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單打獨鬥
2025-01-31 13:07:25
作者: 小豬爬牆
第一九零章單打獨鬥
「赫連楓,一言為定!」雲長歌慢悠悠地轉向赫連楓,聲音冰冷地說道。
「一言為定!如此,你便開始吧。」赫連楓眯眼說道。
雲長歌轉頭看向獨孤炎,道:「獨孤炎,這次還要麻煩你了,借你的神火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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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炎倒也乾脆,打了個響指,指尖就跳動起一簇火焰,道:「這個好說,只是,救出傾玦,這第一夜要歸我!」
一旁的火煊和雲長歌都是滿臉的黑線,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有時間想這個。
火煊抄起身後的長槍就掄了獨孤炎一下,不過還好,獨孤炎躲得快。
「好,就依你,第一夜給你。」雲長歌也是無奈了。
獨孤炎滿意地一笑,手指輕彈,十簇火焰便飛向冰坡。幾簇火光閃過,火焰便在冰坡上燒出一個又一個洞,呈斜斜的一字型,宛若梯子一般。
雲長歌飛身一躍,腳踩在第一個洞上,略一借力,便又飛躍而上,另一隻腳又踩在了第二個洞上……他就如此一步一步躍上來。雖然冰上開了洞,卻也不過寸余深,若非輕功極好的,是根本無法在冰上借力的。
鳳傾玦雖然相信雲長歌的輕功不錯,但也難免提著心,眼看雲長歌縱躍的身影越來越近,很快就攀至三分之二的路程,心中才稍安。
便在此時,忽聽得身邊赫連楓呵呵一笑,那笑聲有些詭異,無端端又讓她心中一寒。就見赫連楓手一揮,突然響起轟轟的聲音,原來是赫連機的手下將一輛鐵滑車推下斜坡。
那鐵滑車就呼哨著向雲長歌衝去。
「長歌小心!」鳳傾玦忍不住脫口而出提醒。
雲長歌望著頭頂上的鐵滑車滾滾而下,長眸眯了起來,唇角卻浮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這一笑,鳳傾玦看懂了——那是安慰的笑,也是自傲的笑。
鳳傾玦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忽然安定了下來。他在告訴她,他不會有事。
冰坡極滑,鐵滑車又重,更何況是從高處滑下,鳳傾玦只聽得隆隆聲瞬間漸遠,隱約看到雲長歌在冰坡上身形縱躍了一下。
鳳傾玦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卻見雲長歌在鐵滑車滑近的那一瞬間,一腳踏在冰洞上,借力向一側的冰洞躍去,躲過了飛馳而下的鐵滑車。
不過隨即,沒容得他喘息一聲,又有兩輛鐵滑車被推了下去。
「長歌,兩輛車。」鳳傾玦呼聲剛落,兩輛鐵滑車便並排滑了下去。
這一次,雲長歌根本無法向一側飛躍,因為兩輛鐵滑車已經占滿了冰坡。
電光石火之間,雲長歌身形一縱,整個人便從風馳電掣而過的鐵滑車上面躍了過去。確實,也只有從上面躍過了。
不過冰面上讓他落足借力的地方不大,所以身形有些受陰,他身上的披風被鐵滑車掛到,飄飄搖搖地但往下落。他急中生智,忙將手中長槍甩在了冰面上。
赫連楓目中厲光一閃,冷哼道:「雲長歌,果然是厲害!這一次,卻看你如何躲過。」說著,四輛鐵滑車一起滑了下去。
兩輛在前,兩輛在後。
這一次,縱然雲長歌要縱身躍到高處躲避,卻無法下落。因為他就算躲過前面的,恐怕方一落下,後兩輛便也到了。
鳳傾玦在發現這一次是四輛鐵滑車時,已經晚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四輛鐵滑車隆隆而下。她一顆心在方才早已歷了數次沉沉浮浮,此刻卻宛若在油鍋中煎一般難熬。
四輛鐵滑車滑了下去,冰層早已在前幾輛車滑過時,就已經開始碎裂。此番隨著四輛滑車滾滾而下,冰塊如雨般飛墜而下。
鳳傾玦看到雲長歌的身形似乎被四輛鐵滑車淹沒。
被淹沒的不光是雲長歌,也有她的心。
這一剎那,她覺得眼睛好似被什麼糊住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看不太清,那紛墜而下的冰塊似乎每一塊都砸在了她心頭上一般,而她的心,麻木得根本感覺不到疼。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時,她已經奮不顧身地朝下面躍了過去。
只是,沒能如願。
她忘記了她身邊還有赫連楓,他早已伸臂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生生拽了回來。
「鳳傾玦,這一齣戲,可是看得痛快?」赫連楓的話語在耳畔響起,鳳傾玦根本就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因為,她的目光滑過冰坡時,驚奇地看到,鐵滑車早已轟隆隆而下,而他,卻依然穩穩地在冰坡上。
細看,便發現,他手中那杆長槍已經插在了冰坡上,冰坡已經碎裂,露出了山體。長槍已經深入到冰層之下的山壁之上,而他,整個人便是吊在長槍上的。
兩輛滑車是並排而下的,中間的間隙根本就容不下一個人,但卻容得下一桿槍。他便是看準了這縫隙,將長槍插在了冰坡上,整個人攀在槍把處,躲過了呼嘯而過的鐵滑車。
這真是令人完全意想不到。
只是,雖然躲過了鐵滑車,但是人卻受了傷,顯然是鐵滑車滑過時所傷。鳳傾玦看不到他的傷,卻看到他腿上衣衫破敗,鮮血不斷湧出,就連握著長槍的手上也被刮擦得流了血。
鳳傾玦心中一松,這才察覺自己面上微涼,原來不知何時流了淚。她抬手輕輕拭去,唇角揚起迷人笑意來。
赫連楓已經惱羞成怒,他招手對自己身後的人道:「看什麼,再來!」他沒料到,雲長歌這麼能耐,竟然四輛滑車都躲了過去。他就不信,再來四輛,他依然能躲過。
此時的冰面早已經被先前的鐵滑車碾碎,露出了底下的山體。雲長歌不及再有鐵滑車滾下,早已施展輕功,飛速向上躍去。
赫連楓眼睜睜看著雲長歌猶若九天飛鷹一般,瞬間便站在了他面前。
「赫連楓,君子一諾,可是要說話算數啊!」雲長歌飛落在他面前,長槍拄地,懶懶說道。
形容雖然狼狽,可並沒有削弱他周身的氣度。他目光一轉,卻是移到了鳳傾玦身上,先是在鳳傾玦的鳳冠上流轉一圈,再是眯眼打量了她身上的喜服,品頭論足道:「這一身衣服倒是鮮艷,只不過,這裙子太短了些,顏色也不夠正,鳳冠上珠子倒是多,但就是個頭太小,配不上傾玦,生生將我家傾玦的花容月貌襯成了庸脂俗粉。還有,這轎子怎麼回事,只四人抬的?赫連楓,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大金帝王,也忒是小氣了吧!」
赫連楓氣得臉色鐵青,鳳傾玦這一身喜服,他可是費了不少心力財力去做的,竟被雲長歌說得一文不值,能不讓他生氣嗎?
偏偏對方根本不看他的臉色,依舊滔滔不絕說道:「若是換我來娶傾玦,別的且不說。這轎子自然是要八人抬的,寬敞穩當。吉服自然要用上好面料裁就,也不用什麼綢啊緞啊紗的,就用那種暖絲織就的布,溫暖舒適。這上面的花紋自然是要用金線繡的,前襟也要墜些紅寶石,這才顯得貴氣。嗯,這鳳冠上的珠子嗎,至少要有鴿卵大小,這才會燭光輝映,也不用太多,八顆足矣。對了繡花鞋上也要來兩顆,另外,下轎時腳不能落地,要鋪紅毯,最好是從傾玦的閨房一直鋪到洞房,這才叫十里紅妝。」
鳳傾玦原本一顆心慌慌的,擔心他要死,及至聽他這一番不帶喘氣停頓的話語,幾乎撐不住要笑。
赫連楓那邊已經氣得眯起了眼睛,眼看著這生死決戰、狼煙四起、鮮血四溢的戰場在雲長歌的一番演說下已變了味,遂當機立斷大袖一揮截斷了雲長歌的話:「雲長歌,你不是說要單獨對決嗎?好,我倒是極想和你斗一斗,這就開始吧。」
這決鬥的戰場,依然設在冰坡上。當然,此刻的冰坡已經不能稱之為冰坡了,因為冰層碎掉墜落,露出了山體,只能算是一道山坡。
這一道山坡是最合適不過的比武之地。
山坡之下,是雲長歌和獨孤炎、火煊帶了的兵士。
山坡之上,是山莊的子弟。
雲長歌的兵將要攻打山莊,就得從這道山坡攻上去。
這道山坡是雙方的中間地帶,距離雙方的人馬都很遠,其他人是無法插手的。
兩人快步走到山坡之上,一上一下站定。
鳳傾玦的目光越過赫連楓,看到雲長歌淌血的腿,從已經被刮擦成布條的衣衫開口處,看到了他腿上翻起的血肉隱約露出了白骨。
只是看了一眼,鳳傾玦就覺得疼得慌。雲長歌已經受了傷,他不可能是赫連楓的對手。但云長歌似乎並沒將自己的傷當回事,只是撕了一片衣衫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兩人對面而立,誰也沒有言語。雙方人馬也沒人說話,此刻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中間這兩個人。
兩人卻唇角漾著笑意,不似你死我活的敵人,宛若朋友一般抱了抱拳。就在鳳傾玦以為這樣的氣氛還會在延續下去時,兩人同時出招了。
哪裡還有方才的半分客氣,兩人的攻勢猶若暴風驟雨般,都是你死我活的招數,看得人目不暇接。
兩人皆用的是劍。
赫連楓手中那把劍,揮舞著氣吞山河的勁氣,招招指向雲長歌的要害之處。反觀雲長歌,他的劍法有著弒天滅地的凜冽,每一招都刁鑽至極。而他本人卻在霸氣之中,隱約透著閒散慵懶。他的劍招和他的人實在是不太相稱,看他的人,你會覺得這不是生死決戰,而是戲耍。但看他的劍招,卻又讓人心驚膽戰。
赫連楓一劍刺向他胸前,又快又急,旁觀之人,都隱約能聽到劍氣割破空氣的聲音,卻不想在臨著雲長歌幾寸處,乍然落空。也不見雲長歌是如何躲過的,一眨眼的工夫,他的劍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了赫連楓的咽喉。倘若不是赫連楓見機的快,恐怕這一劍便會刺破他的喉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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