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啊？領證？

  關小河揉了揉生疼的腦袋，她說：「這假酒喝的我腦袋疼，我感覺我現在智商不適合思考這麼凝重的問題。走，我們先去喝杯橙汁解解酒。」

  我乖乖閉嘴，一起走進一家還在營業的小餐廳，點了兩杯橙汁和兩份點心，靜靜地等著斯達和洪皓回來。

  關小河突然問我：「你現在看洪皓，覺得他變化大嗎？」

  「比以前沉默多了，眼睛裡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神氣。整個人感覺特別的陰沉，和以前完全兩樣。」我不禁回憶起第一次見他時，他西裝筆挺、整個人精神抖擻的那副模樣。

  「嗯，大個最近經常聯繫我。你和他還有聯繫嗎？」關小河突然抖出這麼一個重磅消息，我渾身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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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意思？」我直截了當地問她。

  「也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以前大學的時候沒敲出大個有多好，沒想到他現在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我都自愧不如。」關小河眉眼裡有著無法掩飾的那種欣賞。

  其實我知道，大個對關小河改變看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我就有所察覺。我不動聲色，「所以呢？愛上他了？覺得這才是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依然直白。

  她無奈地笑了笑，破天荒地沉默了。我頓時驚出一聲冷汗，很腦殘地問了一句：「那洪皓怎麼辦？你打算拋棄他了？」

  我們過於專注我們的聊天，竟然忘了看窗外，以至於洪皓和斯達什麼時候站我們身後的都不知道。斯達咳嗽了兩聲，我迅速抬頭，一下就看到了洪皓臉上滿是哀傷的神情。憂鬱的美男子神馬的，最容易讓女人動容了。那一副樣子，看上去真的讓人心疼。

  關小河已經站了起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們深深地對望，誰也沒有說一句話。關小河就是這樣的女人，聽到了就聽到了，她是不會解釋的。

  洪皓突然扭頭，轉身快速走了出去。斯達連忙喊了一聲，然後趕緊追了出去，關小河大喊了一聲：「斯達，別追了！讓他靜一靜！」

  斯達停住了腳步，轉身不解地看著關小河。我站在關小河的身後，微微對斯達搖了搖頭，他無奈地走了過來對關小河說：「你想好了？大個未必比洪皓好。」

  「我什麼都沒想，他不理解我。就算我再欣賞大個，我也不會離開他的，只是他不懂罷了。」關小河的臉上也洋溢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斯達微微嘆了口氣，他和他們之間本就不熟，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我是不會勸關小河的，對於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有自己主意的人，沒有必要勸，勸了也不會聽。我了解她。

  「我知道他會去哪兒，我去找他了，你們回去吧。」關小河已經做了決定，她還是心軟，不忍看著洪皓就這樣沉淪。

  「嗯，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別擔心，他那麼大人了，會知道該怎麼做的。」我安慰得有些蒼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之間的隔閡了。

  關小河輕輕「嗯」了一聲，無奈地笑了，然後快速離開了。斯達握著我的手問我：「在這裡坐一會兒？」

  我點點頭，他拉著我坐在了他的身邊。突然，他又嘆了口氣。我問：「怎麼了呢？他們都到家了嗎？」

  「送到了，他們已經同居在一起了。陳伊咪那種女孩子，以後你少接近為妙。」斯達突然加了這麼一句，讓我大為不解。

  「我知道，我和她本來也就是表面的關係。不過，你這種老好人，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一個人呢？」斯達最讓我欣賞的一點，就是他從不會在背後議論誰的是非，今天有點反常。

  他的手輕輕地在我的手背上摩挲著，他說：「送他們回家的時候，洪皓扶著小高，我扶著她，她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靠，假裝喝醉居然還解了胸口的扣子。這種女人太不自重了，我很反感。」

  我不由得一笑，陳伊咪惦記我的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做，她以為男人都稀罕那二兩胸脯麼？

  「那你使勁看兩眼？真是便宜你了。她的大還是我的大啊？」我故意調戲他。

  他居然一下就臉紅了，壞笑著說：「你希望聽到是誰的大呢？不如我下次去試試手感再告訴你誰的手感更好？」臉紅成那樣，嘴上倒是不饒人。

  我氣得罵道：「你敢試我把你手剁了！」

  他哈哈大笑，把我抱在了懷裡。他總是喜歡像抱女兒一樣抱著我，這樣的擁抱讓我很有安全感。他又說：「洪皓肯定受傷了，家裡遭遇那麼大的變故。如果小河離開他，他估計很難再爬起來了。」

  我搖了搖頭，我說：「當初我家也一樣突然發生變故，我們不都挺過來了麼？人經歷些挫折是好事兒，希望他能扛過去。」

  他從前並不知道我家的變故，更不知道我為了他暗地裡做了多少事。直到我們這一次再複合，我才把從前的點點滴滴告訴了他，他知道後特別的內疚和自責。他用力握著我的手，他說：「你總比我想像中堅強，洪皓肯定做不到像你那樣。不過，炎顏你答應我，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要第一個讓我知道，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知道嗎？」

  「嗯，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我會好好處理自己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反倒更擔心你，最近那幾位股東沒有故意刁難你吧？」我知道他比我活得更加艱難，一個集團想要管理好沒有那麼容易，想讓人服氣就更難了。

  「放心吧，我能處理好。我和爸媽提了我們要訂婚的事，爸爸同意了，媽媽那裡還沒同意。炎顏，你準備好要嫁給我沒？」斯達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從上次在他家出來後，我們就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因為我工作太忙了。

  「為什麼我人見人愛，你媽媽卻那麼不喜歡我呢？哎……」我不由得納悶了，我到底哪一點讓她反感？

  「她對你反感不是因為你不好，是因為我和父親的緣故。也許她太愛我們，所以只要是我們深愛的女人，她都反感。」斯達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髮，「不過沒事，只要我堅持，她也不能怎麼樣，畢竟我現在長大了。我對她說了，不管她如何反對，我都要娶你。」

  

  「哎……也許是你爸爸的婚外戀對她的傷害太大了。你爸爸那樣的男人，愛上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我特別好奇。」我突然對他爸爸的那一位多年的情人感興趣，我在想什麼樣的女人能不要名分跟著一個男人這麼多年？又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斯達爸爸這麼有身份的人鋌而走險陪著她那麼多年？

  斯達笑了笑，然後說：「楊阿姨特別溫柔知性，比爸爸小10來歲，不過聽說挺能幹的。爸爸和我一起不會談起她，但是每次爸爸接她的電話都細聲細語特別溫柔。我想她一定有過人之處，不然我爸爸不會堅持這麼多年。」

  「他們三個人，真說不清誰對誰錯。就像當年的張學良和趙四還有他的原配，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有些感慨地說道。當年趙四小姐和張學良也是如此，在明知道對方有婚配的情況下毅然離家，一追隨就是一輩子。

  「也只能怪媽媽當年太強勢了，如果不是這樣，爸爸那種個性，不會出去找。」斯達說起這些已經沒有當年的怨恨了，越長大，看事情的角度就會越全面，也不會去責怪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郝怡雯還是天天在你家嗎？她到底想怎樣呢？」我問斯達。

  「我最近都沒回家，回去看到她和媽媽在一起就莫名地煩躁。她那工作一年到頭也接不到幾個角色，她又不愁錢花，所以一天到晚陪著我媽都沒事。我也奇了怪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不好好出去混，天天陪著一個老太太做什麼？」斯達的語氣顯得特別地惱火。

  「她的目標不是你媽，而是你。這樣下去不行，得讓她有點事做，我不能坐以待斃了。親愛的，你做好準備，我要把郝怡雯驅逐出境，讓她趕緊消失！」我義憤填膺地說。

  斯達一把把我摟入懷裡，他說：「我已經在你單位附近找好了房子，我想好了，我們同居吧。生米煮成熟飯先。」

  我不禁「啊」了一聲，我說：「啥？同居？我還沒準備好呢。」

  他握住我的手，他說：「你要是覺得沒有保障，我可以和你把證領了。領完證，你就真正成為我的人了。我們先把生米做成熟飯，再慢慢軟化咱媽的態度。等她接納你，我們就完婚，好嗎？」

  我不禁又「啊」了一聲，我們才剛剛工作一兩年，不過也才25歲的年紀。我完全沒有準備好，我說：「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