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又被追殺
2025-01-31 13:05:26
作者: 小豬爬牆
「凰主,你不是少時在帝京呆過嗎?那你一定知道這個凌梓墨是誰吧?她是誰啊?如此幸運的女子,肯定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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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玦在燈影里轉身,唇角含著淡淡嘲諷的笑意,懶懶道:「你覺得她很幸運嗎?」
「不是嗎?倘若我是那個女子,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接受這份感天動地的示愛。」黎然羨慕地說道。
鳳傾玦冷冷一笑:「若被別人當眾示愛還好,被長歌……只怕……」
「那凰主知道這長歌是誰嘍?奴才正想知道呢,真是高人啊!」黎然好奇地問道。
「雲長歌,雲頂山莊的莊主,曾經雲傾王朝的遺孤。」鳳傾玦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黎然一聽雲長歌的名字,一張俊俏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喃喃道:「啊?那……呵呵,那這女子,還真是不幸啊!」
雲長歌,雲頂家族的掌控者,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流傳出來的事跡倒是非常驚人的,所說他成天和女人廝混在一起,雲頂山莊的行事更是詭秘至極。
對於這點,鳳傾玦已經領略到了,當初雲長歌把自己救了,在雲頂山莊呆的時間可不是白呆的,自然是要打探出來一些實質上的東西。
那樣一個可以與國家抗衡的家族,一個高手如雲的家族,一個琢磨不透的家主……
早在鳳傾玦到達天闌之前就去找了雲長歌一次,她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進入皇宮,她要百分之百了解現在天闌的情況,他的江山,她要定了。
這樣一個人,但凡被雲長歌看上的女子,自然不是幸運而是不幸了。
如今這個不幸的女子,就是凌梓墨。
「只不知那個倒霉的凌梓墨是誰?」黎然嘆息一聲道。
鳳傾玦凝視著煙花綻放的天空,丹鳳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層淡薄的霧靄,遮蓋住她眼神流轉間流露出來的情緒,讓她看上去有一絲縹緲。
黎然忍不住在心中想到,若是讓妖女遇上雲長歌,不知會怎麼樣?最好妖女被剋死,那樣他便自由了。
黎然忽然覺得自己和凌梓墨一樣的可憐,都是被妖孽看上了。
「然兒,你去把那盞花燈拾起來吧。」鳳傾玦回過神來,臉上又浮起慵懶的笑意。
「都燒成那樣了,還拾起來做什麼?」黎然雖然不願意,卻依然乖乖地遵照鳳傾玦的吩咐去拿,他實在搞不懂妖女到底為啥這麼稀罕這個花燈,燒成這樣了還要,又不是她做的。
鳳傾玦笑吟吟看著黎然蹲在地上拾著花燈的殘骸,眼角餘光卻瞥向了蕭徹的方向。
蕭徹也看了會兒天空,向來不沾情緒的眸中染上了一份訝異,最後他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絲鋒芒。就在此時,有三個軍士穿過人群快步走到蕭徹的身側。那三個軍士皆穿著黑色的束身甲,外罩暗紅色的大氅,腰間佩著長刀。
鳳傾玦一看到那三個軍士,柔媚的長眸便眯了起來。
蕭徹大約為了方便和裘衣女子私會,所以出行只帶了一個侍從。如今這三個軍士,便是他手下之人。
三名軍士中的一人垂首向蕭徹稟告著什麼,蕭徹長眸微眯,驀然向鳳傾玦的方向看了過來,薄冷的唇邊忽然浮現起一絲笑意,帶著一絲嘲笑,帶著一絲冷冽的殺意。
方才,無論鳳傾玦如何戲弄他,也未曾見到他眸中有殺意。她暗叫不好,接過黎然拾起來的花燈零散的骨架,用手帕包好,交給身畔的墨桓收好,轉身便朝停在街邊的轎子走去。
「凰主,不看煙花了嗎?」黎然還沒看夠,慌忙問道。
墨桓冷聲道:「再看命都沒了,還不快上轎!」
黎然愣了下,這個墨桓和他一樣同為妖女的侍從,雖然說,這個面癱男整日裡冷著臉抱著劍一語不發,但不可否認,他是妖女的侍從中武功最高的。
他都這樣說了,黎然再回想一路上那幾回驚險的刺殺,心有餘悸,忙向轎子跑去。
紅毛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撲棱著翅膀追上了鳳傾玦,徑直鑽到了鳳傾玦寬大的袖子裡。
等他們上了轎,轎子立刻被抬了起來,朝前走去。
黎然支愣著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轎子似乎出了重華街,拐入到比較僻靜的巷子裡。他有些搞不懂了,倘若為了避免刺殺,應該是在人比較多的街上安全點吧?
他萬分不解,又非常擔憂,遂試探著問道:「凰主,是有人要刺殺我們嗎?」
鳳傾玦斜睨一眼黎然,似笑非笑地道:「誰告訴你有人要刺殺我們了?」說完自顧自去逗弄肩頭上的紅毛。
黎然吊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正在疾走的轎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微微一頓落在了地上。
黎然的心瞬間又吊了起來,忙去看鳳傾玦。
鳳傾玦挑開了轎子的窗簾,漫天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有跳躍的光芒映入她眼中,顯得她一雙上挑的鳳眼燦爛如電。
這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好幾次刺殺,鳳傾玦都是慵懶地靠在轎中,不是逗弄紅毛,就是閉目假寐,好似人家要刺殺的不是她。這是他第一次見妖女面對刺殺如此有興致。
黎然的心吊得更高了。
這是一條僻靜的街巷,幾乎沒有行人。街巷兩側屋宇中燈光稀少,想是住在這裡的人家都到重華街看煙花去了。
有四道人影和墨桓纏鬥在一起,他們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衣,臉上蒙黑巾,標準的刺客裝束。
鳳傾玦的目光越過四人,凝注在街巷一側的樹影下。
那裡有一道人影。
他站著靠在巷子邊的矮牆上,狀似慵懶,一身黑色大氅將他連頭兜住,看不清面貌,只看到高大的身形。
有梅枝越過矮牆而出,嫣紅的花苞在他頭頂上似綻欲綻。
廝鬥的殺氣在小巷裡瀰漫,幾片花瓣飄零著落下。
他一手按著佩刀,邁著凌遲人心的步子緩步前行,踩碎了一地落紅。
他的步子越來越快,黑色大氅在他身後飄拂如九天之鷹。
在刀光亮起那一瞬,鳳傾玦從轎子裡疏倏忽躍出,衣袂翩翩如鳳舞九天。
她左手執著花繃子,右手在花繃子上撥動,數道銀光朝著來人飛去。
來人不知是什麼暗器,慌忙歪頭躲過,但手腕處一痛,有什麼東西刺在了手腕上。低頭一看,發現竟是繡花針。
他猛一抬頭,眼前彩線牽動,數根繡花針又回到了繡花繃子上。
「皇上深夜追來,莫不是看上小女子了?皇上莫非還害羞麼,竟然還隱藏身份,既如此,這把刀也應該換過!」鳳傾玦的目光落在來人腰間的佩刀上,笑得分外妖嬈。
蕭徹伸刀挑開頭上的兜帽。
他整個人好似一柄出鞘利刃,閃耀懾人的寒芒,而他寒星般的黑眸睥睨著鳳傾玦,看著她,就猶若在看一件死物。
「朕要殺你,無需隱藏身份!」他唇角一勾,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但一笑間卻全是晚春的馥郁香氣。
寒芒乍起,冷漠而冰冷的刀鋒夾著凜冽殺意,向著鳳傾玦逼來。
「皇上這身衣衫也挺不錯的!」鳳傾玦笑吟吟說道,手指在花繃子上靈活撥動,數道帶著絲線的繡花針飛了出去。
蕭徹已經知悉這是什麼暗器,忙閃身躲避。數根絲線卻不是衝著他的身體而去,而是衝著他身後的大氅而去。
他略感迷惑,手下卻不停,手中的刀閃著寒光向鳳傾玦劈去。
鳳傾玦卻不直接去接他的刀,只是仗著輕功靈活,閃身躲避。同時袖子一揚,兩頭尖尖的梭子飛了出去,同時右手手指時屈時伸,手指上連著的絲線牽動著梭子。隨著她手勢的不同變換,梭子在絲線上飛動不停。
蕭徹注意到她不斷變換的手勢似乎是織錦的手勢,腦子驀然一蒙。他似乎看到了和這雙手同樣纖細的一雙手,也在做著這樣的手勢。
就在這一愣的瞬間,他忽覺得身後披著的大氅在慢慢變小。
他並未在意,兩人繼續游斗,直到他感覺到身上有涼意沁膚。
他低頭一看,只見身上的衣衫在變小中,再抬頭,發現她手中那交錯的絲線變得越來越密。
他忽然醒悟過來。
她將他身上的衣衫的絲線抽了出來,在織眼前的布。
蕭徹太震驚了。
可他發現的有些晚了,身上的衣袍已經地消失。
「脫光光,脫光光……」紅毛在轎頂上,適時地叫了幾聲。然後,刺溜一聲,逃一般鑽到了轎子裡。
蕭徹伸刀去斬,竟是不能完全斬斷那匹布。
「皇上,我這絲線里,可是雜有很珍貴的南海鮫絲,皇上這把刀怕是斬不斷的。」鳳傾玦忽然收線,天青色的布便卷在了手中。
而蕭徹身上,再次剩下了一件里褲。
「多謝皇上這匹布,皇上若是喜歡小女子,儘管追來。」鳳傾玦一招手,正在廝鬥的墨桓會意地隨著鳳傾玦拐出巷子,向人多的地方逃去。紅毛和黎然也忙不迭地從轎子裡鑽出來追了過去。
蕭徹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身子,決定不去追。
他眯眼朝著鳳傾玦消失的方向望著,忽然笑了,這一笑,絕麗的面容宛如無雙明珠。
「雲頂山莊這次派來的對手,倒是值得一斗!」
幾名軍士不約而同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朝著蕭徹遞了過去,也不敢直視自家皇上的裸—體,齊刷刷扭頭假裝欣賞空中的煙花。
蕭徹領兵多年,常和手下軍士廝混在一起,冬日裡也曾命令手下軍士脫了棉衣赤臂練兵,早已見慣了裸—體。只自己在手下軍士面前裸著還是頭一遭,說起來方才那一次還不算丟臉,好歹是他自己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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