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洞房花燭
2025-01-31 13:03:26
作者: 小豬爬牆
有聲音欺到羅煞耳後,低低的笑意,「你害怕?」
羅煞極力自持著鎮靜,緩緩地說道:「不怕。」
「既然不怕怎麼你不敢看我?」蕭徹頓一頓,道:「沒關係,向來第一次,都是怕的。」
羅煞轉過身來,靜靜直視著蕭徹,娓娓道:「不是害怕。我視今夜並非只是侍奉王爺。於你而言,我或許只是一個王妃,我視你如夫君,今夜是我的新婚之夜,所以我緊張。」
蕭徹微微一愣,並沒想到羅煞會說出這樣一篇話來,片刻才溫言道:「別怕,也別緊張。想必你身邊的人早已教過你該怎麼做。」
羅煞搖一搖頭說:「沒人教導我該怎樣侍奉夫君,深愛著你,所以嫁給你。我視你如夫君,但願如你所言『不負汝來如,不負卿』。」
蕭徹頗動容,他的聲音像是一汪碧波,在空氣中柔和地蕩漾:「既是視我為夫君,在夫君面前,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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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煞心中一暖,眼角已覺濕潤。雖是在房中,但只著薄薄的寢衣在身,仍是有一絲涼意。身體微微一顫,他就立時發覺了,伸臂緊緊擁住她,傳遞給她濃濃的暖意,暖暖的聲音也傳到耳中:「別怕。」
羅煞渾身頓時如沐春風。
蕭徹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羅煞面前,道:「拜過天地了,卻還不曾飲過合卺酒。」
羅煞接過酒杯,與蕭徹手臂纏繞一同飲下杯中酒液。
雪白輕軟的帷帳委委安靜垂地,周遭里靜得如同不似塵世,那樣靜,靜得能聽到銅漏的聲音,良久,一滴,像是要驚破纏綿中的綺色的歡夢。
錦衾太光滑,仿佛是不真實一般,貼在肌膚上激起一層奇異的麻麻的粟粒,越發顯出羅煞的生澀與懵懂。蕭徹的唇落在羅煞的唇上時有一瞬間感覺窒息。身體漸次滾燙起來,仿佛有熊熊烈火自心尖燃燒。
吻越深越纏綿,背心卻透著一絲絲冷意瀰漫開來,仿佛呼吸全被他吞了下去,皆不是羅煞自己的。羅煞輕輕側過頭,這是個紅色的天地,漫天匝地的蛟龍騰躍,似乎要耀花了眼睛。,只余她和他。
情不自禁地從喉間逸出一聲「嚶嚀」,痛得身體躬起來,他的手一力安撫她,溫柔地拭去她額上的冷汗,唇齒蜿蜒齧住她的耳垂,漸漸墮入漸深漸遠的迷朦里。
夜半靜謐的晉王府,身體的痛楚還未褪盡。身邊的男子閉著眼沉睡,羅煞掙扎著起身,半幅錦被光滑如璧,倏忽滑了下去,驚得她立刻轉過頭去,見他猶自在夢中,紋絲未動。暗暗放心,躡手躡腳把錦被蓋在他身上,披衣起身。
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燭台上的龍鳳花燭燃燒了半夜,燭淚垂垂凝結如一樹燦爛的珊瑚樹,連那淚跡亦仿佛是含羞而愉悅的。燭火皆是通明如炬,並未有絲毫暗淡之像。只是這夜裡靜謐,那明光也似無比柔和照耀。
「你在做什麼?」蕭徹的聲音並不大,頗有幾分慵意。
羅煞轉過身淺笑盈盈,喜孜孜道:「瞧那蠟燭。」
蕭徹支起半身,隨手扯過寢衣道:「蠟燭有什麼好瞧,你竟這樣高興?」
「聽聞民間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對紅燭洞燒到天明,而且要一雙燭火同時熄滅,以示夫妻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哦?」蕭徹頗感新奇。
羅煞微感羞澀:「民間燃的皆是龍鳳花燭,眼前這雙紅燭,也是了。」
「你見那紅燭高照,所以高興。」羅煞低了頭只不說話。蕭徹坐起身來,伸手向她,羅煞亦伸手出去握住他的手,斜倚在他懷裡。
羅煞見蕭徹含著笑意,卻是若有所思的神態,不由輕聲道:「你是不是在心中偷偷笑我傻?」
蕭徹輕輕撫住羅煞肩膀道:「我只覺你赤子心腸,坦率可愛。」
「那日你大婚,想必也是燃了一對龍鳳花燭到天明吧」
「只有紅燭,卻沒有合卺酒,那不作數。」蕭徹不見有絲毫不悅與傷神,只淡淡道:「天下男子,除卻和尚道士,多半都有一次洞房合卺之夜。」他略一停,只向羅煞道:「你想與我白頭偕老?」
羅煞靜靜不語,只舉目凝視著他,燭影搖紅,他的容色清俊勝於平日,淺淺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間甚是溫暖,並無一分玩笑的意味。
羅煞低低依言:「是。」嘴角淡淡揚起一抹笑:「天下女子,無一不作此想。我畢竟也不過是凡俗之人。」臉上雖是凝著笑意,心底卻漫漫泛起一縷哀傷,絞雜著一絲無望和期盼,奢望罷了,奢望罷了。握著他手的手指不自覺地一分分鬆開。
蕭徹只凝神瞧著她,眼神閃過一色微藍的星芒,像流星炫耀天際,轉瞬不見。他用力攥緊她的手,那麼用力,疼得羅煞暗暗咬緊嘴唇。
聲音沉沉,似有無限感嘆:「你可知道?你的凡俗心意,正是我身邊最缺憾的。」蕭徹擁緊羅煞的身體,懇然道:「你的心意我視若瑰寶,必不負你。」
如同墜在驚喜與茫然的雲端,仿佛耳邊那一句不是真切的,卻是實實在在地耳畔。不知怎的,一滴清淚斜斜從眼角滑落,滴在軟枕上迅速被吸得毫無蹤跡。
蕭徹摟過她的身體,下頜抵在她的額上,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別哭。」
羅煞含笑帶淚,心裡歡喜,仿佛是得了一件不可期望的瑰寶,抬頭道:「有筆墨麼?」
「要筆墨來做什麼?」
「我要記下來,白紙黑字你就不會抵賴。」
蕭徹朗朗而笑:「真是孩子氣。本王爺一言九鼎,怎會賴你。」
羅煞自己也覺得好笑,輕笑一聲方道:「早些睡吧,明日還要早朝。」
蕭徹以指壓在羅煞唇上,笑道:「你在身旁,怎能安寢?」
羅煞羞得扭轉身去,「哧」一聲輕笑出來。
相比較蕭徹和羅煞這邊的歡天喜地、濃情蜜意,昭瑰公主和藍齊洛這邊就顯得冷清多了。行過禮後,昭瑰公主就一直坐在房間裡,繡了九隻金鳳的正紅色禮服,看起來是華麗異常,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
鳳冠上是六龍三鳳冠,龍是金絲掐制,鳳凰是翠鳥羽毛製成,龍嘴裡垂下許多珍珠寶石,龍鳳之間還有一些翠藍花葉。鳳冠的下部有兩排以紅、藍寶石為中心,用珍珠圍成的小圓圈。
鳳冠後面垂著六條葉狀的裝飾物,上面滿是珍珠和寶石。鳳冠上的翠藍部分均使用翠鳥的羽毛製成,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在腦後戴上一件如意首鑲嵌鏤雕雙螭紋玉飾,側面是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和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
水紅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紅色繡著細密的牡丹,外面罩著一件淺橘色的透明的輕紗衣,依舊是用金細絲線繡著雅致的花朵。一雙金縷鞋,鞋頭晃動著一顆東珠,極其的珍貴。
原本應該流露出新婚喜悅的絕美面龐上卻是一絲表情都沒有,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說不笑,不動不跳。
一身酒氣的藍齊洛推開了房門,斜睨了一眼昭瑰公主,坐在桌子旁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才道:「公主,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坐著?」
「難不成我能回到皇宮不成?」昭瑰公主垂下眼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身上的吉服,她已經認命了,既然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現實,那就只有接受了!
昭瑰公主看似沒什麼含義的一句話卻是觸動了藍齊洛的神經,一個健步衝到床邊,將昭瑰公主狠狠地壓倒在床上。
「你嫁給我,當真讓你如此不爽麼?是我藍家配不上你這高貴的公主的身份,還是因為你心裡已經有了別的男人。」藍齊洛的目光滲人得很。
被藍齊洛壓在身下,昭瑰公主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不過轉瞬就釋然了,他們現在是夫妻,他想怎麼樣對她都是可以的。
「都不是,你喜歡這樣的政治婚姻?」昭瑰公主毫不避諱地直視藍齊洛凶光吞吐的眸子:「或者說,你們藍家同意這樁婚事,究竟是喜歡我蕭清寧這個人還是喜歡我昭瑰公主這個身份?」
昭瑰公主原以為藍齊洛會啞口無言、無言以對,沒想到藍齊洛卻是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若是我說,我看中的是你蕭清寧這個人呢?」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昭瑰公主的唇上,吻得密不透風,將她的呼吸一併奪走,烙印著屬於他的印記。他的手輕輕將昭瑰公主的衣裳一層層褪去,赤*裸的身體完全呈現在他面前。他的目光變得熾熱,呼吸變得濃濁沉重。
昭瑰公主微微撇開頭,不去看他那貪戀的目光。
藍齊澡將她放倒在錦衾帷帳中,肌膚貼著微涼絲滑的錦緞,激起一層麻麻的粟粒。滾燙的唇陡然遊走在她的全身,越深越纏綿。
昭瑰公主的髮絲傾灑了一枕,她的目光始終望著帷帳內,任他在她身上索取著。
藍齊洛的衣衫也不知何時已褪去,滾燙的身子與昭瑰公主交纏在一起,他的手指撫過她的小腹,最後向下探去。
這樣陌生的情*欲讓昭瑰公主突然閉上雙目,不去看他。感覺他的下身有了很強烈的變化,抵著她的下身,他不由得低喚道:「昭瑰……」
在此時,昭瑰公主的腦海中卻閃過一幕幕清晰的往事。
「你若待姐姐好我就娶你。」
「等我,我一定會娶你當我的太子妃。」
一句句話,猶如他在她耳邊低訴,如此真實。
藍齊洛在昭瑰公主身上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他的指尖划過她的臉頰。昭瑰公主才驚覺自己落淚了,她不敢睜開眼睛看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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