金媽媽開口，「把我女兒還我，既然在你們這生不了錢，那我就賣到別處去！」

  「呸，你想得美，有本事把五十兩白銀還我，要不然就你兩張嘴的還想把丫頭帶回去？做夢吧！」

  金媽媽看著那男人的模樣，這氣實在是忍不了了，擼起袖子，上錢直接就給了那男的一巴掌，「他娘的，不給你顏色瞧瞧，你以為我醉煙樓好訛詐啊？」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以為別人都是你孫子，今日我金媽媽放話了，看不慣你這種人，我今日是你姑奶奶！」

  「給我往死里打！」

  金媽媽吆喝著人上前，就往死里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