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替她來愛你

  「欣欣，你在哪兒，一直都聯繫不上你……」顯然我消失的那幾天把池辰亦給急壞了，聽到他的聲音，我莫名地委屈起來，腔調裡帶著哀傷：「池池，白琳走了，自從之後我就是一個沒有媽媽的人了，我沒有媽媽了……」

  「欣欣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許是我言語中的那股孤獨無助感染到了池辰亦，他急急地問，我卻不想他過來一趟看到林又安和小水再多想，用衣袖擦擦淚水，儘量淡定：「不用，我明天就回去了，回家再說吧，嗯？」

  「我想我還是過去一趟，是在q市麼？」池辰亦那邊還沒有放棄。

  「池池，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不用專門過來一趟，我手機關了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總要先忙完白琳的葬禮才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老實說我還真的怕池辰亦誤會什麼，好在池辰亦還是尊重我的想法的，還是打消了要過來的想法。

  「怎麼，怕他過來看到我們在一起？」林又安一直都在我的身旁，萬幸這次他沒有給我搗亂。

  「池池才不會那麼無聊。」我回了他一句，換來林又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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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不說我和小水也在這裡，我們一起在林宅過了這麼幾天？」林又安的聲音如影隨形，我緘口不言。

  「要是你心裡沒鬼，為什麼怕他知道？」林又安跟著說，我依舊緘默。

  「小水，你就真的這麼放棄了？」林又安提到小水，我就不再沉默了：「小水，我對不起她，但是卻不會放手。」

  「那你想過池辰亦的想法麼，他一個大好男青年，怎麼就樂意做別人的繼父？」不得不說，林又安的話再次捅到了我的心窩子裡。

  就小水的歸屬問題，我從來都沒有和池辰亦聊過，有時候甚至我會覺得在池辰亦面前提到小水就是對他傷害，所以即使再怎麼想小水，我也只是偷偷地去看，並沒有讓他知道。

  「莫卿染是個好女人。」我想到了那個優秀的女人，我們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喝酒喝大了，她說了許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黃寶，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提到莫卿染，林又安的情緒就有點不對。

  林又安這個人情緒不對的時候，切記不要去招惹，我自然深知這個道理，兩個人繼續保持著沉默。

  只是一天的時候，小水就和林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晚上回到林宅的時候，祖孫兩個人已經好成了一個人，老小孩和小小孩的世界果然是相似的。

  第二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小水那眼淚真的成了斷了線的珠子，活像是我這個親媽要拆散他們一樣。

  「小水，過幾天我們再來看爺爺，好不好？」我哄著小水，好說歹說，最後人家才不情不願地上了車，小臉趴在車窗上，很可憐的模樣。

  一路上都在安撫著小水的情緒，給她說幼兒園的小朋友，給她說去超市沒玩具，不停地給她轉移注意力，這才慢慢止住了淚。

  到了省會，小水已經睡著了，我在家門口下了車。

  一趟q市之行，讓我心情沉重。

  進了房間，我就鞋子甩到一邊，躺在沙發上，手機上還存著白琳的手機號碼，但是以後都沒有機會打過去了吧？

  我正看著那個號碼落淚，門突然就開了，我懶洋洋地抬頭，來人是池辰亦。

  「你過來了？」我擦擦自己臉上的淚，正要起身卻被池辰亦抱在懷裡，還沒有來得及偽裝自己，一切情緒就都爆發出來了：「池池，我媽媽她走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再也沒有親人了……」

  「欣欣，你還有我呢，我會留在你的身邊替阿姨來保護你，愛護你，不讓你受委屈……」池辰亦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背，我哭得像個小孩子。

  池辰亦就那樣一直擁著我，我發現自己其實挺矯情的，情緒本來已經平靜了許多，但是在池辰亦面前，那種心痛卻又猛然挑出來，我都來不及說「停」。

  「哭出來是不是好多了，阿姨走得很平靜吧？」池辰亦拉著我坐到沙發上，只是這個話題並沒有讓我心情好多少。

  「你知道我媽臨走之前還在想著黃斂莫麼？」我真的為白琳感到不值，她可以為了那個男人和林啟離婚，可以為了那個男人自殺，但是那個男人呢，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一點都不在意，不是麼？

  我告訴黃斂莫了，我說白琳身子不好讓他去q市，但是他是怎麼做的，他一直都關機，等到開機的時候，人家還好好地呆在黃家寨，說什麼「沒有車」？

  「我一直以為黃叔叔和你是一起去的q市……」池辰亦也沒有想到黃斂莫壓根就沒有去參加白琳的葬禮。

  「他哪裡會有那份心？」我輕聲將話題岔開了：「算了，不要提他了，他要是真的在意我們母女，當年也不會那樣一走十幾年都不出現了，他本來就是個無情的，我怎麼能要求那麼多？」

  「欣欣，一切都會好起來，畢竟阿姨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不希望你天天沉溺於悲傷里，而且你還有我，不是麼？」池辰亦親親我的額頭，我擠出一個笑：「還好，池池，還好我還有你……」

  這天，池辰亦並沒有去上班，我們兩個人就坐在電腦旁看電影，他隨著我看喜劇，那情節都很誇張，而池辰亦這個淡淡然的男人像是被桑陌給附體了，破天荒地一直在給我討論電影的情節，通過這樣的宣洩，我的情緒好多了。

  池辰亦卻還是不放心我，現在天慢慢朝冷走著，我可是捨不得再讓池辰亦睡沙發了，就讓他和我一起擠在我的小床上。

  可憐的池辰亦，一直都半側著身子，窩著身子睡了一晚。

  「今天起這麼早？」我起來的時候，池辰亦已經將自己收拾得宜了。

  「我準備去上班，假我請到了昨天，今天不去就是曠工。」我邊說邊朝洗手間走，池辰亦拉住了我：「欣欣，你不用去上班的，我能養得起你……」

  

  「別啊，要是讓池阿姨知道你在包、養我，池阿姨一定會不喜歡我的，工作麼，賺多賺少都不重要，關鍵是我要接觸這個社會，我要自身進步啊……」我正刷著牙，口齒不清的。

  「欣欣，我是心疼你，不論怎麼樣，今天上午別去了，好好在家休息，下午我允許你去上班，我們各退一步，好麼？」池辰亦話是這樣說的，但是語氣很強勢啊。

  我莫名地感覺一抹甜蜜，裝作很無奈地道：「那好吧，我聽你的。」

  目送池辰亦去上班，我看看表也才七點四十，拿起手機，撥通了郭亮經理的手機。

  我本來昨天就大哭了一場，嗓音有點嘶啞，裝病什麼的根本就不在話下。

  在郭亮經理那邊裝了裝可憐，那邊很快就給了我一上午的假。

  一個人在家總是無聊的，好在我並沒有被人遺忘，許久不曾聯繫的莫卿染來了電話。

  莫卿染並沒有約我出去，而是將我約到了她家。

  「怎麼想到我了？」我從莫卿染家搬出去之後，一直都圍著小水，倒是將這個朋友拋到了腦後。

  「我準備走了，和你喝個離別酒。」莫卿染眉眼依舊是舒展的，看不到半點愁容，她在我面前總是優雅得體的。

  「怎麼說走就走，提前也沒有聽你說過？」這個消息來得確實很突然。

  「我說過的啊，我說我喜歡將稿子一下子都寫完，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只知道莫卿染喜歡喝茶，卻也沒有想到她還喜歡喝酒，不是葡萄酒，而是五十多度的白酒，小小的一瓶，很精巧。

  「姑娘你臨走之前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儘管有種情緒一直在壓抑著，但是我還是從她的眉宇之間看出了些許的端倪。

  「黃欣欣，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囑咐你一句，對林又安好一點吧。」莫卿染說的是半截子話，我聽得雲裡霧裡，嘟噥了一句：「他要是肯將小水給我，我一定對他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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