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二選其一
2025-01-31 11:53:21
作者: 寂寂嶺
早就說了,王嬌愛是美女,而且是一等一的美女。作為這樣的美女,王嬌愛天生麗質,而且還精於打扮,所以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美的。
眼下,她隨意的中分長發,一件黑色的上衣一件灰色短裙,外搭一件長外套。她還是一身黑,可是,暗沉的黑色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這樣也是極美的。
「他愛過我,就只能愛我,就只能一輩子是我的人。不屬於你的,識相點,別跟我搶。」王嬌愛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這樣陰狠的笑意。我就那樣瞧著,禁不得的毛骨悚然。
我心裡有點怕,我的成長經歷那樣普通,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我還是強壯鎮靜的,一邊抹洗手液,一邊洗手。
「羅漫,以前是我有興趣,願意敷衍你,以後,要是你真的好想過的安生一點的話,那就老實一點,不要糾纏他,離了算了。」我一邊洗手,在洗手池前面的大鏡子裡,我看見,王嬌愛站在我身後,美麗的面孔,有一點點的猙獰。
我洗完手,出去的時候,王嬌愛也走在我身後,跟了出來。在餐廳門口,蔣良撞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
我細心捕捉過了,蔣良這個時候的臉色,很豐富。震驚、驚愕、無奈、還有苦楚,什麼都有。
「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我再也沒有多話,直接走過去,站在了蔣良身邊,轉身瞅著我對面的王嬌愛。我的嘴巴一張一合,我說:「你要是想宣誓什麼可笑的占有權,就跟他講,跟我講沒用的。要是他也願意捨棄我跟你在一起,那你再來求我也不遲啊!」
王嬌愛顯然沒想到我還敢這樣講話,她的表情,愣了一愣。最後,她直直的哼氣,美眸一轉,瞟向蔣良。「哥哥,你說了要跟我在一起的啊,說了要離婚跟我在一起的啊,你忘了嗎?」
「昨晚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蔣良臉色很臭,彆扭的把臉轉向一旁。
我不敢去計較,他的昨晚說清楚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昨晚我把照片拿給蔣良看的時候,他是驚愕的。如果說昨晚的時候我還不懂的話,那麼現在,我懂了。
也許蔣良的話是真的,也許那些照片真的是以前拍的,也許,這些照片真的是王嬌愛拿來騙我氣我的。蔣良是什麼樣的人?我說不清楚,但在我的意識里,軍人,應該還是有最基本的判斷力的。也許,他一直深愛著王嬌愛,那麼,他會拿這些噁心的東西來噁心我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這個境況,我應該選擇相信他。
「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這樣,我逼得沒有辦法了,等不到你,我度日如年。」剛剛還滿面陰狠的王嬌愛,現在卻是楚楚可憐的柔弱,更是萬千風情。
她走前一步,拽住蔣良的袖子,不住的哀求。
蔣良的臉上,眉頭,是片刻的遲疑。他的眼神帶著泣血的哀鳴,我不忍細看。我知道,從很多人的口中知道,他愛她至深。但是現在,當所有的一切揭曉的時候,我只知道,我什麼都不能做,我只能看著他,讓他選,讓他做。
良久的沉默,夜晚的風,拂過我的面頰,吹亂了耳邊的頭髮,我用手別了別,退後一步,扭頭,看著不遠處的街景。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有人拉我的手。「羅漫,走,我們回家!」
這一場心理的決鬥里,我贏了。他選擇了我,跟王嬌愛,應該是告別了吧!
我回頭,看到了風中站著的王嬌愛,這一瞬間,我覺得她是那麼的軟弱。
從這一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王嬌愛,這個曾經溫暖了我、鼓勵了我、中傷了我、最後又離開了我丈夫的女人,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消失在我們夫妻倆的生活里。
這一天之後,我與蔣良,也好了起來,而今的他對我,也是真的好。有些時候,他咬著我的耳朵說:「漫漫,你原本可以不受苦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去計較,他還會不會想起那個女人我也不會去計較,畢竟,我也明白,有時候逼得太緊了也沒有意思。
我們的生活,又回歸了平靜,回到了懷孕生子前,新婚第一年的日子。每天一起出門,晚上看看電視看看新聞,每周固定兩次aa,每月小小旅行一次。
王嬌愛事件之後差不多一個月的某個深夜,他從我身上喘著氣下去的時候,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過床頭放著的那瓶藥。
我把藥換了,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情,這一個月里,每一天,我都在想,要不要把婆婆給的助孕藥換回來。
「在看什麼?」激情退卻的蔣良,在我耳朵那裡吹氣。
「看那裡。」我的目光盯著那個瓶子,眼珠一動不動。
「你想懷孕嗎?想再生一個孩子嗎?」蔣良察覺到我的目光所向,吸了一口氣,繼而咬著我耳朵問我。
我搖搖頭。「我還沒準備好。」
「那就戴tt吧!」蔣良說的漫不經心,他的手覆過來,擋住了我的眼睛。「漫漫,我還想再來一次。」
*
徐端瑞也曾問過我,過得好不好?
我記得那一日在天台,我直接的拒絕他以後,我們的關係,就變得很微妙。
他沒有辭職,我也沒有辭職,我們就那樣帶著各自的心事與秘密,在這個公司,這個部門,共同工作、共同生活、共同感受、共同成長。只是,私下裡,他再也不會像往常一樣,對我噓寒問暖了。
四月底的一天,許久沒有私下講過話的他,突然約我,請我吃飯。他說,因為我的生日就快來了。
是的,一晃又是4月23,一年過去了,我的孩子,死了一年了啊!
徐端瑞約的不是我正生日那天,而是四月底的一個周末,我愉快的赴約了。我25歲這年的生日,他送了一對戒指。
他說:「你還記得嗎?我原本就說,等我們畢業了,等我們穩定了,等你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就跟你求婚的。」
他的臉上,是撕扯的苦笑。「跟你求婚肯定是不可能了,這對戒指,我買了很久很久,現在我把它送給你,把我過期的心事,一起送給你。」
他說:「上次跟你提起來的時候,你發飆了,現在你願意聽我說說,我是為什麼忽然要分手嗎?」
他說:「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沒有處女血,那時你說你是第一次,我也很想相信你的。可是,你的某個朋友告訴我,你不是第一次,你不但被強姦過,還被人翻來覆去睡過。」
徐端瑞的臉上,儘是苦楚,他的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淚花。「那時候我還年輕,還以為處女才是純潔的代名詞,我輕信了別人,傷害了你。而當我開始追悔的時候,卻只能錯過了。」
那時年少,那時以為錯過的只是一段感情,現在才知道,錯過的,是一生啊!
「我的確騙了你,我的確不是第一次,是的,我就是被強姦了,行了吧!不過,我覺得很可笑的是,在一起三年,翻來覆去睡了,這樣荒唐的話,你竟然也相信。」我只想笑,只想。
我曾經以為我是感性的,我以為我會心酸,可是現在我才知道,聽到這樣的話,我竟然除了訝異和難堪,再沒有別的。
這一天之後,我與徐端瑞終於和平的再見。他從這家公司辭職了,他辭職的時候,又約了我一次。他說:「我當初來這個公司的時候,是因為這是蔣家的產業,跟你夫家掛鉤。可是現在,沒必要了。」
他走了,此後的第一次再看到他,是在卓欣然的微信上。大大的一幅照片,兩個人,只有短短的四個字。「修成正果」。
我略略看過,看來,曾經沒有追究過的到底是哪個朋友出賣了我的問題,現在,時間已經給我答案了。
我與卓欣然,也就淡了。
*
我的生活,開始像一汪寂靜而無波瀾的湖水,真正打破我們的平靜的是,是差不多三個月後,王嬌愛的死訊傳來。
這個時候,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過去了,夏天也來臨了。哦,不,我們這個城市的春天,是很短暫的。
從最後一次見到王嬌愛到現在,差不多四個月了。我沒想到,一晃四個月沒有音訊,再次聽到她的消息,竟然是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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