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良辰美景
2025-01-31 13:06:56
作者: 小豬爬牆
第一七七章良辰美景
雲長歌沒忽略鳳傾玦這個動作,對於她這個反應,他滿意地笑了,那抹笑意自他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變成不易覺察的促狹。
鳳傾玦看著他突如其來的笑容,不解他此時到底為何而笑。
「傾玦是不是有些冷?」雲長歌伸指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
「我也不是太冷。」鳳傾玦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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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歌更緊地抱住她,在她耳畔道:「還說不冷,身子都抖了。」
鳳傾玦眯眼笑道:「本來是冷的,你這一抱,倒是不冷的。不過,這會兒有些困了。」她說著,便順勢滾倒在雲長歌的懷裡,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一彎弦月冷清清地掛在天邊,清涼的風拂來,風裡送來陣陣花香,不遠處的樓里,不知是哪一位姑娘用婉轉嬌美的嗓音唱著:「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鳳傾玦依偎在雲長歌的懷裡,從他透出來的溫暖漸漸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都說飽暖思睡,大約是太暖和了,鳳傾玦覺得疲倦困意浮了上來。
今日奔波了一日,原本便是該回府歇息的,不想遇到了雲長歌,不得已到了神仙樓,又打了大半個時辰的葉子牌,她是真累了。
鳳傾玦就偎依在雲長歌懷裡睡著了。
雲長歌坐在屋瓦上,抱著鳳傾玦一動也不動。他借著月色,打量著靠在自己臂彎里的女子。
如水般月光柔柔地籠罩著她的眉眼,朦朧里依稀可見容顏的嫵媚,還有著說不出的柔美與恬靜。縷縷青絲墨瀑似地披散在他的臂彎上,夭紅的衣衫裹著她美好的身段,美好得令他恨不得在懷中珍寵一輩子。
當這種念頭浮上來時,雲長歌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此時擁著她,他覺得自己那顆寂寥冰冷了許久的心,慢慢地暖了起來。
夜風漸冷,他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他坐在屋瓦上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便會吵醒了她。
月色下,她的面龐看上去如斯美好,他忍不住垂下頭,湊近了她的臉頰。他忽然想親她一下。
如果現在她醒著,他親她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但是,人家睡著,他親她倒像是做賊。
雲長歌眯眼,心想:就親一下。
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地碰了碰,溫軟柔和的觸感好似蝴蝶輕顫的羽翼,從他的心尖上輕輕地扇過。但是,這輕輕的算不得吻的碰觸卻讓他的心不可遏止地亂跳了起來。
他抬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回味起來。
許久之後,雲長歌又低頭看著鳳傾玦,她睡得很安然,似乎根本無夢。
羅煞和鳳傾玦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不同性格,不同身份,不同的樣貌……
他心中默念,忍不住伸出手指,撫過她的眉眼、臉頰、下巴,最後流連在鳳傾玦眼角邊的那顆嫣紅的淚痣上。他微微用力,在那顆淚痣上摩挲著,片刻後,他抬手看了看,發現手指上多了一片淡淡的紅,而鳳傾玦臉上那顆嫣紅的淚痣,顏色已經變得極是淺淡。
雲長歌眯眼注視著這顆很明顯只是一個疤痕的淚痣。他的手指再次流連在平滑而柔嫩的肌膚上這小小的疤痕上。他摸得出,這疤痕不像是刺傷,原來她是故意要留下這道疤的,她是想記住仇恨麼?
他微微用力,將懷裡的人更緊地抱住,宛若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後的一根枯木。
第二天清晨醒來,鳳傾玦就發現她這一夜都是窩在雲長歌懷中,前所未有的溫暖席捲了她的心,不安分地拱了拱,耳邊就聽見雲長歌的低笑聲。
「你醒了?」雲長歌緊了緊環住鳳傾玦腰肢的手臂。
鳳傾玦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啊,醒了。」
「昨晚睡得可還好?」雲長歌俯下身,兩個人幾乎呼吸可聞。
鳳傾玦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好極了,有勞長歌做了一晚上的床鋪,本凰主還真是有福氣。」
雲長歌笑笑,也不說話,眸子不由自主的落到鳳傾玦的唇瓣上,回想起昨天晚上柔軟溫潤的觸感,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鳳傾玦整理了一下衣衫,從雲長歌懷中站起身,道:「一晚上已經過去了,那個賭約本凰主也已經履行了,本凰主要回府了,長歌,你自便。」
「就這樣就走了,把我吃干抹淨就這樣走了?」雲長歌一扁嘴,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一副深閨怨婦的形象,當真是演技實力派啊。
已經被氣得沒詞的鳳傾玦抖著手指著雲長歌。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吃干抹淨?你怎麼不說我強*奸你呢?一哭二鬧的讓我負責?」
「也可以啊,原來傾玦喜歡這個調調兒,真是失策啊!」雲長歌笑了一臉溫純,只是眼睛中卻是調笑的意味極濃。
鳳傾玦憤怒地一甩衣袖伴,隨著雲長歌的笑聲離開了房間。這地方她是呆不下去了,早晚有一天得被雲長歌氣死。
一直在放外面守著墨桓看見鳳傾玦出來,連忙叫了輛馬車,跟著就離開了神仙樓。回到府邸,鳳傾玦第一件事就是睡覺,雖說昨天晚上睡得極好,但是頗有些最近勞累,總感覺身體不濟。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鳳傾玦無聊的時候就去織制坊看最近大家都在忙什麼,巡視一圈之後就回府邸。要是實在再無聊就去醉酒坊吃吃喝喝,日子也是閒來無趣。倒是從上次祈雪節之後,黎然天天來鳳傾玦房中為鳳傾玦彈奏個小曲兒什麼的,日子倒也是逍遙。
就在鳳傾玦享受著逍遙的日子的時候,皇上的詔書又來了。說是一個月之後,皇上去圍場狩獵,文武百官,包括皇親貴胄都要隨行。
對於圍場狩獵,鳳傾玦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對於天闌這已經算是一個大活動了。皇帝帶領文武百官一同出去狩獵,除了登基大典好像人都沒湊過那麼全。
鳳傾玦不由地嗤笑,之所以要文武百官、皇親貴胄隨行,就是要展示一下他非常牛掰的騎射技術,好有東西可以吹噓,皇帝不都是這樣的麼?好面子。
本來對於這個圍場狩獵,鳳傾玦是不怎麼感興趣的,說實在的,她的騎射技術當真是很一般,不過她身邊卻是不缺這樣的人才。
黎然是將軍之子,騎射技術自然是沒話說,墨桓既然能成為自己身邊的暗衛,自然也是差不了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每年圍場狩獵,若是得了好彩頭的都會受到封賞。朝中不少武將都是憑藉圍場狩獵大放異彩、一鳴驚人的。
朝中有一個好辦事兒的自然是好說,想要查當年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她鳳傾玦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敢陷害她。
既然做得出,就別怪她容不下她。
依照慣例,無論朝中官員會不會騎射都要穿上騎射的裝束,這樣才能顯示出來整齊劃一,也顯得對此次圍場狩獵的重視程度。
所以這一個月以來,織制坊可是忙壞了,趕製宮中所需要的騎馬裝,恨不得有分身術才好。一件如此重要的事兒,可鳳傾玦偏偏不在乎。做衣服嘛,簡單得很,反正沒有特殊要求,就做成一樣的吧。
也有的各宮娘娘和小主,想要趁機吸引蕭徹的注意力,叫人託了銀子來找鳳傾玦,要把自己的騎馬裝做的華麗一些。
這種事,見得多了鳳傾玦並不大驚小怪。寧可君側悽慘死,不肯長門淡漠生。宮中的女子就是這樣,為了一朝伴在君王側,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就算你伴在君王側了又怎麼樣,伴君如伴虎,誰知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鳳傾玦今日又像平常一樣,來織制坊看看進程,各宮娘娘要求的實在是太繁瑣,就是幾個人一同趕工也是要花費許久的。
鳳傾玦剛一進入織制坊就看見一圈人在圍著什麼不停地看,還指指點點的。女人都是好奇的,架不住吸引,鳳傾玦緩緩地的走了過去。
在一旁的晴天眼尖地看見了鳳傾玦,連忙俯身問好:「掌事大人,您來了。」
一聽說鳳傾玦來了,原本圍成個圈兒的女官立馬四散開了,「掌事大人。」
「這是看什麼新奇玩意兒呢?也讓我看看!」鳳傾玦輕笑著說道。
一旁的雲容連忙把桌子上的錦盒拿了起來,雙手端到鳳傾玦面前,道:「掌事大人,這是今兒早上長公主名人送來的,說是做騎馬裝用。這料子可是大燕的燕錦,最難得的是,這匹燕錦是織金鏤花的,還有……這幾個花朵都是用月白色的絲線摻了銀線繡的。」
「是呢是呢,聽說,燕京的繡娘,十人繡一個月才能得這一匹呢。而且如今不是盛產燕錦的時節,好像整個大燕就得了這一匹,送進宮裡了。」晴天疑惑地開口說道:「只是……這樣名貴的料子,為何會繡上菊花呢?而且,竟千里迢迢的送到公主府去了。」
「寧可枝頭抱春死,不肯吹落北風中。菊花配得上公主的氣節。」鳳傾玦一聽到是大燕皇宮送來的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那個臭小子也是個多情的人兒啊。
只是……作為一個皇帝,不應該有感情的。
「掌事大人,公主說,這騎馬裝,三天之後要,可是……」晴天有些擔憂地開口,如今就算是快馬加鞭的趕製,織染局最快也要兩天的時間,而要在一天之內將這件衣袍繡好,針工局就得全部出動,那其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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