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西涼國主
2025-01-31 13:05:06
作者: 小豬爬牆
這一夜是瘋狂的,無論是鳳傾玦還是獨孤炎。這一夜註定成為了兩人生命之中的分界點,鳳傾玦徹底變成了鳳曜國的帝凰鳳傾玦,而獨孤冽終於結束了他悲慘的處男生涯。
鳳傾玦早就累得睡著了,而獨孤炎卻是徹夜未眠。之前鳳傾玦眼中的殺意是真的,剛才眼中的情*欲也是真的,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真讓人琢磨不透。
又在王爺府呆了幾日,獨孤冽的大婚漸漸迫近,其他國家的使臣也都陸續到了。
火煊的傷已經被鳳傾玦治好了,並在她的威脅下萬般無奈地回到了風火門,當時火煊那幽怨的目光讓鳳傾玦記憶猶新。
鳳傾玦倚在床頭,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對獨孤炎道:「你安排下,我要進宮。」
「為何?距離皇上大婚還有幾日呢?」自從那日歡愛之後,獨孤炎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平添了一股嫵媚。
「我要進宮。」鳳傾玦坐起身,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降溫。
看著對自己突然冷淡下來的鳳傾玦,獨孤炎終於妥協了:「好好好,我馬上替你安排。」
「算你識相。」鳳傾玦吐出的話字字冰冷,簡單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看著獨孤炎的眼神銳利無比。
「傾玦……」
鳳傾玦打斷獨孤炎的話,推開房門吩咐道:「墨桓,通知蘇靜,即刻進宮。」
鳳傾玦的話,墨桓自然會照辦不誤,只是他不知道為何鳳傾玦會突然要求進宮,但他更願意她早點離開,看她呆在王爺府的樣子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晃晃如夢,雨如絲,過盡千帆,絮飛揚。
花自飄零,葉無痕,冬去春來,雪傾城。
一晃幾天已過,鳳傾玦一直待在羽落閣,未再出閣一步。
這幾天獨孤炎經常來探望鳳傾玦,可鳳傾玦對於他的態度卻是極其冷淡,根本連門都不讓他進,依照鳳傾玦的心思,不殺了他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雖然她不一定打得過他。
一身紅衣的獨孤炎在花叢中顯得格外光彩照人,鳳傾玦倚在窗邊杯中酒仰脖飲下,問:「他站在哪裡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墨桓緩緩從黑暗裡走出,回道。
「不必理會他。」鳳傾玦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起來。
獨孤炎看著羽落閣沒有絲毫動靜,暗嘆一口氣,妖嬈的面龐上卻是滿是失落之情。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發現獨孤冽不知道何時站在自己身邊。
「大哥。」
獨孤冽饒有興趣地看著獨孤炎,一雙丹鳳眸儘是笑意:「你喜歡上鳳曜國的帝凰了?」
「才……才沒有呢!」被獨孤冽一語道破心事,獨孤炎臉上出現了可疑的暗紅,連聲否認。
獨孤冽頗有認同地點了點頭:「也難怪,你自問情絕,再加上一身火焰,就算想喜歡,估計也是難以遂願。」
聽著獨孤冽諷刺的話,獨孤炎心裡很是不爽,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紅雲飄走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獨孤冽促狹一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才舉步走進羽落閣。門口的蘇靜見獨孤冽親自駕臨,立即起身相迎「卑職參見國主。」
「免禮。」獨孤冽笑了笑,那笑容像是春日裡的一縷陽光,讓人感覺心裡暖洋洋的:「不知帝凰現在在麼?」
「在的,在的。請容卑職進去通報。」蘇靜連忙進去通稟,不敢有絲毫的延誤。
正因為獨孤炎的事情鬧心的鳳傾玦一聽說獨孤冽來了,連忙換上另一副臉孔,起身相迎。
「帝凰殿下遠道而來,本國主不勝榮幸。」一身白衣滾金邊的獨孤冽猶如仙子降世,絲毫沒有帝王的架勢,或許稱之其為謫仙更為適合。
鳳傾玦微微躬身,巧笑焉兮地道:「國主客氣,本殿來是賀國主大婚之喜。國主日理萬機卻還抽出時間親自前來,著實客氣。」
獨孤冽在看見鳳傾玦第一眼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尤其是那雙眼睛,可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鳳曜國的帝凰,可是那種憑空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呢?
「帝凰殿下親來,自是代表鳳曜國,本國主不甚榮幸,還請回去替本國主謝過攝政王殿下。」獨孤冽壓下心中的疑惑。
鳳傾玦自然是看見獨孤冽眼中的不解和困惑,嘴角挑起一個令人迷醉的弧度道:「本殿自會傳達國主的謝意。」
獨孤冽目光下移,看見鳳傾玦放在桌上的書,十分驚訝:「帝凰殿下也看《孫子兵法》?」
「閒來無事,看著玩兒罷了。」鳳傾玦拿起桌上的書輕聲笑道:「和這個相比,本殿下還是比較喜歡讀《牡丹亭》。只可惜,這種**,皇宮裡怕是沒有。」
聽到鳳傾玦說到牡丹亭,獨孤冽的眼睛一亮:「帝凰殿下也喜歡《牡丹亭》?」
「我曾讀《牡丹亭》,最中意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果真情之一字,若問情由,難尋難覓。」鳳傾玦眼神迷茫,還記得曾經讀的時候,便下定決心找一個兩情相悅之人。
曾經以為,那人便是自己一心想要尋找的人,只是沒想到,自己認為的一心人,最是這世界上最無法一心的人。
「世間情愛皆不知所起,不知所終。」獨孤冽輕嘆了一口氣。
看著獨孤冽有些傷感的表情,鳳傾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地本殿下一番話竟然引得國主如此傷懷,莫不是……」
獨孤冽連忙打斷鳳傾玦:「帝凰一笑,真可謂傾國傾城,堪比西施了!」
鳳傾玦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若不知國主本意,我必然要生氣,還請國主不要將我與西施相比。」
「帝凰難道也和那些俗人一樣,竟也認為西施是亡國禍水?」獨孤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鳳傾玦,他不相信讀《牡丹亭》的她會如此想。
鳳傾玦挑眉看了獨孤冽一眼:「若說西施亡吳國,那亡了越國的又是誰呢?」
「帝凰見解果然獨到,只是何故說剛才的話?」獨孤冽微微抿唇,不略帶疑惑。
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鳳傾玦淡淡開口:「范蠡是西施的愛侶,卻親手將西施送去吳國為妃,何等薄情,縱然後來西施摒棄前嫌,與之泛舟太湖,想來,也不復當年初見的少女情懷吧?」
獨孤冽聽完鳳傾玦的話,微愣,長嘆一口氣:「世人或嘆西施,或罵吳王,卻從無人責范蠡。帝凰妙思,本國主自嘆不如。時間不早了,帝凰早點休息吧。」
自從那日之後獨孤冽每日都會來羽落閣,陪鳳傾玦閒聊小坐,偶爾對弈棋盤,研習兵法。出奇的是,兩人的想法竟然一樣,皆認為《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只用一句話概括「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經過多日的商討將全本書用一個字概括——政,只要國之政權明確清明,敢於仿效唐太宗納諫,不斷發掘人才,國若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納稅納糧,軍隊得到充實,一切以政為主,以人為輔,攻心為上。
獨孤冽與她都想到一塊去了,鳳傾玦真的很驚訝。以往她對鳳青鸞講出見解,可是鳳青鸞總是說那只是小孩之見,用兵最重要為一個「變」字。《孫子兵法》有句「戰勢不過奇正,齊正之變,不可勝窮也。齊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這就是鳳青鸞總拿來壓鳳傾玦的一句話,久而久之鳳傾玦也就不再與鳳青鸞談起兵法之所見。
可是現在鳳傾玦說的話能得到獨孤冽的認同,鳳傾玦真得很開心能有他這樣一個知音人。每日與他談起兵法她總會很開心,將所有煩惱全數拋諸腦後。有時候鳳傾玦會想,或許,他為皇上,必定會是個廉正的好皇帝。
「一望關河蕭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指尖撥過案前的弦琴,一陣輕響在這冷寂的羽落閣響起,驚了墨桓和蘇靜。
「帝凰殿下,您怎麼了?」墨桓流露出擔憂。
鳳傾玦搖了搖頭:「沒什麼,一時觸動情腸罷了。」
「也真是奇怪,這段日子西涼國主忙著大婚不來了,就連王爺獨孤炎也是一次都沒來過。以前他可是經常來的,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呢。」蘇靜咂咂嘴,有些可惜。
不來也好,省得鳳傾玦一個沒控制住撕了獨孤炎。她現在最恨的就是欺騙和凌辱,曾經所受的罪,她不想再受一次。
大婚的日子終於來了,這一天西涼國的皇親貴胄以及其他三個國家的使臣都會出席,這可是西涼國的大日子,自然要鄭重相待。
看著蘇靜為自己準備的衣服,鳳傾玦簡直哭笑不得。估計這件衣裳是蘇靜從鳳曜國一路帶來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今日是封后大典,她必須穿著顯示她身份的衣裳去參加。
但是,這件衣裳怕是比今日冊封的皇后所穿的鳳冠霞帔還要耀眼,如若如此不懂規矩,公然與皇后叫板,那兩國以後的處境便可想而知。
隨身著上一件素衣,簡單清麗。可是蘇靜卻不答應了,畢竟皇鳳青鸞的命令不可違,若怪罪下來,她要遭殃。
「放心,有事我一併承擔著。」輕聲安撫她們,再舉目瞧瞧窗外的天色,夜幕即將來臨。已近酉時,必須趕緊去正和殿,鳳傾玦可不想晚到,引起眾人的注目。
若是以客人的身份晚到,難免落人話柄,讓其他幾國使臣有機會奚落一番,高傲的鳳傾玦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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