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開庭

  開庭在即，楚天卻帶著羅琦琦、孟菡凝和汪達坤三人大玩特玩了一圈，直到開庭的前一個晚上還去湖城最豪華的KTV里豪情演唱一直到天亮，把服務員都給累得堅持不住早早的躲進休息間打盹去了。

  楚天叫了半天沒人應便一個人跑去前台點喝的，剛要往回走就看到趙成功和一個年輕男人被四五個漂亮女人圍著從另外一個包間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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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在同一間KTV里玩了通宵都不知道。」趙成功英俊的臉龐掛著賤笑，見到楚天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那個年輕男人站著在他身邊不說話也不笑，而是極認真的打量著楚天，一雙深邃的眼睛裡儘是看透萬物似的睿智。

  楚天同樣也上下打量著他，這個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英俊穿著打扮有點英倫范兒，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一舉一動之間都透著一股精明。

  尤其是他的雙眼極為犀利，像一把利劍。

  趙成功看看手錶，對楚天說道：「再有四個小時就開庭了，換句話說，你就剩下四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了，我勸你早點跑路吧。啊對了，你要是在海關或機場沒辦法出境，你給我打個電話，好歹我們認識一場，我來幫你疏通一下。」

  楚天微微一笑，伸出手說道：「那就多謝趙大公子了。」

  趙成功時常一副笑臉但卻是陰惻惻的笑裡藏刀，人的身份地位一旦高了骨子裡就有了牛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散發著自然而然的居高臨下。所以他從沒瞧得起過楚天，即使聽說楚天曾經多次滅了王家請來的多名神級殺手，趙成功仍然對這個傭兵出身的小子不怎麼感冒。

  反而在他的眼裡，楚天這種級別的小子能勝無非就是靠運氣而已，或者說，那些同樣是傭兵出身的所謂的殺手，都是一群豬而已。

  看到楚天伸出手，趙成功「哈哈」笑了兩聲，眼底閃過一道鄙夷。他輕輕的握上去，緊接著手掌用力，氣崩雲斷。

  江湖年輕一輩中趙成功的功夫最強，手上力道強到什麼程度沒人敢說，即使是與他交過手的孟菡凝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最後只用了四個字——傲世群雄。

  趙成功用力，楚天也用力。趙成功嘴角掛著笑，楚天嘴角的笑意更濃。

  兩個男人的手看似輕飄飄的握上，可是瞬間兩人都使出了不小的力道，緊接著一觸即松，雙方又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哈哈」大笑。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趙成功看著楚天，一字一句的說道：「送你上路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死神、蠱王、光叔還有好多人他們在殺我之前都是這麼說的，不過後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楚天大大方方的接了招，然後又毫不客氣的還擊，臉上始終在笑。

  「哈哈，對，我當然知道。」趙成功聳聳肩膀，說道：「那好吧，希望法官看在你長得比較帥的份上從輕量刑。」

  「借你吉言。」楚天挑了挑眉毛。

  「再見。」趙成功帶著一直不言不語的年輕男人走了，那人在轉身前朝著楚天禮貌點頭以示告別。

  「不送。」楚天點頭回應，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來頭。

  開庭前半個小時。

  孟菡凝給之前約好的律師同學打電話，確認他來為楚天辯護的事情。電話一通對方突然說家裡出了點事情，不能來了。沒辦法孟菡凝又給其他同學打電話，對方一聽是為楚天辯護，以各種理由推脫。

  「我說你那同學怎麼搞的，這馬上開庭了說來不了，有事為什麼不早說？」汪達坤叼著煙衝著孟菡凝說道：「早知道我就讓哥們從國外找律師了，肯定比你的靠譜。」

  孟菡凝覺得自己把事情給辦砸了心裡不是滋味，索性一直低頭不語。這時，楚天微笑著說道：「不要埋怨孟師姐，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算了，既然他們不想讓我找律師，那就隨便叫個人來幫我辯護吧。」

  楚天看著孟菡凝道：「孟師姐手下不是帶了好幾個法律系的學生嗎，隨便叫一個來就行，也給他們一個實踐的機會。」

  「啊？」羅琦琦與孟菡凝同時驚訝出聲，汪達坤差點把煙掉在地上。

  離開庭就剩下半個小時臨時找律師，就算人找來了可是沒時間了解案情沒時間與當事人溝通，這種沒把握的仗怎麼打？

  羅琦琦三人不約而同為楚天捏著把汗。

  孟菡凝說道：「楚天，王志和趙成功為了誣陷你做了大量的工作，沒少在背後疏通關係，可是我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場官司即使再難我們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去爭取，你可千萬不能放棄。」

  楚天笑得吊兒郎當，無所謂道：「沒事，你只管找來一個學生好了。」

  「你知道對方找的律師是誰嗎？」孟菡凝終於忍不住了，很是認真的看著楚天，：「是目前國際上最知名也是最年輕的律師唐祈文。」

  「唐祈文？」楚天搖了搖頭：「不認識。」

  「十六歲讀完大學，十七歲去國外留學，二十歲拿到律師從業資格，被譽為『天才律師』。從業至今不到三年，一共接過兩百多宗案子，無一敗訴。」孟菡凝說道：「我們的對手，不容小覷。」

  聽完之後楚天笑了，自語了一句：「王志為了對付我，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上午九點三十分，楚天殺害王氏集團大公子王凱的案件正式開庭審理。

  楚天坐在被告席上，身邊一個略顯稚嫩的面孔就是孟菡凝為他找來的律師，一個法律系的在讀生馬遠程。旁聽席上羅琦琦與孟菡凝汪達坤坐在最前排，剩下的大多是媒體記者，以及趙成功找來的水軍。

  法官陪審團依次落坐，原告席位置不出意料的空著，當原告代理律師現身時，楚天頓時眼前一亮，原來是他！

  英倫風黑色小西裝，淡藍色襯衫配上一條深色領帶，大方得體又不死板，小麥色的俊臉上帶著平和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與在KTV遇見時略有不同，律師身份一亮仿佛唐祈文整個人都被加持了能量，自信滿滿又從容不迫。見到本人之後楚天這回信了，二年多時間打了近三百場官司，這樣的人物早就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怎麼會不得心應手。

  這種人輕易不開口，一張口說話必定語出驚人，專挑別人言語上的漏洞進行攻擊。心思再縝密的人都難免言多必失，可是唐祈文在這方面顯然是個變態的妖孽，他說話非但讓別人找不出突破口，反而陷入他設下的陷阱中。

  相比之下馬遠程就遜色多了，還沒開戰就輸了氣勢，坐在那裡全身緊張得發抖，汗流浹背。

  雖說他每天都在研究各種案例，可是真正上場當律師還是頭一回，更何況這起案件關係到湖城赫赫有名的王氏集團，他想不緊張都不行。

  楚天與唐祈文對視一眼，接著他拍拍馬遠程的肩膀只說了兩個字：「放鬆。」

  羅琦琦坐在旁聽席上靜靜的看著楚天，她面色平淡可是內心卻揪得不行，正巧這時她聽到身後有人議論：「這官司沒什麼懸念，遇上唐大律師，被告一定敗訴。」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楚天，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判個無期都是輕的。」

  孟菡凝把手放在羅琦琦手背上輕拍兩下以示安慰，汪達坤直接轉過頭目光不善的盯著後面正在竊竊私語的兩個人，不耐煩道：「麻痹的，這麼能預測怎麼不測測你哪天嗝屁啊？」

  庭審正式開始。

  法庭調查、法庭辯論，該走的程序都走了，竇小瑩的書面證詞成了關鍵性證據，加上唐祈文濤濤不絕巧舌如簧，說得法官和陪審團連連點頭，暗暗稱讚。

  被他這麼一辨，原本一些對楚天殺人持懷疑態度的人到後來都堅信不疑的認定楚天就是兇手，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都無法補償他對王家所犯下的錯。

  楚天判斷，唐祈文如果有十成功夫今天才不過亮了不到半成，真正的天才律師。如果他願意多賣一點力氣，估計楚天當場被人生撕活剝都有可能。

  到馬遠程為被告辯護時楚天又對他說了兩個字：「放鬆。」

  馬遠程不敢說話，也不敢擅作主張為楚天辯護，問題是他連案情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最重要的，他人生第一場正式較量就遇上唐祈文這個妖孽一般的對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估計這個心理陰影接下來幾年一直都會籠罩在他心頭。

  旁觀席上，羅琦琦親眼看著一件件偽造虛構的證物出現，然後是一個個貌似合理其實完全昧著良心說話的證人在那裡指責楚天。

  此時她真正的理解了什麼叫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對楚天不利，可是楚天偏偏不自辨，再這樣下去，他被判十個死刑都夠了。

  不由得，羅琦琦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深深的嵌進肉里都不知道。